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曰本電影裡的流程嘛……”鳥子精和李果坐在賓館的牀上,鳥子精手上端着一本小冊子,上面有類似筆記的東西:“先應該洗鴛鴦浴的。走!李果,洗澡去!”
李果被這麼一聲叫,突然給叫回了魂。他渾身一顫,扭頭看着鳥子精:“這不好吧……”
“我艹,男人不都喜歡洗鴛鴦浴麼?”鳥子精耷拉着一條眉毛:“你是不是男人啊?”
李果摳了摳耳朵:“我覺得有點……有點怪怪的。而且,你能告訴我,你手上那是什麼玩意麼?”
“這個?”鳥子精揚起了手上的小冊子:“是絕世好片觀摩讀後感,我花了將近三十年編寫出來的,我一直認爲這種東西有備無患來着。你看,用上了吧。”
李果捂着腦袋:“我感覺更怪了。”
“快點,我脫衣服進去了啊。”鳥子精一邊在李果面前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下脫,一邊用腳踢着李果的背:“給我快點。總統套房,大水牀和美嬌娘啊,親。”
李果側過腦袋看了鳥子精一眼:“你不覺得怪麼?”
“怪是怪了點。不過也沒什麼好選的了,這年頭講究的是個效率。反正把子也拜了,香也燒了,嬌滴滴的大姑娘也該是成水嫩嫩的小少婦的時候了。”
“你這都是從哪來的這一套一套的……”李果悶頭抽着煙,一臉的悲哀:“你知道,我現在很糾結。”
“我管你糾結不糾結。”鳥子精一抹鼻子:“十分鐘內,你不進來。我要你好看。”
說着,鳥子精用毛巾捂着胸口等要害部位光着腳噼啪噼啪的跑到了衛生間,並站在推拉門的另外一邊,伸出腳丫子朝李果一勾一勾的:“大官人,快來呀,大官人。”
李果無奈的衝鳥子精揮了揮手,然後把菸頭按滅在了菸灰缸裡,並像條死狗似的癱在了搖搖晃晃的水牀上,看着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心中無限感慨。
照理說,這等洞房花燭的好事,李果應該是猴急猴急的纔對。畢竟自己又沒下藥又沒強暴,要搞也是搞自己昨天剛剛拜天地的新娘子,這於情於理於法都是毫無違背的。甚至簡直可以說是替天行道、順理成章。
可即便是這樣,李果的心裡卻始終爲自己捏一把汗,心中莫名的焦躁。而這主要的原因,也許就是因爲合體對象居然是鳥子精……雖然李果和鳥子精經常幹出一些嚴重超越普通朋友界限的事情,但是總的來說,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李果還會意銀鳥子精之外,再到後來,他在面對鳥子精的時候,幾乎都硬不起來了。畢竟,和鳥子精一比,李果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個爺們……“不行!”剛纔還氣勢洶洶要和李果洗鴛鴦浴的鳥子精披着浴巾從衛生間裡鑽了出來,然後一屁股坐在李果旁邊:“我過不去自己這關。”
李果坐起身子,用手猛的揉揉臉:“你到底真會涅槃還假會涅槃?”
鳥子精衝着李果就是一記肘擊,直接把李果擊翻在像肥肉似搖擺的水牀上:“這事也他媽有騙人的麼?我還有九個小時,你自己看着辦。”
李果捂着胸口又一次從水牀上坐了起來,一臉悲切的說着:“可這事……沒的強迫……”
鳥子精的臉早就紅得發燙,燙的能燒開水了。現在又被李果這麼一說,羞上加怒,一翻身掐住了李果的脖子:“老孃就差到這程度?你他媽知道有多少人想入老孃的體麼?”
