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貸給騰躍的那五百萬,我已經湊的差不多了,雖然有點零頭,但是今天就能從到期的欠款中收回,之所以跟騰躍說兩天以後籤合同,是因爲,我心裡還不是很託底,需要通過別的渠道打聽,考察一番。
先從騰躍的公司入手,我打聽了不少人,認識他的人,普遍評價他經營有道,自公司成立起,資金一直就很充足,每個掛車司機,月工資平均在5000左右,他有八十個在崗司機,每月光司機錢,就要開出去四十多萬人民幣,這要是手裡沒點錢,根本運作不下去。
他家庭成分也比較好,公司裡幾乎沒有近親親屬,家裡有個七歲大的小姑娘,據說媳婦經營化妝品店,有自己的事業,父母也已經去世,從這點上來看,他公司結構比較專業,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兒,他越專業,說明越有償還能力。
最後一點,我通過熟悉的人,打聽了一下他企業的負債率,聽說他外面有點飢荒,但都是私人借貸,而且數量不多,這讓我更加放心。
這天,我在公司等騰躍過來籤合同,安安也在,我倆坐在辦公室閒聊天,她衝我問道:“老公,你真要貸給騰躍那麼多錢啊。”
“啊,我找人問了一下,感覺挺靠譜。”我隨口回了一句。
“五百萬啊,,你還是謹慎一點好,咱們剛起步,你別總想一口吃個胖子。”安安財迷的勸了一句。
“你不懂貸款這個行業,散單其實最不好做,死賬率高,再說騰躍那個圈子,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解釋了一句。
“我還是感覺你太急了。”安安有點不放心的說道。
“我的事兒,你別跟着bb。”我翻着白眼說道。
“你再說一個,。”安安頓時瞪起了大眼睛。
“你是不是閒出屁來了,沒事兒跟你閨蜜逛街去,別在這兒磨我。”我輕輕扇了她一個小嘴巴。
“滾蛋,沒人管你這些破事兒。”安安也頓時失去了跟我交談的興趣,拿着包包,素顏朝天的走了。
“晚上給我弄點好吃的。”
“沒時間,你對付一口吧。”安安頭也沒回的擺了擺手。
我感覺自己挺沒有地位的嘆了口氣,坐在辦公室的桌子後面擺弄擺弄電腦,隨後讓老仙他們準備資金,。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騰躍帶着他公司的兩個人來到了我這兒。
辦公室裡,我,門門,老仙都在,一起和騰躍交談了起來。
騰躍的建議是,直接用他手裡的掛車,作爲抵押物向我貸款,但是我沒同意,總感覺用車抵押,有點不託底,所以就找藉口說,車輛貸款有點麻煩,還得去車輛管理所做備案,要不違反有關法律,能不能直接用他公司的土地證和他公司的房屋產權證作抵押。
騰躍想了一下,覺得我的建議也是爲了穩妥起見,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下來,他準備的比較全面,土地證和產權證原件都帶來了,我掃了一眼,就讓下面的文員開始辦理手續。
我們這邊需要他籤借貸合同,抵押合同,騰躍需要出示,戶口,身份證等亂七八糟的證件,這個過程有點繁瑣,一直捅咕到了下午,這個流程纔算走完,所有資料簽完字,封存以後,我將新開戶的三張銀行卡交給了騰躍,兩張一百五十萬的,一張一百八十五萬的,由於月息是三分,所以我們直接扣除了第一個月的利息,也就是十五萬。
騰躍把錢收了以後,這事兒就算成了,爲表誠意,老仙邀請他,晚上出去聚一聚,順便叫上皮特.李,大家相互假客套一下,走個流程式的謝意。
騰躍想了一下,也沒有拒絕,拍着胸脯說,今晚他做東,我跟他爭了幾句,但沒爭過,索性就當一回蹭局的人了
事兒辦完了,我也鬆了口氣,騰躍走了以後,我渴的不行,從桌子上拿了點零錢,就走下樓去買水。
街對面,有賣奶茶的,我剛走到這兒,正好碰見了,最近一毛錢掰成瓣花的馬小優。
“哎呦,你還有錢喝奶茶呢。”我調侃着說道。
“你損誰呢,六塊錢,姐兒還沒有啊。”馬小優雙手插兜,挺不愛搭理我的說道。
“問題是你這買賣做的,花六塊,就少六塊啊,,哎,你今天又賠多少錢啊。”我特別損的問道。
“滾一邊去,出門就碰二傻子,姐姐不喝了。”馬小優煩躁的回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呵呵。”
