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印整理好心情交待陸莉不能亂說,陸莉很聽話的點頭,還幫着小印擦眼淚。小印想着陸莉真的個貼心的孩子,鑰匙自己也有這樣的女兒就好了。看着陸莉一雙和官琪一樣的大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微卷的小短髮,可愛的像個洋娃娃。
小印深呼一口氣帶着陸莉進了病房,趙素雅已經整理好心情,安璇正削着蘋果。
小印趁着安璇也在的空檔,去問了醫生,醫生當然也是被趙素雅收買,小印磨了好久,醫生才願意說。
胃癌晚期,呵呵、、、、胃癌晚期,她想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命運在開什麼玩笑?當她以爲自己會慢慢幸福的時候,老天卻和自己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想想幾月前自己還帶着趙素雅心無旁騖的去旅遊,想着自己爲額那點小心思還在難過,想着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這是一個晴天霹靂,這是一個巨石壓着自己,小印媽媽無法開口,她也不敢去問,只能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張藝剛回A城接到方敏電話,來不及回工地就先回了家。方敏去工地看張藝,蘇加去看場,官琪接待她,才知道是小印媽媽生病了。
“小印媽媽生病了?”方敏關切的樣子像是在關心自己的孩子一般。
“嗯,聽說是胃病,已經是老毛病,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張藝倒是奇怪起來,方敏雖然不至於冷血無情但是也鮮少去關心別人的家事,難道她真的很認可小印?心裡升起一絲喜悅。
“什麼叫應該,也不問清楚,她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是這樣子了,半輩子過去了,還胃病?”方敏想想以前,她和素雅也算是同學,只是她是通過表妹認識的,表妹也是學美術的,一次畫展,趙素雅來到A城,認識了方敏,方敏不知道是該慶幸認識了她呢,還是要覺得遺憾。
“你認識趙阿姨?”張藝覺得很驚訝、、、、
“是啊,可是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聯繫了、、、張藝你要多小印好點,這是我們欠她們的,我以爲不再聯絡就不會在有關聯了,沒想到命運是這樣安排的。”方敏的話顯得很有深意,張藝不知道怎麼去理解,方敏開始慢慢講訴以前那些事情。
張藝開着車子想去工地,開到一半又掉頭回了公寓。他心裡太驚訝了。從來沒想過原來真的有命運這回事。這真的是因爲欠了她們的所以纔會又安排她們見面的?他這對他無疑也是一個晴天霹靂。
張藝回到公寓洗了個澡,躺回自己的大牀的,是啊,小印的牀對她來說太小了。他回想這方敏的話。
方敏認識趙素雅的時候那時她們都剛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張藝的阿姨徐倩也就是方敏的表妹因爲家裡也是比較富裕的,所以出資給她辦畫展,徐倩也算是個小才女,畫畫的才藝不算驚人卻也有自己的風格,徐倩和趙素雅是同學。這樣方敏才認識了這個嘴角時常掛着微笑人如其名的素雅。
方敏和趙素雅意見如故,方敏是直來直去的豪爽,趙素雅是淡雅如菊的婉約。就如現在的官琪和小印,是啊,這一對人馬都很像。像的不僅僅是性格,還有命運。她們四個人全都是單親家庭。難道命運是有磁場來決定的,難道不幸的人與人之間就會在冥冥之中慢慢靠近,聚攏?難道這就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方敏和張天佑結婚,趙素雅和徐倩一起的當的伴娘,那段姐妹情深的日子的只維持了6年,或許6年對別人來說這日子很長,但是對於像知己一樣的好姐妹她們只覺得太遺憾,太短暫了。
