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蹚渾水
“見過苦大師。”
“拜見苦大師。”
“苦大師，這邊請。”
……
比起去其他國家的休息區時，來到渭國後苦大師的地位可以說是直線飆升。
雖然去之前幾個國家的休息地時也會有人跟苦大師打招呼，或是行上一禮，但大多數都是小輩。
而在渭國，上至玄聖，下至玄者，見到苦大師時都得恭敬的行上一禮，可以說是牌面拉滿。
但面對這些恭敬的強者時，苦大師卻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因爲整整一天一夜過去了，他也在一旁觀察了江北然整整十四個時辰，然而除了一次次被震撼完，他什麼都沒分析出來，更是什麼也沒學到。
這讓他不禁自我懷疑起來。
年輕時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將玄門十六藝全都學會，甚至別說十六藝，就算只是再多學一藝都讓苦大師覺得實在爲難他。
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該如何追上江北然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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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這裡，苦大師就覺得江北然和自己之間隔着一道高牆，高到怎麼望也望不到頂的高牆。
江北然也看出苦大師的興致肉眼可見的越來越低，不過這種事情他也不好安慰，不然一下處理不好就會變成強者的憐憫。
因爲有着千機殿的重重防禦以及各種陣法加持，渭國在這次防禦戰中的傷亡數字也不算很高。
而且由於谷良人早就算到渭國會有一場大劫的原因，所以在瘴氣出現的第一時間伍子真就將渭國大部分地方的強者都召集到了千機殿。
種種準備下，渭國的傷亡數字也算的上是非常小，甚至中毒程度都要比其餘國家要好一點。
這其中除了各種陣法加持外，苦大師這些頂尖藥師的存在定然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等治療開始後，渭國的玄聖們都會時不時的看一眼苦大師，發現他似乎正在走神，並沒有認真關注江北然解毒的過程。
“苦大師，不如您也給江大師露一手，算是和江大師切磋切磋技藝嘛。”
這時一位排在後面的渭國玄聖突然笑呵呵的說道。
他這一句話包含的深意不少，但最重要的就是聽聽看“自家”的頂尖藥師現在能不能祛除這瘴氣了。
苦大師聽到後也是回答的異常爽快，直接搖頭道：“此毒目前來說只有江大師一人可抑制，老夫也只能在一旁乾瞪眼罷了。”
“嘶~”
和另外幾國不同，渭國人，尤其是渭國頂尖強者對苦大師的尊重那都是相當發自內心的。
就在不久前，他們還深信苦大師在藥師這條路上就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可這位第一人卻親口告訴他們，這世間只有眼前這年輕人才能解他們身體內的瘴毒。
這幾乎就等於是官方蓋章了。
既然苦大師都說了這蠱毒只有江北然一人能解，那麼不用懷疑，這世間絕找不出第二人能解這毒了。
‘不不不……’
感慨到一半時，渭國玄聖們突然齊齊想起了江北然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年輕人。
而這樣的年輕人既然能有第一個，那就有可能會有第二個，所以他們現在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但不管怎麼說，苦大師這句話可以說是深深震撼到了他們，也更具體的明白到江北然在醫術上的造詣究竟有多高。
同時，他們也都知道自己沒了任何和江北然討價還價的資本。
人家現在完全處於你愛治治，不愛治就滾的姿態，只有別人求他救的份，哪還有半點和他討價還價，甚至懷疑他的資格。
