馬車在路上顛簸了幾日,才慢下來,阿星這幾日除了偶爾跟給她水的黑衣人聊過幾句,其他時候不是發呆,就是睡覺。
等察覺到外面人聲鼎沸,阿星有點好奇,這是要到了?
忍不住掀開車窗一角往外看,大街上人來人往,阿星眼珠子一轉。
要是自己現在大喊救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跑掉。
心裡覺得可行,阿星放下簾子,對着幾個黑衣人神秘一笑,他們還覺得奇怪。
就見她突然放聲尖叫,“救命啊!有人拐賣婦女啊,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我……”
爲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並不阻止,而是把遮臉的面巾取下來,隨手塞懷裡。
其他黑衣人見狀,也明白過來,紛紛照做。
馬車如願被攔下,阿星趁他們不注意掀了車簾就要出去。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苦口婆心,“郡主,您別鬧了,太子殿下命我們帶您回宮,您都在外面玩多久了,皇后娘娘會擔心的……”
任誰乍一聽,只會覺得她不懂事,以爲她胡鬧呢吧。
阿星一隻腳都擡起來準備跳下馬車了,就見周圍的人都用一種譴責的眼神看着她。
這是什麼節奏?怎麼沒人來幫她?
隱隱聽到人羣中有人不屑到,“這個木郡主啊,整天只會追着太子跑,這又是在鬧什麼幺蛾子?”
還有不少人附和,“是啊是啊,空有花容月貌,卻只會仗着身份欺負別人……”
嘎?什麼情況?這些人瞎了嗎?她明明是受害者,怎麼……
身後馬車裡又傳來一聲無奈,“郡主,跟我們回宮吧,不然太子該罰我們了~”
這一句又惹來衆怒,當然,是對阿星的怒氣。
還有人陰陽怪氣的,“郡主,您別再使小性子連累別人了,太子不喜歡您,您也不能拿他的下屬撒氣呀!”
阿星:……
她算是明白過來了,感情這些圍觀羣衆把自己當成那什麼木郡主了,怎麼,她和那個郡主很像?
摸着自己的臉,阿星有點一言難盡,跑不掉了,悻悻地回了馬車,馬車又重新啓程。
阿星狠狠的瞪了爲首的人一眼,賭氣似的一屁股坐下了,唉,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歹現在知道是誰把自己抓來的。
不過爲什麼呀?她好像沒得罪墨玦吧?還有那個木郡主,自己跟她真的很像嗎?
轉頭看到給自己水的人,阿星突然對着他咧嘴一笑。
對方本就一直看着她,這下只覺得心裡毛毛的,警惕起來。
阿星擡手在空中揮了下,“嗐,別緊張嘛,我就是想問問那個木郡主是誰。”
對方看了一眼邊上的頭領,沒說話。
阿星急了,“那你說說,我跟那個郡主很像嗎?”
對方還是沒說話,不過點了點頭。
難怪了,剛纔圍觀羣衆竟然沒有一個幫自己,難道這個郡主在東陵口碑很差?
又行了半日,馬車才停下來,外面已經很安靜了,阿星疑惑,這是,到地方了?
“下車吧~”爲首的黑衣人說完,就先出去了。
阿星是最後一個下來的。
一下車,她就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坐馬車太久,渾身僵硬得很。
然後纔打量起周圍的環境,兩邊是整齊有序的守衛,看這佈局,不會是皇宮吧?
跟着前面的人往裡走,阿星東張西望,前面突然一聲整齊的“太子殿下”。
阿星定睛一看,果然是墨玦,本來見過一次的人阿星未必記得住,但人家當時攔住了自己。
她還以爲是來搭訕的呢,這不就記住了。
阿星在打量墨玦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她。
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阿星只好先開口,“東陵太子,墨玦?”
誰料對方看了她一眼,轉身往裡走。
其他人都沒有動,阿星只能顛兒顛兒的跟上去了。
沒他腿長,現在又餓又累,阿星只能小跑着跟着,氣喘吁吁~
跑了一會兒,不樂意了,對着前面的身影大喊,“喂!腿長了不起啊,不知道慢點!”
前面的墨玦皺了下眉,但還是放緩了速度。
阿星終於跟上了,跟他並排走着。
墨玦又皺了皺眉,直接拉開了二者的距離。
靠!阿星在心裡暗罵了句,突然想到什麼,嗅了嗅自己身上,好吧,有點味道。
但這能怪她嗎?路上那些人死死的盯着她,連客棧都不住,她去哪裡梳洗換衣服?
沒辦法,阿星只能追上去,這回沒靠近他,“喂,墨玦,能不能騰個地方讓我洗洗,身上都臭了。”
怕他不同意,阿星又加了句,“你也不想我弄髒你的地盤吧?”
墨玦突然停下,阿星沒反應過來,差點撞上去,還好及時剎住了。
“等着!”丟下兩個字,墨玦就快步離開了。
很快,就有兩個侍女領着她去梳洗了。
痛痛快快的把自己洗了個乾淨,又換上了她們準備的衣服,阿星皺了皺眉。
這衣服,露胳膊露腿的,不會是故意的吧?
阿星試探着問她們要一套正常點的衣裙,侍女似乎還有點詫異,不過還是下去準備了。
等了好一會兒,阿星都有點昏昏欲睡了,侍女才捧着衣服回來了。
阿星趕緊到屏風後面換下身上的衣服。
又問她們能不能準備點吃的喝的給她,這下侍女眼中的疑惑更重了。
不過這次很快就準備了一大桌美食,很豐盛,就是,有點奢侈,一個人哪裡吃得了這麼一桌。
阿星招呼兩個侍女坐下一起吃,她們驚悚的擺擺手,表示不敢。
想了想,算了,對她們來講,跟主子同桌吃飯大概想都不敢想。
雖然她不是她們的主子,但很明顯,這裡的人都把她當成了那個木郡主。
除了墨玦和那幾個黑衣人,其他人大概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吃飽喝足,阿星真的撐不住了,掃了一眼房間,直奔大牀而去,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