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要是從白金漢宮出發的話,到威敏斯特大教堂只需要一公里。但這一次,艾伊女王是在溫莎城堡去世的,很多防護性的軍事力量也集中在溫莎城堡,所以溫莎城堡成了加冕儀式的起點。
倫城塔橋,這一座橫跨泰晤士河的著名橋樑,有百十年的歷史,算是倫城對外的一張名片。這座塔橋分上下兩層,兩個高高的塔堡巍巍聳立在橋的兩側。
楊過提前來到了這裡,這是今天安妮公主的必經之地,今兒同樣是被封鎖的。但楊過過來的時候,發現安排在制高點上的狙擊手已經軟癱在地了,而對面的塔堡上,裁決拎着槍靜靜地站在那裡。
在裁決的身上,楊過沒看出要幹上一仗的意思,彷彿只是在那兒靜靜地等着自己,要跟自己敘箇舊一樣。
楊過鄒了鄒眉頭,抄起狙擊手的耳麥,問道:“你想怎樣?”
裁決:“圓桌騎士團全都出動了,我當然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刺殺。而且,遊戲的主角,從來就不是安妮。”
楊過搖了搖頭:“哼!如果不是因爲靈兒,你已經死了。”
裁決冷冷一笑道:“對!如果不是因爲她,我早就已經死了……我來是爲了告訴你,從這裡到西敏寺一共有四公里。你能走過去,這場遊戲就算你贏……你走不過去,你、安妮,都得死。”
說完,裁決就離開了。楊過看了看不遠處天空中的直升機,又看了看遠處的的威斯敏特大教堂,默默地走下了塔樓。
“呵,這個裁決,口氣不小啊!”
楊過並不打算選擇一條常規的路線。這個裁決絕對是個神經病,有着近乎狂熱的偏執,似乎對自己的恨意也很深。
楊過踏着一棟棟高樓的屋頂,飛檐走壁。其實,這一整條路線,他在來之前就看過很多次衛星地圖。此刻,楊過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條合理的路線,從博羅市場轉向帝國戰爭博物院,然後再去威斯敏特。對方的殺手會怎麼佈局,楊過在心底也幫對方給盤算了一遍。
既然裁決要玩把遊戲,而且他對自己的興趣遠大過安妮公主。楊過下意識地覺得,在自己出事之前,安妮肯定就沒事。畢竟,都已經到了世界黑榜這種級別了,而且還是偏執的神經病,去玩陰謀詭計的可能性很小。
在某六層樓的屋頂上,楊過整個人快速前行,騰挪跳躍就像是一個跑酷選手,專門選擇一些複雜、容易潛伏的地形。
在一處高低落差的屋頂,楊過剛一個翻身,三柄飛刀就射了過來。楊過眼疾手快,整個人在地上一滾,身子一側,恰好避開了那三柄飛刀。
但是,在楊過剛滾過之後,他感覺頭皮一酸,一枚子彈從西南向上射了過來,似乎已經算好了楊過的避讓方式。這時候,楊過的身體都還沒來及站起來,腳下就是一蹬,整個人一個後空翻,落向了兩米開外。
楊過的身體都還沒有落地,兩把尖刺又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這是兩個殺手,契機把握的都很好。在一個人還沒露出殺意的時候,另一個人很難感覺得到。所以,楊過確認這些人應該是被裁決仔細吩咐過的。只有在某種特定的情況下,才允許出手。
半空中,楊過強行扭了下身體,一隻手夾住了一根尖刺,然後藉着這股攻擊的力道,猛的把尖刺奪了過來,擋住了另一把尖刺。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所以,當楊過把兩把尖刺分別插在這兩個殺手身上的時候,這兩個人才如夢方醒:世界上還有反應這麼快的人嗎?
