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們找我幹什麼?”圍坐在桌子旁,柯子怒氣衝衝的就發了話。看來大清早就被楊雪和張峰給叫醒,柯子確實很不高興。

“上次來我們看到的那個女孩呢?”張峰沒有直接回答柯子,而是問出自己的問題。但看出柯子顯然要發火,連忙陪着笑說道:“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我們找你來是想找你和上次見到的那個女孩…還記得上次我們說要找絕世愛情的事情嗎?這次來就是因爲我們覺得你和那個女孩可能是絕世愛情,所以…”

“我和她可能是絕世愛情?”聽完張峰的話,柯子倒是沒有在生氣,反而笑了起來。只不過那笑聲有點古怪,像是在嘲笑張峰和楊雪,可也帶着三分自嘲。“你知道我和她是什麼關係嗎?”

“你們的關係?當然知道!而且我們說你們倆是絕世愛情,就一定是絕世愛情。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有了上次在呂山那的經歷,張峰這次輕車熟路的說道,眉頭都沒皺一下。雖然不知道柯子爲什麼問自己是否知道他和那女孩的關係。

“然後呢?你們來這不會只是來告訴我這些吧。”柯子“呵呵”一笑,既沒承認,也不反駁張峰,而是繼續打探着楊雪張峰的來意。

“我們想借你和那女孩之間的愛情信物用一用。”楊雪有自己的打算,準備先拿個東西回去等吳忠厚回來試試。

“愛情信物?”柯子喃喃的嘀咕了句,而後又笑着問道:“你們說的愛情信物我是有,但我爲什麼要借給你們?”

“因爲我們可以幫助你和那個女孩啊!”在張峰看來,這是一個公平的、等價的交易,所以說的也是理直氣壯。

“你們也不用幫我,你們真想要我和她的‘愛情信物’,直接拿錢來買吧。”柯子給三人都倒了一杯水後,笑嘻嘻的給張峰和楊雪報了一個自己認爲合理的價位。

這下張峰和楊雪傻了,心裡也不由得冒起了幾分邪火。這倒不是說柯子開的價格有多高,而是柯子對待愛情的態度,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談錢多傷感情啊!柯子這一開價,不是明擺着沒把自己和那女孩直接的愛情當回事,這可和楊雪張峰的目的可是千差萬別。

“買?還是不買?”猶豫不覺下,張峰和楊雪不自覺的看向對方,結果當然是沒看到想要的答案了。最後還是楊雪做了決定,留下句“我們考慮考慮”後,帶着張峰離開了柯子的屋子。

出來的時候,太陽已經斜掛天際。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或三五成羣,或獨行其道。而從鄉下來鎮上賣蔬菜瓜果的農民也在街道兩旁擺開了架勢,好不熱鬧。

“要不咱們就好好幫助呂山和田清靈之間的愛情吧,別再想其他的東西了。”並肩走在人羣中,張峰越想越氣,越讓同爲男人的張峰覺得這柯子不是個東西。拿自己和女朋友之間的信物來賣錢,虧他想的出來。

“恩,柯子的事先放放,等吳忠厚回來再說。”楊雪起先也只是和張峰想的差不多,但是隨後話鋒一轉又改變了主意:“不行,我們得先找那個女孩談談,告訴她我們今天見柯子的事情。”

看來楊雪把女孩當做被柯子矇騙的一員了,決心挽救這名少女。而且是說幹就幹,二話不說的就拉着張峰往翠微樓趕去,連個說話的機會也沒給張峰留下。

“就是這了。”柯子家離翠微樓也不算太遠,楊雪和張峰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站在翠微樓外面,楊雪心底的自豪頓時膨脹起來。如果說先前自己乾的都不是正經事,那這次來自己絕對是來當好人做事的——自己可是來挽救被騙少女!

