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不算多啊，不過這些個情詩，看起來，我這個五師兄應該挺騷包的。”
一棍子敲懵了文昌帝君之後，姜山就開始從文昌帝君身上搜尋有關自家五師兄的信息。
文昌帝君身上的情報有些多，姜山一時分辨不過了。
花費了大半日的工夫，文昌帝君都快醒了的時候，姜山才初步完成了對自家五師兄的形象描繪。
長得應該比較英俊，可以靠臉吃飯，做人應該比較騷。
怕是有些像東華帝君。
不過修爲遠不如東華帝君，大概在二品左右。
喜好美色，但已經超脫了一般的好色境界，不是見到女子就要上前的色中餓鬼，而是情場浪子，相對於得到，他更喜歡的是追逐的感覺。
喜歡去風月場所，但對那些個予取予求的娼妓並沒有多少興趣，反而吟詩作對，喜歡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
只是這些消息，還不夠完善，想要完全確定人的話，還遠遠不夠。
不過，從這裡的消息來看，文昌師兄應該是在九月去尋五師兄。
那得看看九月有沒有什麼大事。
這個得問專業的人。
“呀~”
姜山還在思索的時候，文昌帝君也從昏迷之中醒來，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衣服凌亂，僅僅只是被人隨意地裹着，頓時感覺到明顯的不對勁，尤其是渾身上下有一種無力的痠痛，哪哪都在疼痛，甚至比捱了一棍的後腦勺還要痛楚。
“三師兄，醒了？怎麼樣，感覺還好吧。”姜山轉過頭，看着文昌帝君，面露微笑道。
“你對我做了什麼？”文昌帝君看着姜山，眼神之中帶着濃濃的警惕，技不如人，他很失落，但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
以往面對這種事，他只會反省自身，然後改進。
這次敗北，確實是他太過大意。
一方面，被同門之情所迷惑，另一方面，不曾料想到姜山已經突破。
不然的話，就算是姜山已經突破到混元，想要拿下他，也沒這麼容易。
作爲方寸山門下，儒家的代表，他從不簡單。
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我這師弟，不是時常流連於煙花之地，而且和太陰星君、羅剎女、狐妖都不清不楚的嗎？
怎麼會突然對我這般？
一時之間，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住文昌帝君的心頭。
“既是對手，就先下手爲強嘛。然後順道封印了師兄的修爲，畢竟師兄太強，胸口那團浩然之氣，若是完全釋放出來，足以驚天地泣鬼神。”姜山道。
將文昌帝君打昏之後，姜山也認真地研究了下自己這位師兄。
真不愧是方寸山出來的。
雖然修爲只是普通的一品仙，未入真流，但如果將胸口那團浩然正氣完全爆發出來，便是大師兄黃角大仙也要暫避鋒芒。
不過，那團浩然正氣用出來的代價不會小，儒家浩然氣，主打的是捨生取義。
強是強，可氪命。
“封印？”文昌帝君眉頭微微跳動，旋即在疼痛中感應到了有一股強大的禁制籠罩在他的元神和身軀之中，內視己身，只能看見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符文。
旋即震撼道：“碧落黃泉禁，你竟然從師尊手裡學到了這禁制，還完善到了第九層？”
碧落爲天，黃泉爲地。
所謂碧落黃泉禁，即天地棄。
被天地法則排斥，形同廢人，無法調用絲毫法力。
可是這禁制固然威力強大，可修煉起來更是困難。
方寸山門下，文昌帝君知道的，練成的就只有大師兄黃角大仙。
其餘的誰都不成。
而姜山固然是天賦絕頂，但從情報來看，姜山戰鬥的天賦要比在神通上的天賦更高，加上他修煉時間不長，戰鬥上也是一力破十會的路子，不應該學會這神通才是。
就算是學會了，也不可能直接圓滿。
“技多不壓身嘛，總是要多學點別的，不然碰到這樣的情況，不就沒有手段了。”姜山笑道，碧落黃泉禁，他在方丈山門下學到的神通之一。
不過，之前姜山掌握的的確不算太好，對付一品之下沒什麼問題，對一品仙可以說是毫無作用。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次閉關之後，姜山在神通上面的造詣可謂是突飛猛進。
他現在只要想，甚至可以分出兩個化身來。
