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開火~”
來自於氓聲音,又一次在山拗口的位置響了起來。
有所不同的是,現在這貨的嘴裡吆喝出了這樣的一個命令時,完全能聽出其中滿心的歡欣和興奮。
接着,幾乎在氓聲音剛剛響起的那一刻,就是上百聲的火槍同時的響起。
那是當來自於龜背上的火槍手,開始用填裝好的火槍。就近擊殺那些近距離的騎兵。
甚至,直接是用土質的燃燒彈,生生將那些可憐的坐騎連同着騎兵,一起點燃了之後;當無數哀嚎和慘叫聲,在戰場不絕於耳的時候。
氓總算是反映了過來,帶着同樣是看傻了的火槍手們,加入了屠殺一般的攻擊。
唯一與剛纔不同的是,因爲原本就不寬的山坳口,生生的被巨龜給堵住了大半之後,留出的射界實在沒有多寬。
所以在射擊的時候,剛剛開槍結束的火槍手,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的退下去,給手上的火槍繼續的填撞。
而是將手上打空掉的火槍,順手的就遞了回身後,讓身後的人幫忙填裝。
同時又用另一隻手,將早就填裝好的火槍接到了手裡,再次的瞄準了目標之後,等待可又一次開火命令的下達。
不斷的火槍聲響起,等到火槍手們連續的三次射擊完畢。
野人一方那一點在猛獁和犛牛的後背上,已經是所剩不多的騎兵,都是全部的被從坐騎上擊落了下去。
他們在掉落坐騎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發泄一般的。
對着山坳口位置的對手,將滿含着自己憤怒的投槍,不管不顧的給全力投擲出去,希望能讓自己不至於白死。
可惜的是,這樣包含了無奈的最後反擊,並沒有取得任何實質上的戰果。
龜背上的老弱殘兵們,往往在投槍還離得自己好遠的時候,就一頭縮回了木製的哨位中。
讓碗口粗細的胸牆,將自己完美的保護了起來。
而在巨龜之下,那些沒有任何掩護物的火槍手,他們就顯得淡定了很多。
他們往往會等到籠罩過來的投槍,即將是飛落到身前的那一刻,纔是不慌不忙將自己的腦袋低了下來。
之前的戰鬥經驗,就告訴過他們這樣的一點:
他們腦門上的這種材質古怪、輕飄飄的防暴頭盔,其實有着相當不錯的防護能力。
只要是在防爆頭盔,尚且還是在完好的情況之下,完全能挨住一發投槍的攻擊,勇哥大人嘴裡說過,那種腦震盪之內的輕傷可能會出現。
但是隻要不是運氣太差,絕對不會因此而掛掉。
若是野人反擊的投槍,命中了他們胸腹的要害位置,那反而是他們最爲期待的事情。
因爲就是野人戰士全力投擲的投槍,也不過能在他們胸腹要害的半身鐵甲上,砸出了一個淺淺的凹槽罷了。
至於想要扎破,不存在的。
當然,雖然投槍無法扎破他們的鐵甲,但是上面攜帶的力道,同樣會實打實的傳遞到他們的身上。
搞不好都能直接撞斷掉,他們胸口的一、兩肋骨。
幸運的是,斷了一兩根肋骨的傷勢,在一衆原始人土著的眼中,真心不叫什麼嚴重的傷勢。
更不會影響,他們繼續的開火和作戰。
就這樣,,除了極其少量的犛牛和猛獁,成功的逃離了這處山坳口的戰場以外,並且被上面驚魂未定的騎士,勉強的安撫下來之外。
絕大部分的猛獁和犛牛,要麼是被直接的燒死了。
要麼,就在發了狂了一樣的狂奔中,逃進了周邊的山林;相信很難讓野人大軍沒在找回來了……
同時,因爲山坳口那些正在劇烈燃燒的猛獁和犛牛,將雙方的人員給隔離開來。
所以說,本次的雙發的這一場大戰,算是暫時的告一段落了。
最少,是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雙方都沒有辦法進行任何接觸了;因爲那些全身是長毛和脂肪的犛牛、猛獁這些。
