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淑妃如此問,張琛還在真心不知道該怎麼作答。他們剛剛是在討論牡丹花嗎?顯然不是。這一刻,張琛都有些討厭自己這張臉,他這張臉就是吸美女石,總會讓美女往他身邊靠。剛剛如此尷尬,也不知柳若曦意欲何爲,他還真怕自己說是,其他人會跳出來反駁他,那算不算欺君之罪?
“回娘娘,我們剛剛正是在討論牡丹,張公子大才,若曦正想讓張公子藉此情此景作詩一首!”看了張琛一眼,柳若曦看着淑妃,輕聲地道。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又瞅了張琛一眼。張琛不是開書局的嘛,不是很高傲,很輕狂嘛,她倒要看看張琛能輕狂到什麼程度?
聽柳若曦如此說,張琛皺了皺眉頭。這女人,顯然是在找自己的麻煩呀!他發誓,他真的沒有得罪過這麼一個女人!
“哦,如此甚好,本宮也極好詩詞。無奈本宮才疏學淺,不敢獻醜!既然張公子大才,何不獻詩一首,以添雅興?”淑妃看着張琛,笑道。她還真沒想到,張琛不但長相俊美,還是大才子!能得京城第一才女賞識之人,定然不會是凡庸之人!
“這……”這下,張琛有些騎虎難下了。什麼意思?這個柳若曦在玩他嗎?過分了吧?他哪是什麼大才呀!他高考也就考了一個二流大學,跟大才有雞毛的關係!不要逼他呀,這個女人是逼他強x她的節奏呀!
“娘娘過譽了!草民只是一個開書局的,身無功名,不是什麼大才之人。倒是柳小姐,乃是洛陽城第一才女。纔是大才之人!在娘娘和柳小姐面前,草民真心不敢獻醜!”想了想。張琛恭恭敬敬地道。
“張公子不用過謙,張公子既然是開書局的,那更是飽讀詩書,胸有大才!今日娘娘在此,張公子若是不肯一施才華,是不是太不給娘娘面子了?”柳若曦看着張琛,笑呵呵地道。她本無意與張琛過不去,無奈這個張琛太氣人了!竟然不知道她,還那般裝模作樣!
其實。柳若曦真心想多了。張琛並沒有裝模作樣,張琛確實不知道她。他也就來了幾天,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有心思管你什麼第一才女?不過,今天過後,他定然是認識這個洛陽城第一才女了!
“是啊,是啊!張公子乃是大才,大才呀!張公子就不要謙虛了嘛!”武承嗣連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其他的公子哥也全都附和道。雖然搞不清楚柳若曦爲什麼這麼針對這個書局的老闆,但只要柳若曦不針對他們。他們就開心呀!他們還擔心柳若曦會對這個樣貌騷包的不行的書局老闆有好感,看來他們是多慮了!
“是啊!張公子既是大才之人,又何必過謙?張公子不會真不給本宮這個面子吧?”淑妃看着張琛,笑呵呵地道。她倒是沒有想太多。既然這麼多人說張琛是大才,那張琛定然是大才了!剛剛張琛那麼說,想來也只是謙遜之詞。
“不敢。不敢!既然娘娘有此雅興,那草民就獻醜了!打擾了娘娘的雅興。還請娘娘不要怪罪!”張琛恭恭敬敬地道。
寫詩?他不會呀!腦筋急轉,他在回憶着以前背過的那些詩詞。與牡丹花有關的?一時之間。他還真有些想不起來。看了柳若曦一眼,這個洛陽城第一才女,他是記住了!等有機會,定要她好看!實在不行,今晚就強x她!太可恨了,他好像沒有得罪她呀!把他叫過來,難道就是爲了戲弄他?
拋開這些東西不想,他必須儘快想一首可以應付當前場子的詩!李白?李白好像很少寫牡丹!那是誰?陸游?無意苦爭春,一任羣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這是首詞,不過寫的好像是梅花吧?
張琛靜靜地看着滿園鮮豔的牡丹花,衆人全都靜靜地看着他,以爲他在找靈感。張琛確實是在找靈感,不過找的不是他的靈感,而是別人的靈感!這一刻,張琛只恨自己書讀的少!
有了!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張琛心中一喜。好像是劉禹錫寫的,小學唐詩三百首裡好像有過。他要是沒有記錯,劉禹錫應該是晚唐詩人,現在是初唐,劉禹錫好像還沒有出生吧?惟有牡丹真國色,寫的定然就是牡丹了!不管了,就它了!
