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是流夏國的皇后,如果現在成了他的妃子,這對宋臻而言實在是一大打擊。
但是這種報復的手段不僅不入流,也不會對流夏國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說實在的,流夏國百姓恐怕都已經忘了流夏國還有她這麼個皇后了,只要宋臻發佈告示,說他其實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廢了她這個皇后了,那麼不管蒼若怎麼折騰也是無用。
再說了……蒼若是這麼無聊的人麼?
小孩子之間發生了小打小鬧,氣不過就搶走對方的糖果,這種事情十分常見。但是蒼若不是小孩子,她也不是糖果,怎麼想蒼若也不是這麼衝動的人。
王媛媛再次陷入了深思,爲自己摸不透蒼若的心思而不安。
不到午時,其它的獄卒們也都聽說了這事,甚至還有幾個年輕的小滑頭跑到她跟前喊起了娘娘,請她日後飛上高枝了,莫要忘了曾在他們手下坐過牢,到時候記得關照他們一二纔是。
可將王媛媛氣得說不出話來。
除此之外,倒是不見蒼若再有別的動作了,熱鬧的勁兒過後,便又有人懷疑起了這是否只是謠言。
然而晌午之後,戎承又一次拜訪了這座地牢看望王媛媛,卻是間接地證明了納妃一事並非謠言。
王媛媛死命地瞪着坐在鐵柵欄外頭的戎承,眼神凌厲地幾乎能飛出刀子。
“該死的,蒼若到底在想些什麼,這破事究竟是真是假?”她雙手扒拉着鐵柵欄,一幅恨不得將鐵柵欄給掰斷的架勢。
戎承陰沉着臉,冷冷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道:“我還想問一問你呢,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你可與國主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話說的在,怎麼聽起來竟像是在質問她是否勾引過蒼若,纔會導致蒼若做出這種決定。
王媛媛抽了抽嘴角:“去年四月,在凌隱山腳下,我削了他一刀子,差點砍掉他的右手,他還了我一箭,差點廢了我的腿,這算不算?”
戎承不說話了,黑亮的眸
子在她臉上掃了一遍又一遍,似在琢磨她這句話的真假。
但實際上他最是清楚不過,除了三年前拜訪流夏國時,蒼若曾與王媛媛有過幾面之緣,再見便是在沙場上了。刀劍無眼,以命搏命的情況下,兩人都恨不能把對方千刀萬剮,哪有什麼機會談情說愛?
況且蒼若對待王媛媛的態度,也看不出半點關乎情愛之處。
“真是這樣麼……”戎承喃喃自語,心思莫名。
王媛媛還以爲他不肯信自己的話,氣得狠狠地朝鐵柵欄踢了一腳:“去你的,老孃怎麼說也是個有夫之婦,連自己男人都小手都沒牽過幾回,竟被你們給污衊成這樣!蒼若的腦子肯定出了問題,你自己找他問問,別等他瘋魔了,到時候可救不回來了!”
柵欄被踢得直響,動靜弄得太大,戎承身後的親兵見狀,忍不住擡了擡手裡的長劍,示意王媛媛安靜點。
而後又附身勸戎承:“王爺,國主先前纔對您發了脾氣,這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再插一腳了。況且這事情就算您不管,自有丞相他們會管,他們肯定不會容許一個流夏國的女人成爲我們金雲國的妃子的……”
戎承聽着,再次陷入了沉默。
親兵說的在理,這個關頭他確實不該多管閒事……
但是一想到這個消息傳開後,金雲國百姓們將會有的反應,以及藩王大人將會如何暴怒,他便陷入了不安之中。
國主難道沒有考慮到這些麼?
不,國主那麼聰明,肯定不會想不到這些的。況且眼下正是危急關頭,得藉助藩王的力量來對付流夏國,免得流夏國舉兵來襲,到時候金雲國必將崩潰。
但是國主竟然冒着惹藩王生氣的風險,想要納王媛媛爲妃……他究竟是打算做什麼?
莫不是這些天累壞了,自暴自棄了?
但這可不像是國主會做的事情啊……
思及此,戎承的眼神微微一暗。
默默地下定了決心,戎承站起了身來,無視王媛媛
的吼叫,他緩緩朝牢房外走去。
親兵畢竟跟了他許久,看出了他的想法,忍不住又勸:“王爺……”
戎承朝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我這條命就是國主給的,國主想要怎麼對我都無所謂,但我不能爲了保全自己,而眼睜睜地看着國主做錯了事情,若是釀成大難,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親兵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戎承卻是心意已決,不肯再聽了。
親兵沒了法子,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了戎承身後,對戎承的決定是又敬佩又心疼。
王媛媛看着他們離開牢房,至於這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王媛媛就不知道了。
聽獄卒說,戎承似乎又在蒼若那裡吃了點苦頭。
蒼若瞧不起戎承,這在宮裡是衆人心知肚明的事情,雖然不好擺在明面上來說,但背地裡卻是討論得很是歡暢。故而衆人表面上對戎承非常敬畏,背地裡卻也是對他瞧不起的。
殊不知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他們這些下人的地位還遠遠不如戎承這條狗。
王媛媛難得地對戎承生出了幾分同情,雖然這小子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但卻比蒼若那種人要有血有肉多了。希望他前去諫言,不要被蒼若給活活打死的好。
不過很快她就沒空去擔心戎承了……
傍晚之時,獄卒給她送來了晚飯,依舊是兩張熱餅和一碟小菜。
王媛媛正欲開吃,卻突然聞到了一絲淡淡的怪味。
她的嗅覺向來靈敏,加上現在身處牢獄,便就留了個心眼,取了銀針一試。
這不試不知道,一試當真給嚇了一跳!
看着銀針針尖上黑乎乎的顏色,她頓時覺得脊背發寒。再看不遠處那面色無異的獄卒,她鬧不明白對方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若是故意爲之,自己如果把話說破了,恐怕要被對方滅口!
心驚之下,王媛媛乾脆裝作沒發現,偷偷地把酒給倒了,把餅用碎步一裹,丟去了角落裡的老鼠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