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來說，楚楚生歌做到這一步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姜顏原本在公司就沒有留下很多東西，她隨便收拾了一下，和大家打聲招呼就要走了。
“姜，姜顏，你都不去再和楚總見一面嗎？”有人實在忍不住問道。
再不問，姜顏走了就更沒有機會問了。
之前姜顏和楚若雪的關係是什麼樣，他們也都見到了，而且姜顏和公司解約又不是她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和個人問題完全無關，她和楚若雪就算不再當朋友了，那最起碼曾經也是關係很好的上下級，現在也沒有交惡，不至於連看都不看一眼吧。
姜顏卻笑了笑，說了聲：“不了。”
她一離開，公司的這些人就全都湊到一起議論紛紛。
“看樣子，他們兩個是誰都不想見誰了呀。”
“還有什麼好見？中間夾着一個秦以恆，說什麼不都很尷尬？”
“你們昨天看姜顏的直播沒有？秦以恆在醫院裡面的表現，他那個徒弟，還真把那醫生給贏了……”
提到這個，大家是紛紛點頭的，然後自顧自的分析起來。
“其實秦以恆的能力是真的很不錯的，咱們都看得出來，楚總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楚總……可能覺得威脅到她了吧？”
“這些大家族企業裡面的事情真搞不懂，說真的，我要是楚若雪的話，我也擔心，但她這樣做，就不怕秦以恆和姜顏回來報復？”
“不會吧，我看姜顏和秦以恆他們兩個人都挺好的，應該都是挺有心胸的那種人，應該不至於做這種事。”
有人嘖嘖有聲：“哪還用什麼特意報復，姜顏一走，你等着看吧，楚楚生歌的業績一定會下降，到時候咱們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是啊，與其爲他們操心，還不如想想自己。”
白悠悠補完妝回來，就看到他們在一起議論，不知何時也湊近了過來，也加入了討論。
“哎，我和你們說，姜顏今天過來的時候，我問她了，她說她想要自己創業，你們猜她想要做什麼？”
白悠悠賣了一個關子，接着說道：“她說也開直播公司！”
這句話的信息量就很大了，大家的臉上表情十分豐富多采。
“剛還說她不能和楚楚生歌作對，這就……但其實也沒什麼吧，直播公司又不是誰家的權利，她怎麼就不能開了？”
“是啊，而且還有一個好處呢，萬一她那邊好的話可以過去……”
“噓！這話呢，想想就好了，還敢說出來，萬一被人告訴了楚總，你是不是現在就想過去了？她那公司可還沒開起來呢。”
這麼一番談論之後，也到了該工作的時間，大家趕緊該幹嘛幹嘛，全都散了。
而這樣的言辭，不出意外，自然也傳到了楚若雪的耳中。
“楚總，要不要開會和大家說一下？”金秘書憂心不已，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說什麼？”楚若雪聽完之後，簡直和沒聽到一樣，並且說道：“就因爲他們隨便議論兩句，我就要開會，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要在開會當中度過了？”
這話自然不無道理，但……
還不等金秘書多說什麼，楚若雪已經擺擺手讓她下去了。
這樣的態度更惹得公司內部人員深度不安。
楚若雪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姜顏能開起一個直播公司，做大做強是最好不過了，到時候……
她會把楚楚生歌雙手奉上。
所以，她又怎麼會在乎如今公司里人的議論呢？
當然，這都是後話。
此時此刻，已經離開的姜顏當然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因爲她從公司去到停車場提車的時候，見到了沈茹。
第一眼見到的時候，姜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沈茹的穿着打扮和以往一樣，所以她直接就認出來了。
只不過她平時不會包裹的這麼嚴，可能是怕被誰看出來，或者是韓明瑞奇威派了人跟她什麼的，小心一點也正常。
那些人不像自己這樣熟悉沈茹，看不到臉應該就很難認得出。
這些姜顏都可以理解。
但等她走近了，姜顏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看到了沈茹的眼睛，浮腫，充滿病態，帶着一點神經質和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有此能想到，其他地方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你怎麼回事？”姜顏皺着眉頭。
她自然不能告訴沈茹，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且很快的，在沈茹沒有回答前轉移了話題：“你昨天看我直播了？爲什麼發給我奇威的手機號？”
她和秦以恆都認定，沈茹一定會主動出擊，這不就來了？
但姜顏不會急着表明什麼。
“你不知道嗎？”沈茹聲音略有些乾啞，語氣沒有太多起伏的問道。
這會讓人無法判斷她的目的。
姜顏的眉頭皺的更緊，神色也越發的不解：“我應該知道什麼？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變成這樣？你是來找我的吧？”
這一連串的問題，似乎讓沈茹確定她確實不知內情。
接着沈茹的眼中便充滿了淚水。
“你，你哭什麼？你說話呀，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顏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但她最起碼是一個合格的主播，所以在這種時候爆發演技，對她來講不算什麼挑戰。
“顏顏，我出事了，你救救我。”沈茹拉着姜顏的手，聲音惶恐不安，嘴脣顫抖不已。
姜顏“沒聽懂”，又問了一句：“什麼？”
沈茹卻沒有馬上回答，她快速的左右看看，樣子頗有些神經質，也不知道是真有人注意她，還是她自己想出來的假想敵。
然後她壓低聲音，拉着姜顏上車，一邊動作一邊催促着：“我們到車上去說，你開出去，快開出去……”
“你還是先跟我簡單講一下吧。”
姜顏依舊是一副不信任沈茹的模樣，也不慌不忙，也不配合，不想上車。
她所展示出來的唯一的慌亂也全部都是因爲沈茹才產生的。
沈茹沒有辦法，她知道早在這之前，姜顏對她就沒有多少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