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信找到了剛剛那個手機號，將手機遞給了甄有才。
甄有才將那個手機號輸入到自己的手機中，發現通訊錄中並沒有任何記錄。
“怎麼樣？”張遜問道。
甄有才搖了搖頭，沉思片刻後，點下了呼叫鍵。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Sorry……”
“空號？”甄有才面露疑惑的擡頭看向劉敬信。
劉敬信問道：“會不會你撥錯了？”
甄有才重新覈對了一下號碼，確定沒有撥錯。
明明剛纔就是這個號碼打給劉敬信，怎麼就過了這麼一小會，號碼就變成空號了呢？
張遜道：“會不會是用了什麼軟件弄的？”
好像是有一種軟件，可以改變自己的手機號碼。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神秘人絕對是別有用心，故意要分裂當前的Friday。
這樣看來，對方要針對的，很有可能不是甄有才，而是劉敬信，甚至是Friday樂隊。
可是，劉敬信思來想去，都想不到有什麼人要針對他，而且，就算有人真的要針對他，也沒理由知道甄有才的事啊！
張遜猜測道：“你們說，這個打電話的人，會不會就是僱傭水軍黑咱們直播間的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這個詞用得好，讓在場四人都感受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劉敬信忽然想到了什麼，道：“對了，我聽那個人的說話聲音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這也就意味着，打電話的那個人與劉敬信認識，但並不熟，接觸應該也不多。
想要針對Friday樂隊，與劉敬信接觸過，知道甄有才過往……
這些線索綜合到一起，並沒有讓衆人的思路變得清晰，反而讓他們越來越困惑。
究竟會是誰呢？
大楊提出了一個笨辦法，那就是排除法。將他們能想到的人，不管跟他們的交情是好是壞，是深是淺，全部列出來，然後再使用排除法，將人名一個個去掉。
想到便去做！
當下劉敬信四人圍坐在一起，拿出紙筆，睡意全無的開始列人名，列出了整整一張紙。
然後，幾個人在通過現有的線索進行排除，最後留下了十幾個人。
“接下來怎麼搞？”張遜問道。
劉敬信淡淡一笑道：“燒電話費吧，挨個打過去。我記得那個人說話的聲音，只要再讓我聽到，我一定能認出。”
張遜皺眉道：“萬一那傢伙又用了變聲軟件怎麼辦？”
劉敬信搖頭道：“應該不會，聽起來不像。”
現在的變聲軟件其實非常單調，能夠改變的音色只有那麼幾種，劉敬信很確定那人沒有使用變聲軟件。
與此同時，陳康音坐在家中客廳的沙發上抽着煙，老婆孩子都已經睡了，但他睡意全無，還在思考着接下來該怎麼對Friday樂隊下手。
他給劉敬信打的那個電話，應該不至於徹底讓Friday和甄有才決裂，但肯定不會一點效果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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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
陳康音暫時還沒想到方法，所以他滿腹心事的睡不着。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他看向茶几上的手機，發現是張遜打來的電話。
陳康音瞳孔一縮，皺起了眉頭，沒有立刻接通來電，心中預感到有些不妙。
在上次與劉敬信單獨談過話，確定劉敬信不願脫離樂隊單獨與他們公司簽約之後，陳康音便再沒跟Friday樂隊的任何人有過來往。
現在已經是凌晨，張遜沒有理由這麼晚主動找他，那麼不用懷疑，張遜的這通來電，一定與他之前給劉敬信打的那個電話有關。
接還是不接？
不接是在情理之中，畢竟大多數人這麼晚都已經睡了。可如果不接，會讓對方對他起疑。
一旦對方開始懷疑他，後面的工作將很難展開了。
可是，要接嗎？
如果對方已經認出了他，那麼這通來電肯定不善。也或者，對方是在確認“神秘來電”的幕後人是誰。這一個電話接過來，豈不是很容易就暴露？
爲了增加那通“分裂通話”的可信度，陳康音只是故意壓低了聲音，沒有使用變音器，是有可能被認出來的。
接還是不接？這真的是一個很難作出抉擇的問題。
思來想去，陳康音還是拿起手機接通了來電。
“喂？”陳康音裝出剛睡醒的樣子，音調刻意提高了一些，表現出自己被吵醒時的不滿。
與此同時，蓉城的某間賓館房間內。
張遜拿着手機，將通話調成了免提模式，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手機裡面的聲音。
聽到陳康音那聲“喂”，劉敬信皺眉搖了搖頭，有點拿捏不準，於是他用手勢讓張遜再試着跟陳康音多說幾句話。
張遜點了點頭，對着手機話筒道：“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休息了，我是張遜啊，我想向你打聽一下，現在都有哪些唱片公司還籤樂隊啊？我們想自己去試試。”
聽到張遜這話，陳康音稍稍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那通電話起作用了，Friday這幾個小子肯定已經開始不信任甄有才，想要嘗試着撇開甄有才單幹了。
但是，他不準備推薦任何唱片公司給張遜，他現在巴不得沒有任何人關注到Friday樂隊，這樣他纔有機會用最低的投入簽下劉敬信。
“不好意思啊，據我所知，現在國內樂隊的整體生存環境都不是很好，大多數公司都偏向培養練習生，投入小，風險小，回報大……”
劉敬信的雙眼越來越亮，身爲主唱的他，對聲音特別敏感，哪怕陳康音沒有再刻意去壓低聲音，他依然聽出陳康音的聲音與那給他打神秘來電的人聲音非常相似。
之前他們已經用排除法剔除掉了大多數人，再參考陳康音當時想要單獨簽下劉敬信這件事，劉敬信已經能夠找到陳康音的動機，並確定了神秘人就是陳康音。
看到劉敬信點頭，甄有才從張遜手中搶過手機，打斷陳康音的話，很是惱火的道：“姓陳的，我是甄有才啊，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有句話想要對你說……”
陳康音的聲音戛然而止，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甄有才的臉上。
甄有才眯起小眼睛，咧嘴一笑，咬着牙一字一頓地道：“我日你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