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吃吃吃,這都多少年沒聚在一起了,今天一定得盡興。”
“是啊,咱都四五年沒正兒八經在一起吃飯了吧。”
“忙啊,再加上這三年動盪不安,哪有時間回來。”
“唉,我老丈人就因爲這個,去年年初走了。”
“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吃,這個牛肉火鍋可是他們的招牌菜,嚐嚐!”
“雪濤,聽說你做生意又發財了?”
“哈哈哈,小財小財,純屬運氣好。”
“還小財,你瞧他笑的那樣,這傢伙今年賺了百來萬呢。”
“臥槽,可以啊雪濤,做的什麼生意?”
“嗐,開了個魚頭火鍋店,疫病期間都快開不下去了,本來都打算把店給賣掉的,結果上半年突然就火了,來的人越來越多,賺是賺了,但也就是把前幾年虧的錢賺回來。”
“知足吧,我那個服裝店都倒閉了,這幾年是一分錢沒賺。”
“還是龍哥舒服,在公家單位上班啥都不用愁。”
“那也是吃不飽餓不死,我還羨慕你們一年幾十上百萬呢。”
“幾百萬的是雪濤,咱們……誒!?雪濤,伱怎麼了!?”
一桌六個人,正高高興興地吃着飯聊着天,忽然間,王雪濤就開始面部扭曲,緊接着他便直接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不住地哀嚎。
衆人見狀,也是被嚇了一跳。
“藥……藥……”
王雪濤現在疼的已經沒辦法自己動手拿藥了,他只感覺腳那裡像是在被刀割一樣,那種撕裂的痛讓他整個人都在哆嗦。
這次的痛感明顯要比前幾天更強烈了。
衆人立刻在王雪濤身上扒拉,很快便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瓶藥。
看了下說明書之後,他們趕緊倒出來一粒給王雪濤服下。
吃了藥,王雪濤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面目猙獰,冷汗直冒。
衆人也是慌的不行。
“他這什麼情況?”
“雙氯芬酸鈉……他這是關節炎,還是痛風!?”
“應該是痛風吧,我記得以前跟他聊天的時候,他提過一嘴。”
“不對啊,咱們都沒喝酒,他怎麼突然就發作了?”
“應該是火鍋裡面含的嘌呤太多。”
“不至於吧,一頓火鍋就能讓他疼成這樣?”
“……”
這頓飯吃到這,衆人已經沒什麼心情了。
“現在怎麼辦?送醫院?”
“那肯定啊,痛風這個病疼起來可是要人命的!”
“可是,送醫院好像也就是開藥吃吧。”
“呃……萬一需要手術呢,保險起見還是送醫院吧。”
“也行。”
商議完,衆人便準備將王雪濤擡出去。
結果他們剛一動,王雪濤就趕忙阻止。
“別……醫院,我去過了……別動我……我躺會就好……”
他現在的狀態,只要動一下,就會痛不欲生。
真要去醫院的話,這一路的顛簸都能把他給疼死。 “你說你,有這個病你還不注意,早知道你這麼嚴重,飯我都不會叫你出來吃。”
“其實這個病只要平時多注意,控制一下尿酸,別吃高嘌呤的東西,基本沒啥事,他就是太不忌口了。”
“好像現在得這個病的人還挺多的吧,我有個親戚據說也是痛風,那腳都變形了,很嚇人。”
“以前倒是沒怎麼聽說過痛風,最近這十年就感覺越來越多了。”
“確實哦,我那個親戚才二十幾,天天菸酒火鍋不斷,自從得了痛風之後,什麼都不敢吃了。”
“這病不能根治嗎?”
“廢話,能根治的話,還用得着吃藥控制嗎?”
“誒?要不把雪濤帶到陸醫生那裡試試?”
“陸醫生?哪個陸醫生?”
“就園林街道的那個中醫,在咱們江漢挺出名的,我們單位都有幾個人去他那看過病,我老丈人的靜脈曲張就是在他那裡治好的,這個病醫院也說是沒辦法根治,我老丈人當初做了手術之後,腿還是沒好利索,老是疼,吃藥也不行,去檢查也說是術後正常反應,幾個月前找陸醫生看了下,現在腿腳完全好了,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龍哥,那甲狀腺結節他看不看的好?”
“應該可以吧,我們單位的一把手不是有糖尿病嗎,也是找他看好的,而且我聽同事說,他連癌症都能治。”
“臥槽,這麼誇張嗎?”
“中醫還能治癌症?”
“網上聽人說過,但現實中一個都沒見到。”
“……”
幾人聊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
蜷縮在沙發上的王雪濤終於是緩和了許多,腳上那種撕裂的疼痛也得到了緩解,儘管還有些隱痛,但已經是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了。
“唔……”王雪濤艱難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一衆朋友瞧見王雪濤的反應,立刻湊上前。
“雪濤,怎麼樣?”
王雪濤道,“好多了……”
“龍哥說建議你去陸醫生那裡看看,說不定能把這毛病給治好,要不這會我們直接過去?”
剛纔他們的對話,王雪濤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
之前他對陸九的醫術還有所懷疑,現在聽到自己這幫朋友也都在聊陸九,心中不免相信了三分。
原本他是不打算再找中醫看的,可這次的疼痛遠超上次,直接讓他動搖了這個念頭。
“其實我去過了。”
哦?
唐龍問,“沒給你治好?”
王雪濤搖搖頭,“他沒給我治,說是讓我改掉生活習慣,態度也不是很好。”
一旁的常東年道,“你先答應他不就完了,讓他先給你看了再說,你改沒改他知道個鬼。”
唐龍道,“沒用的,我們單位有個同事跟你一樣,也是覺得能騙他,結果看了一次之後,第二次再去找他,人家一把脈把他前天晚上幾點睡的時間都說出來了,從那之後,我那個同事找他看病,他都是直接拒絕,說什麼都不給看了。”
其他人一聽就傻眼了,“這麼神?”
唐龍道,“中醫就是這樣,手往你胳膊一搭,就知道你這幾天幹了什麼,甚至還能知道你以前得過什麼病,什麼時候好的。”
“雪濤,你沒得罪陸醫生吧。”
王雪濤表情尷尬,“也不知道算不算得罪,反正我沒給好臉色。”
唐龍皺眉,“你說你,人家勸你改掉不良的生活習慣也是爲你好,就算說話再難聽,你也得受着啊,這樣,我找人問問看有誰跟陸醫生關係不錯,你呢再買點東西,下午當面給人家賠個不是,說不定人家心情一好,就能給你治了。”
“這種有本事的醫生,多少人像供菩薩一樣供着,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