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一聲悠長的號角響起。
自從開戰之後,一直都是死戰不退。
哪怕是全隊人員都是戰死,也不肯退後一步的野人戰士們,在號角聲中終於是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
在撤退的時候,他們是那樣的慌亂。
如同是即將面對着如何恐怖的存在一樣,瘋狂的向着後方退卻了下去,任由後背暴露在了火槍的攢射之下。
可惜的是,對手這樣少見慌亂的一幕,卻是讓氓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他非常的清楚,這無非是野人的那些暗覡指揮官,想讓手下的戰士讓開一條路來,能讓那些兩裡之外那一批重騎,能夠用最大的速度衝撞過來。
屆時,就是他們這些火槍手的末日。
不過就算這樣,氓也沒有一點要帶着人,馬上就要撤走的想法。
此時,他們身上所肩負的是整個西南區域、上百個部落的最後希望;哪怕所有人都釘死在這裡,都不會撤上一步。
真要逃走了,他們丟不起灰兔部落的先祖之靈,還有勇哥大人的臉。
“全體都有,上刺刀~”
帶着死戰不退的大無畏精神,一手握緊了腰間那把算是勇哥大人欽賜的殺豬刀;氓的嘴裡,發佈出了這樣一個決然的命令。
然後,他就感覺到腳底下,隱隱的傳來了一陣明顯的震動。
問題是,這樣的震動來的有點毫無理由,一方面在前方的那些犛牛和猛獁,不過纔是在慢慢的接近。
估計是那些野人騎兵,爲了節省犛牛和猛獁的體力。
纔會在裡許之外才會逐步的衝了起來,並且是越來越快;等到衝到了百步之內的時候,讓速度和衝撞力達到最高。
另一方面,貌似這樣的震動,是來源於他們的身後。
意識到了這些之後,氓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在這一眼之下,他差點都快當場的哭了出來。
因爲在他們的身後數裡之外,那頭一直待在了湖邊的巨龜,神奇的出現了。
兵器在此刻,正張邁開了大步而來,每一條粗大的四肢落下,都會讓地上出現了明顯的震動。
當然,巨龜的出現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巨龜的背上,他看到了勇哥大人的熟悉身影;只要那個身影的出現了,氓相信一切的困難都不是問題。
最少,他們灰兔部落的上下,能有了死戰到底的勇氣。
甚至在看到了勇哥大人之後,與之一起出現的,自家的婆娘豌、這一刻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只是在忽然間,氓忽然想起了一點什麼之後。
這貨驚恐的對着山坳口的位置,那些同樣是看傻了眼的一衆火槍兵。
嘴裡滿是驚恐的情緒,大聲嘶吼了起來:“不想被踩死的,就趕緊跑。”
於是,剛剛還是帶着決死之心,刺刀如林的土包子們,一下子就像是受驚的鴨子一樣,撒開腿就狂奔了起來……
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發生了一個驚人的巧合。
反正當那頭名叫毛頭的巨龜,剛剛衝過了火槍方陣原本所在的位置,衝出了寬度狹窄的山坳位置後。
那些狂奔起來的犛牛和猛獁,也是將速度提高到了最高。
雙方間隔着不到半里的距離,似乎在轉眼之後就能撞上。
一方有着更多的數量,一方是有着更大的體型,這樣的一次對撞具體的後果,連宋勇都沒有一點底氣。
所以在即將在衝撞發生之前,宋勇這貨的嘴裡,只能大聲的吆喝了一句:
“所有人先捆上安全帶,然後注意都抓緊了,不要被甩飛了出去。”
在吆喝完了這樣的一句之後,宋勇還想對着身下的巨龜毛頭,再交代上一點什麼。
比如說:“別慫!加油、撞翻它們,回去之後大蘿蔔管夠。”這樣的一句需要之後的時間,才擔心的事情。