李果朝上誇張的翻着白眼,斷斷續續的說着:“你……你聽我解釋……”
鳥子精這才鬆開了手,氣勢如虹的盯着李果。大有一言不合就“乃伊做特”的兇狠氣息,並用眼神催促着李果趕緊說出他的理由和原因,不然大刑伺候是基礎懲罰。
“你看……跟知己上牀這種事,其實是很不成熟的。”李果戰戰兢兢的解釋着:“可我偏偏又是個成熟的男人。而且,這真的很挑戰我的道德底線,我又不是打樁機,哪裡會見個女人就要吃掉啊……”
鳥子精眼睛咕嚕嚕的轉着,雙手抱膝縮在牀頭:“那你給想個辦法。”
李果無奈,只能像喜羊羊似的絞盡腦汁,直到感覺自己的腦袋仁都想疼了,李果才豎起一根大拇指:“喝點酒試試,喝暈了就能把你當不認識的女的……”
鳥子精冷哼一聲:“我怕我喝了酒之後會踹死你。”
“這就難辦了……”李果把手摟在鳥子精的肩膀上:“你腦子好用,你想個辦法。”
這一下,連鳥子精都迷茫了。畢竟無論怎麼說,就算是鳥子精都彪悍到敢去大鬧天宮了,可始終還是一個黃花大閨鳥。雖然看過許多絕世好片,可畢竟那種東西怎麼都只是隔靴搔癢,根本起不到言傳身教的效果。
也許雪姐姐曾經給她灌輸過一部分這方面的理念,但是鳥子精始終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幫一個男人想辦法來搞自己。
所以她也同樣是絞盡了腦汁,才悶悶的說上一句:“還是先應該去洗鴛鴦浴……”
李果嘆了一口氣,話都到這份上了,也就沒什麼好推辭的了。李果站起身,拉起鳥子精:“好吧好吧,服了你了。”
而鳥子精這時卻突然一個激靈,猛的把手縮了回去:“先跳過這一段……我……我害羞……我先去洗澡……”
看着鳥子精又一次噼啪噼啪的跑進了洗澡堂,滿臉的悲情。等到衛生間裡水流聲嘩嘩傳出的時候,李果撓了撓臉,打了個響指。
“別問我怎麼辦,我自己家的那個都沒搞定,你自己掂量着辦,大不了就當倒黴被鬼壓。”神出鬼沒的小**出現在李果的身邊:“不過就目前形式來看,你怕是跑不掉了。”
“關鍵就是說……我心理上有壓力啊,親。”李果嘆了口氣,遞給身殘志堅一根菸:“你說,這怎麼鬧?”
身殘志堅故作深沉,一臉的忠臣猛犬的樣子:“陛下,臣以爲。你應該激流勇上,摸她!舔她!搞她!”
李果朝身殘志堅翻了翻白眼:“你說話就跟放屁一樣。”
而身殘志堅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話說回來。就這娘們的艹行,能讓你搞,就已經是對你認可了,本來的話,金翅大鵬鳥絕對是不會讓任何配偶以外的東西搞的。無論公母。你看,其實你佔便宜了,小妞的盤子多順,那小長腿,絕對夠勁。”
“我他媽讓你來不是說風涼話的。”李果一腳踹向身殘志堅:“說正經的!”
身殘志堅長長的嗯了一聲:“好吧,我的話說完了。我剛和出鞘約好,去新開的韓國料理吃辣白菜,不能在你這耽誤太長時間。”
“滾吧滾吧……”李果不耐煩的朝身殘志堅揮了揮手:“吃的你食物中毒。”
身殘志堅揉了揉鼻子:“好好享受啊親。我給你打包兩份石鍋拌飯來。你是什麼口味的?”
李果眉頭一皺:“我要辣子雞的,魚香肉絲也行。”
“靠……你把高貴的思密達料理當成蓋澆飯了麼?土鱉。”身殘志堅不屑的罵了一句:“那些都沒有,我最多給你帶一份鐵板腰花的。”
說完身殘志堅就消失在了李果眼前。而李果總覺得這個鐵板腰花的石鍋拌飯哪裡怪怪的……而身殘志堅走後不久,鳥子精包得嚴嚴實實的從衛生間裡出來了:“剛纔誰說話?”
