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子的這頭羊怎麼?”宋勇那充滿驚恐情緒的聲音,在簡易房中響了起來。
這是他提着大堆東西,徑直的返回了簡易房之後,這才發現他帶回來的那頭小羊羔,現在正趴在了房子的角落中,一幅看起來非常虛弱的樣子。
而以宋勇的有限見識,他在檢查了一番小羊羔後,最終只能歸納爲一個結果:
應該是自己忘記了在出門之前,需要割點青草放在房間中;看來,這頭可憐的小羊羔這是餓壞了。
結論是這麼一個結論,至於是不是他就不那麼肯定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花錢送去寵物醫院看看?這貨從未想到過,原始時代的生物在通過了時空通道的時候,有沒有出現岔子的可能性。
他這麼一個滿身現代位面細菌的貨色,進入了原始時代位面後。
卻神奇的沒有傳染給原始人土著這點,他同樣是連想都沒想到過這點。
他只是拿起了新買的殺豬刀,在砂輪上稍稍的打磨了一下,又在房間的角落中鋪了一塊廢棄的油布。
宋勇人生首次的殺羊過程,就這簡單粗暴的開始了。
類似於殺豬、殺羊的場面,對於農村孩子出生的宋勇來說,倒是一點都不陌生;在他的孩提時期,每當村子裡殺豬和殺羊的時候,還是他們娛樂方面的保留節目。
只是在親自動手的時候,再加上很多的專業工具沒有,宋勇才知道殺羊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最終,忙活了兩個小時後,都快要吐出來的宋勇,總算是完成了這些。
而換在原始時代位面的灰兔部落,梔那些女同志們,貌似不過用了半個多小時,就連內臟這些都清洗了乾淨了……
忙活到了下午三多點鐘的時候,四個新買的塑料盆子中,已經裝滿了醃製好、去除了腥味的羊肉塊。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的兩個盆子中,是切開的羊排和腰子這些。
這些東西,宋勇是打算晚上順帶着帶着賣的,真要賣不掉就留下自己吃;也算是慰勞一下,自己快要忙成狗的艱辛。
除此之外,滿是血跡、凌亂的不成樣子的房間,也被他收拾了一下。
血跡這些被他擦洗了一個乾淨,來不及收拾的羊腸子和肚子,還有被剝壞了的羊皮,順手就被扔在了廁所的角落裡。
都顧不上休息一下,宋勇拿着竹籤子就開始穿起了羊肉來。
花費了十來分鐘,串出了五十來串的羊肉後,宋勇纔是無奈的發現,光是憑着他自己的速度,真心是在太黑之前做不完這些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吊*毛,你人在裡面沒有?”
宋勇一聽這個聲音,頓時就來了精神,他先是將廁所門反鎖上後,飛快的打開門看了一眼。
果然是沒有聽錯,外面喊話的人正是賭狗江哥。
然後,叼着煙站在門口的江哥,發現了以火熱眼神看着自己的宋勇,莫名的心中發毛的厲害。
在三十幾度的天氣裡,他無助的摟住了自己的肩膀,同時夾緊了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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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點悶熱,同時氣味也不是那麼美好,而且還是煙霧繚繞的簡易房裡。
叼着香菸的江哥,語氣中滿是無限唏噓的說着:
“吊*毛你可以啊!獨傢俬人豪宅、無敵山水美景,還有賣羊肉串的偉大事業,這是要徹底上岸做老闆的節奏了。”
當然,在說話的時候,江哥他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點都不慢。
他左手上抓着一把羊肉,右手的竹籤的飛快穿刺之下;不大一點的功夫後,一串穿好的羊肉串就已經成型了。
而與江哥幾乎同時動手的宋勇,一根羊肉串才穿起了一半……
就在剛纔,宋勇用晚上請喝酒的條件,邀請着江哥來幫忙一起穿羊肉。
面對這個突兀的邀請,江哥當時看向宋勇的表情那是說不出的複雜;簡單的用江哥當時的一句話來形容:
吊*毛!你已經不是原來的吊*毛了。
感嘆了一番後,在那個破塑料捅中將手洗乾淨的江哥,還是蹲下來一起穿肉。
不過是片刻之後,就讓宋勇發現了江哥,這麼一個流落在民間的穿肉人才;那雙不知道爲什麼那麼靈活的雙手,穿起肉串來那叫一個頂兩。
最終,在江哥的幫忙之下,在六點出頭的時候,四大盆的羊肉總算是被全部穿上了。
只是至始至終,宋勇都沒有開口說上一句:“江哥,今後跟着我幹唄!”
因爲他知道,以三禾大神們最後那點可憐的高傲,實在不能以常理來衡量;也許他們許爲了能團上一頓飯,在網絡下能放下所有的尊嚴。
可是有的時候,他們又是固執的可怕,寧可餓死也不去黑廠。
同樣的道理,讓他們偶爾幫忙可能問題不大,但是讓他們來自己這種熟人手下幹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少在目前的情況下,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在忙完了之後,江哥都不待宋勇開口,邀請他一起去外面的快餐館吃個飯,填飽一下肚子什麼的。
江哥就已經站起了身體,心中那絲毫沒有道理和跡象的自尊心發作了。
他的嘴裡,故作瀟灑的說到:
“吊*毛我先走了!這兩天手氣不好,所以晚上就不能去給你捧場了;等到過幾天手氣好了,再去你那裡喝上三、兩瓶。”
面對着這種情況,宋勇只能儘量將話說的委婉一點:
“那行!我以後的時間裡,都會在阿梅士多店那裡出攤,江哥晚上要是有空就過來,賞臉陪兄弟喝兩瓶。”
很明顯,宋勇的這話讓江哥非常開心。
他瀟灑的揮手示意之後,叼着宋勇給的軟白沙,向着公園門口走去。
在金色的夕陽下,陽光照耀在他那條有了一層厚厚油光的皮褲上,江哥努力的讓自己行走的步伐,看起來顯得灑脫一些。
但是說實話,除了滿眼的蕭瑟,宋勇並沒有看出什麼瀟灑的味道來。
在這樣讓他心中莫名堵的厲害的背景下,宋勇終於想起了一點什麼。
他對着那個蕭瑟的背影,開口吼了一嗓子:“對了!江哥你之前開找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江哥聞言之後,依然是保持着那個自認爲瀟灑的背影沒有回頭。
嘴裡,卻是回了一句:
“你騎的那臺共享單車,是之前棍子那個吊*毛藏在綠化帶裡的;爲了這件事,昨天下午那小子爲此罵了半天的街,所以你最好小心一點了別被他看到了。”
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宋勇的腦海裡不由的泛起了一個有着披肩長髮,雙節棍揮舞的飛起的三禾大神身影。
頓時,他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特麼!這叫一個什麼破事……
眼見時間已經不是太早,宋勇也沒了吃晚餐的心思,連忙扛着裝滿了食材的臉盆,向着士多店門口走去。
等到他連續走了三趟,將六個盆子端到位置後,天色剛好是徹底的暗了下來。
之後,自然是在士多店門口,將不多的三張桌子給擺好;藉着士多店家的廚房,將幾塊機制炭點燃。
隨着更多的機制炭,在夜色下散發出熾紅色的光芒,宋勇這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攤位,終於算是無比艱辛的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