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萊文這把收了三個人頭。
實際上這把已經輸了。
這把雖然皇子是我們陣容不可或缺的核心人物。
但是他的作用僅僅是大招效果,爲我製造輸出環境。
而這把我起都起不來,打團都沒傷害,那麼他給我製造輸出環境又有什麼用呢?
隨後對面陣容也出現了可怕之處。
阿木木只要先手Q中人,釋放出大招,隨後蘭博大招,冰女EWRQ,德萊文輸出環境爆炸,兩刀一個,誰都扛不住,我們竟二十分鐘就被對面推掉了,完全無法和對面相抗衡。
“GG。”
“GG。”
第二把,再次輸了。
“王桐?退遊戲了,走了。”馮善澤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而我還在望着屏幕上的失敗二字發着呆。
一股前所未有的失敗感包圍上來。
原來我這套理論體系一用到實際戰場上來,就啥都不是。
別人隨便臨時組建的一套陣容就能把我們打趴下。
這兩把比賽馮善澤拿的人頭都很多,第一把8-4,第二把9-2,但是還是無法拯救我們的隊伍。
我兩把比賽沒有一把CARRY起來,我方圍繞着我打的陣容完全沒有發揮作用,我提出的這個戰術體系,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品。
我不甘心。
從小到大,我的遊戲天賦一直都是同年齡段的佼佼者,鮮有人能在這種虛擬遊戲上超越我,如今面臨而來的挫折卻是一浪又一浪,這種打擊感不是誰都能體會的。
李衛一言不發,直接摔門走了,場上我方隊員都在收拾着外設。
我木然的站起身來,也在麻木的收拾着自己的外設。
“喂,那個插頭是我的!”鍾心不滿的說道。
我低頭一看,我手正摸在了她的鍵盤接口上。
我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對不起。”
我又把目光移到自己的藉口上,慢慢的把它們取出。
鍾心望了我一眼,抿了抿嘴,也沒說什麼,轉身走出門外。
“這次比賽的獲勝者是……Myth戰隊!!!大家爲他們歡呼!恭喜Myth戰隊,在第一的寶座上無人能夠撼動。”主持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在觀衆面前說道。
我方粉絲席上只坐了寥寥幾人,其他人都走光了,剩下的人都是雙手撫頰,神情失望,我都看在眼裡,心裡如同被針紮了一樣難受。
“對了,鍾憶!”
我突然從賽場上的失落醒悟過來,連忙朝着Myth戰隊的席位處跑去。
此時以肖馳騫爲首的幾人都在含着笑和粉絲招手打招呼,並沒有看見鍾憶的身影。
只有那個ADC神色最爲得意,春風滿面,趾高氣揚的在臺下同觀衆擊掌,最爲引人注目。
那ADC看了我一眼,連忙幾步跑過來說道:“Why so serious?”
“鍾憶呢?”我問道。
那ADC裝模作樣的左右望了望,聳了聳肩無奈道:“鍾憶?哪裡有鍾憶?你前面不是來找過了嗎?”
“第一把的風女,是誰玩的?”我緊盯着他的眼睛,說道。
那個ADC嬉皮笑臉道:“我們的婷姐啊?婷姐,有人找你。”
說罷陳曉婷款款走了過來,身上透着一股溫婉的氣息,朝我投過一雙明潤的眼神道:“你找我有事嗎?”
“第一把的風女是你玩的嗎?”我把目光看向她,問道。
陳曉婷溫言細語道:“是我啊,怎麼了?”
是你?你玩的出閃現R接滿能量Q的連招?
我強忍着心中的不耐煩說道:“肯定不是你,那個風女我太熟悉了,不是鍾憶都不可能。”
那個ADC聞言擺了擺手,頗爲沒轍的說道:“怎麼和他說都不信,這孩子怎麼這麼倔強呢,要不你去找吧?”
