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沒有那種感覺了麼?”張顧吐出一口濁氣,道。此刻張顧正盤坐在屋子內,距離上次離開安安家已經十三天過去了,這期間他一次也沒有外出過,不知道嘗試了多少次,可再也沒有第一次運氣的那種癢癢脹帳的感覺。張顧甚至在想當時是不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爲了消除不平靜的心裡,張顧重新打坐,默唸着修心得,很快的就平靜了下來。而林施就在屋外看着張顧,一臉平靜,誰也不知道內心在想什麼。
走在熟悉的小道上,四周樹葉紛紛落下,張顧感嘆道:“秋天到了啊!”
“張顧!”張顧對面走來一個壯小夥,正是林玄,雖然他僅僅比張顧大一歲,可是身上的肌肉已經顯現出來了,張顧自問就算自己再過十幾年也不見得有如此身材,“上次要和你交換信息的,沒想到你這個小子居然閉關了,現在纔出來。”
看見林玄似怒非怒的樣子張顧有些不好意思道:“咳咳,抱歉了。不過我不是讓徐樊給你帶去了我所知道的信息了麼?”張顧口中的徐樊是他們的一個玩伴。
張顧說完,兩人大笑了起來,在好友之間纔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我問了我的父母,甚至所有認識的大人,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的,後來我將蘇童的話都告訴他們了,他們還以爲我們在瞎吹呢,哈哈。”
林玄笑道。 “那你還那麼高興。”張顧道。
“我這話不是還沒有說完麼?”林玄得意道,接着吞了一口唾沫,道:“後來你不知道,我們鎮來了一個修道者,他向我們所有人展示了神術,你沒看到他口中唸了幾句話,然後就飛了起來,最後一劍劈下,那廣場上就留下了近一丈長的裂縫呀!嘖嘖!”
林玄不斷感慨着:“做完這些,那人就向我們說了要招收修道者的事。馬上全鎮的人都沸騰了,現在消息已經傳開了。大人們才相信我們的話。哈哈。”
張顧哦的一聲摸摸下巴。“那那些人有沒有說想當修道者除了道源外還有沒有別的條件?”
“這個好像沒有。哦,對了,他說只要年齡不要太大就行,還說越小越好。”
兩人又交流了一些,從話語中張顧可以感覺到林玄對於修道者的熱衷,而他則平靜了許多。最後張顧將郭安安傳給他的方法讓林玄試了一下,結果發現林玄毫無感覺,看來是沒有風屬性道源了。做完這些張顧就回家了。
接下來的十幾天,張顧除了每天要學醫術,給人看病,念修心得外,其他的時間都在嘗試安安教給他的方法,他不相信自己那第一次癢癢脹帳的感覺是錯覺,可結果依然如舊。很快的就到了招收修道者弟子的時間了,鎮上幾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指定地點去檢測道源。而張顧告別了林施後也和林玄家人一起去了。
廣場上,人頭攢動,原本最多可以容納幾千人的地方硬是站了近萬的人,這達到了青馬鎮的一半人口了,而且四周還有人不斷趕來的趨勢。
張顧和林玄仗着人小,在人羣中穿來插去的,最後擠到了廣場最前面,廣場中心被一些人圍成了圓形,別人無論怎麼擠都在那些人面前一丈處停住了,彷彿有一道牆堵在那裡,那些人年齡均二十左右,可是卻給人一種超塵脫俗之感,男的俊逸,女的亮麗,而在圓形正中間則坐着兩個白衣和灰衣老者,他們均鶴髮童顏,一看就知道不凡,而張顧看到了地上的一道裂縫,印證了林玄之前所說的話。
張顧收回目光往四周看去,發現擠在最前面的多是小孩,因爲這次修道者招收的主要對象就是小孩。而在廣場兩處明顯又各自形成了一定的私人範圍,張顧看到了薛韶仁在一處,而郭安安和郭擎在另外一處,顯然這兩個地方時屬於青馬鎮兩大勢力的範圍,普通人也沒有傻到往那邊擠。
“小屁孩,林玄!過來!”郭安安看到了張顧兩人大呼道。兩人聽此就往郭安安那邊擠去,兩人對郭擎行禮道:“郭伯父。”郭擎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林玄感嘆道:“安姐,有勢力就是好啊!”郭安安一笑。然後就對張顧說起話來。
而張顧卻感到了右側那薛韶仁的敵視目光,果然不久後一個彪形大漢就帶着薛韶仁走了過來,對郭擎大聲道:“哈哈,郭兄,別來無恙呀!”然後發出一股威壓,讓張顧等人感到不適應。
郭擎抱拳回禮道:“哈哈!薛兄,幾日不見,沒想到你越發的厲害了。”而在郭擎說完這些話時張顧等人的不適不見了。
“郭兄,你看,我上次向你提的建議如何?”彪形大漢大聲道。似在詢問更似在責問。見敢如此對郭擎的,張顧自然想到了這大漢是薛韶仁的父親。而郭安安也介紹此人名叫薛熊,是薛府主人。
“薛兄,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等過段時間再談。”郭擎沉穩道,並沒有因爲薛熊的口氣而動怒。
“難道,你是覺得我的仁兒配不上你那丫頭,我兒可是快步入元基了,你那丫頭還沒有那麼快吧!”薛熊大笑道,並默默自己的絡腮鬍子。
