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兔部落的山洞裡,人稱灰兔覡的首領勇哥在進入了山洞後,直接跳着腳先罵了半個小時的街。
原本部落中唯一的圖騰戰士氓,覺得以自己的身份不同,還想張嘴辯解幾句。
只是在剛從嘴裡蹦出兩個字眼,就被暴怒中的勇哥一腳踹過去後,明智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這樣的情況,直到洞外的獨狼不耐煩的嚎了一嗓子後,宋勇纔想起有些正事。
頓了一頓之後,連串的安排就從他的嘴裡發佈了出來:
“外面那頭狼是送我過來的,不是什麼吃人的野獸,所以大家都不用緊張;薊帶人烤兩塊大烤肉送出去,記得不要放花椒和茱萸。”
這個命令中的兩塊烤肉,自然是打算給獨狼作爲報酬用的。
原本說好的數量只是一塊,但是現在宋勇改主意了,這麼有用的一頭獨狼可是要好好的勾兌好關係,下次有事情還能繼續合作。
所以加上一塊肉,算是本次它優良表現的獎賞。
“梔,趕緊煮上一碗肉骨頭野菜湯給我,記得多放點花椒和茱萸。”
這個命令中的野菜湯,自認是給他自己準備的早餐;人在寒冷的天氣下,往往需要更多的食物來製造熱量。
算起來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吃、沒喝的宋勇,早就覺得肚子裡飢渴的厲害。
“荒!帶幾個人下山,在山腳下的位置哪裡,是我這次從華夏部落帶回來的物資,裡面許諾給你們的禮物也在哪裡,記得一件不少的給我帶回來。”
“剩下的人該幹嘛就幹嘛去!但是不能繼續在牀上躺着了,大白天的躺在牀上不幹活,美的你們去了。”
在宋勇連串的吆喝聲中,一衆灰兔部落的上上下下,立刻就分別的忙碌了起來。
而到了這個時候,宋勇也走出了洞口招呼着獨狼,一起進來在火塘邊好好暖暖身子。
只是獨狼拒絕了宋勇的好意,它在沒有拿到報酬之前,雖然沒有立刻的離開;但也是趴在了洞外百米外的某個樹下,怎麼也不肯進來。
見狀之後,宋勇也沒有勉強他的意思,獨自返回了火塘邊坐下,立刻感覺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懷疑一切,否定一切,時刻保持着警覺。
似乎已經是這個位面所有生物,保持在血脈中的天性了;估計是這樣,才能讓他們在這個殘酷的環境中生存下來……
在宋勇守在火塘邊,美滋滋烤火的當口。
薊和梔等幾個婦女同志,也從山洞深處的儲備區,拿出了肉塊、肉骨頭、野菜這些食材加工了起來。
聞着鼻腔間傳來的陣陣香味,看着沒有分到工作的傢伙們,正忙碌着用熱水洗漱,宋勇覺得還是很有點成就感。
這不!光是知道早上起牀後需要洗臉刷牙這點,就是一個文明的巨大進步不是。
可惜的是,宋勇這樣美好的情緒並沒有保持多久,就發現薊、六指和氓等三個手下的高層走了過來,一看臉上的表情就知道有事。
三人走進之後,你看着我、我有看着他,總之三人彼此的對視下,誰都不打算先開口。
宋勇一見他們的表現,就知道可能自己離開的這二十來天,搞不好還真什麼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頓時,他沒好氣的罵起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聞言之後,氓臉上明顯出現了驚恐和錯愕的表情;但是最終在想到了什麼之後,還是認命的一半做出了決定。
然後,這貨猛然的扎出了一個類似於馬步動作後,開始氣沉丹田。
最終,‘噗~’的一聲悠長的氣體,被這貨排泄了出來。
*****
數分鐘後,捂着後腦勺的氓和六指、薊等三人同樣的坐在了火塘的邊上,小口的抽着從宋勇那裡討來的軟白沙香菸。
抽完了半根香菸後,薊總算開口問了起來:
“勇哥!你這次是不是在部落裡待上幾天後,又要繼續的回華夏部落了?”