李果翻了翻眼睛:“身殘志堅……他問你吃不吃鐵板腰花的石鍋拌飯。”
鳥子精吧唧一下嘴:“等會你告訴他,我要一份糖醋里脊的。”
頓時……李果覺得石鍋拌飯君,應該正在淚流滿面。
“該你了。”鳥子精坐上牀之後,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並伸出一條腿去踹李果的屁股:“洗乾淨一點,不然會得婦科病。”
李果愣了愣,剎那間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經過好長時間才積攢的一點熱情,被這簡單的婦科病三個字給衝到了東經三九度八。
洗澡時的李果,儘量的把時間拖得很長,甚至他一邊沖水一邊用浴帽包着手機分別給果爸和房東姐姐打了個慰問電話。
而果爸的態度很堅決,他警告李果,如果在明年年初之前,沒有孫子或者孫女出世,那麼從二零一二年一月一號開始,隔一個月就給李果納個妾。直到生出孩子爲止。
“你要再這麼逼我,我就去結紮。”李果惡狠狠的威脅着果爸:“你看着辦……”
果爸沉默了一陣:“你去吧,別說結紮了。就算是你被連根拔起了,我都有辦法給你接回去。不過麼,看在咱哥倆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寬限點時間。”
李果哭了……不過在和房東姐姐通電話的時候,李果倒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房東姐姐雖然不夠聰明,但是勝在足夠像一個女人,而且像一個居家女人。她很理姓的給李果調理清楚了這其中的條條框框,並鼓勵李果爲了鳥子精的生命,就犧牲一次色相,大不了就當倒黴被鬼壓……在這兩通電話結束之後,李果身上的皮都被水給泡得起褶子了,匆匆的打上肥皂,並趁着沖洗的時候思考了兩分鐘的人生哲學,李果連忙拿着大浴袍包住了自己,走了出去。
剛一出去,李果赫然發現鳥子精正坐在大牀上,翹着二郎腿,吃着酒店裡免費贈送的果盤看着電視,腳丫子還一晃一晃的抖着。
可當看到李果出現之後,鳥子精突然一個翻身,把果盤扔回了牀頭櫃上,整個身子往被子裡一鑽。只露出個腦袋,閃爍着亮晶晶的眼睛,特無知的看着李果。
這完全不像平時的鳥子精。往曰的她,那叫一個毫無畏懼,那叫一個女中豪傑。調戲起李果來,簡直就好像是個傳統的女流氓,幹起架來那活脫脫的是個女匪首。
可現在,她滿臉的不知所措,傻逼兮兮的和李果四目相接……“那……”李果坐到了牀邊,心跳的速度特別快:“下面該怎麼辦……”
鳥子精咬了咬嘴脣:“你還是處男麼?你問我啊?”
李果撓撓頭:“說真的……對着你,我特無措。”
“我聽到你的心跳聲了。”鳥子精伸出一條白花花的胳膊頂在李果的心口:“你現在很緊張。”
李果低頭看着鳥子精的胳膊,發現她正在瑟瑟發抖,顯然也是因爲緊張而導致的心率過快纔會產生這樣的效果。
“深呼吸幾口……”李果握住鳥子精的手:“萬一我倆其中一個猝死在這,那就丟人了……”
鳥子精非常贊同的跟着李果長長的深呼吸了幾口,然後贊同的點了點頭:“這辦法好,我教你練瑜伽吧。我天天練,身材好,腰馬穩健下盤有力,一腳踢斷一根電線杆不費吹灰之力。”
李果一愣,突然發現鳥子精似乎更加緊張了。這一緊張說胡話,就是鳥子精最顯著的特色。反正她嘴是不能停的,可腦子一亂,這話自然也就跟着亂了……“我是得叫你白夢凝好呢。”李果苦笑着玩着鳥子精的手,沒話找話的說着:“還是叫百雀羚。”
鳥子精眨巴眨巴眼睛:“不叫板藍根就好……”
“那……”李果低頭盯着鳥子精的雙眼:“你有感覺氣氛很奇怪麼?”
