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遂領着王媛媛和徐盈盈落座,宣佈比試開始。
第一輪比試的是劍術,金雲國派出的正是那位戎承小王爺,而流夏國派出的則是羅將軍的兒子,現任御林軍副統領羅益陽。
羅將軍指的正是那位鎮守南疆的羅將軍,方纔王媛媛還看過他的摺子呢!那位羅將軍雖然脾氣古怪,頗不着調,但實力卻是一等一的厲害,王媛媛她爹王朗年輕時候就曾是羅將軍的手下敗將,虎父無犬子,想來羅益陽也不遑多讓。
這般看來,雖然兩國都說這次只是切磋切磋,但顯然宋臻和蒼若都沒小看這次的比試,派上場的都是能獨當一面的能者。
武鬥臺上的兩人年紀差了近十歲,羅益陽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人,他對金雲國人並無多少好感,不免小瞧了戎承,諷笑道:“金雲國就沒人了麼,派你這麼個小娃娃上場,若是待會兒被我打到哭,想找你孃親安慰還得跑回金雲國才行呢。”
不料戎承竟然聽懂了他的話,但見少年人嗤笑一聲,用流夏語一句一頓地說道:“我們金雲國有句話說的不錯,會吠的狗果然都欠打。”
他的態度倨傲,壓根就沒將羅益陽放在眼裡。
羅益陽沒想到少年說話竟這般惡毒,頓時氣得瞪大了雙眼,抽出長劍便愣頭愣腦地猛衝了上去。
高臺上的衆位只能看見他們的舉動,聽不見他們說話,而御林軍統領見羅益陽橫衝直撞的架勢,不由發出一聲嘆息……羅益陽的招式太亂來了,節奏完全被對方給帶跑了。
王媛媛對戎承猖狂的態度頗不喜歡,沒顧着看打鬥,她蹭到宋臻身旁,讓王琳琅提醒宋臻:“皇上,戎承王爺方纔說的那句流夏國語並不是在誇你有魄力,而是說……流夏國皇帝看着就跟個女人似的,如果真是女人的話,他還挺喜歡你這樣的……”
宋臻聞言,嘴角很明顯地抽了一下,臉色陰沉……
不過眨眼間他便又恢復了正常,面帶笑意,但語氣森冷,皮笑肉不笑:“朕見他說完話後,有幾位使臣臉色微變,朕就知道他肯定沒說什
麼好話,卻沒想到他說的竟然是這種胡話!”
王媛媛憂心地勸他:“你別生氣,那小子看着就有點犯賤,別和他計較便是。”
王琳琅也開解他:“他也就只能嘴巴上逞逞能,方纔見你身邊跟着媛媛和徐盈盈,一個貌美如花,一個國色天香,你左擁右抱簡直人生贏家,更別說你後宮美人千千萬,吐口口水都能淹死他了,他是妒忌你才故意這麼說的。”
王琳琅說話太誇張,沒起到安慰的效果,反倒讓宋臻更鬱悶了,宋臻沒好氣地糾正她:“將軍,朕後宮只有十二人。”
王琳琅訝異:“喲,聽你這口氣,十二個還嫌少啊,需不需要媛媛改天給你選個秀啊。”
話題完全跑偏,宋臻被她說得無言以對,等回過神來,武鬥臺上的對決卻已經結束……羅益陽輸了!
三人大驚,沒想到結束得這麼快!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場比武流夏國輸得太難看了。
武鬥臺上的羅益陽一臉惱怒,卻只敢狠狠地瞪着戎承瞧,不敢上前一步,只因爲他的衣衫被戎承給削破了數個大洞,眼下正搖搖欲墜地掛在他身上,精壯的胸膛和黝黑的膚色清晰可見,衣服已經全失去了遮蓋的功能,而他的長褲更是被削去了褲頭和腰帶,隱約露出了裡頭白色的褻褲。
真是太狼狽了!若不是他反應迅速,急忙用手抓住了褲頭,可不要出大丑。
方纔羅益陽被戎承挑釁的話語激怒,奮不顧身地衝上前去打算教訓戎承一頓,衝動和急躁使得他完全落入了戎承的陷阱之中。
所謂切磋,即點到爲止,擠壓一籌便爲勝者。
少年的手腕翻轉,長劍在他手中翻出了漂亮的劍花,再加上他輕功了得,更是將羅益陽耍得團團轉,偏而戎承又不肯正正經經地和羅益陽比武,他只壞心地坐着各種惡作劇,以此爲樂。
一開始羅益陽的衣裳只被劃破了一個口子,衆人也都沒將此放在心上。等回過神來,羅益陽身上穿的哪裡還能算是衣裳!破破爛爛,要掉不掉,更讓他難堪的是他的褲子……
他千萬不能鬆手。
戎承站在他對面,居高臨下地瞥他一眼,譏諷道:“你現在怎麼不吠了呀?”
迴應他的是羅益陽不甘心的瞪視。
看臺一片譁然之聲,流夏國的幾位武者俱臉色鐵青,他們替羅益陽惋惜,知道他今日完全沒能發揮自己的實力。
但也暗自心驚,那個叫做戎承的少年人看着輕浮,但劍法和輕功都很是了得,不容小覷!
文官們則更多的是感到不悅,紛紛交頭接耳,眉頭直皺,說不該派羅益陽上場的,實在丟臉!應該讓御林軍大統領上去纔對。
席上僅有的幾位女眷很是尷尬,她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唯有王媛媛和王琳琅是個異類,絲毫不覺害臊地盯着武鬥臺上猛瞧。
她們都清楚,要割破一個人的衣裳而不傷及他的皮肉,這是有一定難度的,況且羅益陽也不是一般人,然而戎承不僅做到了,他還遊刃有餘地劃了那麼多劍……這個少年果然不簡單。
比起流夏國這邊凝滯了的氣氛,金雲國那邊則是一片竊喜聲,有爲戎承的表演而喝彩的,也有在嘲笑流夏國武師不堪一擊的……
蒼若樂呵呵地看向宋臻,語氣得意:“哈哈!這局看樣子是我們戎承贏了,你們羅副統領今天好像心不在焉啊,竟讓戎承贏得這麼輕鬆!”
宋臻淡淡一笑,磨嘴皮子的事情他向來不輸他人:“羅將軍大概沒想到自己的對手會是個少年人,竟然這般束手束腳,處處忍讓,實在是拘束過了頭,令人惋惜。不過戎承王爺的劍法確實精妙絕倫,讓人過目難忘,只可惜他究竟是小孩子心性罷,太招搖了些,竟這般地愛玩。”
好你個宋臻!臉皮掉地上了,你要不要撿撿?
明明是羅益陽太浮躁,受不了挑釁失了分寸,輸得這般難看,你竟然能睜着眼睛說瞎話,非說羅益陽是在禮讓戎承!黑的硬是被你說成白的也就罷了,完了你還不忘損一損戎承,說戎承小孩子心性,譁衆取寵?
去你的小孩子心性,戎承比你還要大兩歲好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