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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龐大的地下空間。
據說當初,大地魔女爲了抵抗深淵的暴怒之王在月蝕城召喚出神樹之後,這個地下空間就出現了。
如今它被食屍者密教利用了起來,成爲了這個邪惡密教的新的總部。
新的總部比之前大了不知道多少,而一些隱蔽的通道四通八達,更是能夠通往月蝕城的各個角落。
而食屍者密教本身,也比之前要壯大了許多倍。
短短時間內,這個邪惡的密教多出了十幾倍的成員,就連萬蛇王庭之中不少大人物都偷偷加入了其中。
陰暗滴着水的地下洞穴裡大量穿着斗篷的蛇人進進出出,這些人一個個面色陰沉恐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溫度,就好像死屍一樣。
一個帶着面具的人從上面走了下來,守衛在入口的食屍者密教成員立刻上前迎接。
“次席大人。”
對方用冰冷的聲音詢問:“首席呢?”
對方回答:“首席已經在裡面了,正等待着您。”
面具人:“已經準備好了?”
回答:“已經準備好了。”
帶着面具的,就是阿克曼蒙。
他如今已經正式成爲了食屍者密教的二號人物,而瑟羅也在極力推他上位,食屍者密教需要這樣一個在萬蛇王庭極其具備身份和吸引力的人物。
而不光是於此,阿克曼蒙的那種渴望力量以及探求精神,也和瑟羅非常相符,讓瑟羅覺得他們是同一種人。
這段時間裡。
瑟羅和阿克曼蒙已經嘗試過了關於詛咒的各種實驗,甚至是用食屍者密教的食屍者用來當做試驗品。
他們發現,只要嘗試用食屍者典儀成爲權能者的食屍者,最終都必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有人徹底瘋了。
吞噬他人智慧神血的同時,他人殘留在血脈裡東西也在影響着自身的神智。
進行的典儀次數越多,就越靠近瘋狂。
減少典儀次數,每次都吞噬那些足夠強大的存在,似乎好像就能避免這種問題。
但是似乎也並沒有這麼簡單。
有人吞噬的神話血脈過於強大,反而反過來被對方的神話血脈吞噬。
自身意識徹底被囚禁在神話之血中,淪入永恆的黑暗,最後活人竟然變成了一個具有強烈負面作用的神術道具。
而有人獲得了力量之後,就不再去進行食屍者典儀了,似乎這樣就能夠逃脫煉獄之主的詛咒。
結果告訴他們。
這不過是癡心妄想。
阿克曼蒙今天到來,就是和瑟羅一起見證他曾經說過的,墮入煉獄的場景。
有人的意志最終扛不過詛咒,受到了煉獄之主的召喚,即將被拖入那顆烈火燃燒的死亡星辰之中。
在地下洞穴之中。
瑟羅和阿克曼蒙兩人站在了一處石柱下面,而石柱上綁着一個狂亂髮出吼叫的人。
對方似乎看到了什麼,嚇得瑟瑟發抖。
“火!”
“好大的火。”
“你不要過來啊!”
“放過我,放過我。”
這樣恐怖的景象,讓人忍不住去想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樣的場景。
周圍站着的食屍者密教的其他幾個成員光是看着這場面,就已經是冷汗連連。
因爲這讓他們想到了自己的下場,或許不久的將來,他們也會變成對方這樣。
瑟羅擡着頭,對着剛剛到來的阿克曼蒙說道:“來了。”
阿克曼蒙看向了瑟羅:“你似乎並不害怕,你身上的詛咒似乎也撐不了多久了,你難道就不怕被帶到煉獄去嗎?”
瑟羅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其實怕得要死,你看不出來嗎?”
阿克曼蒙:“哦!”
瑟羅扭頭看了阿克曼蒙一眼,對於他這副不懂得接茬的性格很不滿。
不過他還是接着說道:“但是我會將恐懼化爲我的力量,沒有什麼能夠擊倒我。”
“我越是恐懼,面對的東西越是不可阻擋,我就會變得越強大。”
而這個時候,石柱上綁着的那個食屍者也出現了異變。
“啊!”
那食屍者突然發出慘叫,緊接着渾身散發出烈焰。
其化爲了一個火人,在烈焰之中苦苦掙扎。
而與此同時。
更恐怖的場景出現了。
“嘩啦啦啦!”
