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向朱慈晨嫣然一笑,待朱慈晨近在遲尺時,身子往旁邊一挪,就讓朱慈晨撲了個空。如此五、六次,莫說一親芳澤,連對方的衣角朱慈晨也沒碰着,時光也在他們嬉戲中慢慢流逝。
“小姐!小姐!”被宛如藉故打發走的巧兒回來了,看着自家小姐與朱慈晨打情罵俏,滿腦子漿糊,小姐不是說恨死朱公子嘛!以後不再理會朱公子了嘛!怎麼又與朱公子好上了呢?一時沒轉過彎來的巧兒傻兒吧唧地問道:“小姐,你不是說這次來般若寺純粹是爲了上香嘛!跟朱公子沒有什何關係,怎麼又與朱公子在這裡有說有笑呢......”
巧兒哪壺不開提哪壺,囧的宛如俏臉通紅,一聲“巧兒!”才使巧兒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說了一聲:“小姐!朱公子!你們兩個繼續,就當奴婢沒有來過。”說完後轉身就走。
“巧兒別走呀!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朱公子!奴婢什麼都沒說呀。”
“你剛剛不是說了很多嘛!”
“那是奴婢胡說八道。”巧兒邊說邊加快腳步,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似的,轉眼之間就消失在密林深處。
愛之深、恨之切!朱慈晨很想一探究竟,即使見不着巧兒的身影,還提高嗓門大呼:“巧兒!巧兒.....”
“你這呆子,壞人,巧兒都怕你了,你還不放過人家......”宛如雨點般的粉拳往朱慈晨身上招呼着。
享受着美人別樣的柔情,朱慈晨的嘴巴也沒閒着:“宛如,就連聖人都說兩情相悅乃人之常情,有什麼不好說的。”
“你胡說,聖人的思想纔沒有你這樣污齪呢。”
“關關之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聖人若是沒有親身體味,能寫出如此美好的詩篇來。
“你這個壞人,就會油腔滑調。”
“油腔滑調總比原來的那個呆子強,整天只知道傻傻的跟在你屁股後面,相識三年了還在原地踏步,多沒情調啊!”
“以前那個呆子雖有點傻,但很可愛,沒有現在的這個呆子壞。”
“我若是不壞,能有風花雪月嘛!我若是不壞,我倆的感情能昇華嘛!我若是不壞,最後能抱得美人歸嘛!”
朱慈晨畢竟是從地球穿越過來的,且在地球談過戀愛,經驗豐富,臉皮也厚,各種情話,悄悄話層出不盡,當然他那雙鹹豬手也沒老實過,只是都被宛如巧妙的避過,沒有得逞而已。
宛如給了朱慈晨一個白眼:“想得美!”
宛如的父親宛文就是一個鑽進錢眼裡的商人,把精力全放在賺錢上面,以致宛家人丁單薄,除了宛如外就再無子嗣。
宛如的叔父宛武在遼東抗擊韃子八年,從一個小兵升至關寧鐵騎的百夫長,靠的就是在戰場上練就的一身廝殺功夫。一生未娶的他把宛如視若己出,從小就把宛如當成小子培養,使宛如練成了一身不錯的工夫,對付朱慈晨的那雙鹹豬手綽綽有餘。
想牽宛如小手一直未得逞的朱慈晨有點鬱悶,只是見宛如望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柔和了,心中那點鬱悶也就跑到九霄雲外去了,《梁山伯與祝英臺》,《牛郎織女》等古代愛情故事一個接一個。
這些美麗、悽婉、動人的愛情故事流傳了幾千年,只有傻冒朱慈晨還以爲是後世文人編撰出來的,講的非常賣力,抑揚頓挫,準備借幫宛如擦淚之際接近美人。直到漏了的片段被宛如補充出來後,才知道自己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宛如!你明明知道這些故事還裝作認真聆聽的模樣,這不是成心看我笑話嘛!”
宛如向朱慈晨做了個調皮的表情道:“呆子!你不是自詡滿腹經綸嘛,若是我當面點破,那不是打你的臉嘛!”
“您......”朱慈晨爲之語塞,嚎叫一聲就向宛如撲了過去,林子裡立即傳來歡聲笑語。
密林的另一處,笨嘴笨舌的朱光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傻呵呵的笑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話來:“巧兒,你長得真好看。”
巧兒給了朱光一個白眼,撅起小嘴道:“每次見面都這樣說,就沒有別的新鮮詞語誇誇我嘛!”
“你比畫上的美人還要好看,比傳說中的仙女還要美。”
“這話你都說了幾十次了,我耳朵都聽出繭來了。”巧兒又白了朱光一眼,明顯對朱光來來去去就那幾句詞語不滿。
面對巧兒的聊侃,朱光就越緊張,擔心因自己笨嘴笨舌,最後不能抱得美人歸,汗水就流個不停,狼狽不堪。
少爺曾說過,追女人就要敢愛敢恨,要臉皮厚,朱光把胸脯一挺:“巧兒,我愛你!我要娶你!”
“你......”巧兒一下子就羞紅了臉。
見巧兒嬌豔欲滴,朱光一個把持不住,一把就將巧兒摟入懷中......
......
從來就坐不住的朱慈晨今天在窗前坐了很久,一彎明月將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倍顯孤獨。
地球上有個與宛如同樣聰明伶俐、熱情似火的姑娘與自己相愛過。朱慈晨可以清晰記得她美麗的容顏,記得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甚至她最狼狽、最不堪的模樣在朱慈晨看來都是那麼完美。
他們一起從大學畢業,一起去求職,卻又處處碰壁的倒黴日子,哪怕口袋裡的錢不夠住賓館,住在廢失的荒屋裡也彼此深愛對方,甘美如春。
社會的殘酷沒有拆散他們,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穿越使他們此生不能再見面,多少次午夜夢迴,多少次淚流滿面,朱慈晨記不清楚。
如果可以重來,他可以放棄一切現在的一切,重新回到的地球,哪怕是去工地搬磚,哪怕每天累得像狗一樣,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飴。
一切都不可能重來,這是何等的絕望啊!
在與宛如相處的時候,即使她絕世容顏也沒引起朱慈晨多少慾望,只是她的聰明、堅強、和對愛情執着的性格與心中的她慢慢重合時,他激動了,想大聲呼喊、想大聲歡笑、想把她擁入懷中,向她傾訴。
他知道自己非彼朱慈晨,這種感情就是對她的褻瀆,所以朱慈晨壓抑住自己的激動,提醒自己,宛如是驕傲的,純潔的,自己的愛只能向對方慢慢綻放。
長夜漫漫,朱慈晨等不及了,心中惦記着那張讓他魂牽夢繞的面孔,更夫才敲完四更梆子就起身走出房間,扭頭看了看隔壁穿越那丫頭住的房間靜悄悄,就知道她還在夢鄉。
穿越正是貪睡的年齡,朱慈晨沒有叫醒她,自己打來一盆冷水,把臉扎進冰冷刺骨的冷水中,毛孔驟然收縮,身子一哆嗦,比睡了一宿的頭腦還清晰。
抹黑來到朱光的住處,也不管正打着呼嚕的朱光,把門敲得咚咚咚響:“朱光!朱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