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至誠的手還沒有觸及到蓮姬,蓮姬掛着的金項圈自行彈起,砰地一下打在丁至城的手上,將丁至誠的手震了開去。
丁至誠陡然一驚,觸電一般猛地縮回手去,只覺一陣麻木酸漲,很不是滋味,他雙目緊緊地盯着那項圈,驚疑微怒道“什麼鬼玩意?”
“法寶而已,別怕。”蓮姬垂頭盯着,潔白手指撫摸着那黃金項圈,顯出幾分愛憐。
“你,你把它取下來。”馮至誠以命令的語氣道。
他好歹也是元嬰境界,居然被一件“法寶”給傷了手,傳出去那可真是笑話。
“我想見見你的太子妃,如果你答應,今晚,怎麼着都行。”蓮姬道。
“你見她幹什麼?她慣會吃醋的。”丁至誠不解地道,同時臉上露出幾分狐疑,雙目盯着蓮姬上下打量,目光變得冰冷起來,陡然面色一變,喝道“你叫什麼名子,是何身份?來我這裡,到底是何居心?”
林凡見丁至誠起了疑心,便嘩地一變,變成了流金狀態,流金變幻形狀,形成一個人形,咻地一下變成了真身出來。
那丁至誠見蓮姬胸前的黃金項圈陡然變成了一個人來,震驚之下連退三步,指着林凡“你,你們……來……來人……”
還沒喊出口,林凡一巴掌扇出,啪地一下,將丁至誠的半邊臉打腫,反手又一巴掌,將另一半邊臉打腫,同時也將他扇飛出去,重重地撞在殿壁上才跌落下來。
林凡手下留了情,沒有將丁至誠打成重傷。而只是將他打成了面癱,不能說話了而已。
丁至誠的臉腫得像發酵了麪糰,嘴上全是血跡。那情形可以媲美車禍現場了,十分的滑稽。也好不狼狽。
他委頓於地,又驚又怒地指着林凡和蓮姬,用腹語說道“你,你們這兩個刺客,知不知道我是太子?知不知道我父親是當今聖上丁春秋?”
“喲嗬,不愧是丁春秋的兒子,居然還會腹語。”林凡擡步走到丁至誠的跟前,蹲下來。一臉玩味地盯着他。
“我父親可是仙帝修爲,要殺你們如輾死螞蟻一般的簡單……”丁至誠用腹語威脅道。
“仙帝呀,我好怕呀。”林凡笑道“那你叫你父親來呀。”
丁至誠抓起腰間的一隻玉符,砰然捏碎開來。頓時那玉符中騰起一團藍光,化作一個人臉,那人臉開口道“休傷吾兒。”
纔剛說罷,便無聲地消散了開來。
林凡聽出那是丁春秋的聲音,知道那是丁春秋打入玉符中的一縷神念,當下不予理會,取出乾坤鞭一揮。將丁至誠纏饒住,然後將他拉起,道“走。帶我們去見太子妃。”
“可以,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對我動手,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丁至誠見林凡居然不懼其父丁春秋,心下也好生狐疑,不過締結親情的玉符已經破碎,父親馬上就會趕來救他,能拖則拖,保命要緊,於是便乖乖站起。向着養心殿而去。
林凡對蓮姬使了個眼色,二人都跟了上去。
丁至誠故意放慢步子拖延時間。等父親前來相救。
林凡生怕打草驚蛇。便道“你再磨蹭下去,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你父親來了都救不了你……”
丁至誠雖然好色。腦瓜卻不笨,見對方對父親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意,心中也好生地納悶,心說此人不過就元嬰級別修爲,如何如此地膽大妄爲?