虛空之中傳來了異響聲,像是有人在拖動鎖鏈,卻看不到任何其他動靜。
但是。
在身受詛咒之人的眼睛裡就不一樣了。
他們看到了一個高大偉岸的詛咒之影出現在了現世和虛幻的交界,從虛幻的世界之中拋出了鎖鏈。
鎖鏈綁在了那個柱子上的食屍者身上,然後將其拖入烈火燃燒的煉獄之中。
火焰就好像一張巨口,將他吞食。
伴隨着可怕的咀嚼聲。
食屍者被拖走的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
最終。
卻無法抵抗屬於他的命運。
從他犯下禁忌之罪的那一刻開始,煉獄之主就已經爲他安排好了去向。
WWW● Tтká n● ¢ o 他要去接受那難以想象的折磨,直到意識徹底散去的那一天,最終成爲煉獄的一部分。
石柱下的不少食屍者直接崩潰了,當場就癱軟在地。
“煉獄!”
“那就是煉獄啊!”
“完蛋了,我們都會被她吃掉,我們都會被她拖下去。”
“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有些食屍者瘋狂逃竄,就好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甚至互相之間碰撞到了一起,然後翻滾在地。
反倒是瑟羅和阿克曼蒙這兩個人,一直死死的盯着那高大偉岸的詛咒之影。
直到其徹底消失。
瑟羅看向了身後的那些人,瑟瑟發抖的人,瘋狂逃竄的人。
然後鄙夷的說道。
“看見了沒有。”
“這就是被恐懼擊倒的廢物。”
瑟羅看向了依舊能夠保持澹定的阿克曼蒙說道:“不過,你很不錯。”
接下來。
那幾個癱軟在地上的食屍者,就成爲了下一個試驗品。
他們就好像一個投喂者,不斷的將自己的同類投餵給那自煉獄而來的恐怖怪物。
瑟羅和阿克曼蒙他們也在實驗之中發現,人的意志和精神越是強大,也可以反過來壓制住詛咒。
但是詛咒在隨着時間不斷的增長和強大,總有一天他們會被詛咒所吞噬,最終墮入煉獄之中。
所以兩人想的不是如何扛過詛咒,而是必須要想辦法解決他們身上的詛咒。
而且。
瑟羅和阿克曼蒙在實驗之中,偶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每當受到詛咒的食屍者被拖入煉獄之中,那個於現實和虛幻夾縫之中出現的詛咒之影,彷佛也在變得強大。
瑟羅嘗試了幾次。
就此,他隱隱發現了詛咒的真正秘密。
石柱下面。
他不敢置信的說道:“詛咒,竟然源自於我們自己?”
“詛咒是一種由人發出的東西,那個詛咒之影在吞噬我們的靈,從而不斷的增強這個詛咒。”
“例如我們身上的詛咒,應該就是因爲食屍或者吞噬同類而引來的詛咒;所以它纔不斷的吞噬着食屍者,來增強自己。”
但是接下來,他又變得欣喜若狂。
“詛咒既然可以增強。”
“那麼就一定可以削弱。”
阿克曼蒙問瑟羅:“怎麼削弱?”
瑟羅臉上帶着瘋狂的笑意:“詛咒沒有辦法消除,至少是我們現在沒有辦法消除,唯一的辦法就是轉移出去。”
“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些話嗎?”
“瘟疫。”
“從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阿克曼蒙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着對方自己說。
瑟羅是一個瘋狂的天才,但是他也有着自己的弱點,雖然這個弱點估計他自己也不在乎。
或許是因爲曾經的不受重視,他很喜歡誇耀自己的能力,炫耀自己的那些天才的想法。
“瘟疫就是一種病。”
“我曾經見過很多種瘟疫,那是一種可以稱得上是天災的力量,它沒有超凡的力量,卻比超凡之力還要可怕。”
“而很多瘟疫,就是通過體液傳染的。”
“其中有一種瘟疫,在醫師之間就有着一種古老的醫療方法;將一個人身上的毒血放出,放到另一個人的身上,然後這個人會痊癒。”
“雖然後來我發現,這些東西全部都是那些愚蠢醫師們的臆想。”
“但是在超凡的領域之中,卻可以成爲現實。”
阿克曼蒙看着瑟羅:“你想要以神血爲載體,將自己身上的詛咒轉移出去?”
