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小青姐水晶鞋加更(2)
南源轉身大步走向牀邊,掀開窗簾往下看了看,仔細瞧着,看了大約半分鐘的樣子,緩緩放下窗簾說,“出去了。d7cfd3c4b8f3”
小寒一屁股坐在病牀邊上。打趣地說,“陸巖還對你不放心天天跟着個人在你屁股後面,你着急不這麼草木皆兵,不像他呀。”
我笑道,“他不是盯着我,我病着。身邊得有人照料吧這兩天工程正準備啓動,他忙得脫不開身,得找個人陪着我呀。”
小寒悻悻然一笑,輕哼說,“也是,你現在這樣,那棍子攆你都攆不走,他擔心個屁。”
這話本來是無心的,但我聽進心裡卻有些不快。小寒不知道我外婆來找我回去的事兒,以爲我只是單純的淋了雨生病發炎。但小寒沒發現我的異樣,還在打趣地說,“喬江林都說陸巖這孫子這回對你是動真格了。若棠,我跟你說,咱們不怕男人花心,就怕男人動真心。男人花心咱們傷心傷心就夠了,世上男人千千萬,老孃高興天天換,可這男人要是對你動了真心,是得要咱們的命。女人最美腦子,忍不住糖衣炮彈的。”
小寒就是這樣。道理一套一套的,說得你不得不服氣。
南源有點不耐煩。走到我們跟前,拉開凳子一股屁坐上去,吊兒郎當地看着我們,“我說二位,這些扯王八羔子的話等會兒再說行麼你們這麼磨磨唧唧下去,一會兒人該回來了,還說個屁啊”
小寒白了他一眼,說,“你不是查到結果了麼你說說”
南源說,“事情有點眉目了。”南源看起來痞痞的,但是做事情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認認真真說,“上次凌寒叫我去查一個叫陸青的,我查了下,查到了不少線索。”
“陸青是陸巖的家人麼”我問。
南源說,“準確的說是陸巖的妹妹。比陸巖小兩歲,並且陸青擁有陸氏地產百分之十的股權,然而,在半年前,陸青忽然把股權轉讓給了陸巖,然後消失無蹤。”
“妹妹”我疑惑地說,“假如陸青是陸巖的妹妹,那爲什麼我在家裡沒看到一絲陸青的蛛絲馬跡最起碼的連張照片都沒有,好像並不存在這個人似的。”
“但他的確是陸巖的妹妹。”
小寒也附和說,“的確沒印象,我跟了喬江林蠻久,認識陸巖也很長一段時間了,沒聽說過他有個妹妹。陸青,陸青。”小寒嘴裡唸叨着這個名字,忽然她抓住我的手,震驚地說,“陸青小青哎,我想起來一事兒,就是我有次晚上跟喬江林在一起的時候,半夜電話響了,你知道嘛,三星手機不設置鈴聲都一樣,結果我以爲是我的,接起來卻聽見一個女人叫我大哥。我才知道是喬江霖的電話。當時我迷糊着呢,只聽見喬江林叫了一聲小青,然後嗯嗯地說了什麼,大概就是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算算時間,那會兒應該是你和陸巖去了三亞的時候”
我眉頭一皺,想起在三亞時,有天晚上陸巖接了個電話,很生氣,把電話都摔了個粉碎,他對電話裡的人吼說要是你覺得家裡帶着不舒服,那就滾去陪他。當時我以爲陸巖是在跟他媽說話,可現在一想,打電話的人應該是陸青,而陪她還是陪他那個他她是誰我問小寒,“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小寒哼唧道,“因爲第二天喬江林就去給我買了輛車啊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我點了點頭,問南源,“那陸青人呢”
南源聳肩,悻悻說,“陸青在走之前,去了一趟南山精神病院探望樑秀文,回來後,她就把股權轉給了陸巖,並且拋售了一部分股票,套現五百萬,然後消失了。我試圖查過他的出入境記錄,但是太久遠了,查不到。然後我查了她的銀行卡消費,發現半年多來,除了去年九月在上海和平飯店刷卡消費一次外,在沒有消費記錄。我懷疑,陸青出國了。”
我皺眉,“出國了他是陸巖唯一的妹妹,怎麼會在這種時候選擇出過呢留下陸巖一個人面對這麼多風風雨雨,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南源搖搖頭,“她和陸巖之間,肯定有事兒,但事兒咱們都查不到了。另外,我覺得你們的關注點,應該從陸青身上轉移開,她雖然是個重要線索,但遠比不上江明遠這條線索厲害。”
小寒白了南源一眼,不耐煩地說,“你別吞吞吐吐的好麼一次性說完,真是急死人了”
