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隱隱的不安
“關係戶.”葉之淵頓了頓.好笑地摩梭着他頸後.“真難爲你還有這自覺.”
這話裡就帶上了調笑的意味了.周軒心裡一緊.後背貼在冰冷潮溼的牆壁上.卻不覺得冷.直直的瞅着葉之淵.臉頰被水汽蒸的發紅.
“那是當然……”周軒說着.不禁咬了咬嘴脣.手也順勢收緊.突然猛地推開他.一下子溜出了浴室.
利索的把自己溼透的睡衣扒了下來.換了套新的.周軒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進被窩裡.
浴室裡安靜了一會.傳來一陣笑聲.漸漸消散.不一會就又傳來水流的聲音.
然後門打開了.葉之淵擡着眸瞅着牀上的人兒.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我雖然是關係戶.可是也是有實力的.你等着瞧吧……”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周軒露出臉蛋.正經的說道.
葉之淵沒有接他的話茬.直接丟給他一風筒:“關係戶.幫老闆吹吹頭髮.”
“……你今天要求好多.”周軒不情願的說道.又是擦澡又是吹頭髮的.這樣想着.還是乖乖的溜出被窩.接過風筒.
試了試風的溫度.手指在葉之淵頭髮熟練地撥了幾下.周軒摸了摸他的頭髮.輕柔的吹了起來.
安靜的房間裡頓時只有風筒發出的細微的嗡嗡聲.而身前的男人半眯着眼.柔順的跟着剛斷奶的小老虎似的.周軒怔了怔.盤着腿.又往前靠近了點.
葉之淵的頭髮並不像他的那樣柔軟.帶着點硬硬的感覺.有點扎手.刺在掌心裡更是酥麻麻的癢.頭髮是半乾的.之前已經用乾毛巾擦了一遍.吹了不一會就幹了.
周軒摸了摸.確定已經乾透了.收回風筒.額前的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到遮擋住了眼睛.葉之淵擡頭瞅他.只能看到他藏在發下的小半邊臉.表情模糊不清.
“頭髮長了.”葉之淵捻起他一捋頭髮.似是感嘆的說道.
“我正想着什麼時候去理一下呢.”周軒說着.也不耐的推了推自己額前的頭髮.頭髮半長的時候最是痛苦.老是遮在眼前.十分的不舒服.可是他又懶得出去.這不.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葉之淵卻突然固定住他的手.噙着笑慢慢坐到了牀邊.聲音低沉:“我有沒有告訴你……”
“什麼.”手被迫擱在腦門上.周軒不舒服的掙了掙.
然後葉之淵的就慢慢傾下下身來:“你的小額頭.可愛的緊……”
後面的話低沉到幾近聽不清.周軒渾身一顫.就感覺到鼻尖上被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輕輕舔了一下.而後順着鼻樑煽情的往上.留下溼漉漉的痕跡.滑過眉宇的時候頓了頓.一股異樣的感覺從腳尖迅速的溢出來.周軒不自覺的用空着的那隻手死死的摳住身下的被單.身體頓時繃得緊緊的.
葉之淵的舌尖……正在緩慢而難耐地舔着他的額頭……
這樣的畫面想想就覺得色/情.周軒難耐的吞了吞唾沫.腦子裡嗡了一聲.像是斷了弦似的.一瞬間只有空白的一片.
好半響.想別開臉.才發現臉被固定住.動也動不了.只能堪堪的感受着腦門上像是要燃燒了一般漸漸堆積起來的灼熱感……
“欠的債.總歸是要還的.小傢伙.”葉之淵親暱的點了點他的鼻子.看着他光滑白皙的額頭上紅紅的一片.滿意極了.不禁又不重不輕的咬了一口.周軒眼裡滿是水意.連眼梢都微微發紅了.
“你他媽還不快點.”
……
周軒如願去工作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情了.
一路上一直在整理自己的西裝.一會扯扯衣袖.一會拉拉衣襟.恨不得解開胸前的幾個釦子.穿慣了寬鬆的休閒襯衣.一下子西裝革履的.怎麼都覺得被勒的慌.束手束腳地難受的厲害.
“別扯了.”葉之淵從文件夾裡擡起頭來.“再扯下去都成菜乾了.”
按理不應該的.周軒的衣服都是葉之淵專門派人定做的.面料柔軟舒適.也是符合他的身型.怎麼就難受成這樣.
“我再整整.”周軒不耐的應了句.又扯了扯.最終放棄般的靠在椅背上.偏着頭.視線膠着在車窗外.
葉之淵默默看了他幾眼.放下手中的文件.拗過他的頭.翻開他的領子看了看.才發現他脖子上紅紅的幾大塊.有些還被撓出了血絲.帶着鮮明的抓撓痕跡.
“這是怎麼回事.”
“癢.撓的.”
“不懂擦藥.”意識到自己語氣有些過重.葉之淵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過敏還是什麼.昨天還沒見你長這個.”
“大概是蚊子咬的.”周軒擡手又想撓.被葉之淵摁住了.
“先去藥店.”葉之淵朝着前頭的司機吩咐道.又轉過身來.“你別撓.再撓就出血了.容易細菌感染.”
“可是難受.”
“別想它.就不癢了.”葉之淵把人按進自己懷裡.皺了皺眉頭:“你最近很愛小事化大.”
“你可以理解爲撒嬌.謝謝.”周軒氣呼呼的說道.哼了一聲.一口咬在葉之淵裸露出來的頸項上.
去到公司的時候周軒已經抹了點消炎藥.那點難受的感覺消散了不少.雖然有點覺得葉之淵那人不解風情.可是想想他那辦法還是有點用的.也就不再擺臉色了.
可是他不擺臉色.卻有人擺臉色.
笑着跟人打招呼卻只得到惺惺的迴應.還有公司裡的人莫名其妙的打量..並不是怎麼友善的注視.雖然他一轉身.其他同事還是好好的低頭忙着自己的工作.但是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久久沒有散去.
他一個多月沒有來上班.公司里居然也沒有人過問.甚至在他詢問工作進度的時候.偶爾閃現出沒有隱藏好的打量、審視的神情……
搞什麼..
不僅如此.周軒總覺得有人在跟着他.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的.總覺得在暗處有個視線一直緊緊盯着他.無論他走到哪.都是那揮之不去的監視感.
當週軒第三十五次轉過身去.對着空無一人的身後發呆.他只能歸結於自己太久沒出來見見這個世界而引起的神經衰竭.
可是.眉宇間還是不自覺的深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