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不要說了!我求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我重重的吻住了少爺還在呢喃的嘴,那滾燙的淚水也順着我們臉頰的貼合處,輕輕的滑下。真的,不要說了——我不想聽,不想聽了!
“……”他輕輕的迴應着我的吻,然後一臉冷靜的拉下了我,緊緊的摟在懷裡,一邊爲我擦着淚水,一邊毫無分量的命令着我:“不要哭——我不喜歡你哭,你不要哭。”
正想反駁的我,連一個“我”字都還沒發完就又一次被他打斷:“噓……讓我講完,我想要告訴你,那件事,我只想要告訴你一個人。”只告訴我一個人?什麼事只能告訴我一個人?無聲的再一次點頭,意示他繼續。
“母親將我從車子裡推出來以後……”他微微仰起了頭,似乎又開始回憶那天的事,右眼又一次飄忽,失去焦距。“嗯,當時正好車門外就是山崖,很枯的山崖——樹木,植物非常稀少的地方,所以在我的身體不斷墜落時,還能清楚的看到那車字在我離開之後,繼續向前,沒有轉彎,重重的,猛烈的撞在了小道邊的山腳上!‘轟’的一聲後,被烈火焚燒至盡。”
“嗚……”把臉使勁的埋在了他的肩頭,心被狠狠的揪着,硬是不讓自己哭出聲。少爺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害怕,他一手摟着我,另一隻手緩慢的梳理着我的髮絲。
“我還記得很清楚,當時我的身體不斷地騰空,墜落,墜落,越降越深,似乎快要到達山谷的最深處了。”少爺,嗚嗚……他當時該是多麼無助?!多麼悲傷?!親眼看着自己最心愛的父母在自己眼前死去!“看着逐漸在我眼前消失的龐大火勢,我沒有任何感覺,忘記了震驚,忘記了哭泣,忘記了我還是一個活人。”
“少爺……嗚嗚……”始終我的努力還是徒勞了,再也控制不住的哭腔溢出了嘴角,我的心好痛,好痛。但是少爺聽不到似地,依然自顧自的繼續着:
“大地的氣息慢慢的涌了上來,我知道快要着陸了。”他頓了一下,停止了梳理我頭髮的手,我感覺腰間的力道驀地重了。conad1;“就在那時,一股猛烈地尖銳感忽的刺穿了我的後背,直直進入我的心臟!”
什麼?!
不敢置信的擡起了滿是淚痕的臉,睜大了我的眼睛,緊緊的鎖住他的。刺,刺穿了心臟?!那麼,那麼現在的,的心臟是……
他現在爲什麼會……見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我鼻子發酸的低下了頭,盯着他的胸前。記得少爺的心臟在右邊,但是我卻從來沒想過爲什麼會在右邊,一直以爲他比普通人異常而已……難道,另有原因?
“是啊,其實,那時候的我本來就該死了。”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少爺也跟着低下了頭,握住了我放在他右胸口的手。“但是沒有,因爲我遇見了他——天狗。”
天狗?天狗不是——日本神鬼神話中最強大的妖麼?
“可能真的很難以置信,但是這是真的。”少爺面無表情的看着我,輕輕的將那遮住左眼的劉海攬了上去,露出沒有瞳孔的巧克力色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自願,刻意的讓我看他的左眼。“他與我定了下了一份契約,而那契約書就在我的左眼眼瞳裡。”
契,契約書?什麼契約?少爺答應了什麼?!
“他要我的半個靈魂,也就是說——我壽命的一半。”壽命的一半!這個消息簡直比那些鬼怪神仙更震撼!
少爺,少爺那天——告訴我,他的時間已經不再完美,他想要更長的生命,他研讀長生學……
因爲他只剩一半的壽命了?!
(注:天狗,在日本是妖怪的一種,通常是身材高大、穿着修驗僧服和高齒木屐、長着雙翼、紅臉和大長鼻子、手持羽扇、寶槌的奇怪傢伙。居住在深山之中,具有令人難以想象怪力和超能力,是日本妖怪中相當強悍的一種。)
(注2:本文靈感取自於《黑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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