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登上峰頂,郝兵立馬一拉槍栓,小心翼翼的環顧四周警戒。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林東和劉鐵蛋收到郝兵安全的信號以後陸陸續續的登上峰頂,收起繩索。三人矮着身子悄無聲息的朝巨石的亮光處逼近。距離近了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縫隙,分明就是巨石下方一個巨大的山洞。洞口處,匪徒們爲了防止冬日的寒風涌進山洞,就砍了一些胳膊粗細的樹木做成洞門封住洞口,透過樹木的縫隙往裡看,山洞裡面空間極大,中間燒着熊熊燃燒的篝火,匪徒們就舒適的住在山洞裡酣然入睡。
林東一看退了回來取出掛在胸前的手雷小聲說道:“好極了,這幫狗日的們正他媽的在睡大覺呢,我兩個手雷扔進去就能把他們連窩端掉...”
“先別忙,”郝兵趕忙一擺手打斷了林東,嗅了一下鼻子說道:“你們聞到了嗎?”
一陣淡淡的飯香隨風飄來,林東和劉鐵蛋他們都聞到了,立刻提高了警惕。敵人不止山洞裡的這些,郝兵眉頭一皺:“劉鐵蛋,你負責堵住洞口,林東你隨我來。”
郝兵順着香味一路尋到了山洞西北方向,眼前是一片濃密的山林,香味越來越濃,郝兵趕忙往下壓了壓手,兩人就貓着身子小心的鑽進林子之中。一路上依靠樹木的軀幹隱蔽的互相交叉掩護朝林子中央地帶逼近,四隻眼睛仔細的檢視着前方,林子樹木越來越稀疏。突然,他們眼前閃出一絲火光,兩人趕忙忽的一下臥倒在地。小心的望過去,只見就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的地方,坐落在一間用一根根原木垛成的小木屋,木屋大概有幾十個平方,從木屋的縫隙中隱隱約約透出一絲亮光。木屋外,一個炊事兵正拿着大勺子在鍋裡攪來攪去,香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炊事兵距離木屋極近,貿然上去的話一定會被察覺。郝兵他們趕緊放緩了呼吸,耐心的等待着。山風陣陣,一團灰冷昏暗的月光掛在樹梢,林子中的樹木被山風吹的呼啦啦作響。
“蝰蛇蝰蛇,眼鏡蛇已就位,眼鏡蛇已就位,視野空曠,”張朝陽已經登上了對面的峰頂找好了有利的射擊位置就位。
郝兵小心的取出步話機,連續按了兩下表示收到。
正在此時,那個炊事兵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大勺,急匆匆的跑到木屋的東側開始小便,身體正背對着郝兵他們。郝兵扭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炊事兵向林東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然後衝林東兩指彎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林東心神領會,郝兵就爬了起來躡手躡腳的朝那個炊事兵走去,林東趕忙小心的用步槍瞄準,隨時準備開槍射擊。
郝兵悄無聲息的來到炊事兵的背後,炊事兵沒有絲毫警覺吹着口哨,渾身一個激靈打了個尿顫,正要拉上褲鏈。郝兵已經突然的一下站直身子,老鷹抓小雞似的迅速伸出左手緊緊捂住炊事兵的嘴巴,用右手死死的勒住那名炊事兵的脖子。炊事兵被嚇了一大跳,身體不停的掙扎着,郝兵看了一眼小木屋,沒有絲毫的動靜,就拖着那名炊事兵快速的回到了林子之中。
林東掏出匕首直逼那名炊事兵的心口,低聲嚴厲的喝到:“別叫!都是一個單位的,別逼我們下死手。”
這時候那名炊事兵已經看清了林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叫,這只是演習,他相信如果是實戰的話,林東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割斷他的脖子不留活口。
郝兵鬆開了捂住那名炊事兵的左手,右手還勒住他的脖子,那名炊事兵大口喘了幾口氣:“哥們兒,你輕點...”
郝兵鬆開了勒住他脖子的右手說道:“算你識相,這要是實戰我就直接把你弄死了,哪還用費這個勁。”
“說,你們這裡一共有多少人,都有什麼武器裝備。”郝兵低聲喝問道。
那炊事兵已經緩了過來,拉上褲鏈,擠眉弄眼的笑着不說話,他知道郝兵他們不會把他怎麼樣。你愛怎麼問就怎麼問,反正我就什麼都不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郝兵面色兇狠:“在問你最後一次,你們這裡一共有多少人...”
