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一次看來真是氣極了,把陳瑤玥的嘴堵了,又把夏臨的俸祿罰了一年,但依舊不解氣。
把涼亭裡小桌子上的茶碗,一個一個使勁往地上扔,摔出一串噼噼啪啪的刺耳聲響,嚇得旁邊的人都心驚膽戰。
陳秋秋在心裡暗暗心疼叫苦:“哎喲我的皇上誒,這可是我特地準備的前朝古董陶瓷碗,可貴可貴了,皇上誒,求您可千萬別再繼續摔了。”
還好皇上摔了幾個就摔累了,很快停了下來,坐在那裡氣喘吁吁,猶如一頭被激怒的暴龍。
胭脂姑娘,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嫺妃了,嫺妃見狀連忙適時地走過來,給皇上重新倒了杯茶水,一邊體貼地掏出素雅別緻的手帕來,爲皇上擦着額頭上的汗。
皇上看着眼前這個原本以爲要失去、現在卻奇蹟般地被送到自己面前的美人,又聞到手帕上那一絲絲似有似無的女性體香,他的怒氣瞬間平息了不少,一把抓住了嫺妃的白白軟軟的小手。
皇上充滿思念和□□的眼睛,嫺妃羞澀又大膽的眼睛,一雙眼睛就這樣對視着,完全無視了周圍其他人的存在。
陳秋秋見狀,趕緊輕輕招了招手,帶着大家都離開荷花池,到別處去迴避了。
陳秋秋原本只是想把胭脂送進宮,讓她早點進宮、比上一世更早當上貴妃。這樣自己作爲曾經幫助過她的人,也就能夠抱上貴妃的大腿了。
而讓皇上討厭上陳瑤玥,並遷怒了夏臨,還下旨罰俸一年,這實在是意外之喜。
陳秋秋初時覺得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以後又覺得心裡真是太爽了,不但就這樣抱了個金大腿,還害得夏臨栽了個大跟頭。
於是陳秋秋默默召喚了系統:“這一次,我狠狠地報復了陳瑤玥和夏臨,是不是已經完成原主夙願?可以進入下一個世界了?”
系統冷漠地拒絕了陳秋秋的請求:“經查詢,你的任務完成進度爲80%,尚未完成原主夙願,還不能進入下一個世界。”
陳秋秋有點心急了:“什麼?夏臨都被罰俸一年了,還不算完成任務啊?我還要做什麼纔算報復成功?”
系統沉默了片刻,方纔回答:“對於皇子皇孫來說,成爲儲君、登上皇位是他們最高的追求。上一世,夏臨作爲皇上最喜歡的子孫,最終被封爲太子。而這一世,你要讓夏臨毫無繼位的可能,才能徹底擊潰他,讓他萬念俱灰,這樣才能算完成任務。”
“可是今天,皇上不是已經大發雷霆了嗎?還罰了他一年的俸祿。難道經過了這件事,皇上還會讓他當太子嗎?”陳秋秋有點忿忿不平。
“一點小事,不會影響一國之君對儲位的判斷。皇上今天雖然很生氣,但夏臨依然還是所有皇子皇孫中,他最器重的一個。等他冷靜下來,夏臨的地位又會重新恢復的。”系統回答道。
這就讓陳秋秋有點頭疼了,看來必須想辦法讓夏臨與皇位徹底絕緣才行。
要不去向皇上彈劾夏臨,說夏臨意圖謀反?
不行不行,使勁陳秋秋搖了搖頭。雖然皇上現在很喜歡自己,但跟夏臨這個嫡親的孫子相比,自己終歸只是個外人。
如果去找皇上打小報告的話,會導致的結果輕則是自己被拖出去打一頓,重則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被拖到一個叫“午門”的地方,鄭重告別這個美麗的世界。
要不衝到皇長孫府裡去,直接殺了他?這樣他就沒辦法活着繼承皇位了。
不行不行,陳秋秋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又想想夏臨那健壯的樣子,再一次無奈地搖了搖頭。
要是真衝去,估計還沒等到她掏出刀來,就會被夏臨一個巴掌扇飛出去,變成夜空中最亮的星。
有了!夏安這一世不是死而復生了嗎?而且他現在每天都去皇宮御書房,協助皇上處理政務,皇上對他的轉變,看起來似乎還是挺滿意的。
只要扶植夏安搶到太子之位,不就可以把夏臨擠下去了嗎?