我發自肺腑的賤笑了一下,衝着服務員說道:“再加一杯原味奶茶。”
“好叻。”
幾分鐘以後,我喝着一杯,拎着一杯,就走進了馬小優的工作室,這裡一如既往的乾淨,但就是沒什麼生意。
“你過來幹嘛。”
“哎呀,老鄰居了,玩笑都開不起啦。”我把奶茶放在桌子上,隨口說了一句。
“去,你上門口站着去,我剛擦完地。”馬小優毫不猶豫的打開塑料袋,拿出奶茶就開始喝了起來。
“就跟誰愛在你這兒呆似的,,你喝吧,我走了,沒事兒打cf昂。”我擺手就要走。
“小菜菜,你還是練練能麼不被爆頭的出a道口吧。”馬小優鄙夷的回了一句,晃盪着雙腿,低頭就要看雜誌。
“咣噹。”
我推門走了出去,馬小優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頓時放下奶茶,虔誠的合十雙手,閉着眼睛,跟個神婆似的禱告道:“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任我行,保佑這個電話是雜誌社打來發邀請函的。”
喊完,她認真的接起。
“喂,你好,這裡是馬小優工作室。”
“優優我是媽媽。”對方一個女人,捂着嘴,激動的說道。
“。”馬小優頓時呆愣住。
“孩子,你在哪兒,我和你爸爸,來h市了,,咱們見面好麼。”母親再次說道。
馬小優鼻子發酸,同樣捂住了小嘴,沉默許久,強忍着眼中淚水,倔強的說道:“我很忙,媽媽,你們回去吧。”
說完,她咬着紅脣,毅然的掛斷了電話
晚上,七點多,我開着胖胖的奔馳,拉着老仙和門門,李浩開着霸道,拉着金貝貝,大皇子,一起到了騰躍的配貨站,李水水說自己晚上有事兒,就沒過來。
此刻,配貨站已經關門,我在外面給騰躍打了個電話,接通以後,他明顯有點急促的說了一句:“南南,有點事兒,你們先在外面等一會昂。”
“好。”我也沒多想,直接應道。
就這樣,我們兩臺車,在外面足足等了能有二十分鐘,配貨站院裡,騰躍開着牧馬人,剛到門口,就被一臺大黃蜂別住,隨即院內跑出來十多個青年,將騰躍的牧馬人圍住。
“你他媽要幹啥。”騰躍將腦袋探出車外,皺着眉頭問道。
“咣噹!”
科邁羅車門被推開,裡面走出一個梳着雞冠子頭的小年輕,手裡拎着個甩棍,指着騰躍問道:“汪冬那個狗籃子呢,你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你找他,堵我車幹啥,你聽不懂人話咋地,他今天就沒來我這兒上班,我聯繫不上他,。”騰躍非常煩躁的回了一句。
“你他媽今天不給他叫出來,肯定不好使,我肯定不讓你走。”青年十分激動的喊道。
“幹啥啊,你還要殺人吶。”
“你還他媽別拿話將我,,他jb給我媳婦領跑了,我整死他咋地。”青年似乎已經語無倫次。
“你們的事兒,你們捅咕,別他媽煩我,我朋友等着呢,沒空跟你扯,。”騰躍不再扯皮,踩着油門就要往前走。
“媽了個b的,,給我堵住,不能讓他走。”青年扯脖子喊道。
周圍十來個青年,再次將汽車堵住,並且用膝蓋磕着保險槓子,騰躍坐在車裡十分無奈,也不敢真踩油門。
“咋回事兒啊。”李浩搖下車窗,衝我這邊喊了一句。
“操,下去看看唄。”
我無奈的回了一句,拿着車鑰匙,就走了下去。
“哥們,啥脾氣啊,這又刀又槍的。”我從後面喊着領頭青年,問了一句。
“跟你沒關係,老實眯着。”青年拿着甩棍回頭,差點沒打到我腦袋。
“操。”
我退後一步,躲過了甩棍,皺了皺眉,衝着騰躍問道:“哥,咋回事兒啊。”
“他說,他媳婦,跟我下面一個經理跑了,,這堵住門口,就不讓我出去,你說我有招沒。”騰躍相當無語。
“不行,就報警唄,。”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沒事兒,呵呵。”騰躍一笑。
“你媽b,有你啥事兒,。”青年回頭就衝我罵了一句。
“呵呵,開跑的是有脾氣哈,你那甩棍別瞎掄,碰着我,你就攤事兒了。”我衝着青年說了一句,隨即回頭衝着騰躍喊道:“哥,我上車了昂,有事兒你吱聲。”
“行,你先上去吧。”騰躍再次一笑,擺手示意沒問題,自己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