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神不應該讓世人執迷於對自己的盲目尊崇。
金鳳施用法力,大家緩緩下落。
在下落時,金鳳用意念探尋了這兩兄弟在此之前的遭遇,他看到了這兩兄弟所居住的水城,被黑龍殘魂的魔氣侵染,正有大量的邪惡士兵舉着火把,身配利劍,想要侵佔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
很多平民不得不划船逃命,這兩兄弟則是被父母置於小船上帶走逃命的小孩,誰知在海中突遭巨浪,只有這兩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倖存。
金鳳在心底暗自嘆息,表面不動聲色地說道,“馬可瓊斯、馬克修斯,我知道你們是兩兄弟,也知道你們的故鄉遇到了災難。需要我的幫助嗎?”
“女神,您願意幫助我們?那太好了,我們的家鄉,我們的子民有救了!”瓊斯和修斯高興地歡呼雀躍起來。
“不過,在你們面前的這片海里住着一個邪惡的生靈,我得將它去除後,才能帶你們重返故里。”金鳳施法讓兩兄弟安穩着地,然後在他們身上施放了另一層仙力,可保他們不被黑海里的毒氣所害。
在金鳳佈置妥當後,銀凰站到金鳳身邊說道,“姐,毒氣越來越濃了,我們必須立刻下去!”
金鳳心領神會,立刻揮動龍頭權杖,在海面上開出一條避水的道路,銀凰立刻化身成神鳥載着金鳳飛進了這條水道的最深處。
一飛進水道深處,金鳳和銀凰立刻置身在完全漆黑的海底世界。
由於金鳳被困在劉娥的人身內,她的靈力不能抵禦黑海中的魔氣太久。
銀凰與金鳳的靈脈相通,他一覺察到金鳳變弱的跡象,立刻將自己幻化成銀色的護盾,一如過去數萬年一樣。
只要金鳳遇險,銀凰就是她的盾,會護她毫髮無傷,直至自己灰飛煙滅。
他們繼續向幽黑的海底飛去,最後來到一座巨大的海底高山前。
是的,一座黑色的山,上面佈滿了各種水草和海洋動物的屍身。
轟!山底巨大的黑色石門開了。
“沒想到,他恢復得這麼快!”銀凰用意念向金鳳傳達他的言語,如是纔不會被其他任何神或人聽見。
“銀凰,我們要小心!”金鳳用意念表示擔憂道,因爲她感覺到這裡的黑龍殘魄已完全掙脫黑山的禁制。
想必跟她執意寄居人身有關,她若與劉娥這副凡軀分離,將銀凰體內的女妖降住,不讓她有機會逃到黑海,此處的黑龍殘魄也不會這麼早就掙脫禁制。
是她不該對劉娥和趙元休這對凡人動惻隱之心。
有那麼一瞬,金鳳很奇怪,劉娥的意念爲什麼會對她產生如此大的影響,不光讓她的霸氣銳減,還讓她生出太多人族的羈絆情絲。
她用神力想要清除劉娥的人族情絲,但終究徒勞無用,除非她立刻離開劉娥的軀殼,或者直接讓劉娥的心魂灰飛煙滅。
顯然,金鳳是不會這樣做的。
走進黑色石門,被困在門內的千年蟲蟻一見到金鳳銀凰紛紛蜂擁而至,想要將他們撕碎蠶食。
金鳳立刻用神杖變幻出金盾將她和銀凰保護起來,所有撲向他們的蟲蟻在一接觸金盾的瞬間都紛紛死去。
金鳳和銀凰走上金色的階梯,石門內實際上曾是一個王殿。
當年爲了鎮壓黑龍殘魄,金鳳耗費了極大的靈力纔將整座高山拔地而起,直接注入黑海海底,然後啓動法陣纔將黑龍這一絲殘魄鎮壓住。
到達王殿頂端的王座,一個身着紅袍的女妖正襟危坐在散發着黑氣的王座上。
“怎麼?金鳳,你現在已經老到完全猜不到我的下一步了嗎?竟然放我回來拯救黑龍大人!”龍女搖着手中散發着魔氣的龍骨扇,輕蔑地嘲笑道。
龍骨扇以前總是閃耀着金光,是龍神取自己的一節肋骨所化,可惜如今早已被魔氣浸染,金鳳揮動權杖想要奪回龍骨扇。
龍女輕搖扇面,瞬間移動到金鳳身前,將金鳳直接鎖喉。
銀凰立刻出手阻擋,龍女退後了兩步,然後譏笑道,“金鳳,你倒是現出真身啊,怎麼?你還想用劉娥這副軀殼與那人族的趙元休共結連理嗎?”
“蓮姬,休要胡說!”金鳳揮動權杖,同時用佛鏡一同施法,將自己的靈識短暫地激發出來,給了龍女重重一擊。
龍女蓮姬口中吐出一抹腥綠,那是龍族的鮮血。
“哈哈,離開劉娥這副軀殼就對了!”蓮姬立刻變身成黑色的巨龍,將金鳳的靈識纏住,想要將金鳳吸食至死。
這時金烏飛了進來,於是,銀凰和金烏合力出擊,然而黑龍竟巋然不動,沒想到剛纔龍女蓮姬竟是故意激怒金鳳,爲的就是逼出金鳳的靈識,此時他們才知中計。
一旦金鳳體內還未被淨化的黑暗之力被黑龍吸食,這天地間將重歸千年前的浩劫,人族最終也很可能滅亡。
金鳳努力掙扎着自己的雙翼,但因爲她的真身並未完全復原,此時的她完全不是黑龍的對手。
黑龍如同邪惡的巨蛇將金鳳越纏越緊,銀凰和金烏也被黑龍逐漸增強的力量困得死死的。
突然,一柄銀色的利劍飛來,直接刺穿了黑龍的左翼。
黑龍竟然疼痛地略微鬆開了一點金鳳,金鳳立刻趁勢逃回到劉娥體內。
黑龍立刻變回龍女之身,龍女摸着左臂上滲出的綠色鮮血,壓制着心底的憤怒說道,“想不到一個凡人竟能傷我。是誰?給我出來!”
元休用神力將銀龍寶劍收回劍鞘,然後從雕塑後走了出來。
“是你?趙元休!”蓮姬咬牙切齒道。
元休來到金鳳身旁,將她扶起,“爲何不讓我跟你一起來?”
元休定定地望着金鳳,在他眼中,仍然只有劉娥,元休以爲自己是在對劉娥說話,殊不知只有金鳳聽得到他的話。
“這是神界的事,你一個凡人又能做什麼?”金鳳垂下眼眸冷漠說道。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但爲了你,我可以死!”元休如同發誓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