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詩雅和你說什麼呢?怎麼我看天哥今晚好像有心事的樣子……”已經到了後半夜,雖說魅族夜總會仍舊歌舞昇平,但是紅姐和吳天已經早早回家了。
吳天看了下時間,道:“葉老的女兒,不簡單哪。”
“怎麼說?”樑紅問道。
“呵呵……”吳天笑笑,道,“小丫頭片子的心思,不要緊。”
聽到吳天沒有說下去的意思,樑紅也就不再問。但是對葉詩雅的第一印象感覺並不算好。可能是身份地位不同吧,她挺看不慣這種拿腔拿調的女人。
一早,葉詩雅就急匆匆去醫院了。一夜未眠,想要看到的,自然是沈墨被蓋上白布單的畫面。但是……重症監護室外,看到的卻是陸嘉逸坐在椅子上,靠着牆壁在睡覺;穿着隔離服的蕭北,則是坐在病牀邊,頭枕在病牀上睡着了。
顯然蕭北在這裡守了一夜。而從病牀上沈墨的樣子看來,顯然她現在還好端端的。
葉詩雅咬咬牙,並沒打算叫醒蕭北,趁着沒有人發現的時候,匆匆離開。
“葉小姐,不急着走吧……”陸嘉逸叫住了等在電梯口的葉詩雅。
“陸先生,想要請我喝茶?”
“是有這個意思”,陸嘉逸道,“剛好我還沒吃早飯,如果葉小姐不介意的話。”
葉詩雅忽而念頭一轉,道:“好啊。只是我習慣吃早茶的地方距離這裡比較遠,不知道陸先生願不願意奉陪。”
陸嘉逸笑笑,道:“可以。有人開車載着就行。”
“勞煩陸先生等我一下”,到了一樓,葉詩雅道,“我去趟衛生間。女人麼,總有麻煩的時候。”
陸嘉逸做了個隨便的手勢,擺足了風度。
到了洗手間,葉詩雅就撥通了昨天吳天留給她的電話。
才六點多,吳天還在睡夢中。一看是葉詩雅的電話,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道:“詩雅,是問……”
“叔叔,你是沒有幫我,還是昨晚的事情沒有成功?”葉詩雅的聲音有些急切,“我一早就到醫院來了,沈墨還好端端在病牀上躺着呢!”
“哦,是這樣”,吳天將早就想好的說辭說了一遍,道,“我已經派人去了,但是蕭北一直警醒着,沒辦法得手啊。”
“我也知道事情不好辦”,葉詩雅道,“對不起啊叔叔,我不應該和您着急的,您原本就是爲了幫我……現在我找到機會了。蕭北在睡覺,陸嘉逸已經被我帶出醫院了。叔叔您只要在醫生護士上班之前動手,一切還來得及。”
吳天想想,道:“詩雅,叔叔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去做。但是今天早晨肯定是不行了,如果事情敗露,叔叔倒不要緊,但蕭北那麼精明,你又特意支走陸嘉逸,顯然他會懷疑到你身上。這樣吧,今晚叔叔再找時間行動。”
“好吧……”葉詩雅咬咬牙,也只好答應下來。
畢竟現在是求人辦事,吳天說給辦,那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她哪有資格對吳天頤指氣使?
“這樣吧,如果方便的話,今晚我給叔叔打電話,咱們一起行動”,葉詩雅道,“我去醫院那邊看情況,叔叔這邊就先準備着。一旦有了合適的機會,我就打給叔叔,咱們立刻動手。”
“嗯,好,我等你電話。”吳天道。
葉詩雅掛斷電話,長呼一口氣。白把陸嘉逸給叫出來了。再要找到將陸嘉逸叫出來的機會,可不容易。畢竟她還沒自戀到,認爲陸嘉逸對她有意思。陸嘉逸這人,雖說是出了名兒的花花公子,但也是出了名兒的無情之人。
所有女人在她眼裡,估計都只是玩具而已。當然,除了沈墨之外。
也不知道沈墨那女人哪裡來的這麼好命,怎麼身邊看起來差不多的男人,都對她情有獨鍾?
漂亮,是挺漂亮的。但是這世上漂亮的女人千千萬,且各有千秋,怎麼沒見哪人有她這樣的好命?
出了衛生間,看到陸嘉逸等在大廳中,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情緒,很是平靜。難怪明知道陸嘉逸是花花公子,仍舊有大把的女人往他身邊靠。這人,在討女孩子歡心方面,的確是有一套的。
“對不起陸先生,讓您久等了。”葉詩雅笑道。
“沒關係”,陸嘉逸道,“葉小姐帶路。”
葉詩雅笑笑,歉然道:“剛剛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說是今天安排了一個重要採訪。你瞧我這記性兒,昨天就定好的事情,但因爲嫂子出事兒了,我就給忘了……陸先生,您看……不如咱們晚點再約?晚上我請您吃宵夜怎麼樣?”
