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緒,我想回大宋!我的夫君還在大宋等我!”劉娥懇求道。
“大宋皇庭認爲你是妖女,不惜將你一而再地賜死。如今知道你是仙女,卻又想將你搶回去,真是可笑至極!大宋妄想從我手上奪走你,他們若敢來,我定要他們有來無回!”隆緒完全沒有要放劉娥走的意思。
“隆緒,你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會銘記。但請你看在當年我照顧過你的份上,放我回大宋!”劉娥再次懇求。
“你回到大宋也不會好過,要不然爲何趙元休不立刻來接你回去?正是因爲在大遼,你可以享受自由,趙元休才願意把你拱手讓給我!”隆緒說了謊。
其實趙元休弄清父皇心意之後,多次想來遼國接回劉娥,但都被隆緒的鐵騎打退回了大宋。
趙元休那點暗衛營的兵力,哪是隆緒二十萬鐵騎的對手?
隆緒就是不願再見劉娥在趙元休身邊受盡苦楚,才這樣做的。
“不會的,元休肯定會來找我們母子的!他一定是遇到了阻礙,纔會遲遲沒來接我們!”劉娥篤定地說着,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紅帳。
隆緒望着劉娥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但他不後悔這樣騙她。
只希望劉娥有朝一日,能夠忘了趙元休,全心全意地待在他身側。
仙女歸遼,百姓自當是要目睹仙女神威的,蕭太后特地在冬至日這天開神壇祭祀先祖。
百姓爲慶祝仙女重臨大遼,紛紛殺牛宰羊在神壇邊上烘烤待食,以示供奉神明的崇敬之心。
小娥站在祭臺最高處,望着腳下的大遼百姓,看着他們在篝火旁手舞足蹈地歡歌雀躍。
大遼的百姓也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的人,爲何上天要讓他們也陷入戰亂的摧殘?
金鳳黎姬是不是也曾在某個制高點上俯瞰着這天下的一切?
這些時日,金鳳似乎真的從她體內消失了,她感覺不到自己有任何異樣。
劉娥照着蕭太后命人教她的樣子開始祭祀金鳳神明。
只見劉娥頭戴金鳳頭冠,身穿鎏金裘衣,一個人站在高臺之上,手持寶劍,舞動袖袍,最後揮動利劍直指日輪的方向,象徵着遼國百姓與太陽神曾歃血爲盟,無論再過多少年,此虔誠之心永不會改變。
遼國之所以信奉太陽神,是因爲金鳳命太陽神煉化出了三足金烏統御天下各族飛禽。
祭祀結束,劉娥舉起左臂,遼鷹統帥天海銜着一份金色詔書前來,劉娥默契地用左手接住。
然後,劉娥開始念那份她之前爲蕭太后所寫的神旨,“金鳳領主涅槃千年,即將歸來。蕭太后勵精圖治,助幼帝守舉國之太平,功勳之卓著,天地可鑑!金鳳今命仙女攜神旨歸遼,特封遼國太后蕭綽爲神後!韓德讓助大遼興國安邦,舍小義成大國,金鳳神靈在天亦有知,特封韓德讓爲神王,賜神後蕭綽予其爲妻。夫妻當勠力同心,蕩清天下,共助大遼鷹帝成萬事之功業!”
鷹帝?真是個別緻的稱呼!隆緒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祭祀結束,劉娥正從祭臺下來,但支撐祭臺的木樁被人動了手腳,木樁開始斷裂,祭臺慢慢傾斜。
龔美立刻爬到木樁斷裂處,用盡全力將木樁支撐住,但沒有太大作用。
隆緒立刻命天海帶領鷹羣將劉娥救下。
“快看!仙女能夠統領鷹羣!”
“仙女就是鷹神!”
“鷹神也回來了!”
百姓們驚呼,紛紛激動地下跪朝拜。
在大遼,傳說只有鷹神才能駕馭鷹羣,而千年來,再沒出現過鷹羣盤旋飛舞,承載仙女翱翔天際的景象。
劉娥很是驚訝,怎麼大遼的百姓不知道他們的遼皇纔是鷹羣的指揮者?
天海命鷹羣將仙女送回到隆緒懷裡,隆緒將劉娥溫柔地抱住。
蕭太后立刻走上前來關心,“仙女沒傷着吧?本宮定要徹查此事!”
“母后,已證實仙女就是鷹神,想必他們也不敢再妄動,就讓此事過去吧!”隆緒深有城府地說。
隆緒口中的他們,就是那些想要顛覆朝綱的利慾薰心之人,遲早有一天隆緒會將他們一個個除掉。
“隆緒,你的子民怎不知道你能指揮鷹羣?”劉娥小聲地問隆緒。
“他們不配知道!”隆緒大氣地笑道。
“隆緒,你放我下來吧。”劉娥見大遼百姓的眼睛都直愣愣地望着他倆,甚是不習慣。
而那些百姓之中蕭仙兒也在,蕭仙兒此刻恨不能將劉娥千刀萬剮,劉娥也早已深知蕭仙兒很喜歡隆緒,她會盡力避免成爲隆緒和蕭仙兒之間的誤會。
“朕是大遼萬民敬仰的鷹帝,仙女祭祀受驚,朕前來救駕,抱迎仙女回營帳,有何不可?”隆緒揚起刀眉,鎮定自若地說道。
“在大宋,你這樣抱我,我會被人恥笑的。”劉娥立刻從隆緒臂彎跳下。
“莫要再提大宋,你只屬於大遼!還有,你只屬於我!”隆緒面露不悅,沉聲說道。
“我自己回去,你不必跟來。”劉娥一聽此話,有些慌神和傷心。
她沒有向隆緒行禮,便獨自往營帳走去。
隆緒望着劉娥的背影,沒有阻攔,他知道她在難過。
因爲她,還留戀着大宋。
沒幾日,劉娥便得知蕭太后已昭告天下,將於今年年底最後一日大婚。
劉娥以爲隆緒會忙着爲神王和神後籌辦婚禮,不會有時間來擾她清幽。
吃過早膳,劉娥打算帶褆兒到帳外體驗大遼冬季的嚴寒之氣。
劉娥牽着才學會走幾步路的褆兒剛一出營帳,就看見隆緒一個人架着一輛馬車,安靜地等候在帳外。
劉娥不加理睬,繼續專心牽着褆兒的手在雪地上練習走路。
隆緒見狀,立刻過來將褆兒扛在肩上,“褆兒,爹爹給你當小馬兒!”
爹爹?劉娥心底一驚!
“隆緒,不許胡說!你不是褆兒的爹爹,大不了我允許褆兒叫你叔父!”劉娥生着氣,連忙糾正道。
“我不做叔父,我就要做褆兒的乾爹!”隆緒將褆兒高高舉起,很是寵愛地親了一口。
“不行!”
“你沒問過褆兒,怎知不行?”隆緒厚着臉皮,俏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