那個ADC用手指了指後方,擠眉弄眼的朝我說道。
我瞟了一眼他身後,此時他們的比賽場所早已人員空空,外面只站着幾個服務人員在收拾着東西,哪裡有鍾憶的身影?
爲什麼?
那個ADC走過來笑道:“怎麼?沒看到嗎?不進去自己找一找試試嗎?”
這ADC的說話語氣和態度着實讓人不爽得很,我說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那個ADC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那隨便你咯,我叫喬東,很高興和你交朋友,你的ADC玩得很不錯!差一點就趕上我了。”
說罷喬東伸出了手在我面前,想和我握。
我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沒有伸手,轉身就走了。
那喬東嗤笑了一聲,隨後也轉身面向他的觀衆,展開雙臂張揚的說道:“兄弟們,說一說我們Myth的口號!我先起個頭:畢竟二比零…”
“你!上!你!也!行!”
觀衆把手靠着嘴巴邊上,臉紅脖粗的一字一頓大聲喊着,聲音震耳欲聾。
我停下了腳步,拳頭攢得很緊。
但是身後那個喬東的聲音並沒有停下。
只見他又對着觀衆喊道:“謝謝兄弟們了!那喊喊我個人的口號?我再起個頭,怒交閃現就是幹!”
“拳!打!腳!踢!制!癡!漢!”
我嘴脣氣得發抖,我慢慢的轉過身,喬東見狀立馬哈哈大笑道:“下路癡漢兄別激動,我這個不是針對你的,我的這個口號在你沒出道前就有了,別生氣哈。”
我指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記住你說的話,記住你他媽今天唸的口號,別有一天我要你念你不敢唸了。”
喬東惶恐的說道:“哎喲,你叫王桐是吧?我這麼拍你兩下,不會打我吧?”
那喬東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丑似的說道。
“年輕人怎麼火氣這麼重呢,我都說不是針對你了,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幹嘛,嚇得我都不敢走夜路了。”那喬東後怕道。
“王桐兄弟,聽我一句,別整這些類似於小孩子說的:有種站在這別走我喊人來打你。這種話出來,有這功夫多回去練練,說不定哪天你也能像我一樣在比賽裡面三殺四殺五殺呢?人都是要有追求和夢想的,做人如果沒有夢想,和鹹魚有什麼區別是不是?”那喬東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老子我今天謝謝你的提醒了,回去一定好好研究一下ADC是如何抱緊輔助的大腿走上發家致富的道路的。”
誰知喬東詭異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是啊,畢竟我那輔助的大腿,不是誰都能抱的。”
我聞言一愣,隨即迅速反應過來,脖子上的青筋都隱隱有些爆出了。
我怒到極點,氣極反笑,說道:“可以可以,你說的有道理。”
那喬東踮起腳伸着脖子望了一眼我的後方,說道:“王桐兄弟你們隊伍的人都要走光了,你還不走?趕不上專用大巴的話武漢的的士費挺貴啊。”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快步走去。
到了這麼個窩囊的地步,我胸口真是淤結了一股鬱抑之氣難以散發。
偏偏輸傢什麼話語權都沒有,我空有一口說辭卻怎麼都理虧。
今天你就給老子裝逼,給老子牛。
“猛虎別在當道臥,困龍也有上天時。”
我不卑不亢的說對喬東完這句話,已經到了我方的隊伍朝着賽場外離去。
……
而比賽場所的女生洗手間裡,一個窈窕的嬌軀正蹲在洗手檯前瑟瑟發抖,雙手環膝,如瀑的長髮快要垂到地下,精緻如玉的臉上口罩已經被取了下來,掛在修長潔白的脖頸處,細細的啜泣聲被洗手池的水龍頭的流水聲所掩蓋,微不可察,無助的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倒影在視線中的世界早已朦朦朧朧,顛倒歪曲,竟連前方牆上裝飾所用掛着的書畫字也見不清楚:
捨得。
有舍,纔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