不過,他不相信對方敢殺他,仍舊放慢步子拖延。
林凡怒了,取出仙劍,唰地一劍,將丁至誠的頭髮給削了下來。
丁至誠心頭一驚,卻是用腹語笑道“呵呵,你嚇唬我是吧,有種你就殺了我。”
林凡唰地又一劍,丁至誠的右臂,齊整地被斬掉下來。鮮血噴射。塗了一地。
丁至誠痛得渾身顫抖,嘴裡只能發出嗚哩哇啦的怪叫。
林凡道“再拖延一下,你的左臂不保。”
丁至誠終於相信對方敢殺自已,於是變得乖起來,快步朝養心殿而去。
很快。
三人來到了養心殿前。
看到養心殿,林凡神識一放,將整個養心殿籠罩起來,連只蒼蠅也不放過。
然後,進入養心殿。
一個絕色女子,帶着幾分妖媚,從一處寢宮,走了出來,遠遠地,便聞到一股奇異香味,這香味類似於體香,又不是體香。
那香味兒,正是從那絕色女子身上傳出的。
林凡神識一掃,立即便查出了異樣,這絕色女子,在神識下呈像的不是人,而是一顆樹。
見這情形,林凡目光轉向蓮姬,蓮姬盯着那女子,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卻全不費功夫。”
林凡聽這話便確定那絕色女子就是樹精了。心中也是驚喜。
那絕色女子見太子被人打成重傷,又被人押着,又是震驚又是忐忑,指着林凡和蓮姬兇道“大膽賊人,居然敢劫持太子……”
“樹精,顯形吧。”林凡望着那絕色女子冷笑道。
那絕色女子聞言面色一變,袖子一揮便立即飛起。
正要逃走。林凡放出定神盤,定神盤打出光幕,將那女子籠罩住,那女子拼命掙扎,卻無論如何都衝不開那光幕。只是拼命地大叫“殿下,救我!!”
“放了她!你要幹什麼……”丁至誠用腹語大叫道。
“丁至誠,你好歹也是仙王修爲,難道你看不出她是樹精嗎?”林凡憤慨地道。
“那是本王的事,你們休管,”丁至誠的底氣陡然足了起來,威脅道“我父親已經過來了,你們等着死吧。”
“混帳,樹精也能納爲太子妃!”林凡勃然大怒。冷笑道“丁春秋,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呀!”
說曹操曹操到。
嘩地一下,光芒一閃,一道身影陡然出現在現場。
正是丁春秋。
丁春秋目光一掃現場,當看到眼前情景時,小心肝猛然一跳,一下子懵住了。
見丁春秋出現,丁至誠陡然來了底氣,豁然轉身,指着林凡用腹語道“小子,等着死吧,不想死得太難看,現在跪下來求本王還來得及。”
丁至城話剛說完,就聽撲通一聲,猛轉頭看時,只見他的父皇跪倒在了林凡的面前,聲音忐忑地道“不知尊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見這情形,丁至誠一下子懵了。
九五至尊的父親、仙帝境界的父皇,居然向一個元嬰級別的小年輕下跪,還口呼:“尊上。”
林凡成爲天驕後,便讓人稱呼他爲“尊上”。即便是各大帝國的皇帝,見了林凡,仍舊要下跪,口呼“尊上”。
“尊,尊上?這,這……”丁至誠忐忑不安地囁嚅道。
丁春秋恨鐵不成鋼地瞟了丁至誠一眼,斷喝道“還不跪下!”
丁至誠撲通跪倒在林凡面前,渾身顫抖。不能自持。
林凡開口問道“丁春秋,剛纔,你在幹什麼?”
丁春秋恐慌不安,卻又不敢撒謊,囁嚅道“小的,小的在閉關修煉……”
“呃,看來我猜測的沒錯呀。你果然是把修煉放在了第一位。”林凡與蓮姬對視一眼,轉過目光盯着丁春秋道“閉關多久了?”
“閉關三月有餘。”丁春秋額上見汗,作爲一個帝國的君主,居然不理朝綱,一閉關就是仨月,這絕對是瀆職呀,以前的皇帝瀆職沒人管,現在不同了,現在,上面還有一個至尊天驕林凡管着,而偏偏還給他發現了,丁春秋不緊張纔怪。
“那,這個太子妃,你可知情?”林凡指了指定神盤下畏縮不安的樹精。
丁春秋的雙眼、神識一起籠罩過去,當確定那絕色女子是一個樹精時,又驚又怒地“太,太子妃,這,這怎麼可能……”
“但願你不知情,否則你也脫不了干係。”林凡冷冷地道“問你的好兒子吧……”
丁春秋目光盯向丁至誠,眼神中充滿了威煞,看那樣子,恨不得把他當場擊殺。“至誠,這是怎麼回事?你可是元嬰境界,難道看不出她是樹精……?”