張天佑在張藝5歲的時候被綁架了,這件事情在當地鬧得沸沸揚揚,綁匪是一羣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要求贖金拿200萬,天哪,當時張天佑事業纔剛剛如日中天,可是也沒有那麼多資金呀,那時候是什麼年代,200萬相當於現在的兩倍都不止呢。
方敏那幾天簡直是度日如年,用盡了辦法,A市的警察用了很多方法,可是綁匪太狡猾都改了好幾次交易時間和地點。張天佑是從小就心臟不好,這怎麼可能經得起折騰。方敏想到了素雅的丈夫,是的,素雅前幾天還在說謝特警升副隊長了,幾人調侃還說要請客。
方敏打電話給素雅,素雅很快答應,因爲謝國鑫是C市的特警,所以他只能在A市協助調查。最後敲定方案,準備在交易時讓謝國鑫直接射殺了綁匪。因爲時間太緊迫了,張天佑身上有病拖不得,而且綁匪已經沒有更多耐心了,很有可能就會撕票,做最後一拼。所以只能趕在綁匪出手前出手。
謝國鑫是隊裡出了名的神槍手,狙擊的任務自然是交給他了。五月的天氣剛剛開始熱,穿着防彈衣的謝國鑫在暗角慢慢等待時間,汗水已經溼透了他的背,臉頰上也不斷的滴落。
“砰、、、”一聲槍響,直中命門,張天佑立即被解救,綁匪慌亂而逃,雖然大家乘勝追擊抓回了5名犯罪人員但是還有一個再逃,不過這已經值得高興了。張天佑被解救了,就是最大的勝利。
可是大家還沉浸勝利的喜悅中,謝國鑫已經在回C城的路上了。趙素雅帶着小印在車站等候。
小印在人羣裡看見了那個高大威武的特警爸爸,特別興奮的向謝國鑫跑去,謝國鑫開心的抱起小印,正在此刻,有人已經死死盯着謝國鑫了,它是黑暗裡的獵豹,雙眼是發着光的鎖定器。
一聲槍響,打斷了車站裡的吵鬧,大家慌亂的逃竄,深怕自己受牽連。此時的謝國鑫已經倒在血泊中,無力的他連小印也抱不住了,小印被摔了很遠,謝國興的眼睛沒有閉上還在看着不遠處被摔下的小印,手在顫抖,他多想再抱起小印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在看看不到五米處的趙素雅,她嚇到了,眼睛瞪得快要突出來,連尖叫都是無聲的,謝國鑫這麼一直盯着,這是死不瞑目呀。趙素雅根本來不及反應,大家都應聲臥倒,蹲走。整個車站只有小印的哭聲,還有趙素雅無聲的悲痛。
過了幾分鐘,大家意識到已經沒有危險,因爲歹徒並沒有在襲擊了。車站又開始吵鬧,什麼聲音都有。
再過了十幾分鍾警察來了,醫生來了。趙素雅抱着已經停止哭泣的小印,呆坐在救護車裡。
小印安靜的不正常,趙素雅還沒緩過神。醫生在給小印檢查傷口,只是一點擦傷。
等方敏知道這件事是從報紙上看到的,歹徒被抓,還大喊着“殺人償命”“報仇”這類的話語。
方敏這纔在震驚之餘趕去看望趙素雅。趙素雅正在辦謝國鑫的喪禮,警隊裡還給辦了追悼會,上面寫着“光榮犧牲”這樣的字樣。趙素雅很平靜的面對,可是方敏知道素雅在怪自己,好姐妹的感情已經毀於一旦了。方敏回了A城,給趙素雅寄了30萬,趙素雅沒有拒絕。
是的,趙素雅需要錢,小印病了,孩子還要養,房子還有貸款,謝國鑫還有老父母。當然方敏並不知道這些。因爲趙素雅再也沒有聯繫過方敏,方敏從趙素雅幾次冷淡的語氣之後,也不再熱絡。
這就是她們老一輩的債,父債子還?張藝心裡冷笑,爲什麼要把這樣的痛苦給小印,而偏偏還與自己有關。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怪母親,是啊,世上那麼多警察爲什麼偏偏是小印的爸爸被報復?
可是如果沒有謝國鑫自己又怎會擁有父親的記憶一直到九歲?難道方敏對小印特別也只是因爲這個原因?小印知不知道?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他愛的是小印,而不是一個救自己父親的恩人的孩子。
張藝想着更無睡意,拿出放在櫃子裡放了好久的紅酒,喝了幾杯,然後又躺會牀上,漸漸才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