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沒事。”
瑾珩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氣帶着些不屑。
“什麼意思?”雲笙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
“呵,你居然也不知道,那你是怎麼從他院子中活着走出來的?”
瑾珩冷笑了一聲,見她仍舊一臉迷茫的樣子,不由得又道。
“自從上次你誤闖了他的院子後,他就在院中各處布上了劇毒,包括門上,只要中了毒,半盞茶的時候若拿不到解藥,必死無疑。”
“可你居然安然無恙從裡面走了出來,竟然還不知道原因。”
瑾珩成功的看到雲笙的臉色一變,眸中帶着嘲諷,隨後身影一閃,消失在了雲笙的院中,而云笙也纔回過神來。
她剛纔居然不知不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原來當時慕黎那不經意的一眼是這個意思,而他把了那解藥放在茶水中了。
想想都覺得有些心悸,怪不得他會問她那個問題。
這也讓雲笙不得不好奇,這樣恨着她的他,怎麼就不對她動手呢?還把那麼重要的線索給了她。
知道有人想殺郡安郡主這條線索,柒夜便將手下全都派了出去。
也因爲這條線索,讓他們鎖定了目標。
郡安郡主初到榕國,定不會惹到什麼深仇大恨,既然不是仇殺,那就是有預謀的,而且是針對祁墨來的。
皇宮那邊顧及着與燕國的交好,定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強制將郡安送給祁墨。
也不過是爲了有朝一日真的出了什麼事,可以讓祁墨揹負這個罵名。
除開皇宮,最有可能的便是右丞相雲天行,他是最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一來可以暗中聯繫燕國對付皇上那派。
二來,這事一出,祁墨必定受到打擊,那時候,榕國就是他的了。
所以,雲笙這樣問了祁墨,“若是,郡安郡主出了什麼事,且是我父親嫁禍給你的,你會怎麼處置我?”
“你是你,雲天行是雲天行,不是嗎?”
而祁墨卻似乎並不在乎這件事,依舊悠閒得不成樣子,而外面已經鬧翻了。
看着他似乎洞察了一切的深邃眼眸,雲笙躁動不安的心也平靜了下來,腦中不由得想起了寺廟那天。
她閉眼許願時,他在她耳邊的問話,她還清晰的記得。
難道她發現她不是雲笙了?可她就是雲笙啊,只是靈魂換了一個而已。
在祁墨這裡吃了一顆定心丸,雲笙也安定了不少,少了等待的焦慮,但是她任然感覺到了爆風雨即將來臨。
而這平靜,只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而已。
雲笙就在這樣在等待的心情了過了好幾日,終於,在第五日,雲笙等來了一個消息。
“郡安郡主身中劇毒,被刺客追殺,最後不慎掉入河中,不見身影。”
這樣的消息已經註定了郡安郡主死亡的結局,原本幾天前還見到的人,突然間便死了,雲笙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亦不知該如何反應了,而這件事也被燕國在榕國安插的細作透露了回去。
一直以來將郡安郡主當做妹妹一樣寵愛的燕國皇帝,自燃避免不了惱怒,直接摔兵攻打了榕國。
燕國來勢洶洶,沒有準備的榕國應對不及,連連吃了許多敗仗。
朝中滿是對於祁墨的聲討,怪他沒有保護好郡安郡主,當然,因爲迫於忌憚他的勢力,也只能明面上說幾句。
因而,他們把痛批的對象轉移到了雲笙身上。
說她作爲一國王妃,竟然霸佔着墨王不放,還讓墨王想要將郡安郡主遣送回過,以至於出現了這種情況。
“皇嫂,你又再次出名了。”祁珞聽到這些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幸災樂禍。
“……”
雲笙不悅地瞥了他一眼,不由得嘆了口氣,果然,時運不濟,趟着也中槍。
“你可別忘了,這禍是誰闖出來的,現在我給你背了黑鍋,拿什麼賄賂我?”
而祁珞卻沒有任何表示,一反常態地坐在位置上,眉間是淡淡的愧疚之色,雲笙知道,他是在自責了。
這幾天,祁珞時不時的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剛纔的玩笑,只不過是他用來掩飾自己的情緒而已。
祁珞聳拉着腦袋,這件事是他而起,他卻並未受到一點懲罰,而皇兄和雲笙卻被他連累成這樣。
就連郡安郡主也……
若是那天他順着點郡安郡主,那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
“叮叮叮……。”
突然門口向起一陣風鈴聲,雲笙擡頭朝門外看去,祁珞正從外面進來。
“王爺,你家阿珞似乎心情不好,你要不要過來安慰一下?”
雲笙說這句話是有些怨念的,這件事明明就是針對他的。
卻設計在了祁珞的身上,不僅讓整個榕國的都因爲他擔憂不已。
就連她都受到連累,剛好起來的名聲上又狠狠地降了回去,甚至比以前更慘了。
而他卻過得很是瀟灑,依舊過着悠閒地日子,似乎這件已經危險到他地位的事,根本就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這讓雲笙恨得牙癢癢。
“皇兄。”
祁珞很恭敬地站起來額身,不敢直視祁墨,在他心裡覺得很是虧欠他,現在滿朝大臣都要問祁墨一個交代。
祁墨瞥了祁珞一眼,轉過頭來對着雲笙,語氣及其平淡。
“不用安慰阿珞,鬱悶久了就會自然好。”
“……”
聽聽,多無恥的回答,雲笙差點就暴走了,他居然這樣對待自家兄弟。
而這兄弟還是那麼的尊敬她,雲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王爺很像一種動物。”
祁墨坐在了主位上,一手撐着頭,眉目微張,撇了她一眼,慵懶地問道:“什麼?”
“蛇啊,一般只有蛇纔會這般冷血。”雲笙很不給面子地說了出來,旁邊的祁珞聽後,忙不迭地朝雲笙遞眼色。
他沒想到雲笙會爲他說話,可他心中愧對於皇兄,聽到雲笙的話更不好受了。
雲笙卻轉過頭來,問道:“你眼睛進沙子了?”
“……沒有。”
“嗯,蛇是冷血,可惜本王是人,不是動物。”
祁墨說這句話時是盯着雲笙的眼眸說的,視線直直打在她身上。
“……”
雲笙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這一刻,她的心跳得及其的不規則,整個房間內的氣氛也及其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