丁至誠看到丁春秋的目光後,身子抖個不停,結結巴巴地道“父皇,我,我有錯。我該死,我,其實我只是拿太子妃的名號糊弄她幾天。我,我是絕不可能要她的……”
“混帳!”丁春秋袖子一揮。頓時一股狂風吹起,將丁至誠扇飛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裡噴出一口鮮血。
丁春秋還要動手教訓兒子時,林凡道“好了,給他留條命吧,不過。這樣的人,將來怎麼能承繼皇位,廢了吧,重新選舉……”
丁至誠被丁春秋打得重傷垂死,又聽說要廢子自已的太子位,心中一陣絕望之下,登時便昏暈了過去。
“遵命。”丁春秋深深一拜。
“還有,此事要快,儘早選出一位太子,盡心培養些時日。你要提前做好退位的打算……”林凡道“等我晉級仙帝,你隨我一起去碧落界,誅殺遮天明君。”
丁春秋聞言一陣驚喜。他不顧河圖國的江山社稷,沒日沒夜的修煉,還不就是爲了有朝一日進入碧落界,看一看碧落界的仙境,品一品碧落界的仙丹,瞅一瞅碧落界的仙女,
據聽說,碧落界處處仙界,碧落界的靈氣。比大陸要濃郁數倍,碧落界的仙果。比大陸的要熟的快,碧落界的女人。駐顏有術,鍾靈毓秀,普遍比大陸的女人漂亮,富有靈氣。
丁春秋雖然不好女人,但他也想去大陸去看看,當修爲達到他這個等級,早就不再爲世俗間的名利與權欲所困擾了,追求天道成爲了他的終極目標。
包括林凡也一樣,當修爲突破仙帝境界後,就已經到了“仙道”的盡頭,接下來,就是向着“天道”邁步了,天道,也就是所謂的天人合一,將身心隔入到天地之間,與天地同命運,與日月共呼吸。感受山川的脈絡。領悟雨露自然之真意。
天道,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境界。
“是,多謝尊上栽培。”丁春秋又深深一拜,感激涕零,他的年紀已經超了限制,無法進入碧落界,但如果有林凡帶着,便可以進入。
因爲進入碧落界的人,都可以帶一個人作爲仙奴。侍奉左右,丁春秋可不在意奴不奴的,去不去碧落界,他都是林凡的奴。
林凡指着那定神盤下的樹精,道“這樹精以美色魅惑太子,混進宮中,其罪當誅,不過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決斷。”
“是是,一切交由尊上處理。”丁春秋立即說道。不敢多問一句。
“嗯,”林凡點點頭,然後手一招,那捆綁丁至誠的乾坤鞭,咻然抽出,回到林凡的手中,林凡手一揮,乾坤鞭卷向樹精,將她緊緊地纏饒住。
然後,林凡收了定神盤,扯着鞭柄,拉着樹精,與蓮姬一道連夜朝天驕城飛去。
……
第二天的下午。
終於趕回了天驕城。
華韶公主見蓮姬在林凡離開天驕城那天也消失,便知道她是隨林凡去了,心中酸好一陣子,最後釋然了,一想到母親孤獨寂寞,她又懊悔不已,覺得不該吃母親的醋,母親有追求愛的權力和自由,任何人都不能阻攔。
所以當林凡和蓮姬一起返回天驕城時,華韶公主也沒有鬧,默然接受了這一切,又見林凡和母親真的帶回來一個樹精,心中一陣高興。知道自已的殘臂修復有望了。
同樣開心的還有金巧巧。
林凡將樹精拉到一處偏僻的後花園中,那後花園中有一片土地,十分的肥沃,原是留着栽種靈草用的,所以沒有栽種任何的樹木和花草,一直空着。
林凡撤了乾坤鞭,將樹精放在那片空地上,樹精知道自已逃不出對方的手掌心,便跪倒在地上一連聲地告饒,“尊上饒命。尊上饒命……”
“哈,小小樹精,居然也知道我?”林凡欣賞着樹精的美貌,聞着從她身上傳出的陣陣幽香,心中也十分不忍殺她。
“尊上乃天驕,至高無上的存在,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小女早就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樹精居然拍起了馬屁。
“呵呵,你小嘴還真是甜呀,不過可惜的是,我必須要借你身體一用。”
“尊上饒命,尊上饒命……”樹精花容失色,面色蒼白,不住地哀求。
“放心,我只是取你身上兩截香木,並不要你命。”林凡道,“你現在變回樹木,從此就紮根在這後花園中,等你修復了傷勢,長出了新枝,恢復了人體,我會放你走的。”