瑟羅突然扭過頭看向阿克曼蒙,氣氛似乎變得緊張了起來。
然而瑟羅卻突然大笑了起來:“是因爲我們是同一種人嗎?所以你總是能夠猜到我在想什麼。”
阿克曼蒙:“你已經說到了,和血液有關。”
“普通血液,自然無法承載詛咒。”
總而言之。
詛咒總量無法消除,但是卻可以轉移。
而想要轉移,自然需要一個載體。
瑟羅選擇的載體,就是精神力和神血。
不得不說,瑟羅是一個技術上面的天才。
隨着瑟羅建立了食屍者密教之後,他提取神話之血的技巧也越來越精湛。
最開始他只能提取出一塊含有神話之血的血肉,後來他可以提純出混雜着血液的神話之血。
而現在,他竟然能夠精準的提取出部分神話之血。
而這種技巧,也爲瑟羅接下來的實驗打下了基礎。
瑟羅按照自己的設想,想要將自己的身上的食屍者詛咒的力量和神話之血進行結合,創造出一種特殊力量的血液。
然後從而用這種方法,將詛咒從自己的身上轉移走,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讓其他存在代替自己被拖入煉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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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穴的最深處,一具高臺下放滿了石棺。
高臺上幾名實驗者正在反覆啓動着一塊儀式石板,討論之後又重新刻畫,然後再次啓動。
終於。
一個精神力和詛咒力量融合爲一體的烙印,被製造了出來。
那個詛咒和精神力結合爲一體的烙印是灰色的,懸浮在石板之上;其看上去霧濛濛的,不斷的在扭動。
似乎好像由無數個小蟲子組成,不斷的散開,然後又聚合在一起。
瑟羅摘下了面具,興奮的說道。
“成功了。”
“瘟疫血咒。”
“我們成功了,真的做出來了。”
他通過突破三階權能時候融合咒印的方法,將詛咒的力量和精神融爲一體。
瘟疫血咒,就是這個烙印的名字,或者也可以將其稱之爲一種特殊力量的咒印。
以瘟疫爲名,自然也代表着它具備着某種瘟疫應該擁有的特性。
不過瘟疫血咒製作成功了,還僅僅只是第一步。
然後接下來。
他要將這種詛咒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如果不能夠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那麼把其提取出來也毫無意義,當詛咒爆發的時候,煉獄之主一樣會將他給帶走。
瑟羅對着臺下的食屍者們大喊,命令着他們。
“快!”
“擡上來。”
瑟羅已經迫不及待,不僅僅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解除詛咒的方法,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實驗和想法成功。
每一次成功,都在證明着他自己並不是一個平庸者,而是一個天才。
雖然他沒有超凡血脈上的天賦,但是他有着遠超於常人的智慧和想法。
似乎在隱隱在告訴曾經那些將他拒之於門外的人,告訴那個讓他接受平庸,老實成爲一名醫師的父親。
他是何等的優秀。
一個昏睡之中的蛇人被擡了上來,放在了石桌上。
這似乎是一個乞丐,一個遊走在城市邊緣的人物,一個消失了也不會又任何人注意到的存在。
瑟羅看向了阿克曼蒙,他的助手。
他分配着實驗的步驟。
“我必須將他的神血提煉一部分出來,但是卻不能傷到他的生命,我需要他活着。”
普通的智慧種身體裡也有着神話之血,那是他們智慧的來源,三葉人的來自於智慧之王,蛇人和翼人的來自於生命主宰從神之月上敲下來的那塊石頭;不過普通人身上的這種神話之血大多都是不能具現化爲精神力的,所以他們不具備權能。
而現在瑟羅將擁有精神力特性的瘟疫血咒塞進去,誰也不知道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大致不可能會是什麼好的下場,這可比身體裡塞進去個火球還要危險。
但是瑟羅這個瘋子可不會在乎一個乞丐的生死。
他只關心自己的實驗,快速的接着說道。
“這個步驟只有我能夠做到,我不能分心。”
“然後我一提煉出神血來,你必須將瘟疫血咒塞進他的神血裡面,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那個方法。”
“最後我們再將他的神血塞回去。”
將含有咒印的精神力,和神話之血混合在一起,全力打散。
這種方法也曾經有人嘗試過。
最後製造出來的,是魔怪這種近乎於神術道具的奇特存在。
不過瑟羅的這種方法還是有着區別,他是以活人爲材料,以其本身的神話之血爲材料。
所以不到最後。
誰也不知道最後出來的是個什麼東西。
隨着實驗一步步進行,最後順利成功完成了所有步驟。
而臺上的那個人卻好像死了一般,沒有了任何氣息。
正當所有人以爲實驗失敗的時候。
“鼕鼕鼕鼕!”
