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睡吧?”
大半夜的,站在窗前的謝長諳其實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看着眼前兩個跟做賊一樣的少女扒着自己的窗戶,一時間視線不知道是該譴責一下梅優,還是疑惑一下梅莓。
大半夜的,兩名閨閣女子爬男人窗戶,這像話麼?
“我正要睡。”
謝長諳的話讓梅莓一眼便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的玄色寢衣,衣服也未合攏,那優秀的是事業線頓時讓梅莓臉紅了一瞬。
梅優見梅莓那表情實在沒忍住嘖了一聲,忽然間覺得她今晚不應該走窗戶,應該趴在窗戶底下才是。
她斜了一眼謝長諳道:“你先穿好衣服,窗口風大。我們找你有話說。”
被梅優說完,謝長諳下意識地先看了一眼梅莓,然後才慢吞吞地攏了攏衣服。
這表現看得梅優直呼要掐人中。
怎麼着?
當她死了是嗎?
謝長諳轉身又重新披上一件大衣,梅莓和梅優也已經翻過窗戶在屋子裡坐好。
“說吧,大晚上你們找我何事。”
“白日你和我們故作疏遠,我有些事情想要確認也不方便。”
梅優先說了自己的前來的原因,然後又道:“梅莓晚上沒吃飽餓了,醒了睡不着順道過來溜溜。”
梅莓:???
怎麼她姐的理由那麼正經,到了自己這裡——
也不知道爲什麼,像是證實梅優的話一般,她的肚子真就咕咕叫了兩聲。
梅莓:“……”
謝長諳淡定地將桌子上晚上一直沒吃的蛋黃酥遞給了梅莓。
之後,這纔看向梅優繼續說道:“還有什麼事情要確認?”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梅優是真的擔心,儘管謝長諳也是說到時候配合做一場戲,只要梅莓順利“失蹤”,暫時消失在衆人眼裡就好。
到時候上面鬥法他們看着就行。
只是,從今天還沒出城梅優就有些心慌,總覺得此行一路上並不安穩,依舊擔憂不已。
“我們是打算出了中州,到了雲州之後再動手。估摸着要是魏王真的想動手,大概率也會選擇在雲州。”
謝長諳說完話,梅優只覺得這人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你這意思是說魏王怎麼着也會對我動手?”
“嗯,你若是回到了燕地遇害,魏王八百張嘴都說不清。但是他又不想自己的封地裡多出來一個人。
再者說來,以他的腦子定不會看不出來太后的打算,因此,他一定會動手,但是會選擇一個太后沒有辦法指摘的地方。”
“所以,與其空得了一個被栽贓的名頭,他不如坐實了,讓我沒進燕地前給弄死,然後找個機會再甩鍋給旁人,比如雲州那個齊王?”
“是的。”
梅莓聽完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嫌棄。
“那你們呢?打算什麼時候?是渾水摸魚?還是提前又或者推後?最後是賴給魏王還是同魏王一樣賴給齊王?”
梅優聽着謝長諳的話,也明白這裡面的混亂程度。
她就擔心到時候萬一真的出現了刺殺沒分清究竟是敵是友那就尷尬了。
“渾水摸魚最好,我連證據一塊找了。實在不行再單獨做局。”
“那渾水摸魚你如何保證安全,我們又如何判斷誰是自己人?你所謂的自己人身上有什麼標記麼?”
“並無,但是他們自己可以分清。”
“所以,這個局的風險究竟多大,你知我們不知。”
太后做的一切讓梅優暫時沒法,這才必須要和謝長諳合作。
只是謝長諳身份又過於神秘,明明深受皇家的信任,卻私下還是這麼的反骨。
而這人做事又喜歡藏一手,這讓身爲合作者的梅優十分的不喜。那種看不破對方究竟在做什麼會讓梅優心中因爲不安全感而感到煩躁。
“太后讓我動手是爲了以防萬一,以防最後真的沒人動手,我們纔會動手。
因此我們只會在最後的關頭纔會動手。
其餘的時候出現的基本都是敵人,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
被梅優問得緊了連謝長諳也是不耐煩了,這才第一天,這個女人的控制慾和掌控欲強的有些過分。
同類人的排斥感作祟。
說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毫無所覺的梅莓身上,擡眸又看了眼梅優又是一陣火光四射。
梅莓在他們二人聊天的時候已經暗中和系統說了好幾輪話了。
【這次事件我這也算涉事份子吧?】
系統:【嗯,進入劇情了呢。】
【打卡的話,是不是我在哪裡,名場面就在哪?這次應該是有打卡任務的吧?】
【這次是有,不過看情況而定。】
【統啊,最近你都不提前發一些任務了哎。很多都是現場打卡,爲啥啊?】
系統:【劇情都成這樣了,你覺得爲什麼?】
系統懷疑梅莓裝傻故意氣它,就這已經偏了十萬八千里的劇情它能提前發什麼任務?
【咦,那你說我還有再買小說有必要麼?】
系統:【你開心就好~】
明明沒有任何人臉,梅莓卻能從系統的語氣中感受到了無奈。
“走了。”
回過神,梅莓就見梅優已經站起身準備翻窗戶走人。
“哦哦,好的。”
梅莓也跟着梅優翻窗,末了謝長諳還在身後提醒她們雨天屋頂溼滑,注意腳下。
只是他剛說完,外面房檐下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瓦片摔落聲。
梅莓:“……”
不是她,是她姐,差點就滑倒了。
“噗呲~”
謝長諳關上窗戶前發出了一聲輕哧,氣得梅優回去之後就一直繃着一張臉。
只是這事兒還沒完。
第二天一早天放晴,衆人就要繼續趕路。
梅莓和梅優剛下樓就見昨兒和他們一起困在驛站的那位老太太今早也要坐馬車趕路。
“這驛站年久失修了,昨兒半夜那瓦塊被雨水衝下來嚇了老奴一跳呢。”
“哎呦喂,滿芳那你還好麼?”
“沒事兒,老夫人不要擔心,老奴一直在屋子裡,能有什麼事?倒是老夫人您……”
聽着主僕幾人走遠之後,梅這才莓瞄了眼自家姐姐那尷尬而僵硬的面孔。
昨夜死去的記憶又再攻擊梅優了。
待到那主僕幾人走遠上了馬車,梅莓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惑。
她剛纔要是沒聽錯的話,她好像聽見了“靖北侯府”四個字……
醬醬醬,老夫人是顧平虜的祖母昂~風起了,該給老人家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