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壓抑之下,每個人的心理變化,或多或少都會明顯些,說兩句過火的話,也挺正常,小馬哥插了一句以後,天養笑了笑,沒吱聲。
“其實,我們也沒別的意思,那天晚上的事兒,有點蹊蹺,哥們幾個,這心裡真他媽突突!”老鷹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嗯,我能理解!”天養認真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馬飛沉默了一下,開口說道:“天養,之前的事兒一起幹的,現在又都在這兒蹲着,這……帶走誰都不好,多也多不了幾個,要不,你給飛哥打個電話,看能不能全帶着!”
天養聽完馬飛的話,臉上表情猶豫了一下,有點煩躁的說:“這點事兒,就別煩他了,這事兒本來就有點髒,飛哥的意思是,鄭偉,宏光,老鷹,能別踩太深,就別踩太深,但現在既然這樣,願意去,就都去吧!”
“去麼?”馬飛停頓了一下,扭頭看向衆人問道。
“……能問問啥事兒麼?”鄭偉弱弱的問道。
“你Jb不敢,就別去,一有點事兒,你他媽就沒影!”老鷹挺煩他的說了一句。
“不是不敢,我的意思是,能用腦力解決的問題,儘量別動手!”鄭偉極力解釋了一句。
“這事兒還真用腦力解決不了,你們再想想,上次青崗的事兒,頂天算個傷害致死,動手的還不是你們,這次……不一樣!”天養停頓了一下,委婉的說道。
“那我不去了!我看家!”鄭偉擺手,乾脆的說道。
“……這Jb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點子’,他要被抓了,不到一分鐘,警察問啥說啥,趕緊給他做了得了!”老鷹暴跳如雷的說道。
衆人非常到位的配合了一個兇悍的眼神,鄭偉掃了一眼四周,停頓了一下,無奈的說道:“如果非得要做了的話,那我還是去吧。不過,我這體格子,也就開個車啥的……實在不行,來回運送作案工具也行!”
“呵呵!”天養咧嘴笑了。
“看守所,監獄,我是一天都不想呆了,離開這兒,不出一個星期就得進去,說難聽點,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宏光蹲在地上,一口口抽着煙,緩緩說道。
“我也是!”老鷹眉目之間閃過焦躁之色,點頭說了一句。
“都去??”天養看着衆人問了一句,三人點了點頭,天養大手一揮,繼續說道:“那走吧!”
“現在能說幹啥了吧?”鄭偉窮追不捨的問道。
“上車說!”天養拉開窗戶,一邊擡腳邁了上去,一邊淡淡的說道。
……
另一頭,醫院內,晚上柳迪給我弄完吃的,公司還有事兒,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按時打針和吃藥以後,跟我請了兩個小時的假,隨後顛了。
她剛走,我直接拔掉手上的針頭,換上衣服,一邊偷着溜出病房,一邊撥通了舟舟和彬彬的電話,開門見山的說道:“去高東和福鑫的酒吧等我!!”
二十分鐘以後,我到了高東和福鑫的小酒吧,進了二樓的辦公室以後,舟舟和彬彬已經到了。歷時一個多月,他們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走路啥的還是有點像腦血栓患者,但跑個腿,辦個事兒,還是能用的。
我進屋以後,大家都挺沉默,凱撒的變化,他們都知道,這時候也沒心思扯犢子了。
“時間比較緊,我長話短說,明晚,你們得辦點事兒!”我站在門口,關上門,衝着高東,福鑫,舟舟和彬彬說了一句。
“你說!”高東擡頭看着我問道。
“這樣,明天晚上七點半到十點半!你們去……!”我思考了一下,和他們四個,開始小聲嘀咕了起來。
四人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我說完以後,看了一眼時間,得趕緊回到醫院,所以也就沒多停留,再次囑咐了一遍四人,推開門就要出去。
“我送你!”高東站起來,衝我說了一句。
我停頓了一下,拽開門和他一起走了出去。到了樓下,高東擺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回去吧!”我拽開出租車車門,回頭衝着高東說了一句。
“……飛,麻臉是原則性問題,我不去說,但老三能不能……!”高東嘴脣乾裂,欲言又止的衝我說道。
我看着高東非常爲難的臉頰,咬了咬牙,衝他問道:“我能留下你和福鑫的原因,是什麼?”
高東被我問的一愣,略微思考了一下,緩緩說道:“是信任吧!”
“啪啪!”我拍了拍高東的肩膀,淡淡的說道:“你們和老三不一樣,我走了!”
“咣噹!”
車門被我拽上,出租車緩緩離去,高東雙手插兜,站在酒吧門口,低頭點了根菸,沒有進去……
……
天養開着車,奔着市區緩緩行駛。
“到底什麼事兒??”鄭偉依舊很賤的追問了一句。
“你老問個Jb,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得了!”小馬哥煩躁的呵斥了一句。
“處理個人!”天養短暫停頓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
“做什麼人?”馬飛看着天養問道。
“誰點的你們,就做誰!”天養再次回了一句。
“什麼???”正昏昏欲睡的小馬哥,撲棱一下坐了起來,其他人也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全部透漏着不可思議!
天養握着方向盤,轉了個彎,長長舒了口氣,繼續說道:“高密度的連體嬰兒,有幾個能分開的??……手術太危險,凱撒經不起這種危險!”
他一說完,衆人從腳底板,冒出一陣寒氣,或多或少眼神都有一絲驚恐閃過。
“……什麼時候?”馬飛的頭,掃向車窗外,緊緊的握着手掌,繼續問道。
“明晚……!”天養說出了時間和地點。
“我能不去麼?”小馬哥抓着頭髮,臉上表情非常痛苦,目光直愣愣的說道。
天養從倒視鏡裡看了他一眼,沉默着,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