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塊比城牆大門的面積,都是小不了多少的嶄新門板上,拿着一根粗大木炭的宋勇,在上面將阿拉伯數字從1一直寫到了10。
因爲字寫的太大,當十個數字寫完了之後,整扇的門板上都有些滿滿當當。
沒辦法!四百多號人坐在一起,那可是老大的一堆。
哪怕在原始時代位面,貌似還沒有近視眼這個說法;更因爲他們豐富的飲食結構,也沒有夜盲症這麼一個說法。
但是,宋勇還是擔心坐在後面的那些人人,因爲隔得太遠看不清門板上的字跡。
從而讓他的掃盲效果,不是那麼的突出。
然而殘酷的事實,無情的對他證明了這樣的一點:
一衆土著們對於門板上的字跡看不看得清楚,勇哥大人的講述聽不聽得詳細?以上的這些因素,與他們能不能學會之間,貌似沒有着半點的必然關係。
又或者說,重新的換上一個說法。
難道說只要這些一腦袋漿糊的傢伙,看的和聽的非常清楚,就能掌握以上的這些東西了?不存在的……
當然課程最開始的時候,還是一切順利的。
一衆土著們再沒有什麼數字概念,十個手指頭從一數到十這種基本操作,這些還是大部分人能做到的。
依着葫蘆畫一般,強行填鴨的教學中。
宋勇分別就每一個數字所對應的意思,教了這些傢伙們一次之後,就讓他們拿着樹枝,在身前的泥地上寫了起來。
那啥!掃盲這個事情是屬於突發狀況,他之前也沒什麼紙筆這些的準備,只能臨時的拿樹枝給湊合一下。
經過了一衆土著們,差不多二十來分鐘的寫寫畫畫。
最終他們取得的成績,雖然說是寫的時難看了一些,不過總算知道寫十個數字了。
甚至在隨後的時間裡,宋勇還在前排的那一些學員之中,將胸膛挺的筆直的荒給叫了上來,進行了一番實際的抽查。
“荒同學,寫個9出來給我看一下。”
說話間,宋勇從又叫人擡上了一塊新的木板,讓荒拿起木炭寫給他看看。
至於之前的那塊木板,因爲上面的木炭字跡只有使用沾水的毛巾才能擦掉,現在那塊還在晾乾之中。
所謂是難者不會,會者不難。
面對着勇哥的要求,早就是成竹在胸的荒拿起了木炭,在門板上寫下了彎彎扭扭、偌大一個的9。
眼見着荒,將自己傳授的知識掌握的不錯,宋勇心中自然是十分的歡喜。
但是爲了怕荒這個屬於蹬鼻子上臉的傢伙,太過於驕傲了一些。
他又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再給我寫一個1。”
隨後,荒又是成功的寫出答案來。
這下子,宋勇的臉上終於是有了一絲的笑意,他對着荒問到:“知道這個數字代表着時什麼意思了麼。”
“知道,1就是代表一個的數量,就像是一根、一天這些。”
荒又不加遲疑的回答了起來,並且成功獲得了勇哥鼓勵的笑臉。
連續了答對了三題的荒,面對着勇哥男的的笑容,那可是覺得自己達到了人生的巔峰高度了。
而宋勇本人,在做出了給荒的笑臉之後。
又在數字一旁邊,分別寫出了‘日、天’這兩個漢字來,打算以自己目前這種寓教於樂的方式,將這兩個簡單的字也一併教會了衆人。
爲此,他指着這兩個字說到:
“這是日字,這是天字,一天就是代表了一日,一日也就是一天。”
說完了之後,他嘴裡一句‘都明白了嗎?’都來不及從自己的嘴裡說出口,邊上的荒已經是有些抓耳撈腮了起來。
“這位荒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
對着荒,宋勇是以難以和煦的口氣問了起來。
不得不說!荒今天之前的表現,完全是刷新的宋勇對於這個便宜大舅子的認知,讓他覺得這貨其實也不傻,還有着搶救的可能性。
所以,他在注意到了荒的小動作後,就連忙這樣的問了出來。
荒聞言之後,很是不能理解的問了出來:
“勇哥,一天、一日倒是沒什麼,但是一日、一天的話,人又不是鐵打的,誰特麼的扛的住。”
宋勇:“……”
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裡,掃盲班進入了首次的課間休息。
不休息也不行啦!那是因爲他們的勇哥老師,追着荒那傢伙踹了整整的十分鐘,根本就沒有人來給他們上課……
踹了荒百十腳之後,宋勇內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然後的事情,自然是繼續的上課唄!所不同的是,他先不打算教生字了,還是將加減法這些教授清楚。
這玩意也簡單,反正宋勇的做法也是簡單粗暴。
先是在其中一塊黑板上,寫出了加減法的口訣表,然後帶着所有人,一傢伙的背上了十好幾次之多。
到了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到了晚上的十一點鐘了。
想着明天的時間裡,這些傢伙們還有着一天辛苦的工作,宋勇就此的宣佈下課了。
不過就算是下課了,他還是給出了一個讓參與掃盲班的土著們,都是哀嚎不已的壞消息:回去之後不管你們是想什麼辦法,一定要將口訣給被會了。
不然的話,今天荒所做出的榜樣,就是他們明天的下場。
*****
到了午夜的時分後,宋勇依然是沒有絲毫的睡意。
主要是他一閉上了眼睛,就會想起了今天上課中,所出現的那些各種狀況,讓他心中憋悶的厲害。
既然睡不着,他乾脆是披上了衣服走出了木屋,在城牆之內的灰兔新村裡漫步了起來。
還沒有走出多遠,他的耳邊就傳來了陣陣小崽子熟悉的哭聲。
這是來自於整個的灰兔新村的各處,最終匯成了一股恢弘交響樂一般的哭聲。
很快宋勇就分辨了出來,這些的哭聲之中最大的哪一個,也是讓他很有點熟悉的哭聲應該就是獾奴那小子的。
聽着那哽咽的抽泣聲,貌似這樣的哭泣聲已經持續了好些時間。
也正是這樣,引起了宋勇的興致。
他循着哭聲,徑直的向着荒家的木屋走去,一直到走到了他們家的窗戶外才停下。
到了這個時候,剛好是薊嘴裡一聲母獅子般的咆哮聲響起,讓宋勇搞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獾奴你個臭小子,你怎麼背了這麼多次了還是會背錯,我就問你一句3+4怎麼就等於9了?到底是等於多少。”
“等於、等於?”
在薊的咆哮聲中,獾奴那是半天沒等於出個結果。
然後,估計是他的後爹荒看不下去了,上千開始委婉的勸說了起來:“薊,天色都這麼晚了,不如讓獾奴好好的睡上一覺,明天早上起牀後再背。”
勸說完了薊之後,荒又擺起了後爹的譜來。
對着獾奴就是很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罵道:“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的笨,蠢的跟山林中的傻狍子一樣,給我好好的記住了3+4=8。”
“等於8 ,你們全家都等於8。”可憐的薊在聽到了這個結果後,那是差點沒瘋掉。
很快,一聲差點響徹了整個村子的咆哮聲,在薊無比絕望的心情之下咆哮了出來:“你們兩個都給我繼續背,沒有背會的話誰都不準睡覺……”
這樣的一幕落在了宋勇的耳朵裡,差點沒讓他笑出了豬叫聲,在前所未有的念頭通達中,他美滋滋的回去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