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戶籍?”
過完年開門的第一天,林守財整個人在得知梅莓他們找上門提出要求嚇了一跳。
“嗯!”
關鍵這兩位小娘子從剛纔就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聽見他的問話還直接點頭,嚇得林守財啪的一聲立馬把店門關上,直接請梅莓和梅優到後面細談。
上次,年三十晚上梅莓他們兩家在推測出了某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之後,梅莓順水推舟就說要離開這裡。
少跟梅家那幫人攪和近,不然進去就不止是梅老頭。
梅優先前就和梅莓說過這事,因此梅莓也不怕說這個得不到梅優的支持。
而梅優本身在家裡這段時間就潛移默化和自己父母說過這事。
若是換成以前,梅三馬是萬萬不願離去的。
但是自打確定自己不是梅老頭親生的兒子的時候,梅三馬他們也動搖了。
而梅莓的想法這次也是是真的狠,她要以絕後患,直接更換戶籍。
“小祖宗哎!這是犯法的你們知道不?”
林守財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對於梅莓她們找自己辦事的要求不知道是什麼心態。
他們是不是什麼時候漏了餡?
爲什麼這種事情她們連問都不問就篤定他們可以做到?
“今年的肥皂利潤我們可以不要。”
梅莓壓根不回答這個什麼戶籍更換犯不犯法的事情?
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從下往上看人的時候,帶來的壓迫感讓林守財一時間失了言語。
他轉頭看向一向話少,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比管用的梅優,可惜梅優這次全憑梅莓自己發揮。
“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年的肥皂利潤……林掌櫃,這可是真的不少。”梅莓伸手在桌上手指輕點着,某個瞬間像是和林守財的心跳形成了共振一般。
重重敲擊在他的胸口上,使得林守財呼吸一緊。
“只是兩戶鄉野村民,更換一下戶籍什麼的,我想,生意都能在帝都打開的九寶軒應該能做到。”
沒有任何疑問,梅莓那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完,目光便鎖定林守財那雙小而聚光的眼眸。
梅莓又說道:“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未來大家一起發財的機會還有很多……”
“她真是這麼說的?”
梅莓與林守財的對話,當晚就到了汪北顧的手裡,燭火下,汪北顧拿過一個賬簿以及一封來自帝都的信箋看了又看。
林守財站在汪北顧面前噤若寒蟬,從頭到尾靜謐的屋子裡只傳來一陣翻動紙張的聲音。
半晌,
“答應他們,雲州府城的百姓戶籍我們可以幫他們做到,具體細節你和她們詳談之後,再和丙一那邊去做。”
“是。”
……
“爲啥是雲州府城?”
梅莓白天和梅優去鎮子上找林守財的時候並沒有讓梅郵謙跟在在場,等事後梅郵謙聽聞梅莓要的是雲州府城的戶籍,倒是疑惑:“有什麼說道麼?”
“這時代交通不發達,就算咱們真的找到了一個好地方,若是太遠,光是路上遷徙那就很可能幾個月,幾個月裡事件可變性太多。
後期亂世,誰又能保證一開始我們看中的好地方會不會成爲下一個戰場?”
梅莓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關於大成的地理遊記,自然知道比起他們這裡,地理優越的地方多了去了。
但是人不能既要又要,貪多嚼不爛。
“而且,我並不清楚洪水究竟席捲了多少地方,因此我們最後落腳的地方地勢最好要高,出了事官府的管控力也要很強,能夠及時控制住失態的發展。
保證了出事之後不會陷入一片無人管理的癱瘓區域”
梅莓很清楚他們之後在的地方一定要穩定,至少在災難降臨的初期不能亂起來。
人心一旦亂了,人性也會迅速崩壞。
這一點,也是梅優關注的。
經歷過秩序崩壞的末世,梅優比誰都更清楚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沒有會造成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之前咱們買的《北方四州志》裡關於雲州府城的描述,‘玉帶銜珠、攜連天地’還有‘崎嶇險要、守十州門戶’。
書上說雲州府城乃是一座山城,錦蘭江繞山而過便是那‘玉帶銜珠’,在半山腰上建立的府城不僅是‘攜連天地’,甚至它在雲州北部,直接與燕州隔江相望。
一旦北邊與草原的戰事失利,雲州府城地處險要,不論是阻隔二州的錦蘭江還是州府外橫亙連接雲、仙堯兩州的仙雲山上靖胡關。
只要守住,便能阻擋草原鐵騎深入大成。
因此,雲州府城又有‘守十州門戶’之稱,乃北方四州僅次於燕平關的重要區域。
更不用說非戰事時,山下錦蘭江溝通南北貨物,交通往來發達等無數好處。”
梅莓看了多日的相關地理遊記,考慮到距離遠近、搬遷難易程度,最終才選定了他們第一步跑路落腳在雲州府城。
“除此之外,男主所在的的軍隊就在燕州,如果後期事態發展到無法控制的程度,咱們和女主一起逃亡的話從雲州府城離開去往燕州那也非常方便的。”
挨着男主近,以後故事打卡更方便。
雖然這只是梅莓最後順道的想法,但是這同樣證明了他們選在的地方確實很有眼光~
果然不出梅莓他們所料,第二日她與梅優再次登門的時候林守財便答應了梅莓的要求。
戶籍的辦理根據林守財說的需要一個多月時間,期間,戶籍上名字年歲什麼的,若是梅莓他們還有要求可以直接說。
“我們要改名。”
關於戶籍的改變,梅莓一家自然是要乘機將名字改回原來的,而梅優家同樣也要改名。
雖然知道了梅老頭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梅三馬是真地把梅郵謙認作親兄長的。
梅優也沒想到自己父親會主動說要改名的事情,不過後來聽她爹說他也是聽梅郵謙的話這也起了一樣的心思。
梅三馬:人家要和二哥名字擺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家的。
於是,林守財用筆記下了兩家人的新姓名。
看見二人寫下的兩家人名,林守財臉上神色極爲複雜。
“你們倆的父親……的名字真不需要改了麼?”
林守財心中涌現出了爲數不多的無筍良心,還知道再提醒一聲。
“不需要。”
聽見這話,林守財垂眸又看了眼紙上那“梅郵謙”和“梅郵才”的倆名字時,心中還是忍不住發出疑惑:這倆是真兄弟吧?一本正經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