突然之間,那個人動了起來;他不斷的彈起抽搐,撞擊着身下的石臺。
他的身上也出現了詭異的變化,先是長出了密密麻麻的疹子,然後體內好像有蟲子在遊動一樣。
緊接着皮膚也變成了如同石灰岩一樣的顏色,堅硬而厚實。
“吼!”
掙扎了良久,那具“屍體”竟然翻身而起,發出了一聲怒吼。
他動了起來,身體裡爆發出強大至極的力量。
瑟羅將自己身上的全部詛咒都轉移到了那個咒印上,從而導致那個咒印的力量有些超乎預料。
對方爆發出了強大的精神力,直接掀翻了石臺。
臺上的幾個實驗者,也立刻散開來。
他們看着那實驗體掙脫了鎖鏈,擡手摧毀了一個又一個石棺。
將那些棺材裡的屍體撕碎,吞食。
瑟羅注視着對方:“它竟然就這樣擁有了超凡力量,不過似乎智慧被徹底抹去了;不對,他的身體也出現了強化,遠超過普通人了。”
阿克曼蒙若有所思:“詛咒和精神力結合,最後會對智慧本身造成傷害嗎?”
“還是說精神力和智慧,有着非常直接的關聯?”
跟隨着瑟羅一段時間,他似乎也學會了這種用實驗來看待一切的視角和眼光,時時刻刻的觀察着實驗的每一個細節。
實驗體看上去越來越狂躁,它狂怒的攻擊着周圍的一切,它似乎有着強烈的進食慾望,只是那慾望並不是針對於食物。
而是擁有智慧血脈的存在,其中就包括那些石棺之中的屍體。
隨着它吃掉那些屍體,自身逐漸的失控。
緊接着。
那個實驗體的身體裡燃燒出了熊熊火焰。
冥冥之中,好像一扇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出現了。
所有人感覺一股燥熱出現在了這陰暗的地底之下。
“嘩啦啦啦!”
他們又再一次聽到了那鎖鏈拖動的聲音,那個被火焰吞食的影子。
在怒吼和咆孝之中,就這樣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所有食屍者看着那帶走實驗體的恐怖詛咒之影,嚇得瑟瑟發抖。
但是臺下的密教首席瑟羅和剛剛當上次席的阿克曼蒙兩個人卻格外冷靜,他們甚至靠近了一些,認真的看着那個詛咒之影。
瑟羅觀察了良久之後,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看向了阿克曼蒙:“看見了嗎?”
“我成功了。”
他真的創造出了一種可以轉移詛咒的方法。
同時還有這意外之喜,它用這種詛咒的力量,製造出了一種擁有超凡力量的怪物。
“我們可以將身上的詛咒通過血液轉移出去,甚至還可以製造出這種超凡怪物。”
瑟羅纔剛剛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成功,立刻就聯想到了另一個可以操作的點子尚。
“不過我剛剛的詛咒轉移得多了一些,到了臨界點。”
“要是控制一下,或許就能製造出一種爲我們所操控的,擁有超凡力量的奴僕。”
瑟羅這個傢伙。
竟然就這樣發現了詛咒的破綻。
雖然算不上破解了食屍者詛咒,那詛咒的力量依舊存在,依舊在拉着人拖入煉獄之中。
而且這種轉移的方法,也不是普通的食屍者能夠使用的,能夠用咒印力量的門檻,就是三階。
不過至少現在。
這詛咒無法將瑟羅這個傢伙,這個罪魁禍首。
就這麼輕易的帶下去了。
煉獄之主估計也沒有想到,他製造出了食屍者詛咒之後,被詛咒的人裡面竟然會出現這麼一個傢伙。
被詛咒之後便開始蹭詛咒的力量,順着煉獄之主的力量和成果,一路走到了現在。
瑟羅走到了那火焰留下的痕跡上,看着代替自己被帶入煉獄的傢伙最後所留下的痕跡。
他好像卸下了什麼重負,先是掩面,然後爆發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
“看見了沒有?”
“我打破了煉獄之主爲我們定下的宿命。”
阿克曼蒙:“或許煉獄之主就不在意被拖下煉獄的是誰。”
“只要有人被帶入煉獄之中,就是她的目的。”
瑟羅攤開手:“管他呢!”