樹精見林凡並不是殺她,只是要截取她身上的香木,咬了咬牙,說道“多謝尊上不殺之恩,希望尊上能信守諾言。”
“放肆。”蓮姬怒喝一聲。“尊上一言九鼎,豈容你來質疑。”
那樹精不敢多言,立即搖身一變,嘩地一下,變成了樹木,紮根在那片土壤中。
樹身很粗很大,長滿了枝椏,有兒臂粗的,也有成人手臂粗的,散發着陣陣香氣。
這就是所謂的香木了。
林凡把華韶公主和金巧巧叫來,神識掃過二女胳膊,又掃過香木上的枝椏,很快便選中了兩根合適的枝椏,仙劍一揮,斬了下來。
那樹精發出一樹怪異的痛聲,樹上的葉子一陣抖顫。像人一般在抖。
有了香木,又命人請來了大陸首席雕刻師,命他比對着華韶公主和金巧巧的手臂,用香木雕刻出兩條手臂出來。
雕刻師根據華韶公主和金巧巧的手臂,以及她們手臂的斷面,用香木雕刻出了兩條與之相匹配的手臂。
手臂雕刻完成,便可以續接了。
這天,林凡爲二女續接手臂。
香木續接斷肢自古有之。
但是,放眼整個大陸,能用香木續接手臂的人卻是不多。
因爲香木手臂必竟不是真正的手臂,無法像手術一樣直接縫接在上面,還需要木系靈氣的輔助和滋養。
而且越是精純的木系靈氣,續接的效果便越好。
放眼整個大陸,也只有林凡體內的木系靈氣最爲精純了。
一處密室中。
擺放着一張大牀。
林凡站在牀邊。
華韶公主和金巧巧按照林凡的要求,並排躺在那張大牀上,爲了能縫接得完美無瑕,爲了不影響林凡施法,這二女都脫掉了的衣服,
“放輕鬆,一定要放輕鬆,不能有任何的動作,不然會影響續接的效果,如果接偏了,可就壞事了。”
提醒着要二女放鬆。林凡自已卻放鬆不下來了,那視覺的衝擊力讓他心中緊張,無法平靜。
林凡只得作深呼吸,放鬆自已。
“好,開始。”林凡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然後一翻手,取出兩個雕刻好的香木手臂。分別對接在二女手臂的斷口處,然後,意念一動。指間放出木系靈氣,開始續接……
精純的木系靈氣,泛着青色,帶着勃勃生機,不斷地涌向對接面,將斷面激活,將肉臂和香木臂融合在一起……
因爲有神識可以觀察角度方位,所以對接得非常的順利,也非常的完滿。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發展。
對接完後林凡又用木系靈氣將那香木手臂激活。將血脈暢通,神經對接……
讓二者徹底地隔爲一體……
其實。說到底,這兩條香木手臂是那樹精的手臂,林凡斬下來,換給了他的兩個女人,這有點像換肢手術。只不過,有如此精純的木系靈氣續接,那意義就不同於換肢手術了。
等對接好後,這兩條手臂與二女以前的兩條手臂,沒有任何的區別,如果真有區別,那就是比以前的手臂富有香味,必竟那可是香木。即便是隔十米的距離都能聞到那香味。
“好了!林凡收回了雙手,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欣慰地說道。
二女從牀上坐起身來,觀察續接好的手臂,見續接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瑕,不由得一陣驚喜,活動了一下,宛轉自如,而且摸上去,和活的手臂沒什麼區別,
關鍵是,還散發出香氣,那香氣比她們本身所特有的體香還有濃郁,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二女沾沾自喜,嘖嘖稱歎。
林凡卻是一屁股坐在了二女中間,一本正經地道“別那麼急着高興,手臂看似續接好了,但是能不能靈活地發揮它的作用,還有待近一步的驗證。現在呢,我就來爲你們驗證它們的知覺和靈活度……”
說着,林凡抓起二女剛剛續接好的手臂,分別在上面掐了一下,二女不由得都嚶嚀了一下,俏眉微皺,顯出痛色。
“嗯,知道痛呀,那證明知覺沒有問題。”林凡繃着臉,一本正經地道
“嗯,這香味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