就算你兒子步入元基了也配不上安安,郭擎心裡嘲諷想着,嘴上卻道:“哈哈哈!哪裡話,只不過我同意也沒用,得安安也同意纔可以,我從來都不強迫我女兒的。”
“對,我纔不要嫁給薛韶仁呢!”郭安安一旁插嘴道。有父親在場她可不會多害怕薛熊。 “好,你女兒不同意不就決定我兒子能力不夠麼?那就讓他們過後比一場,如果我兒子贏了就答應了這門婚事。這也是對我們兩位祖先的尊重,他們可希望看到我們後人結爲親家,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薛熊半命令半拉攏道。
郭擎聽此心裡大罵薛熊無恥,不久前明明就讓薛韶仁探測了安安的能力知道安安還在韶仁之下,故纔敢如此說。“薛熊,你這樣可不對了,薛韶仁可比安安多修煉了幾年,而且安安整日貪玩,你兒子的修煉條件又比安安好,你說這公平麼?要不你讓你兒子停止修煉幾年,然後再來比試一場。”
薛熊聽了嘴角不經意動了動,顯然被說中了痛處掛不住面子,很快道:“那好,薛某從不做欺人之事,等到仁兒二十歲,安安十八歲他們再比試,如果仁兒贏了,安安馬上嫁給他。如此可好?”
郭擎聽此暗自思考了下,開口道:“可以。”薛熊聽此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而安安見此則鬱悶地撇撇嘴,自己的終身大事居然被人用比武來決定,要是她有能力的話肯定將這薛熊打成狗熊。張顧對此也頗感無奈。不過他倒是相信以安安的資質在修煉上很快就可以追上韶仁。
而在廣場上正中間兩位老者正眯眼坐着,不過兩人卻在低聲交談着。白衣老者道:“青馬鎮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過擁有道源的人了,爲什麼這次宗主還特別吩咐我要向凡人展示一下神通以便吸引更多人來,像以前那樣讓弟子去宣傳不就好了嗎?”
灰衣老者道:“弟子功力不夠,效果沒你好,別人還以爲玩雜耍的呢。呵呵呵。還有,你沒有聽說麼?似乎最近幾年似乎這個世界不太平常麼?奇才不斷涌現,一個盛世正在到來。宗主自然想多招收一些奇才了。”
白衣老者點點頭,道:“希望這次不要像十年前那樣,一個符合條件的都沒有。”
“咳咳。”廣場中間的那位白衣老者站起來乾咳了兩聲,四周馬山就靜了下來。白衣老者見此滿意點點頭,道:“現在開時檢測道源,二十歲以下的,排好隊,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來。到時候你們只需要將雙手放在這顆珠子上即可,我會根據結果再決定是否招收弟子。現在開始。”
老者指着灰衣老者手上的一顆珠子,那珠子幾個拳頭大,白花花除了有幾個花紋外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老者說完話,那些弟子就讓出一個通道,那些自認爲有可能有道源的人就紛紛排隊往那裡走了進去,然後走到灰衣老者旁,將雙手放在珠子上。
第一個檢測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當他將雙手放在珠子上後就注視着珠子,可是珠子什麼變化也沒有,灰衣老者面無表情道:“不合格,下一個。”說完那些弟子又讓出了一個通道,少年低頭有些失望地從通道走出。
“不合格,下一個。”
“不合格,下一個。”
隨着灰衣老者一次次念出這句話時,那些想來碰運氣的人不由得越來越緊張,他們知道自己成爲修道者的概率越來越小了。已經檢測了有近三百個人,可沒有一個人有道源。
這次上來的是一個相貌普通嬌小的女子,十二三歲模樣,穿着一身麻衣,可見是個普通家的女孩。她吞了口唾沫,纔將小手慢慢放到珠子上,可是卻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珠子。
“咦。”灰衣老者叫了一聲。嬌小女子張開眼,只見珠子上有幾點淡淡的藍色圖案,女子驚訝張開嘴,這是不是表明她有道源了?心裡這樣想着。
可是灰衣老者又道:“不行啊,淡得幾乎沒有了,道源太淡薄了。”
女子聽此心裡咯噔了一下。
白衣老者道:“算了,還是收了吧!” 灰衣老者略一思考就點點頭,道:“你叫什麼,你可願意隨我們去修煉。”
女子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紅暈道:“我願意!我願意。我叫陳琳。”然後就傻傻乾笑着。顯然高興得不知道該幹什麼。
灰衣老者道:“你先到那裡等着,待會一起走。你要是有什麼要和家人交代的也趕緊交代完,到時候你難得回家一次。”
女子聽完就點點頭然後跑出去和一個婦女在低聲說什麼,而婦女也將一袋東西交給了女子,可見她們已經做好了萬一被選上的準備。而一個弟子就站在嬌小女子的旁邊,以防女子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