瞬間，整個會客廳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玄聖都乖乖的排好隊，等待着江北然的治療。
未時。
治好最後一名玄聖的江北然打了個哈欠。
即使他精神力極高，但這樣高強度的“工作”了一天一夜，還是讓他感覺有些犯困，想要倒頭好好睡一覺。
可惜，他需要辦的事情還有很多，所以暫時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在江北然準備離去時，苦大師突然走向他說道：“江大師，老夫突然想起有些事要辦，請你先走一步，我過會兒自己去軒宇閣就好。”
聽完這有些敷衍的理由，江北然直接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雖然不相信苦大師是因爲臨時想起來有什麼要事纔要留在這，但他並不打算細究追問。
一來苦大師壓根就沒在這掌握到什麼真實情報，可以放心讓他留在這。
二來系統什麼選項也沒跳，就說明苦大師還是很靠譜的，不會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
於是在互相告別後，江北然留下苦大師離開了渭國的會客廳，不過在走之前還是沒忘回頭說道：“還請苦大師快些回軒宇閣主持大局，不然我擔心薛大師已經快壓不住場面了。”
苦大師聽完點點頭，拱手道：“老夫知曉了。”
……
走出渭國所在的南區，忙碌了一天的江北然終於有空喘口氣，恢復一下疲勞的精神。
一旁的姜賢見狀連忙朝着江北然拱手道：“江大師，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如果有什麼事是我能做的，我可以幫你辦掉一些。”
江北然聽完晃了晃腦袋，回答道：“我們現在並沒有徹底安全，哪來的時間休息。”
姜賢聽完不禁肅然起敬，朝着江北然又行了一禮。
思考片刻，江北然對姜賢道：“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還有些別的事要辦。”
“是。”沒有任何多嘴，姜賢朝着江北然拱了拱手後便離開了。
‘嗯，倒是個機靈的。’
心裡誇獎一句後，江北然回到了飛府之中。
“小北然，你回來啦，我幫你燒好熱水了哦。”施鳳蘭坐在茶桌前朝江北然喊道。
點點頭，江北然走到茶桌前，還不等他拿起壺呢，就聽施鳳蘭說道：“小北然，有人敲門。”
江北然聽完微微一笑，心想道：‘還真是夠急的。’
“讓他上來吧。”
“好的~”答應一聲，施鳳蘭便將外面的葉凡給傳了進來。
一進入大廳，葉凡便朝着江北然拱手道：“見過仙人。”
江北然聽完用精神力再次檢視了一遍葉凡，然後點了點頭。
‘確實是貨真價實的玄聖境。’
雖然之前醫治葉凡時江北然就已經用精神力檢視過他的修爲，不過江北然想着這會不會是什麼秘術或是靈丹的餘力，所以做不得準。
畢竟僅僅三年就從廢材變成玄聖這種事情太扯犢子了，就算是主角也不能這樣任性。
然而事實證明主角就是可以這麼任性，葉凡本身確確實實的已經踏入了玄聖境，突出一個我是主角我牛逼。
確定了葉凡的修爲完全沒問題後，江北然回頭對施鳳蘭道：“去一趟古墟。”
這次瘴氣來襲，是整個大陸都遭了重，那麼古墟里的那些異獸自然也不會例外。
這一點江北然已經從央央和闇冥窮奇身上得到了驗證，只要是吸收靈氣的，就沒一個能逃過瘴氣的入侵和破壞。
只是之前一直在忙着救援六國以及解毒的事情，所以還顧不上去那看看。
如今一切總算都初步穩定了下來，江北然才終於抽出一些空來過去看看。
“是！”
答應一聲，施鳳蘭立即駕駛着飛府朝着古墟飛去。
“你要去古墟都不找我一起嗎？”
就在江北然打算泡上一杯綠茶時，一個略帶幽怨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耳中。
回頭看去，正是鼓着嘴的夏鈴鐺。
瞥了夏鈴鐺一眼，江北人繼續拿起茶具道：“你不是在這嗎？”
“那不一樣。”
“哦，那下次叫你。”
雖然得到的回答很敷衍，但聽到江北然答應下次會叫自己，無象尊者還是表示了滿意。
等到飛府進入瘴氣中，江北然看向葉凡問道：“身體怎麼樣了，還能打嗎？”