楊過的心裡也不平靜。對方都看穿了自己,這鐵定是知道自己路過這兒的啊。然後,就在這個位置,一連設置了三種陷阱的配合。如果是尋常高手,只怕這麼一下就已經跪了。
本來,楊過覺得天門那個組織是完蛋了,應該不會有什麼怪胎一樣的高手殘留了。結果,自己的想法不完全對。天門雖然沒了,但是天門中最最精髓,最最厲害的人物都還在外面。怎麼看,這兩個殺手也是天門的風格,儘管實力還不夠。
楊過站在樓頂上,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條屋頂路線,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沒懸念了,從頭到尾,有很多個地方都被安插了陷阱。後方,安妮的隊伍已經上了塔橋,楊過現在不可能回到地面上去走。
刺客,如果是混跡在人羣中的。就不要說圓桌騎士了,哪怕是SAS都能防禦住的。那些頂尖的高手,肯定是佔據一些個制高點。在制高點,用一把狙擊槍,想瞄準哪就瞄準哪,這都沒懸念的。
所以,楊過,還有一些潛藏的圓桌騎士、包括一些SAS精英,要做的就是預判那些制高點。只要佔據這些地方,所有的地方都能被狙擊到。
楊過繼續一路飛奔,沿途也碰到了一些圓桌騎士。他們的速度比不上楊過,也很難像楊過一樣在樓宇間蹦來竄去的。Y國的圓桌騎士,向來的形象就是一副重盔甲,手持加長版的長矛,和對手在馬背上互戳。雖然時代變了,但他們的“沉穩”,或者說叫“慢”、“高傲”,卻是非常出名的。
楊過跳過一處樓頂,發現自己在半空中就遇到了狙擊。也虧得自己在跳的時候,腳下借的力量足夠,這才能讓自己有條件在空中變換姿勢。否則,就這麼一種狙擊方式,幾乎沒人能逃得開。
但是,對方的安排就結束了?
當楊過落在對面房頂上的一瞬間,地面上鄒然就出現了早就佈置好的暗器鋼針。楊過只能單手撐在房頂屋檐的邊緣處,頭朝下,通過手腕的轉動來避開這些機關。可是,即便如此,還是中招了。前進不足一公里,楊過就中了一槍,在左肩上。而腿上、手臂上,也被暗刺劃開了三四條口子。
這點小傷,楊過根本沒當一回事。事實上,當一個人的功夫練到一定境界的時候,他能控制身體上任何一塊肌肉的力量。所以,楊過硬生生地擠壓肌肉,就把肩口的那顆子彈給擠壓了出來。至於那些小傷口,一瞬間的功夫就能癒合了。
楊過確實也感受到了,弗蘭克西斯的那詭異藥劑確實有助於傷口的恢復。那天,在下水道的時候,楊過就被裁決的匕首給傷了手臂。但是,根本都沒用到半天的時間,傷口就結痂了。睡了一覺之後,疤痕處的死皮褪去,半點兒都看不出來受過傷。
……
西敏寺靠近白金漢宮。這裡方圓五公里,全都給戒嚴了。只是很少有人知道,在所有人都在狂歡的時候,他們的頭頂上卻正在發生着一場場殊死搏鬥。
國家美術館,距離威敏斯特大教堂的直線距離恰好一千米,距離楊過個人的行動路線更是長達近三公里,中間甚至隔了泰晤士河。但就是這樣,從那個方向出現多達四枚子彈的超遠距離射擊。
距離遠到了這種程度,即便是楊過的感覺都沒那麼清晰。只有當子彈射出,突破音障的聲音帶給楊過一絲絲的威脅。
其中,一顆子彈貼着楊過的大腿射了過去,差一點兒就射穿了他的大腿。
楊過:“他麼的……”
楊過連忙通知管家:“裁決的狙擊距離擴大到2.5公里……國家美術館方向,需要排查。”
斯凱也聽到這話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多遠?2.5公里?這特麼這麼遠的距離下,人就像是一隻螞蟻一樣大小。這都能射中,這個狙擊手該有特麼多麼的變態啊!
更何況,天氣、溼度、風向稍微一點點的影響,都會干擾到狙擊的質量。能達到2.5公里,這確實很難想象。
望了裁決一眼,楊過稍稍偏轉了方向。楊過的眼前又閃過一系列複雜得公式,根據各棟大樓的位置、街道的佈局,他琢磨着裁決的下一個狙擊位置。那什麼國家美術館的,裁決肯定會走的。像裁決這種高手,四槍沒幹掉自己,不可能還傻呆呆地留在那裡。
此時,在河邊狂奔的楊過和安妮的隊伍正好形成了一個穿插。安妮當然沒有發現,但是有圓桌騎士發現了。
那名圓桌騎士記得楊過走的時候,身上是完好的。但是,就這麼短短的一瞥,他發現楊過的衣服都破破爛爛的了。
“他是經歷了什麼?”這個圓桌騎士不由得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