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碧瓊老祖登時瞠目結舌，連忙從高坐上連滾帶爬地跑下來，來到林沐兒眼前，神色誠惶誠恐的深鞠一躬，不復之前的驕傲。
“見過陛下。”
天權老祖則是早有知曉，姍姍飄落，站在碧瓊老祖身側，對着林沐兒翩翩欠身。
“碧瓊，請你再說一說，本帝的修煉之心，到底有何問題？”
林沐兒嘴角微微咧起一抹笑容。
看起來沒有生氣。
可是熟悉林沐兒的碧瓊老祖，卻是瞬間冷汗直流，後背被冷汗浸溼，貼合在身上，整個人彷彿從水中撈出來一樣。
——瑤池女帝橫壓一代。
她並不會表現出明顯的憤怒，林沐兒現在的笑容，正是她惱怒的徵兆。
“抱歉陛下，我不知道您就是林沐兒，如果知道是您親至，我肯定不敢說出那種話啊……”
碧瓊老祖急得快哭了，頭壓得更低，根本不敢擡頭看林沐兒。
突然間。
碧瓊老祖意識到，爲何自己對‘林沐兒’這一名字感到熟悉，原來那正是女帝的名字啊！！
女帝已經多少年未有人直呼其名。
就連四位老祖，最後一次聽到女帝的名字，也已經逾數千年之久，根本無法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
碧瓊老祖偷偷用眼睛觀瞧一旁的天權老祖。
她發現。
天權老祖正在悄悄憋笑。
她瞬間意識到。
——天權老祖早就知道林沐兒的身份，她故意不說，而且還在一旁故意拱火，簡直是其心可誅！！
“您這是幹嘛呀，何故僞裝成普通弟子呢？而且就算要僞裝，您第一時間完全可以傳音入密，我也不至於……”
說到最後，碧瓊老祖略有些抱怨的嘟囔着。
——其實今天的事。
碧瓊老祖還真不覺得問題在她。
“本帝沒有告訴你，自然有本帝的道理。”
林沐兒輕聲自語。
明明語氣並不重，也沒餘刻意擴壓威壓，但卻令碧瓊老祖冷汗直流，也不再敢繼續追問，反倒是在短暫的沉寂之後，林沐兒自己解釋道。
“我的夫君有些奇怪的地方，我怕在他面前傳音入密，會讓他察覺到，我現在還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身份。”
“陛……陛下……”
聽到林沐兒所言，碧瓊和天權兩位聖地老祖，盡皆呆立在原地，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驚駭的神色。
不對的地方太多。
以至於第一時間，兩位老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夫君……？
陛下的夫君！？
雖然在入門考覈的時候，蘇燦幾次說過，林沐兒是他娘子。
可是知曉女帝身份後，兩位老祖誰也不願意相信林沐兒和蘇燦只見的關係，說不定其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內情。
畢竟那可是瑤池女帝！
橫壓一代的狠人！
冠絕一世。
數萬年來，追求瑤池女帝的人數不勝數，但真正有資格者，卻連廖無幾，縱觀古今，沒有聽過任何和林沐兒有關的緋聞。
——在所有人眼中。
瑤池女帝就是一朵不可採頡的高嶺之花。
可是現在……
……林沐兒竟然親口喊蘇燦夫君。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這一度讓兩位老祖懷疑，周圍的世界是否真實，怕不是處於某個惡作劇幻境之中。
“陛下，您三思，這其中是否有些不合適？”
碧瓊老祖開口。
“對對。”
天權老祖罕見的和碧瓊老祖站在一起。
——畢竟女帝夫君這件事，實在有些太過令人震撼。
“哪裡不合適？”
林沐兒嘴角扯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
碧瓊老祖陷入沉默。
不合適的地方簡直太多！
——修爲，地位，傳統。
全部不匹配！
可是面對林沐兒，這些說辭，大抵上沒有任何意義。
修爲和林沐兒相匹配的人實在太少。
地位亦是如此。
按照這標準擇夫，怕是要單身到全修仙界的人都擁有大帝修爲。
至於傳統……
……瑤池聖地是人家的啊，什麼傳統規矩，那不就是一句話嗎？
“可能是年齡不太合適？”
碧瓊老祖試探着說道。
可她沒想到。
隨着話音落罷，一道驚雷陡然從天穹炸裂，凌霄大殿的氣氛陡然變得凝滯，林沐兒周身涌動出近乎於實質般的威壓。
她的臉色，陡然變得漆黑。
“你，再，說，一，遍？”
林沐兒一字一頓的開口。
“不是不是，我同意，婚禮什麼時候昭告全界，由我親自來爲陛下操辦。”
碧瓊老祖趕緊改口。
天權老祖在一旁也連忙擺手搖頭，示意碧瓊剛纔的言辭和她沒關係。
天權老祖瞥視一眼老對手。
數千年來。
她第一次發現，自己老對手竟然有如此精準的雷區蹦迪技巧。
敢在女帝面前提年齡？
就算是瑤池女帝，也是正常女性，對姿容和年齡的在意無需多說，曾經有王朝侮辱女帝是老不死。
結果被女帝下令悉數屠滅。
至此。
再也沒有人膽敢在女帝面前提及年齡。
現在碧瓊不光提及女帝年齡，還映射女帝吃嫩草。
女帝吃嫩草，那怎麼能叫吃嫩草？
應該叫‘品鑑’。
你碧瓊想死，別帶上我行吧。
“哼——”
林沐兒終究沒有發怒，周遭的壓迫力平息下來，如同旋渦一樣逐漸消失在大殿之中，她擡起藏納着星辰般的眸子，盯着碧瓊，上位者的氣勢噴薄而出。
“本帝的男人，也不用你來管教，他修爲的事情，我全權負責，如果蘇燦他犯下錯誤，本帝會親自懲罰，任何人不許僭越！”
“當然，如果發現他和聖地的女弟子過度親密，可以適當提醒……”
“咳咳……爲了不影響修煉。”
說道後面，稍微有點跑偏，林沐兒輕咳兩聲，勉強圓回來。
天權和碧瓊兩位老祖對視一眼。
直到現在，二人才徹底相信，女帝真的戀愛了。
——她明顯是在防備其它女人。
這……
在天權和碧瓊兩位老祖愣神的功夫。
林沐兒離開凌霄大殿。
她想要交代的事情，已經全部交代完畢。
大殿中。
重新只剩下兩位老祖。
“天權，這不是惡作劇吧？”
“怎麼可能。”
“……”
兩位老祖失神自語，片刻後，碧瓊老祖對着天權老祖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陛下的身份？竟然坑我！”
“嘻嘻，碧瓊，比起和我生氣，我勸你從今天開始，轉變一下對核心弟子的態度。”
天權又怎麼會怕碧瓊。
“爲什麼？”
碧瓊老祖一愣。
“因爲再過一段時間，你可能就要加入他們咯，你今天可是得女帝得罪的不輕呦。”
“哈哈哈哈！！”
天權老祖開懷大笑。
碧瓊老祖則是氣的臉色青紅交加。
……
同時間。
凌霄大殿外。
“兩位老祖沒爲難你吧？”
蘇燦見到林沐兒出來，連忙關切問道。
“……”
一旁的林葉青嘴角猛抽。
——你娘子別爲難兩位老祖就是好事。
“沒有。”
林沐兒搖了搖頭，她有些猶豫，幾度掙扎之後，還是看着蘇燦問道。
“比如啊，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介不介意……另一半的年齡比你大。”
“大一點點。”
嗯。
是大億點點。
就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