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慢點吃、吃完了鍋裡還有,這麼大一個的灰兔部落,還能差你們這口吃的!”
對着眼前這一羣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埋進了大碗裡面的土著,宋勇一臉和煦的保證了起來。
此刻,來自於蒲耳部落五十來號人。
都轉移到了灰兔部落,那個有着火種棲身的山洞中。
圍着那個溫暖的火塘,正開始着一頓前所未有的豐盛食物:飄着一層厚厚的油花,放了好多精鹽的肉湯。
話說!還有什麼是親自的詢問一番,這些每天負責來回備煤的土著們。
更能清晰的瞭解到,在這樣白天都是零下三十度的氣溫中,在野外掙扎着來回過程中,所出現的具體困難。
以及是什麼樣的幫助,纔是解決了他們燃眉之急。
基於這個目的,宋勇在救回了那位蒲耳部落的少年之後,就對着貌似餓壞了的部落首領發出了邀請,一起吃頓晚飯的邀請。
當然,僅僅是帶着他們的部落首領吃上一頓的事情,宋勇也做不出來。
乾脆!宋勇將蒲耳部落本次來幫忙的五十來號人,除了依然昏迷的灰以外的其他人,全部的邀請到了山洞中。
請這五十來號人,一起吃上一頓又如何?
貌似也用不了多少食物,還能從更多人的嘴裡,瞭解到更詳細的情況,聽到更詳細的建議。
然而,在說出了這話的不久之後,宋勇就很有一些的後悔了。
那是因爲一百多斤的兩鍋肉湯,眼見着都快見底的時候;這些不知道多久沒吃飽一頓的傢伙們,貌似還有着很強的戰鬥力。
搞不好再來上兩鍋的肉湯,這些土著們也能毫無壓力的,將其徹底的消滅一個乾淨。
倒也不是宋勇捨不得那些食物,而是他強烈的擔心着,這些土著們會會喝着肉湯,就將自己給活活的撐死。
至於那位土著少年灰,宋勇早就讓梔端着一碗肉湯過去,幫忙臨時的照顧一下……
一頓讓宋勇膽戰心驚的晚餐後,宋勇開始有目的的與這些人閒聊了起來。
在這之前,他給剛剛吃完了晚餐,捂着肚子的一個個蒲耳部落的土著們,一人發了一根軟白沙的香菸。
而在發煙的時候,宋勇注意到了一個,之前算是被自己忽略到的小細節。
這些人在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食物後,依然是有一點捨不得,讓自己從緊靠着火塘的位置稍微離開一些。
就連身上那些用各種顏色,甚至是大小不一獸皮,所嚴實包裹起來的身體。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在他們的額頭上,基本上都無一例外的出現了,一層相當細密的汗珠子。
他們也是捨不得,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獸皮,就此的脫下那麼一塊下來。
宋勇能猜的出來,讓他們如此做法的原因:
應該是這樣的一羣人,在最近被凍的過於厲害了一些,所以根本捨不得任何一個,能吸收和保存着體溫的機會。
所以,在於這些人的閒聊還沒有開始之前,宋勇隱隱的就知道。
這些人在日常來回背礦的過程中,所遭遇到那些巨大的困難,有可能比自己心目中想象的那樣,還要艱難的更多。
果然,在以蒲耳部落的首領爲主,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輔助講述下。
成功的在宋勇的面前,展現出了一副畫面:
那是一充滿了血淚和痛苦,甚至是死亡的路程。
在天地間,還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潔白之下,一些猶如難看的小蟲子,在咬着牙一步步的前進。
也許走着、走着,就會倒地後在也起不來。
靠着這樣的努力和艱辛,灰兔部落那個偌大的新工匠區中,衆多的鍊鐵爐和打鐵爐中的火焰,纔是堅持着沒有熄滅過。
也讓各種鐵器的打造,從開都沒有缺少過原料。
可以說,期間每一件冰冷的鐵器的誕生,都是與數千個土著的用命一般的付出,脫不了干係。
哪怕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缺衣少食。
哪怕到目前爲止,因爲勞累和傷病的原因,累死和凍死的土著數量。還維持在了兩位數的程度。
但是宋勇知道,要是這樣繼續的熬下去,死的人數很快就會達到三位數。
就是四位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飯後與蒲耳部落的這一場閒聊,整整是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期間消耗了宋勇半條的軟白沙香菸。
算是讓宋勇事無鉅細的瞭解到了,一衆背礦人員的各種困難。
也就是因爲想着這些人,今天在休息了一晚上之後,明天又要出發前往了蒼炎部落,開始有一次的艱難行程。
宋勇纔是放這些人離開,讓他們回去好好休息。
那些在山下那座新工匠區外的地方,被緊急挖掘出來的地窩子,可能狹窄和擁擠了一些,但是足夠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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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宋勇將手伸進了口袋裡,摸出了一根軟白沙的香菸。
今天他在抽菸方面,算是徹底的違背了自己當初的誓言,那一個在每天的時間裡,抽菸不超過五根的誓言。
沒辦法!那些背礦的土著們,目前的情況實在太慘了一些。
就算他們不屬於灰兔部落,不歸於自己的直接領導之下。
但怎麼說也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出於對於生命的敬畏,爲了一把在現代位面也就是十來塊錢的槍頭,送上自己的一條小命,真心是讓他於心不忍。
就這樣,宋勇違背了自己當初的誓言。
一根根的抽着煙,在不斷繚繞的煙霧中,生孩子一樣困難的憋着相關的辦法。
當一包新打開的香菸,只剩下了寥寥不多的主意之後,宋勇也算是有了一點想法。
爲此,他站起來打算走出了山洞,將薊這個後勤的大主管找過來聊聊,並且將自己的一應想法安排下去。
最少,其中宋勇認爲是最重要的一點,今晚就要落實了下來。
結果剛走到洞口,就看到了沒牙那貨拿着一把火槍,在雪地裡裝模作樣的比劃着。
頓時,宋勇知道不用麻煩的去找薊了,讓薊家的男人荒代爲轉達一下,效果應該也是一樣的。
“荒過來!”
宋勇對着自己的便宜大舅子,揮手招呼了起來。
荒一聽宋勇的招呼,那立刻是屁顛、屁顛的就向着宋勇所在的山洞,一溜煙的飛跑了過來。
主要是他以爲勇哥大人,搞不好又有華夏部落的好東西,私下的要關照自己了。
那可不!他荒是什麼人。
因爲自己妹子梔的原因,相信勇哥一定比起氓那些傢伙,更加的看重纔對;私下給點好東西,那還不是合情合理的麼。
然而,興沖沖跑過來的時候。
可憐的荒,卻是從勇哥大人的嘴裡,聽到了一個幾乎讓他絕望的消息:
馬上讓部落的所有人,將所有的打底褲、包括他們身上穿着的那一條都交出來,讓給那些背礦的土著們。
“爲什麼?能留下一條嗎。”
荒哆嗦着問出了這麼一句,因爲那些漂亮的打底褲,就是他荒的性命;他最爲在珍視的寶貝,與自己婆娘薊一樣重要的東西。
勇哥的理由,卻是讓荒差點哭了出來:
“沒有爲什麼?只是對比起來,能在溫暖的屋子裡幹活的你們,那些人更需要;馬上去執行吧,這個事情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