達到類似於一氣化三清的程度。
而其餘的道法，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姜山隱隱猜測，祖師又幫了自己一把，閉關之後，看到的東西，可能就是代表道的天書。
不過可惜，祖師沒給他問的機會，就直接把他趕走了。
聽到姜山的話，文昌帝君面色一時複雜，不知該是歡喜，還是失落。
碧落黃泉禁在他身上，他就算醒來，想要脫離姜山的掌控，也幾乎不可能。
對北斗一系來說，這個損失要比前者更大。
而對他個人來說，那倒是後者的損失要小。
在集體與個人之間，文昌帝君又陷入了沉思。
“不過，師兄啊，你之前和我做的約定，你要記住啊。這次如果我成功收了四瀆龍族的話，你可要棄暗投明的。”姜山又道。
“你使這等手段，還要讓我遵守諾言？”文昌帝君道。
“我使了什麼手段？師兄，說清楚啊。我們在三擊掌之後，就是對手，面對對手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難道我這有錯？而師兄是我師兄，所以面對師兄，我不曾打殺，全了同門之情，這個難道也有錯？”姜山不服道。
文昌帝君開口想要辯駁，但後來想了想，又閉上了嘴。
算了，辯駁又有什麼意義呢？
就算是說贏了，又怎樣呢？
能改變他現在成了階下囚的事實嗎？
而且當時，也的確沒有約定姜山不能敲悶棍。
“所以嘛，師兄，放寬心。”姜山道。
看着喋喋不休的姜山，文昌帝君最終還是沒有忍住道：“你我的賭局還沒有分出勝負，我是被你抓了，但四瀆龍族不歸你，他若是爲紫微帝君所有，依舊是你輸了，從此退出三界之爭。現在的你，甚至連五師弟都找不到吧。”
“單獨一個我的話，或許是找不到，但師兄，我又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姜山說笑着，取出一塊白玉璧來，將法力灌入玉璧之中，當即玉帝的小人虛影從玉璧之上冒了出來。
“終於出關了。朕的義女可是對你日思夜想，要是再不出關的話，朕都要被問怕了。”玉帝虛影站在玉璧上，看着出現的姜山笑道。
“不錯，出關了，而且還給泰山準備了一份厚禮。”姜山說着話，將文昌帝君的圖像給玉帝觀看。
“文昌被你抓了？”玉帝見狀，面上當即露出一分喜色，想當初文曲星轉世之後，文昌帝君這個位置，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但他精心挑選的在文昌帝君面前幾乎不堪一擊，心中挫敗的同時，也對文昌帝君饞得很。
沒想到姜山一出來，就給他準備了這麼厚的一份大禮。
果然是他的福星。
不枉費這些年的日思夜想啊。
“不錯，剛出關，就見到了他。”姜山點頭道。
看着姜山玉帝兩人的對話，文昌帝君驚得瞪大了眼睛，泰山？
玉帝爲了拉攏小師弟，這都用上了美人計？
親自下嫁公主？
難怪小師弟一直堅持不動搖。
真是可惜，當初在半步多，玉帝的代表是瑤華公主，而北斗的代表是武昭。
都是年輕一輩的，這差距說是天地之別也不過分。
“文曲爲北斗七星智囊，文昌繼任之後，則成爲紫微心腹。他親自謀劃，必有動作，只是如今南瞻部洲纔是三界焦點，他爲何會在西牛賀洲？難道是要幫着燃燈算計如來？”玉帝疑惑道。
“不，還是因爲南瞻部洲的事。”姜山也沒有隱瞞，直將自己和文昌帝君之間的同門關係說出。
“文昌乃你師兄？”玉帝聞言，眼前頓時又是一亮。
文昌竟然也是海山師尊培養出來的。
那到底是什麼隱世高人？
門下弟子無一不是奇才，最差也是二品。
這授徒的手段，玉帝是自嘆不如。
“不錯，而他想找我素未謀面的五師兄來襄助北斗一系，好在我提前知曉，還可佈置。”姜山道。
“對，同門豈可相殘，我們必須趕在北斗一系之前，找到你那位師兄，我們和和美美，俱是一家。”玉帝聞言當即贊同道，文昌、姜山、楊戩讓他對方寸山弟子的濾鏡已經到了最高的檔次。
方寸出品，必是精品。
這話，他認。
而要是這樣的人才到了北斗一系那邊，那比挖他的心還要讓他痛苦。
“所以，我才尋了泰山。有事請大天尊出手相助。”姜山道。
“你儘管說來，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麼？”玉帝道。
“黃河附近，有什麼出名的青樓，不是簡單的皮肉生意，而多是些賣藝不賣身，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性子高傲的清倌人？”姜山問道。