想到這裡,陳秋秋得意極了,輕輕點點頭,在心裡給了自己一擊讚許。
綠竹幹完活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陳秋秋一個人站在樹蔭下的角落裡自言自語,時不時還使勁地搖晃着自己的小腦袋,時不時卻又點頭露出詭異的笑容,好像中了邪一樣。
“小姐!小姐!你怎麼啦?”綠竹提高了音量問道。
“啊!沒什麼啊!剛纔在想事情呢。”陳秋秋剛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綠竹想到最近看到二皇子總是獨自呆在書房裡悶悶不樂,自家小姐又好像中了邪一樣獨自在角落裡自言自語,心想一定是他們感情不合了,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夫妻倆重歸於好才行。
她回憶起自己小時候,進入大將軍府做丫鬟之前,在老家的時候,家裡的哥哥和嫂嫂也經常吵架,但往往第二天早上,他們就會像從來沒有吵過架一樣,如膠似漆,任誰也分不開。
有時候自己好奇地問起原因時,嫂嫂總會羞澀地說:“夫妻嘛,都是牀頭吵架牀尾合的。”
自家小姐和皇長孫到現在還沒有和好,看來得製造點機會,讓他們同牀共枕才行。
終於到了晚上,皇上帶着他新冊封的“嫺妃”素心,高高興興地回皇宮去了。
而無辜躺槍、被罰了一年俸祿的皇長孫夏臨,帶着滿臉憤憤不平卻又無可奈何的陳瑤玥,也回自己府中去了。
陳秋秋忙活完了一天的事情,剛沐浴完,正準備睡下了。
綠竹突然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小姐,小姐,不好啦!二皇子他生病了!”
“啊?夏安生病了?什麼病啊?”陳秋秋心裡很着急,現在夏安對於她來說可重要了,畢竟只有靠夏安奪走儲君之位,給夏臨和陳瑤玥致命一擊,自己才能完成任務離開這個世界。
這種時候,夏安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綠竹見陳秋秋還沒有要去書房的意思,只好又把問題說得更嚴重了一些:“小姐!二皇子病得好嚴重,看樣子快要死了!你快去看看吧!”
陳秋秋果然慌了,連衣服都沒顧得上穿,只着一件睡覺時穿的輕紗寢衣,就匆匆忙忙向書房奔去。
她奔進書房,卻只看到夏安坐在書桌前,正在認認真真地捧着一本書讀着。面色正常,完全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更看不出綠竹說的“看樣子快要死了”。
糟了!被綠竹那個丫頭騙了!
陳秋秋才反應過來,正準備離開。卻只聽見“啪嘰”一聲,綠竹從外面把書房的門給鎖上了。
夏安聽到門外上鎖的聲音,這才從專注中擡起頭來,正好看到陳秋秋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而且穿着打扮還非常的……呃……非常的清涼。
由於夏天天氣熱,陳秋秋平時都穿得比較寬鬆,所以都只能勉強看出她比較瘦小罷了。
但此時,陳秋秋只着一身薄如蟬翼、柔似□□的輕紗,在朦朧的燈光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沒想到她平時看起來那麼瘦,但其實還蠻有料的嘛。
夏安突然覺得有點渴,他的喉頭滾了一下,強裝鎮定地問:“你來幹什麼?”
“我……我……綠竹騙我說,你生病了,病得快死了,我嚇壞了,趕緊來看看!”陳秋秋解釋道,她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穿得太不合時宜了,臉慢慢地紅到了脖子根。
“你一聽說我病得快要死了,就這麼高興?連衣服都沒穿好,就忍不住想來親眼看我死?”夏安揶揄她。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關心你!畢竟你是我相公!”陳秋秋有點生氣,臉更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注意到夏安在有意無意地打量着自己沒被完全遮蓋的身體後,陳秋秋趕緊轉過身去,讓夏安看不到自己的“隱私部位”。
但沒想到這樣一來,就把背後自己嬌嫩的粉臀,完全暴露在了夏安的目光之下了。
夏安覺得天好像突然更熱了些,他喉頭又滾了滾,連聲音都有點變了:“你還知道我是你相公啊?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可你那天居然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
回想起那天,自己見胭脂懷孕了,就以爲是夏安乾的,還不相信他。陳秋秋覺得抱歉極了。
“對不起嘛,相公。我那天也是見她說得情真意切,就信以爲真了。你說得對,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我應該相信你的。”
陳秋秋說着說着,忍不住把雙手握一起,不安地絞着,身子也忍不住跟着扭動了幾下,卻不知道這種景象,給身後的男人帶來了多大的誘惑。
“那我以後保證,不管任何時候,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無條件相信你、支持你,好嗎?”陳秋秋低下頭問。
身後的夏安沒有迴應。
陳秋秋繼續說道:“對不起,相公,你可以原諒我嗎?”
身後的夏安還是什麼都沒回答。
陳秋秋更加侷促不安了,正絞盡腦汁想再說點什麼。
突然,夏安從後面伸過來一雙寬厚有力的大手,緊緊摟住她的細腰,輕鬆地把她打橫抱起來,向書房的小牀走去。
這就是夏安現在給她的最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