“多虧仙人出手相助，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沒問題了！”
“嗯，那等會兒找過來的蠱修就由你負責解決。”
“是！”
感覺到自己能幫上仙人的葉凡亢奮無比，轉身就要往飛府外走，但卻被江北然叫住了。
“不急，等蠱修來了你再出去便是。”
“好，我知道了。”
看着葉凡不停吸氣吐氣的樣子，江北然也是不禁笑着搖了搖頭。
這次之所以帶上葉凡，一來是他確實需要個保鏢，畢竟蠱修依然存在於瘴氣中，而且飛府在瘴氣中明顯很容易就會被發現，所以找個玄聖境強者護航還是很有必要的。
二來葉凡既然認定了他這個大哥，那江北然自然也要帶他四處熟悉熟悉環境，瞭解一下“自家產業”。
大概是爲了響應葉凡的期待，飛府進入瘴氣後沒多久就有一波蠱修找了上來。
葉凡見到後立馬雙眼放光，緊握雙拳。
“去吧，不要戀戰，開條路出來就行。”
“是！”
葉凡答應一聲，轉身離開了飛府。
透過天眼陣，江北然發現葉凡依舊擁有着帝靈氣，這就說明當時在守護邳靈城時他使用的帝靈氣並不是臨時效果。
不過很快江北然又發現葉凡使用的帝靈氣和自己在古墓中找到的完全不一樣。
葉凡的帝靈氣呈現方式爲液態，用起來時如同竹青色的水流纏繞在他身邊，但就是這看起來柔和的“水帶”，攻擊起來時卻是雷霆萬鈞，一下就能撞開大量蠱修，就如同一個大人推開孩童一般。
無象尊者雖然很好奇葉凡和江北然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但她並沒有問出口，因爲她知道問太多在江北然這裡是大忌。
而且這些對她來說也不重要，她只需知道就算是天賦如同妖孽般的葉凡也對自家心上人頂禮膜拜就足夠了。
在葉凡開路的情況下，飛府很快便穿過層層瘴氣來到了古墟。
‘嗯？’
和江北然想象中的情況不太一樣，他本以爲蠱修這次主要針對的是人類，所以對異獸應該是控制爲主，先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人類那邊。
結果卻發現此刻竟有大量蠱修在圍攻此地，讓江北然有些驚愕。
“吼！”
“嗷！！”
“給我滾開！”
……
聽着古墟四處傳來的嘶吼之聲，江北然思考片刻，對施鳳蘭說道：“去檮杌那邊。”
對於這種突發情況，江北然原本是不打算進去蹚這渾水的。
但此刻外面護航的葉凡依舊神勇無敵，再加上關鍵時刻他自己也能帶着剎絕出場，所以能幫一把就幫一把，要真讓他眼睜睜的看着這些異獸部落被蠱修徹底摧毀，那也是怪可惜的。
畢竟這些異獸都沒了的話，他以後又去哪裡找這麼多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小夥伴玩呢。
更何況古墟里還有不少他惦記着的好東西，要是被這些蠱修弄壞了可就是暴殄天物了。
所以再三思考後，江北然還是決定蹚上一蹚。
一路來到檮杌的部落，江北然發現地上躺着不少熟悉的異獸，不是吃過他做的飯，就是喝過他的酒，但此刻一個個都是重傷倒地，沒了聲響。
“吼！！！”
部落中央，身形激增了數十倍的檮杌抖動着墨綠色的毛髮不停將那些靠近他的蠱修拍扁撕碎，戰力可謂是異常強大。
‘難怪這古墟能在人類包圍圈中存活這麼久，這些九階異獸的戰力的確是猛的離譜啊。’
雖然玄聖在擺脫瘴氣束縛後也能打退這些蠱修，但表現出來的實力絕沒有眼前的檮杌這麼具有壓倒性。
只是檮杌強歸強，但被他拍扁撕碎的蠱修都會迅速恢復過來，如同蝗蟲一般不斷對他發起進攻。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在一輪輪的攻勢下，檮杌身上還是留下了不少正在淌血的傷口。
不過異獸還有一點比人類修煉者強，那就是它們的肉身極爲強悍，和玄力一削，戰力減半的人類修煉者不同，即使不能吸收靈氣，檮杌的戰力也沒有降低太多，一爪一撓間都盡顯強者風采。
離開飛府，江北然靠近到了檮杌身邊，剛要開口，已經有些癲狂的檮杌直接一爪朝着他拍了下來。
然而這一爪拍下後，它卻發現自己的爪子似乎被什麼擋住了，這在之前可是沒發生過的事情。
“吼！你們都要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