可是沒等他吆喝出來,眼見着紅着一大羣眼睛,撞上來的那一羣重騎。
毛頭這個沒有出息的貨色,居然是在招呼都不打一個的情況之下,就猛然的停住了腳步、趴在了地面上。
接着,就是將四肢和腦袋,連同着尾巴一起縮進了偌大的一個龜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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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了,在無數人屏住了呼吸的注視下,雙方終於是撞上了。
‘咚、咚~’的連續撞擊中。
宋勇自己此刻的狀態,就像是在十二級海浪的洋麪上,自己悲催的坐上了一條小舢板身處其中。
瞬間之後,眼前就是天搖地動了起來。
要不是在每一個哨位上,他都提前讓六指,繫上了一條能固定身體的獸皮帶子;衝撞之前,還死死的抓住了所身處哨位的欄杆。
搞不好在這樣巨大的撞擊下,自己真有可能被高高的甩出去。
最終,被從龜背上甩出去老遠,最終重重的摔在地上;當場摔出一個大小便失禁,還有半身不遂的結果。
等到連續的撞擊,稍微的平息了一點之後。
宋勇連忙睜開了眼睛看了過去,看向了這一次衝撞後的結果。
只見劇烈的撞擊,讓小山一樣的毛頭,都被撞着向後滑行出了數十米之遠;在泥土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條又長又深的痕跡。
毛頭一直滑行到了,剛纔火槍兵防線的位置,巧合的又將山坳堵住了大半。
衝撞發生了之後,就連體型巨大的毛頭,都是這樣的一番下場了。
自然,那些體型更小的犛牛和猛獁,它們的狀況更糟糕一些。
對比起來,體型更大的一些猛獁還好一些;它們在撞上了巨大的毛頭之後,與撞上了一座山沒有任何的區別。
估計是當場之中,就被撞出了腦震盪的它們,現在像是喝多了二鍋頭一樣,原地晃悠的厲害。
至於那些小了太多的犛牛,下場就更悽慘了。
其中有着十幾頭犛牛,在撞上了毛頭的龜殼之後,立刻就在巨大的衝撞力下,直接就扭斷了脊椎。
更具體的形容,就如同是一大隊的五菱小麪包車隊,迎面撞上了一輛裝滿了土方,後八輪的大卡車一樣。
五菱小麪包上的司機,會遠遠比大卡車上的司機,下場更爲悽慘一點……
在最前面的犛牛和猛獁,紛紛的停下了腳步之後,後面的那些自然也是在無可奈何中,被迫的停下了腳步。
而撞擊發生的同時,那些坐在了猛獁和犛牛上的騎兵,當即就在衝撞力中被甩出去了大半。
然後,就被後續剎不住腳本的重騎,一一的當場踩死。
就算那些幸運沒甩飛的騎兵,短時間裡都是暈乎的叫一個厲害。
就這樣,來自於野人一方的殺手鐗:重裝騎兵的衝鋒手段,就被宋勇給生生的頂住了攻擊。
“開火啊!趕緊的。”
短暫的懵逼過去,及時反應過來的宋勇,嘴裡大聲的吆喝了起來。
在他的提醒聲中,龜背上的衆人壓下了心中的翻騰,還有強烈噁心、想吐的各種不舒服的感覺。
連忙端起了放在了手邊的火槍,對着那些騎兵們開槍。
那些還在暈乎中的騎兵,離着龜背上的衆人,其實不過是隻有二、三十遠;就是加強版的褐貝斯彈道再飄忽,也能打的一個正着。
於是,在密集響起的槍聲中。
那些依然還是在暈乎中的騎兵,木頭靶子一樣的從坐騎上掉了下來。
開槍了一次後,龜背上的衆人沒有繼續的重新填裝火槍。
而是將腳邊位置上,裝滿了汽油的一個個小陶罐,在哨位一旁的火把上點燃之後,將這些原始版本的燃燒彈,對着遠處奮力的扔了出去。
在那裡,因爲被擋住了衝鋒勢頭,目前還是手忙腳亂衆多騎兵。
當被點燃的陶罐在身上撞碎之後,直接就被點燃成了一個個巨大的火炬,讓原本平息了一點坐騎,徹底發狂了起來。
然後,在他們不分目標的衝撞之下,將更多的犛牛和猛獁,身上厚厚的皮毛給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