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楓拉着楊過:“你確定這沒問題吧?這要是出事了,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楊過:“老田,每天躲在象牙塔下,擔心這,擔心那的,絕不是我想要的教育方式。而且你放心好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人,沒事的。”
在田楓擔憂的目光中,大巴車出發了。
車內,羣情激動。
餘波:“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要擱外面,怎麼活啊?”
陳海:“誰知道啊?我也愁啊。”
葉曉曉:“你們男生是不是應該保護我們女生啊?”
餘波:“我們也想啊!但是十塊錢實在沒有什麼安全感啊!”
一個叫沈玲的女孩子:“咦!我們手機的通訊錄裡面有所有人的電話號碼!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意義?”
一羣人七嘴八舌地在討論。
楊過坐在大巴車前面,嘴角微微翹起。
突然,二十多分鐘後,大巴車停了。
楊過起身喊道:“來,下去一個人。快快快……1號,下去。”
這一號正是那小姑娘沈玲,還沒討論出什麼個123呢,結果就要下車了,關鍵是自己連個伴兒都沒有,她好慌。
然後,每隔十五分鐘,就下去一個人。
到了繁華之地,每隔六七分鐘就下去一個人。區區23個學生,就這麼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
楊過自己戴着墨鏡,下了車,開始鑽進了一輛房車裡面。
今天使用的裝備都是跟夏知非那兒借來的,所有人佩戴手環的同時,他們的地點,乃至聲音都是被監控的,而且……在戶外,甚至能接收到來自衛星的監控。
李晨:“老闆,你確定讓這些孩子就這樣孤零零的在外面?”
楊過:“姜江不是帶人出去看着了麼?”
李晨:“人手到底也是不夠的啊!而且,姜江主要是照看那些女孩子,只是那些男生……”
楊過:“一個個智商都不低,你不要太小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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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波被放下來的地方是一個地鐵口,往來全是各色人羣。
他也很絕望啊!可是身上只有十塊錢,還有個手機,連學生證都給沒收了,這能做什麼?幾乎所有人從車上下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找個地方,找個臨時的工作。而且,很多人也都這麼幹了。
但有些人沒有動。比如說餘波,他坐在地鐵站邊上的臺階上,在思考着。
沈玲,也蹲在路邊的樹蔭下思考着。
大概在兩個小時後。
沈玲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喂!曉曉,你在哪兒呢?”
葉曉曉:“我在北海公園呢。”
沈玲:“行,你在那兒等着,打電話咱們熟悉的女生,先在北海公園會合,我有辦法。”
另一邊,有男生真的跑人家店裡去打工了。
還有一個傢伙竟然不曉得從哪兒搞了一隻破碗來,今晚往天橋下一蹲,竟然在要飯?
陳海正在路邊跟人下象棋,因爲他落地的位置恰好有一個下棋的,只要贏了,能賺一百塊錢。這種好事兒,他能放過?
……
也有人誰都沒有聯繫,比如在班級裡一個從未說過話的男生,卻引起了楊過的注意。
這個男生叫雲起,很古怪的姓氏和名字。
在落地後的第一時間,他二話不說,在路邊把自己那小破手機給賣了。因爲楊過發下去的手機是那種按鍵手機,現在已經不流行了。在市場上也就一百塊錢的樣子。而現在用過了,也就只有五十塊錢了。
雲起把卡一拔,直接丟進了下水道,手機賣了50塊錢,連價都沒有講。
雲起走到一小店邊上:“老闆,來包十塊錢的南海煙,再來一個打火機。”
楊過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驚呆了:這人好有意思。別人都還在死死抓着十塊錢的時候,這貨已經花了11塊錢。
頓時,小煙一叼,美滋滋地抽了一口。
楊過決定跟過去看看。所有人當中,這小夥子最有特色。
等楊過遠遠地看見雲起的時候,這貨正坐在路邊的小吃攤上,喝着豆漿,吃着油條,還有一籠子的小籠包。
楊過目瞪口呆,合着你把手機給賣了,就買菸買吃的了?
不多時,雲起吃飽了,站了起來,就往一個小巷子裡面走。正在楊過想着要不要跟進去的時候,這貨拎着一塊木頭和一塊石頭出來了。
雲起再次來到小店,買了一支記號筆和一大張白紙。然後,楊過還看見這貨竟然在數錢。一頓早飯吃了20,一包煙和打火機買了11,筆和紙買了5塊。所以,雲起身上還有24塊錢。
可一轉頭,雲起又買了一瓶水,似乎是怕錢花不完,他還打了個的士。
楊過表示:自己也沒見過這麼瀟灑的同學了。在京城這兒打個的,就你那24塊錢?能跑多遠?
果然,雲起並沒有跑多遠,在王府井就下了車。
然後,楊過就看見雲起坐了下來,並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雲起是這樣寫的。
他把石頭擱在地上,下面鋪了一張紙,在頂端寫了兩個字“奇石”。
他把木頭擱在另一邊,下面也鋪了一張白紙,在頂端寫了兩個字“隨緣”。
然後,還有一張紙,他擱在自己的身前,上面寫着:“看木頭的,我可以和你說三句話。”
……
這世上總是缺少特立獨行的人,雲起的神思維,直接就引起了一些人的圍觀,好多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楊過也在圍觀的人羣當中,但是當他看見雲起準備的這些東西的時候,頓時就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傢伙是個大坑啊!京城大學是怎麼把這種人給招進來的?”
果然,沒有幾分鐘,就有一個拉着小孩子的貴婦走過來:“你好,你這石頭是準備賣的嗎?”
結果,雲起只是看了貴婦一眼,然後淡定地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貴婦:“什麼意思?20塊錢?”
雲起不說話,而那個小孩子卻抓起那石頭說:“媽媽,這好像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貴婦皺着眉頭:“這可能嗎?應該不會,這人也不說賣,坐在這跟老和尚似的,能弄個普通石頭來故弄玄虛?”
隨即,她又問:“這木頭呢?怎麼賣?”
雲起說話了,他開口:“抱歉,你不是有緣人,不賣。”
“嘶……”
圍觀的人羣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合着一塊破木頭,你還得挑人賣?
頓時,貴婦就生氣了:“我怎麼就不是有緣人了?一塊破木頭而已,能值多少錢?”
雲起擡起頭,再次說道:“有緣人,很便宜。否則,很貴。”
貴婦:“能有多貴?我難不成還買不起一塊破木頭?”
雲起:“一萬,現金。”
“臥槽,搶劫呢啊?一塊破木頭要一萬塊,這是瘋了麼?”
不等貴婦說話,已經有人開始驚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