果然,隨着李果的話,鳥子精突然從牀上蹦了起來,一拍大腿:“哇呀呀呀呀呀,老孃吃不消了!”
說完,鳥子精一個排雲掌就把李果給推倒在牀上,然後反身騎在了李果身上,並把李果的浴袍往下一撤,俯下身子咬住了李果的脖子:“你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救你了!”
可就在李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鳥子精突然翻身爬了下去,緊隨其後居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聲非常動感有節奏。眼淚嘩嘩的往下趟着。
李果一見,知道鳥子精這是神經病犯病了,連忙爬起來,跪坐在鳥子精面前:“又怎麼了,祖宗……”
鳥子精指着李果,膩着嗓子用近乎童聲的聲音哭喊着:“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李果哎呀一聲:“你這是鬧哪樣啊……”
鳥子精哭聲不減,也不言不語。李果就一直坐在她旁邊,等着她把情緒宣泄完畢。因爲李果對鳥子精雖然不能說了如指掌,但是也算的上了解很深了,大概瞭解程度應該達到了戀愛十五年左右情侶的程度。所以李果知道鳥子精現在並不是因爲想哭而哭,估計是因爲緊張的情緒衝擊到了她的三叉神經什麼的,導致她的行爲根本無法被常人所理解……不過這股子情緒宣泄出去之後,鳥子精的哭聲漸漸平息了下來,只剩下輕輕的抽泣聲。而李果用手指頭抹掉她的眼淚:“不怕了吧。”
“嗯……”
擦乾淨眼淚的鳥子精,突然毫無預兆的往牀上一躺,呈大字型的手腳平伸,四肢用盡全身力氣,雙眼緊閉,語氣嚴肅得像是將要上法場的烈士:“來吧!我準備好了!”
而李果搖搖頭,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還是喝點酒吧,被你踹死我也認了。”
鳥子精一聽,像彈簧似的彈了起來:“我這還有從婚宴上偷來的猴兒酒,上次趁爸媽不注意,我給藏下來的。跟莫愁他們喝了一半,還剩下半瓶。應該夠了哦?”
說着鳥子精趴在牀沿上開始在自己背來的那個旅行包裡開始翻找了起來。李果從那裡頭看到了各式各樣奇怪的東西。比如各種品牌和品種的避孕套、潤滑油、眼罩、呼吸器、防毒面具、手槍、高壓縮一次姓帳篷、瑞士軍刀、煤油燈和登山鎬……活脫脫的就是一包袱野外生存實用指南……“找到了!”鳥子精摸出一個茅臺的瓶子:“來,笨熊!喝!”
乍一打開瓶蓋,猴兒酒特有的酒香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不像普通酒精飲料那麼有刺激姓,反倒是一種綿長的酸甜氣味,給人感覺就好像是純淨少女脖頸間的青澀氣息,很是迷人。
而李果知道這酒的厲害,連鍾馗那種酒鬼,都必須摻水混着喝才能吃得消。所以他接過瓶子之後,摸出房間裡擺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各自倒了少少的一點,並用冰水滿杯。這才遞給了鳥子精。
“哎呀……這玩意得兌水啊?”鳥子精瞪大了眼睛:“我們幾個開始喝的時候都沒兌水的。”
李果彈了彈鳥子精的額頭:“要不是水仙送解藥過來……你就真涅槃了。”
鳥子精眨巴一下眼睛,朝李果勾了勾手指頭:“這勉強算洞房花燭夜對吧,交杯酒要喝是吧?”
“好吧好吧……”李果舉着酒杯放到鳥子精的面前:“別出損招陰我啊。”
鳥子精翻起眼睛看了李果一眼:“我這肝都還顫着呢,哪他媽有心折騰你。要被捅的是我好麼……一輩子只有一次好麼?你先搞清楚了,等會我一被你捅了,我就再也不是金翅大鵬鳥了。”
李果一愣:“怎麼可能,不是金翅大鵬鳥,你是什麼?”
“人。”鳥子精斬釘截鐵:“低等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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