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打完訂餐電話,回過頭看見張維正對着電話一頓墨跡,笑了一下,沒說話,張維看了看魏子,衝着電話不滿的說道:“我都說了,大姐啊,你別墨跡了……我剛乾完……恩,是跟38號乾的……你他媽查戶口啊!我上哪知道她今晚接第幾個活……操,要找我睡覺,明兒打電話吧!”
“維哥,你真爺們!!”魏子讚歎一句說道。
“你好像傻,我花錢的我爺們,我還得給她舔腳丫子啊!”張維端起酒杯,不樂意的說道。
“呵呵,來,幹了!”
“幹了!”
……
兩個小時以後,張維搖搖晃晃的從魏子房間走了出來,回到自己的臥室,洗了把臉,噗通一聲的躺在了牀上,極爲疲憊的嘆了幾口氣,拿出電話,看了一眼屏幕,顯示通話時間2小時零十幾分鍾,從包裡掏出耳機,插進電話,戴在耳朵上,躺在牀上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子房間。
“咚咚咚!”兩聲敲門聲過後,魏子罵罵咧咧的打開了門,隨後愣了一下,然後咧嘴笑着說道:“幺哥,回來了?”
“屋內弄乾淨,快點!”老幺這人是典型的東北大漢,身材魁梧至極,喜歡穿戶外迷彩系列的衣服,身高近一米九,體重起碼180以上,面容長的一般,鬍子拉碴,看着有點頹廢,但是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哦!”魏子點了一下頭,快速跑進了屋裡,老幺站在門口抽了個煙,沒多一會魏子匆忙的拿出三千塊錢,扔給張維乾的那個俄羅斯大洋馬,把他攆了出去。
“進來說話,哥!!”魏子燦笑着側過身,老幺撇了他一眼,走進了房間,魏子關上了門。
“張維那邊有動靜沒?”老幺坐在沙發上問道。
“濤哥……發話了……讓我以後別整這事兒……!”魏子給老幺倒了杯水,尷尬的說道。
老幺看着魏子,沉默了一下,笑着說道:“濤哥,還是嫩……不逼張維,怎麼能讓他現原形,你這樣,回頭你給張維透漏個消息……!”
“什麼消息??”魏子迷茫的問了一句。
“……你就挺隨意的告訴他……我找到孟飛的消息……這幾天就準備動手!!”老幺陰笑了一下,衝着魏子說道。
“假消息?”魏子眨巴眼睛繼續問了一句。
“真消息!!呵呵,東海龍宮現在亂了,好幾個頭號戰犯,都進醫院了,我讓周奇在醫院蹲了好幾天,今兒正好碰到孟晨開車單獨出去,周奇跟過去一看,孟飛也他媽進醫院了!!”老幺臉上泛起笑意,喝了口水。
“……濤哥,不是不讓動孟飛麼?”魏子不解的問道。
“……洪馨,是濤哥的妹妹,也他媽不是我的妹妹!!因爲孟飛這小崽子,濤哥做事兒,總是前怕狼後怕虎的!這樣下去,最後他媽的肯定壞事兒!必須弄死他!!濤哥狠不下心做的事兒,那隻能我做了……我就不信,因爲個崽子,他跟我翻臉!話又說回來!我要動了孟飛!肯定有人坐不住,我還能有點別的收穫!!!”老幺咬牙說道。
“……什麼收穫??”
“順手拔了張維這個釘子,他回來之前,我要讓三個布魯斯全部清一色!!”老幺雙眼露出興奮的目光。
“這就是,你讓我告訴張維消息的用意?”
“恩……別太刻意,要隨意點,這崽子精明的狠……!”老幺說了一句。
“呵呵,我懂!我懂!你歇會大哥,我出去一趟!”魏子說完笑了一下,轉頭就要走。
“你大半夜,幹啥去啊??”老幺隨意的問道。
“我去給張維送信去啊!!”魏子理所當然的說道。
老幺愣了……
五秒以後,蓬的一聲,水杯砸在魏子的腦袋上,隨後一個壯碩的身影,一閃而逝,一頓大嘴巴子,如暴風驟雨般,抽在魏子的臉上。
“哎呀……我操!你這個傻逼!!!我他媽讓你隨意點!!啥是隨意懂不??大半夜一點多去送信!這他媽是隨意麼??”
“大哥,只有這個時候去,才顯得我嘴賤!心裡藏不住事兒啊!!”
“去你媽的!!”
……
9916房間,張維突兀的睜開佈滿睏倦,全是血絲的雙眼,騰的一聲坐了起來,拿下塞在耳朵裡的耳機,咬牙說道:“老幺,你這是作死!!!”
……
市公安局,刑警隊長辦公室的燈,還在亮着……
最近兩年,全市所有涉槍案件,所有聚衆鬥毆,涉及人命的案件卷宗,全部都放在破舊的辦公桌上,仔細一看,電腦上赫然是曹傑穿着囚服的照片,下面是四五頁,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
這是公安系統內,最近幾年更換的,裡面都是一些,普通罪犯服刑記錄,主要用於派出所備案,便於罪犯出獄以後,派出所找罪犯做心理談話,這種記錄,雖然不是太詳細,但只要是個警察,用警號當做賬號,就能瀏覽。
滿屋子的飄着煙霧,劉國輝皺着眉頭,不停的翻着卷宗,不時,看了一眼電腦,用碳素筆在卷宗上,和旁邊的廢紙上,寫着什麼,標註出可疑點。
轉眼,天色放亮,一輪明日,自東方升起。
“呼……!!”
劉國輝喘了口氣,喝了一口茶水,拉開窗戶,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痛快的抻了個懶腰。
“死者曹傑,男,初中文化,無業,24歲,三年前,因盜竊罪,被H市看守所收押,在七處看守所服刑,而恰巧這時,東海龍宮的孟飛,因爲傷害罪,正好也看押在七處看守所,同時。還有一個叫詹天養的人,服刑結束,三人出獄相差,前後不到半年時間,出來以後,曹傑,詹天養二人,又經孟飛介紹,進入東海龍宮工作……這個孟飛……年歲不大,但好像在東海龍宮,還是個經理,他……到底是什麼人??”劉國輝,皺着眉頭,看着窗外皺着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