深吸一口氣,張琛裝模作樣,一字一句地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洛陽。”
張琛把原詩句中的“花開時節動京城”,改成了“花開時節動洛陽”。洛陽雖是神都,但不是大唐的京城,大唐的京城是長安。雖然把京城改成了洛陽,感覺起來氣勢弱了很多,但配上此情此景,還是非常不錯!如果改成“花開時節動神都”,氣勢是很足,但顯得太過庸俗,而且拗口。
詩句“背完”,張琛鬆了口氣。好與不好,他心中也無底。不過,作爲一個書局的老闆,能“寫”出這樣的詩,應該算是很不錯了吧!劉禹錫畢竟是大家,從他口中出來的東西,定然不會是凡品!
衆人靜靜地聽張琛吟詩完畢。沒有人說話,有人聽懂了,有人沒聽懂。柳若曦微微皺了皺眉頭,好詩,尤其那句“惟有牡丹真國色”,把牡丹的高貴是寫實了!看來,她還真是小瞧了張琛。
“好一句‘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洛陽’。張公子真是大才,張公子不考取功名,爲國效力,真是國之損失呀!”愣了片刻,淑妃笑道。確實是大才,只是片刻功夫,便能寫出此等佳句,不是大才又是什麼?
“得娘娘如此誇獎,草民汗顏!草民不才,斗膽在娘娘面前獻醜了!還是當着柳小姐的面,汗顏,汗顏之至!”張琛一臉羞愧地道。話中之意,已經把矛頭指向了柳若曦。張琛不是一個喜歡跟女人斤斤計較的男人,無奈這個女人太過分了!想羞辱他,跑去書局羞辱他嘛,幹嘛把他叫道這裡?這裡人很多的!幸虧他小時候學習認真,背過《唐詩三百首》,否則今天還真心沒法收場了!
想想劉禹錫,張琛心中一陣心虛。還好劉禹錫沒有出生,否則還真有點對不住他!
“若曦,要不你也來一首,給大家助助興吧?”淑妃看向柳若曦,笑道。
“娘娘,已經有了張公子的‘惟有牡丹真國色’,若曦不敢自取其辱!”柳若曦輕聲地道。說完,又看了張琛一眼。
“武公子,本宮早聞武公子也是大才之人,是否願意獻詩一首,以添雅興?”淑妃看着武承嗣,笑道。
武承嗣看了柳若曦一眼,得淑妃這麼問,心中頓時一喜。其實,他很想在柳若曦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文采。
“得娘娘誇讚,承嗣汗顏!不過今日娘娘有如此雅興,承嗣理應爲娘娘獻詩一首!”武承嗣恭恭敬敬地道。心中已經在盤算,這詩該如何寫?張琛剛剛所作之詩,他是沒看出哪裡好呀!
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武承嗣。一些瞭解武承嗣的人微微吃驚了,他們真心沒有想到,武承嗣還是個“才子”!
想了想,武承嗣跟張琛一樣,故作姿態道:“一朵兩朵三四朵,黃色綠色粉紅色。要問哪朵最漂亮,當屬牡丹這一朵!”
說完,武承嗣胳膊一甩,“氣勢十足”地指向了一朵盛開正旺的牡丹花。
“好,好詩!武公子大才!”有人附和道。這個附和之人,兩天前還跟張琛見過面,正是洛陽城四公子中的那個趙武德。
“武公子大才,大才!”又有人附和道。也都是那些不學無術,沒怎麼讀書的公子哥。張琛寫的詩,他們聽不懂,什麼惟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洛陽?寫的什麼玩意嘛。看看人家武公子寫的,多好,多通俗易懂?這才叫好詩,這才叫有才!
“……”
“……”
“……”
一羣人無語了,一羣人尿了。張琛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跟這武承嗣一比,他發現他確實非常有才!而且還是大才!如果這樣也算詩,那他張口也能來!
武承嗣笑呵呵地看着柳若曦,似乎在等待着柳若曦對他這首詩的點評。還瞅了張琛一眼,眼神中盡是挑釁之色。
淑妃宛然一笑,道:“武公子大才,武公子不但大才,還很是風趣。”
聽淑妃如此說,不少人開始忍俊不禁起來。洛陽城“四大廢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張琛也想笑,不過卻忍住了。
聽淑妃又誇他,武承嗣一臉得意,連忙道:“承嗣不才……”
“嘭!”
一聲巨響,南邊不遠處的池塘中噴出一道巨大的水注,直徑一丈左右,高五丈左右。剎那間,水霧滿天飛,本來平靜的池塘,也瞬間波濤洶涌。
衆人先是一愣,然後瞬間亂作一團,尖叫聲四起,武承嗣嚇的連滾帶爬向後逃去。淑妃也是一驚,情不自禁地躲到了張琛的身後,小手還抓住了張琛的肩膀。胸前那對碩大的白肉,也緊挨着張琛的後背。
“保護淑妃娘娘!”
一聲巨吼,壓過了衆人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