他是頭正經牛，有關青樓這些消息，雖然知道，但知道的不多，經驗不夠豐富。
但他認識專業的人。
首屈一指的就是東華帝君。
這天上地下的風雅之地，估計沒有他不知道的。
其次的就是玉帝了。
雖然被管得很嚴，看宮娥舞姬跳舞，還要偷偷摸摸。
但架不住人家轉世多啊。
一千七百五十回，什麼身份都扮演過。
而但凡富家公子，有幾個不去那地方的？
更別說，姜山也真不覺得玉帝是個正經神仙。
要不是因爲王母，姜山覺得玉帝、東華帝君、儒帝三個人可以在青樓裡組個局的。
“你找我，就問這個？”玉帝聞言皺眉道，“海山，你要知道，在你閉關的日子之中，翎兒可是一直都思念你，如今她是我的義女，天庭冊封鐵扇公主，你注意些。不要讓我不好面對翎兒。”
這算是收了義女之後，最大的壞處吧。
大家朝夕相處的，多多少少有了幾分父女之情。
然後這帶着忘年交的姜山去青樓沒有問題，可是帶着義女的心上人去青樓，那就有問題了。
“我師兄喜歡去這地方。”姜山道。
“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爲了天下蒼生，我們只能犧牲一下了。”玉帝嘆了口氣，露出幾分悲天憫人的神色道，“黃河附近，還有更準確一點的消息嗎？”
“一動不如一靜，我的師兄們一個個都是絕頂的人才，如果一心想要躲的話，肯定是抓不到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引誘。所以會是盛大的活動，引我五師兄出現，而這個地方必然會被我三師兄掌握。可三師兄這些年，發展得並不算太好，所以估計是北斗一系的勢力。但這估計不會明顯，否則我五師兄不一定會來，多半會是那些表面上和北斗一系無關，但暗地裡卻是被北斗一系操控的勢力，近期會有活動。”姜山道。
“表面和北斗無關，暗地裡被北斗掌控，近期有活動。羣仙苑。”玉帝聽後不假思索道。
一旁的文昌帝君聽到這裡，頓時雙眼瞪大，怎麼可能？
就這麼輕易地分析了出來？
而且這是事先知道羣仙苑是北斗的勢力？
這哪怕是在北斗之中，知道羣仙苑是北斗下轄勢力的，也沒有幾個。
玉帝怎麼會知道？
難道玉帝有臥底在北斗高層？
文昌帝君眉頭緊鎖，對紫微帝君的信心一下子小了許多。
“羣仙苑，是什麼地方？”姜山疑惑道。
“你真不知道？”玉帝看着姜山迷茫的神情，也顯得迷茫。
“我一定要知道嗎？”姜山納悶道。
“這是自然，羣仙苑是人間第一樓，裡面的女子美若天仙，就算是比之瑤池仙女都不遜色，且不同於瑤池仙子的規規矩矩，羣仙苑中，風情萬種、溫柔似水、嫵媚多情、熱情如火，但凡你能想象到的女子，裡面都能有，俱是三界絕色……”玉帝緩緩說道。
“大天尊去過？很舒服？”姜山目光微微發亮道。
“那自然是……沒有去過的，不過是聽過。”玉帝瞪了眼姜山，差點說順口了，現在情況也有點不對勁，王母知道夜翎，要是這傢伙嘴上沒個把門的，什麼都往外說的話，老命休矣。
“哦哦，聽過。”姜山點頭，當你說的對吧。
“但這還不是關鍵，羣仙苑的女子，不僅美若天仙，更是博學多聞。不管客人喜好什麼，醫卜星相、天文地理、琴棋書畫、儒釋道法，這裡總有女子有所涉獵，甚至是個中翹楚。假如不是掛着個羣仙苑的名字，把這當成一個修仙門派，都毫不過分。”玉帝瞪了眼姜山，繼續說道。
“還有最關鍵的，羣仙苑裡所有的仙子都只賣藝不賣身，除非她們自願，否則都不能帶走。所以羣仙苑在三界都算得上是聞名，更引無數浪子沉淪，想着帶走一兩個仙子，彰顯自身魅力。”
“對一般仙家來說，羣仙苑的仙子不會是道侶的首選，但對情場的浪子來說，羣仙苑仙子的青睞，是他們最高的榮譽。”
“東華就曾經在裡面呆了半年，吟詩作對，還讓裡面的女子出錢給他買酒，爲人不齒。”
姜山瞥了眼玉帝，心道，爲什麼這個不齒，你要這麼強調，而且還有點酸溜溜的味道？
“當然，這些都是表面上的，實際上，羣仙苑樹立了種種的規矩，營造了羣仙苑仙子們不可侵犯的形象最關鍵的目的是讓人享受打破它的快感。北斗一系對上一些他們不好收服的人才，便讓羣仙苑的仙女前去。還有便是混入一些敵對勢力之中打探消息，東華的方丈島就是其中之一。這些年，羣仙苑那些所謂的自願離開，幾乎每一次都有北斗的佈局。”玉帝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