“哥們兒,我是死人,你見過死人張嘴說話的。”那炊事兵樂了。
“他媽的,捆起來!”郝兵暗罵道。
林東一個箭步上前,將那炊事兵雙手扭到背後,抽出鞋帶就捆了起來,那炊事兵正要喊疼,郝兵一把抓下他的帽子隨手團成一團塞進他的嘴裡。那炊事兵支吾支吾的叫着,臉上憋的通紅,雙腿在地上蹬來蹬去,郝兵一腳踢在那炊事兵身上,那炊事兵立馬就老實了。捆好以後,林東將那炊事兵藏進樹林之中,兩人就朝木屋迅速摸去。就在此時,木屋的大門敞開了,一個匪徒睡眼朦朧的就從木屋裡走了出來,披着軍大衣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正好就和郝兵他們撞了一個照面。
“行動!”郝兵下令道,然後飛起一腳踹在那匪徒肚子上,那匪徒一個吃痛疼的腰都彎了下去。郝兵用力極大,直踹的那匪徒彎着身子倒飛出去嘭的一下撞在木門上,將木門撞的粉碎。這下子木屋裡的人一下子就都驚醒了。郝兵和林東迅速一左一右閃到木門兩側,同時取出手雷拉開,一人一顆就扔了進去。轟轟兩聲巨響過後,他們就立刻閃了進去,噠噠噠的扣動扳機打了一個扇面掃射。
郝兵在下命令的一瞬間,早已經在山洞洞口待命的劉鐵蛋用力一腳踹開了山洞的山洞的木門,一股冷風鑽了進去,激的睡着山洞裡的匪徒們一個激靈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看見劉鐵蛋抓起兩枚手雷就扔了進去。轟轟兩聲巨響,劉鐵蛋也顧不得檢查戰果,就快速朝山洞西北方向跑去,他得趕去支援郝兵他們,山洞中殘存的匪徒都被嗆的一個個捂着口鼻從山洞中跑了出來,剛一冒頭就被張朝陽砰的一聲擊中,一個個都很憋屈的冒着白煙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他們已經陣亡了,張朝陽又是狙擊手,還活着的想打都打不到就被張朝陽一一點名。
這邊木屋裡,伴隨着手雷轟轟的巨響和步槍噠噠的掃射亂成了一團。一名匪徒正要從地上拾起步槍,就被郝兵噠噠噠的一個連射擊中身體,頓時升騰起一陣嗆人的白煙。槍聲砰砰砰的亂響不止,匪徒們被嗆得眼淚直流,閉着眼睛胡亂的開槍,子彈亂飛有些甚至還擊打在自己人身上。因爲郝兵他們的突然襲擊,匪徒們根本沒有防備,還沒來得及組織起來有效的反擊,就被郝兵他們打得個個冒着白煙。郝兵他們看着小屋裡已經徹底亂了,就又一人拿出一顆手雷扔到地上大喊:“再給你們來點猛的!”然後就在手雷炸響之前快步衝小木屋中跑了出來。又是兩聲巨響,煙霧更濃了。這時候劉鐵蛋已經跑了過來加入戰團,三個人就堵住門口,出來一個幹掉一個。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漸漸的屋子裡沒了槍聲,匪徒們一個個都冒着白煙從小木屋裡跑了出來,個個狼狽不堪劇烈的咳嗽着。警通中隊的中隊長身上冒着白煙從地上趴了起來,在剛纔的一片混亂中他也被擊中了:“大爺的,剛纔誰他媽的踹我的!”
郝兵這纔看清楚他剛纔踹的不是別人,正是警通中隊的中隊長!我操!居然是這幫子鐵門神!他心裡暗自叫苦一臉尷尬的撓撓頭苦笑:“首長,我沒看清楚是您...”
警通中隊中隊長黑着臉一拳打在郝兵的胸口:“你小子,勁夠大的!”
郝兵哪裡敢躲,只好硬挨着。這幫子鐵門神的老大哪是那麼好踹的!
太陽漸漸的冒了出來,朝霞映紅了整個山巒。都是一個大隊的,儘管他們輸的很憋屈,但是這也怪不上郝兵他們,誰能想到他們會連夜冒險越過天險搞突然襲擊。警通中隊的幾個兄弟已經去林子中將那個炊事兵給解開救了回來。早飯剛好做好,郝兵他們就一起來了一次會餐,彼此之間有說有笑的互相討論着剛纔戰鬥中的得失以及以後需要的地方。
警通中隊中隊長這時候也想明白了,這應該是何建軍給他們警通中隊的一次教訓。於是他看着郝兵他們哈哈大笑同時心有餘悸的說道:“你們真是神兵天降,以前大隊裡總是說你們蝰蛇突擊小隊有多厲害,我還不信。大隊開會時候我還總是不以爲然,今天我終於算是見識到了。我這一腳沒有白挨,這也是我們的疏忽大意。同時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看來以後我們中隊也要訓練一下特戰科目了。要不在未來戰場上,個個都像你們一樣,這保護首長的工作就真的沒法做了。”
郝兵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已經聽出來警通中隊中隊長話裡的意思:“哪裡,我們也是取巧佔了便宜,再加上平時你們警通中隊特戰科目練得少,如果是比格鬥我們一定我們比不過你們。”
郝兵這說的倒是實話,警通中隊平時一般負責營區糾察和保護首長的任務,讓他們扮演匪徒確實是有些難爲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