起碼是能燃燒上一個小時,纔會是逐漸的熄滅。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雙方所有的參戰人員,都是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神奇的是,哪怕是在局勢和人數,等衆多的方面都佔據着絕對優勢的野人一方,也是同樣的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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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一根奮力生長的大蔥,宋勇腰背挺立的筆直後,站在了高高的龜背上。
一直保持着這個造型的宋勇,手裡舉着一幅據說是毛子家出品的軍工望遠鏡,透過了眼前瀰漫開的陣陣煙霧的同時,還忍受着鼻腔間陣陣的惡臭。
向着赤柏部落原來的所在緩緩的轉動着腦袋,就這樣的看了過去,
然後,就在望遠鏡清晰的鏡頭下,看到了一幕幕觸目驚心的情況。
只見在入目之下,赤柏部落的內外到處都是燃起的大火,彷彿只要是能燃燒起來的一切,此刻全都燃燒了起來。
原來被野人們點燃的,不僅僅是那一顆大柏樹,還有整個赤柏部落的所有茅屋。
在熊熊火光的照應下,數千人的野人分散成上百個小隊活動了起來,在赤柏部落的內外打掃着戰場,收集着能夠用得上的一切。
他們的臉上洋溢着的那一種神情,很是讓宋勇感到了眼熟。
當他仔細的回想了一番之後,才驚訝的意識到了在去年秋末的那場秋收之中,手下土包子們收穫穀物時的甜美笑容,不正式這般模樣麼。
而換成了野人這裡,這同樣是他們的一場巨大的收穫。
對比起西南區域的各部落,這些生活在大雪山區域的野人,生活上無疑顯得更加的窮困和落魄。
因此,在赤柏部落這裡,他們能發現太多的好東西。
不管是一個陶罐,還是一小袋子的食鹽,都能讓他們驚喜上好久。
若是能在地面上,發現一把被遺落的鐵質長槍,更是會被這些野人們驚喜的撿了起來,當即就給自己換裝上了。
甚至因爲爭搶這種強力的武器,他們有些還會彼此間大打出手。
往往是在那些充當着現場指揮官,暗覡殿弟子的喝罵之下,纔會是勉強的收手下來。
與之同時,地上躺着的聯軍戰士,他們不管目前是死亡、還是重傷的狀態,都會被野人們信手的補上一槍。
然後,拖動着其一支的大腿,向着某個位置轉移了過去。
這些對他們來說,同樣是一場巨大的收穫,一場美食上的巨大收穫。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野人都去打掃戰場了,還是有着六千名左右的野人,開始在三裡之外的位置開始集結了起來。
相信等到大火熄滅的時候,他們所有的集結和準備工作,都能夠徹底的完成掉。
屆時、他們就能發動一場繼續的進攻。
總之,野人大軍估計是堅定了信心,一定要在一戰之下,就將聯軍是上下徹底的趕盡殺絕了才行。
爲此,宋勇知道不管是進、是退?
都需要馬上與韌骨巫和赤柏覡兩人,趕緊的商量出一個結果才行。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宋勇纔想起來:自己都出現這麼久了,還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那兩個傢伙怎麼不見了?
“對了!韌骨巫和赤柏覡,他們兩人哪裡去了?”
宋勇扭過了腦袋,對着氓大聲的問了一句。
氓在聞言之後,向着後方順手的一指,指明瞭記憶中兩位巫覡大人,被手下擡着離開的方向。
稍後,宋勇就在氓說點什麼前,麻利滑下了龜背、向着身後的位置匆匆的跑去。
結果還沒有跑出多遠,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句帶着哭腔的聲音:“勇哥!你快去看看赤柏覡他們大人吧?他們現在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