“要不咱們回去商量商量,就這麼直接找上門不好吧。而且很有可能我們把柯子和那女孩的關係想錯了。”張峰說這話是有自己的理由,而在看到楊雪領自己到得地方後就更加確定了。翠微樓——聽着有淡淡的雅氣,可你要略微知道點古代常識,就知道叫這類名字的地方十有八九是古代的風月場所,白天大門緊閉不做生意,夜晚燈火輝煌生意興隆。那女孩的身份就不難猜出,柯子和女孩的關係也不難想到。可是張峰現在也不好明說,急忙想把拉回去再慢慢解釋。

“想錯什麼了!都住一個屋了,他們倆的關係還能出錯。”楊雪倒是沒多想,只以爲張峰想爲柯子“不負責任”的行爲開脫,所以更不肯走了,反拉着張峰就敲響了翠微樓的房門。

“咱們先回成不?回去我給你解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張峰正想給楊雪解釋的時候,門開了,出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你們幹什麼?”不得不說,中年男子很聰明,腦袋轉的倍快。一看門外的情況,就有了自己的猜想。肯定是死活要離開的張峰在翠微樓有相好的,結果被當“老婆”的楊雪知道,於是後者怒氣衝衝拉着“老公”張峰來抓姦。

“我們來找人,一個女的。二十多歲,個子這麼高,長的很漂亮,但是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楊雪說的是實打實的實話,且很認真的比劃着。

“找人啊!!!來這都是找人的,而且都是找二十多歲的漂亮姑娘。”中年男子笑嘻嘻的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特意還把聲音拉的老長,順便打量着張峰的反應。在確定自己的猜想,中年男子可是對張峰充滿了羨慕嫉妒恨。因爲張峰的“老婆”楊雪可是個大美女,放着這麼個大美女老婆在家裡還出來尋花問柳,真是個敗家子,一個“怕老婆”的敗家子。

不過考慮到自己的職責,中年男子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不過,我們白天不接客。所以現在您吶,還是從哪來的就回哪去吧。”

“可是我們找那個女孩有事啊!”楊雪急了,沒想到當好人這麼麻煩。

“我看你不是有事,而是想找事吧!”中年男子面色一沉,說話的語氣都帶着幾分寒氣。後來更是指着張峰說道:“你要管老公,回家管去。這可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老公?!”楊雪被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的話給整蒙了,腦子愣是半天轉過彎來。但是一旁冷眼旁觀的張峰沒有蒙,明知道中年男子顯然誤會了什麼,但卻不知從何解釋。未免人家動手,張峰匆匆給中年男子道了聲歉後,就拉着楊雪一溜煙消失在人羣中。

“什麼人啊!”不但好事沒幹成,還被人誤會是張峰的“老婆”。所以剛回小院,楊雪把憋着的怒火全部發在了張峰身上,對着張峰就是一陣意識流的拳打腳踢:“還有你,爲什麼要拉我!”

“我這不是爲你好嗎!沒看出那個人把我們當成了鬧事的人嗎?!要是他真動手怎麼辦?”張峰說着說着就不由有些後怕,自己和楊雪在這可是人生地不熟,真要是動起手來,捱打的肯定是自己這一邊。張峰可不信相當於現代“夜總會”的翠微樓沒有十來八個身手矯健的“保安”。

“那好,這事不說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要解釋柯子和那女孩的關係嗎?現在說吧,我聽着呢。”楊雪恢復了點理智,想起了一句經典名言——做好事是有危險的。所以雖然沒和張峰道歉,但說話的語氣軟了下來。

“那個女的…是個妓女,現在你明白了吧。”猶豫片刻,張峰索性不在藏着掖着,直接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妓女?!”想了下見到那個女孩的前前後後,楊雪就認可了張峰的說法,隨即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氣餒的說道:“那她和柯子哪有什麼愛情啊!看來沒戲了。”

“話不能這麼說,妓女也是有可能有愛情的,而且還很有可能是絕世愛情。那些小說,電視劇和電影裡面不是很多都是妓女和男主角愛的天崩地裂嘛!”沒想到,剛開始要喊撤的張峰在事情發生轉折後說出這樣的話,又開始贊同在柯子和那女孩找絕世愛情了。

楊雪沒有跟話,而是默不作聲回了自己的屋子。因爲楊雪的心裡亂着呢,作爲女子,楊雪很不想承認妓女這個行業,在骨子裡更是有點鄙視。可事實是事實,妓女這個最古老的行業之一,還是經常出名人的。像什麼秦淮八豔、金陵十三釵的,那可是成堆成堆的往出冒。風月場中多烈女!這話聽着彆扭,可細細想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爲失去過,所以更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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