我問南源,“你查到了陸巖和江明遠的恩怨根源”
南源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踱步,一面走一面說,“其實陸巖和江明遠的恩怨,歸根到底,還是在一件事上,陸氏地產。”
“當年陸氏地產一夜之間賠得分文不剩,其實這個要歸功於江明遠,陸氏地產的經濟危機,其實是江明遠設計好的坑給陸建安跳。這一切,都是江明遠的陰謀。”
我心裡咯噔一下,雖說早就想到江明遠可能跟陸氏地產當年的危機脫不了干係,但面對事實時,我還是忍不住驚訝,江明遠和陸建安不是好朋友麼兩家不是世交麼
我和小寒緊緊聽着南源說,“我查了很久以前的報紙和消息,發現當年出事兒,江明遠站得遠遠的,只在陸建安危機的時候,幫忙融資填補了資金虧空,但一夜之間,他吞併了陸建安手下所有公司,上次說過了,奇怪的是,兩年內,這些公司的高層都重新洗牌,大換血,心入駐的高層,明裡暗裡,都和當年豆腐渣工程有牽連。我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發現江明遠挖了好大一個坑,可以說是蓄謀已久,專給陸建安跳的。他親手,把自己的好朋友推向了絕路。”
“怎麼推的”我着急問。
南源揚着眉毛說,“你們知道一般建築物的結構質量有問題,有幾種原因嗎四種,一種是材料原因,如選用的水、水泥、砂、石、外加劑、鋼筋、焊條等不當,或質量不符合要求等。第二種設計原因,如設計安全度不足,荷載選用不當,結構佈局與構造不合理,計算有誤等。還有施工中的因素和天氣因素不計較,主要看前兩種,最致命的。偏偏陸建安就栽在這上頭,大樓所選用的鋼筋水泥等材料,根本不達標,全都是盯着好皮囊的劣質產品。結果,沒等到大樓竣工質檢,一場大雨後,房子自己就塌了。成了北城有名的豆腐渣工程。”
我最近跟着陸巖跑工程,多少了解了些材料方面,心想,這麼重大的工程,難道不會嚴格把關質量麼怎麼會等工程啓動那麼久還沒察覺
南源繼續說,“很快,陸氏地產的商業王國一夜崩塌,陸建安四面楚歌時,江明遠以最低的價格將陸氏旗下所有產業收入口袋,並且在短期內大換血,成爲北城龍頭老大。我猜陸建安自殺,肯定跟江明遠是設計吞掉陸氏有關聯,陸巖這麼年,一定是在醞釀着怎麼把陸家的東西都奪回來。”
事情到這裡,似乎都明瞭了,陸巖身上揹負的仇恨我能想象,我忽然明白爲什麼他的肩膀看起來總是那麼沉重,原來,身上揹負着這些東西圍嗎女圾。
小寒什麼時候都是最沉靜和聰明的,她想了想,問我和南源,“你們沒有覺得這裡邊還有些東西是我們沒發現的麼比如陸巖的母親樑秀文爲什麼會去精神病院陸青爲什麼走而且,陸巖應該是清楚江明遠曾經做過的事,爲什麼還能這麼和平的相處,成了他的女婿這些不都是問題嗎”
我心想,他不是和平共處,他是忍辱負重,臥薪嚐膽。
小寒說,“依陸巖的性格,他不可能就這麼放過江明遠,他娶江佩珊究竟是因爲愧疚和婚約,還是爲了”小寒後面的話沒說出口,陳熙推開門進來,我們的談話暫時中止了。
陳熙拿了臉盆去洗櫻桃,盛好了端出來給我們,小寒裝模作樣,嚐了一顆說好甜,“謝謝你啊陳小姐,專門跑一趟。”
“應該的。”陳熙笑着說。
“對了,阿森昨晚打電話了,週五回來,你等着吧,他得撕了你不可”小寒說,“那小子最近混的十分不錯,現在唱片賣不動,直接放網上,火了再開演唱會,到時候咱倆都有別墅住了哈哈哈哈對了,說到別墅,有個事兒還沒跟你說,”小寒吞了一顆櫻桃,收斂了神色看着我說,“幺妹兒自殺之前立了遺囑分配財產,把錢全部捐給了福利院,別墅留給了林蝶。”
“房子留給林蝶了”我皺眉,“老頭子的那兩個女兒能答應嗎”我想起上次在咖啡廳撕的事兒,那兩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哼,不同意能怎麼老頭子走之前也是立了遺囑的,財產分配明明確確,那房子和錢都是幺妹兒的,幺妹兒想給誰就給誰,用不着他們同意。”小寒奸笑,餵了我一顆櫻桃說,“不過真被你給猜中了,在律師事務所前幹了一架,我去幫忙了,打得不可開交,林蝶臉都破了。”
我剛想問林蝶現在怎麼樣了,病房門忽然被推開了,秦海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我和小寒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