“三、四天吧!最遲在第四天的早上,一大早我就要出發回去;畢竟你們可能也想到了,我個人在傳承方面的學習還不夠,需要繼續加強學習。”
宋勇如此的回答着,這樣的瞎話對他來說簡直是張口就來。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之後,薊等三人又對視了一眼後,表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來,隨後的臉色上出現了明顯的爲難。
見狀,宋勇的心情莫名的焦躁了起來。
張嘴就是一句‘有話~就好好的說出來’,好險!他差點又將那句說順嘴的現代名言,就這麼說出來。
剛纔的事實證明,他現在雖然能與一衆土著們正常交流。
但是歸根究底,一衆土著們對於話語的瞭解,目前還完全限制於字面上的意思;要是自己扯什麼現代位面歷史上的成語和名言,那麼完全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在宋勇的逼問下,算是表達能力最強的薊作爲代表,還是開口說了起來:
“勇哥!今天早上那麼晚的時候,大家都還沒有去起牀,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家在偷懶;而是大家除非必要,都會躺在牀上休息,這樣的話肚子餓的會慢一點,消耗的食物也更少。”
一聽這話,宋勇差點急的沒跳起來。
他連忙追問着:“怎麼回事?我上次走的時候還刻意問了你們,你們不是說今年的冬天,根本就不用擔心食物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了這樣,你們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當然有,還是幾個讓宋勇啞口無言的理由:
第一、今年冬天的天氣很有些奇怪,差不多提前了一個月的時間,就進入了深冬;糟糕的天氣之下,讓外出都爲了一個奢望,就更不要說去捕獵了。
原本按照道理說,在初冬的期間出動的狩獵隊,還是能捕獲不少的獵物;但是寒冷天氣的時間一提前的話,這一進一出之間的食物差額就有點大了。
對於這點,宋勇也是能表示理解。
現代位面那麼發達的科技,都對於這樣的大型天災束手無策,更何況這破事情落在了更原始的位面。
第二、其實之前灰兔部落的冬儲做的不錯,現在山洞深處的那個天然的大冰箱裡,還有着不少的肉塊儲備。
但是作爲灰兔部落尊貴的覡大人,他在這個冬天算起來,起碼還要來回華夏部落兩、三次那麼多。
華夏部落的那些大人物們,喜歡吃他們這裡的肉塊,那完全是看得起他們。
所以絕大部分的肉塊必須留下來,屆時讓勇哥走的時候帶走。
聽到這點理由的時候,宋勇倒是想說上一句:“華夏部落的大人物們,纔不稀罕你們這點肉塊,你們留着自己吃吧。”
問題是少了這些肉塊,他的小燒烤攤就算是徹底的黃掉了,還真沒說這話的底氣。
第三、除了肉塊以外,其實部落中的各種野菜也是數量不少,正常情況下節省點吃,搞不好還是能熬過這個冬天。
但是,這不是除了梔和豌以外,其他的婦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都懷上了小崽子了麼;這樣一來在食物上,負擔又加大了不少。
聽到這個說法之後,猛然間宋勇重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除了梔和豌以外,其他的女同志都懷上了。”這句話落在了宋勇的耳朵裡後,實在是讓他懵逼了很久。
特麼!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其中蘊含的信息有點大。
首先,梔大家都以爲自己對於她有意思,這樣一來灰兔部落中的男人們,還真沒有敢再打梔主意的。
其次,豌在被自己忽悠了一番後,估計在春暖花開之前,可憐的氓估計是沒有辦法爬上它的牀了。
那可不!現在他在下意識中,偷偷的看了氓一眼後。
都能隱約的發現,氓這貨的右臂要比左臂,那可是明顯的粗大上了一圈;光是這麼一個細節,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那麼這樣一來,問題的關鍵就來了。
宋勇忍不住看了一眼薊依然還沒顯懷的肚子,對寡婦身份的薊問了一句:“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又或者說是誰特麼做的孽。”
“是荒的!”薊回答的時候,臉上甚至有了一絲羞澀。
但是很快,就變成了天經地義一般:
“還是在與斷牙部落戰鬥之前,荒有天偷偷爬上我的牀上,說願意將獾奴當成了自己的小崽子照顧;我一尋思總會要再找個男人,所以就從了他。”
聽到了這樣答案的宋勇,頓時覺得頭頂上天雷滾滾。
哪怕他早就知道,以灰兔部落這麼大的男女比例差異,估計也很難出現小寡婦這麼奢侈的人物身份來。
但是二十歲左右的荒,找上了年紀快大上了他一輪的薊,這叫一個怎麼回事。
一時間,宋勇被這些狀態搞得啞口無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只是他的沉默態度,倒是讓殘廢的六指產生了極大的誤會;他苦笑着說了起來:“看樣子,是時候執行雷野澤的傳統了。”
“什麼傳統?”宋勇傻乎乎的問上了一句。
“每到了這種食物不夠的冬天,像是我們這些沒有的老頭和殘廢,就會自己走進山林的深處,只要省下我們的糧食,部落就能成功的熬過去。”
說着這話的時候,六指居然顯得比較平靜。
只是宋勇不樂意了,嘴裡罵了出來:“執行個毛線的傳統,只要我勇哥是灰兔部落的首領一天,就不用執行這種讓人去送死的傳統。”
“相信我,今天的冬天灰兔部落不會餓死一個人。”最終宋勇落地有聲的說到。
在這一刻,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堅定;當然,要是沒有後面發生的一幕,那就顯得更有說服力了一些。
在他們的說話間,兩大塊的烤肉已經被燒烤的金黃。
然後豌和另一個婦人,提着這兩塊烤肉就要去外面送給獨狼享用了。
這時,看到了這一幕的宋勇奮力的嘶吼了起來:“趕緊回來,扔一塊肉出去就夠了;不對,半塊就行,要是不夠的話把我那份的肉骨頭給那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