“反正被帶下去的,不是我就行了。”
阿克曼蒙看着瑟羅,內心說道。
“轉移詛咒的方法只有三階才能使用,我還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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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羅輕鬆的離開了地下的洞窟,出現在了一座頗爲奢華的宅邸之中。
他身上的斗篷換掉了,換成了一身得體的衣裳。
宅邸之中的僕人爲他準備好了食物,他也就像一個貴族一樣享用了起來。
除了食屍者密教首席這個身份,他平日裡還是享譽月蝕城的知名醫師,現在更是成爲了宮廷的御用醫師。
在普通人眼中。
他也算是一個出入於高層圈子裡的大人物了,只是估計那些人不會想到,這個看上去名氣斐然的醫師,私底下是一個怎樣瘋狂的傢伙。
享用着晚餐的時候,瑟羅心裡還在想着今天的實驗。
詛咒一旦鎖定在了自己身上,只會隨着時間的增長不斷的變強,瑟羅無法徹底解決這煉獄之主通過夢界施下的詛咒,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不斷將詛咒轉移出去。
而那種通過轉移詛咒誕生,通過瘟疫血咒製造而出的瘋狂怪物,似乎是一種非常合用的奴僕,擁有超凡力量的僕役。
瑟羅一邊想着,該如何控制和加強這種怪物。
一邊又想着,該爲其取一個什麼名字。
“該叫它什麼呢?”
瑟羅靈光一閃:“食屍鬼?”
瑟羅放下了手上的餐具,露出了笑容。
“沒錯!”
“食屍鬼,我爲它取的名字。”
“以後我的名字,也將會和它一同爲所有人所知。”
瑟羅似乎有些在意這些東西,一想到自己的那些實驗成果,臉上就露出了愉悅的表情。
突然之間,瑟羅臉上的笑容停了下來。
他驟然起身,身後的椅子翻倒在地。
瑟羅看向了一旁放着的鏡子,等人高的銅鏡,此刻燈火下的鏡子出現了奇怪的景象。
鏡子裡黑暗無盡的延伸,就好像一張大口吞噬着外面的世界。
“什麼情況?”
瑟羅異常驚詫,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想要朝着外面衝去,不論什麼東西在搞鬼,他決定先拉開距離再說。
但是當他看向鏡子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就鎖定住了他。
瑟羅剛剛露出了想要逃走的意思,他的意識一瞬間被拖入了鏡子後面的世界之中。
一扇充斥整個世界的神話門扉出現在了瑟羅的面前。
那門暗紅色的,看上去陰森恐怖。
瑟羅出現在了那扇神話之門下,哪怕仰着頭都無法看到門扉的頂部。。
神話之門前,坐着一個散發着光的人影。
但是沒有蛇人的尾巴。
那是神之形。
瑟羅在這個人影面前,渺小得就和一個螻蟻一樣。
那發着光的人影注視着瑟羅半天,然後慢慢拍着手。
“啪啪啪啪!”
那個影子坐着,撐着下巴,瑟羅可以看到對方在笑。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邪惡的笑,和他的邪惡和肆意不一樣,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邪惡,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爲邪惡。
就像是小孩子,用開水燙死地上的螞蟻的時候露出的歡樂笑容。
瑟羅渾身冰涼,霎時間連動都不能動彈了。
“你很不錯。”
“瑟羅!”
對方側下身,高高在上的注視着瑟羅。
“本來你沒有資格入我的眼睛,但是你發明的瘟疫血咒非常有意思。”
“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讓你可以擺脫煉獄之主的控制。”
瑟羅在神話之門下顫抖着,卻強忍着鎮定,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你是誰?”
對方爆發出狂笑,用高傲的聲音對着他說道。
“我是原罪的使者。”
“凡人。”
瑟羅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找我想要做什麼?”
對方俯身看着他,光芒裡若隱若現的眼神打量着瑟羅,就好像在打量着一個玩具。
“我想要看一看,你是不是有成爲原罪之王的氣量。”
“瑟羅。”
“你以爲發明了一個瘟疫血咒,就可以逃脫煉獄之主的掌控了?”
“他只是懶得看你一眼,或者覺得還沒到該收割的時候。”
“如果他覺得你這個果實成熟了。”
“他可以隨時隨地奪走你的一切。”
那邪惡肆意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就好像我現在一樣。”
對方似乎很欣賞瑟羅的天賦,但是又鄙夷他剛剛做出一些小成就來,就沾沾自喜的模樣。
“你以爲你觸犯的僅僅是詛咒嗎?”