陸嘉逸一笑,道:“既然葉小姐有事,那我就長話短說。”
“很簡單”,陸嘉逸道,“我知道葉小姐對沈墨很有些敵意,其實我並不反感這種敵意,反而覺得這種敵意對我來說是個有利的機會,能夠幫我給沈墨和蕭北製造矛盾。但是我有必要提醒葉小姐一句,你的敵意,只能保持在女人之間爭風吃醋、小打小鬧的範圍內。”
“葉小姐如此聰明的人,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不明白啊……”葉詩雅笑靨如花,道,“我是很喜歡阿北哥沒錯,但是現在阿北已經和嫂子結婚了,我總不能去做破壞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吧。就像我能看出,陸總很喜歡我嫂子,但是陸總仍舊會保持在一個君子之行的範圍內,不回去破壞人家的婚姻。”
陸嘉逸的眼神有些冷,看着葉詩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葉小姐不必和我裝傻。不管你聽不聽得懂,我不妨直接和你說。你在感情上讓沈墨受傷,我非但不會管,反而會給你鼓掌;但如果你敢在身體上或是其他事情上傷害她半分,我要你的命。這下聽明白了?”
葉詩雅也不惱怒,只是看了下左右,道:“陸總,我今天真的有急事。其實我原本是打算和您好好談談的,因爲……我這裡可能有陸總您很感興趣的東西。所以現在您說的話,我說明白也明白,說不明白也不明白。還是等有機會的時候,我們坐下來好好談吧。”
陸嘉逸有些詫異,心想葉詩雅能有什麼有用的東西要給他?但是這女人看起來很有心計,手段不少。因而只是一點頭,道:“好,那以後有機會再說,你去忙。”
“我欠您一頓飯,陸先生。我先告辭了,有機會一定要請您的……”葉詩雅笑道。
陸嘉逸一聲冷笑,點點頭,轉身往電梯間那邊去。
不知道這女人在耍什麼花樣,只不過這女人如果想要用什麼所謂的“你感興趣的東西”,來控制他的話,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出了醫院,葉詩雅唯一的期望就是,沈墨今天千萬不要醒來。
不然,她的所有準備都功虧一簣了。
如果沈墨醒了,吳天還會幫她動手嗎?不會了吧……那樣可是太容易暴露了。吳天這種久在道兒上混的,口口聲聲說着“重情義”,但實際上,最不看重的也就是“情義“二字了。這種人,都以“情分”、“義氣”作掩護,但做的都是背信棄義,忘情負恩的事情。
好在今天已經成功提起了陸嘉逸的興致,也算是有了一半兒勝算。
狡兔三窟,吳天的一套低調的三居室中,樑紅正在給吳天做早飯。忽然響起那個叫醒他們的電話,抱怨道:“誰啊,一大早晨就打電話?哪個手下這麼不開眼,不知道咱們上午都是睡覺的嗎?”
“葉詩雅。”吳天道。
說着,有些感嘆道:“你們女人啊,狠起來可真要人命。”
“怎麼了?”樑紅隨口問道。
“這女人不簡單哪”,吳天道,“讓我去殺人呢。”
確定了葉詩雅的確是鐵了心要殺沈墨之後,吳天並不想瞞着樑紅。畢竟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大事。
“殺誰啊?”樑紅也沒太當回事兒,隨口問道。
“蕭北的太太,沈墨”,吳天道,“你說這女人狠不狠?爲了感情問題就要殺人,倒像是咱們道上女人的作風。”
樑紅愣了愣,問道:“你答應她了?”
“是啊”,吳天到廚房來,道,“畢竟是葉老的女兒,長這麼大隻開口求我這麼一件事,我能不去做?如果真的能因此而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人,也算是對葉老的報答。”
樑紅點點頭,道:“哦。”
吳天忽然想到什麼,道:“因爲選妃的事情,你好像和沈墨關係不錯。可別去告密哦……”
“哪兒能啊……”樑紅笑道。
“相信你也不敢背叛我”,吳天笑道,“也不忍心哪,是不是?”
天哥要殺沈墨……樑紅心裡直打鼓。
墨那孩子不容易,這麼多年,雖說她們並無什麼聯繫,但是當年選妃的事情給她印象很深刻,以至於看到沈墨能有如今的生活,是打心眼兒裡爲她祝福的。並不希望這樣一個好不容易纔熬出頭兒的女人,在好日子剛開始的時候,就死於非命。
天哥走後,樑紅一直在屋裡徘徊不決,想着到底要不要將此事告訴給蕭北。雖說她對天哥的事情不是全部瞭解,但是對蕭家、對蕭玉山,天哥似乎並不如表面那麼服從。從這次敢爲葉家的女兒去殺蕭家的兒媳婦兒這事就可以看出一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