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李和沒有想到還有這玩意,但是白娘卻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契約,初代人皇伏羲與龍定下的契約,這便是人族與妖族之間的紐帶。”
“也是爲何,在洪荒之戰中,我妖族會站在人族這邊的原因。”
“基於這份契約。”
“妖族可以吸收人類的信仰之力,幫助開發靈智、增加修爲、匯聚功德,功德越厚,天劫越容易,業障越多,天劫越恐怖。”
“這個機制使得人妖兩族可以互惠互利。”
“不服從這個機制的妖怪,獨自修煉的話,那便是逆天而行,沒有功德護體,實力越高,災害越多,渡劫飛昇者,常常十不存一。”
“所以。”
“僅爲兩族利益着想,人族與妖族之間的平等生存,似乎不太合理。”
白娘說的還算委婉,人族也好,妖族也好,放棄那份最古之契約,對於兩族的利益損害都太過巨大,哪怕當初的黃帝都沒有想去改變。
李和這麼改,不太合適……
“怎麼不合理了?想要信仰還不簡單?去當偶像啊。”
“偶,偶像?”
白娘呆了呆,彷彿一瞬間受到了三觀打擊,她作爲大羅金仙,具備“通曉知識”的能力,自然能明白偶像兩個字的含義。
所以,她懵了……
“偶像?聽起來,好有趣哦。”
一旁的卯玉兒也聽明白了,她點點嘴脣,眼中逐漸放出光彩,智能手環當即幫她調出偶像的相關信息,她瀏覽一遍後,當即興奮的舉起手來。
“玉兒要當偶像!!!”
好吧,她只是看到了許多關於偶像過生日時,那鋪天蓋地的糖果、蛋糕,還有少女偶像那種童話式的生活展示罷了。
殊不知,當偶像還得學會唱、跳、rap……
卯玉兒興奮不已,白娘則有些難以接受,她明白這樣也可以收集信仰,而且效率還會高出很多,可是,可是……
身份完全變了啊。
神和信徒的關係,怎麼能夠變成偶像和粉絲的關係呢?那也,那也太……
“姑娘,時代變了。”
李和身體前傾,抵着下巴,淡淡的這麼說了一句。
他已經給出解決方案了,作爲平等存在的同時,還能獲取信仰之力的辦法,如果妖族這都不滿意的話,那說明妖族並不是在乎最古契約的利益,而是在乎神那高高在上的身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李和不介意……屠神。
李和的態度變化讓白娘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五千年的時間,終究變了太多東西,以往的常理,如今並不適用了。
“是啊,時代變了……”
看着李和,白孃的心情有些複雜,五千年的時光變了很多東西,認識的故人也不知還有幾人倖存,人類也開始面臨第二次幻想降臨了,人皇也換到第三代了……
“等等!”
白娘忽然想起了什麼,神色略微變化,她當即說道:“人類與妖族之間的相處方式,我這等本與世無爭的妖怪倒也無妨。”
“可,妖族當中也有不少妖族主義者。”
“你得先解決它們才行。”
白娘知道許多一直敵視人類,認爲妖族纔是藍星真正主人的妖怪,雖然不知道它們還有多少倖存了下來,可其中幾個強大的存在,如果甦醒了的話,那可不太妙。
作爲大羅,白娘其實是不擅長戰鬥的。
而那些兇名在外的……
“嗨嗨,我知道哦,絕地天通後人族與妖族的矛盾日益增長,到了帝舜時期,帝舜曾經封印過作亂的四隻大妖怪。”
“好像,是稱爲四凶來着。”
一旁的卯玉兒直接舉手發言,她面前的糕點已經全部吃完了,沒有東西可吃的她終於開始做正事了,向李和提供了一條信息。
卯玉兒的真名是玉兔,她從很早就跟隨着太陰之神嫦娥。
洪荒之戰結束,蟾宮崩塌,太陰之神隕落,她便在世間流浪,一直到三千年前的封神之戰結束,才被姜子牙封印。
所以,她知道很多東西。
在卯玉兒看來,她所知的妖怪當中,被封印的最有危險的,當屬四凶了。
四凶,檮杌、窮奇、混沌、饕餮。
這四隻妖怪都具備大羅金仙的實力,是妖族中最堅定的主戰派,絕地天通以後,它們就不斷髮動妖族與人類作戰。
最後帝舜忍無可忍,就將四妖全部封印了。
李和自然也聽說過這幾位的名號,聽卯玉兒提及,還以爲她知曉些什麼關鍵信息,便立刻問道:“它們被封印在哪裡?”
“啊?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
不成想這是一個極不靠譜的,時間、地點都不清楚,說出來又有什麼用?李和無趣的靠回去,他對一件事頗爲不解,問道:“無支祁也好,四凶也好,能殺的爲什麼要封印?”
“堯不也誅了九嬰,大禹不也殺了相柳?”
“大羅,也不是那麼難殺啊。”
李和這話說出來,衆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即便是卯玉兒也一副看奇葩的看着李和,好半天才說道:“真不難殺麼……”
白娘也無奈的白了李和一眼,說道:“不是誰都跟你一樣的。”
“絕地天通以後,混元基本不再出手,每一次出手都可以說是對生命的一種透支。絕地天通做到這等程度,絕不是輕易就可以的,人族先賢當初爲了讓妖族同意,做出了更大的犧牲。”
“表面上,絕地天通是隔絕藍星與外部位面的聯繫。”
“實則,是對幻想的一次釜底抽薪,爲了斷絕幻想生長的土壤,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從遠古誕生的巫文化,徹底摧毀。”
“那一戰,人族高層戰力幾乎死盡……”
“我甦醒之後大致瞭解了一遍歷史,如果你也清楚的話,你會發現,帝禹在面對無支祁的時候,本是沒有辦法的,尋求了應龍的幫助,這才制伏無支祁。”
“即便如此,也沒有殺掉無支祁,而是選擇的封印。”
“那便是力量不足的一種體現,人類沒有辦法獨立去完成這些事情,而幫忙的應龍,它雖然是帝軒轅的坐騎,但也是妖族。”
“不可能不念情分。”
“所以,對作亂的妖怪採取封印而非擊殺,很多時候並非是不願意,而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