“你應該已經發現了,除了煉獄之主的詛咒之外,你的下場還有另外兩個。”
“一個是被他人血脈之中的意志同化,成爲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個是被混雜的超凡血脈的力量所吞噬,最後變成一件神術道具。”
“力量不是那麼好拿的。”
“凡人。”
瑟羅原本的那一點自傲,白天的囂狂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曾經剛剛被煉獄詛咒的恐懼感又涌上了心頭。
其實他也知道,但是他就是在賭對方不會注意到自己,注意到他一個凡人。
誰曾想到,煉獄之主還沒有找到他,深淵就已經盯上了他。
神話之門下的影子接着說道。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是被帶進煉獄,承受那永無止境的烈焰燃燒酷刑;亦或者變成瘋子和道具。”
“一個。”
“是選擇我,成爲原罪的王。”
瑟羅也算是高位的權能者了,他當然知道深淵之王是什麼。
深淵和煉獄,究竟該如何選擇。
看起來似乎選擇深淵更好一些,但是瑟羅的心底裡知道,這並不是選擇誰的問題。
而是他一旦選擇,或許就可以夾雜進入了煉獄和深淵的爭鬥之中;他這樣的角色,或許隨時隨地的會在對方的爭鬥之中被碾壓爲塵埃。
那原罪的使者似乎看到了瑟羅內心的疑惑。
“怎麼?”
“想要賣個好價錢?”
“深淵之王的位置還不能滿足你嗎?凡人?”
瑟羅看着對方,聽着對方那戲謔的聲音。
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對方說是選擇,實則只是戲耍他。
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就好像對方一開始對他的那個輕蔑的稱呼。
凡人。
一個拒絕神的凡人,會是什麼下場。
瑟羅回答說道:“我選擇深淵。”
神話之門下的影子突然動手了。
對方發出宏大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震盪在瑟羅的耳邊。
“那首先。”
“你得證明你有那個資格。”
原罪之神的使者伸出手,恐怖的影子將瑟羅覆蓋。
暴食之種塞進了瑟羅的體內。
瑟羅發出痛苦的吶喊聲,在鏡子裡面的世界裡發出痛苦的聲音。
那是自靈性和意識深處散發出來的痛苦,比肉體上的痛苦要多上成千上萬倍。
在鏡子外面。
他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體內某個器官似乎被神話之力浸染了。
而一些不屬於人間的知識,也隨着那枚種子出現在了他的心頭。
是成爲使徒的秘典。
神恩術。
想要成爲原罪之王,第一步的門檻就是使徒。
瑟羅一瞬間就暈厥了過去,最後他還能聽到對方那邪惡的聲音。
“去吧!”
“去向原罪之神證明,你的暴食之罪。”
“你的吞噬一切的氣量。”
他不是第一個被選中的暴食之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個。
原罪的使者陶瓷小人四處選擇那些墮落之徒。
挑動他們的慾望,從其中挑選出最後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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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少新讀者也追到了最新章節,所以可能接受不了我進行又一輪鋪墊,雖然之前說過,但是還是再說一次吧。
大家覺得我水的地方,其實不是我在故意水,那些水的劇情就是這本書的正文、主線、核心。
爲什麼大家覺得水,因爲常規的小說一般都是打怪升級爲主線,而我這本書沒有升級,更沒有打怪;它就是用那些常規小說不會重點寫的邊角故事撐起來的,所以算是比較小衆的寫法和類型。
其實大家的感覺也沒有錯,對於常規類型的小說來說,這就是水;因爲你竟然不寫主角,也不升級和打敵人,寫這些亂七八糟的和主角無關的內容幹什麼?
但是對於我來說,這本書從頭到現在的一百九十多萬字就是這種“水得要死”的劇情撐起來的,一個又一個小故事構成整體劇情。
我說這個主要是想說,大家不要用我在水的目光去看待我現在寫的劇情,把它當成正文核心和一個小故事的開頭來看,或許還好一點;因爲你如果一直等待我寫什麼主線的話,那就很難受了,你就會發現作者從頭到尾就沒有主線這東西,等來等去作者一直都不幹正事,一直都在水。
沒有辦法,幕後這類型就這樣;寫的都是些邊角故事來推動,想要將這些看起來很水的內容寫得有意思,設計起來反而比常規的更麻煩一些,大家體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