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正坐在樹蔭下出神。
從早晨到現在,那位少爺一直沒出現,她心急如焚,卻知道跟春梅說什麼都沒有用,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
“想什麼呢?”
夏懷明現身的時候,林曉就認出來他了,可是他雖然換了身衣服,卻依然用面巾蒙着臉,讓她看不到他的面容。
“是你,你說帶我來京城見一個朋友。可是你那個朋友爲何還不出來?”大白天,林曉更不怕他。
不過仔細看過去,這廝在陽光下,確實是一個發光點,身材高大修長,一雙長眉入鬢,眼神犀利,卻帶着一絲戲謔的笑意。
只是他的眉心有一道褶皺,看的出來,他經常習慣性的皺眉。
聽說習慣性皺眉的人,是一個極其挑剔的人。
他今日穿着的是紫色長衫,英氣逼人,若是把面巾摘下來,就完美了。
“凡是自戀的人,長得肯定都不醜,既然不醜爲何大白天也要蒙着臉不敢以真面目見人?”林曉就不明白了,大熱天,這樣蒙着不熱嗎?
難道他臉上有刀疤,嚇人?
“不是說了嗎,看到我面容的女子。都會愛上我,我爲了不讓你們傷心,才這樣委屈自己。”夏懷明笑着說,走過來,坐在林曉對面。
“切。”林曉除了切一聲,只能無語,這麼自大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可是他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就是那個少爺?
其實是他自己想見她,才綁她來這裡?
一定是這樣,只是,他若是想見她,可是直接對她說,沒必要說是帶她見一個朋友。
哎,真是燥死人。
偏偏人家好生招待她,沒讓她受一絲委屈,她縱然想找事,也找不起來。
不過,都是這個人搞鬼,她既然等不到那個少爺,就拿他出氣也不錯。
“你這個人,長得也算是高大威猛,可是爲什麼竟做見不得人的事,把自己蒙起來是你的事。可是你爲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你說來見一個朋友,你朋友呢?”
林曉瞪着夏懷明。
夏懷明臉一冷,第一次她衝他大呼小叫,他覺得稀奇,沒有衝她翻臉,可是第二次若是再讓她這樣大不敬,他這個世子爺怎麼有臉面在京城混了。
“大膽,爺說的話你也敢質疑。”夏懷明伸出手,猛然掐住林曉的脖子。
林曉嚇一跳,剛以爲大白天他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誰知道他就突然翻臉,看樣子是想掐死自己,可是她斷言他不會掐死她,這樣對她。說不定是件好事,那個少爺會忍不住出現。
反正這樣耗着也讓人真難受。
林曉瞪着夏懷明,臉色不變,一句哀求的話都沒有。
夏懷明還是第一次見到被自己這樣掐着脖子都不說一聲求饒話的女人,這個女人的膽子到底有多大。他真想知道。
他繼續用力,林曉臉漲紅了,白皙的鼻尖,有點點汗珠出現,可是她依然倔強的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
這樣的林曉。讓夏懷明恨的牙癢癢。
她要是他的女人,早就提起來摔死算了,偏偏她是夏文中喜歡的女人。
偏偏夏文中對他有恩。
他慢慢鬆開手,當他手剛離開林曉的脖子,林曉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剛纔,她以爲她死定了。
誰知道,他突然放手了,他那個氣勢,怎麼回突然放手了。
林曉顧不得多想,不住咳嗽,好不容易纔平息下來,望着夏懷明:“怎麼不掐死我?”
她心裡斷定,夏懷明不會掐死她,果然讓她猜中了。
夏懷明冷哼一聲,身子一晃,從林曉面前消失。
“會武功就了不起,有本事你別走。”林曉衝着半空叫喊着。
她也有些後悔,早知道好好跟他說話,說不定他會告訴自己,到底是誰要見自己。
隔壁。
夏懷明從窗外躍進來。重重坐在躺椅上,氣呼呼的說:“氣死我了。”
夏文中一直在等他,見他這樣,嚇一跳,問道:“世子爺。怎麼了?”
“還不是你喜歡的那個少奶奶,真想掐死她,可是誰叫你喜歡的這麼緊,只好饒了她。”
夏文中嚇的魂飛破散,起身。撲通一聲跪倒在夏懷明面前:“世子爺,文中求你不要殺了她。”
“好了,起來吧,知道了,我答應你,不殺她行了吧。”夏懷明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指着夏文中:“起來,起來,我不是答應你了嗎。”
夏文中這才站起來,心裡愁死了。他就是不過去問,也知道夏懷明會怎麼對待林曉,這樣一來,他就不敢過去見她了。
“對了,我跟你說。不要把我暴露了,我的身份,還有我的長相。”
聽夏懷明這樣一說,夏文中愣了:“世子爺,你還對......”
“哼,你以爲我留在安和是爲了什麼,文中,有些事你還是少知道爲好,好了,走了。”夏懷明說完,站起來,真的走了。
夏文中呆呆站着,原來世子爺把林曉綁來,也不全是因爲他,他有些不敢朝下想,難道夏懷明也在懷疑花文逸了?
要是夏文中知道花夫人是夏懷明所殺,就不會這樣猜疑,而是直接認定,夏懷明懷疑花文逸。
禹王府。
“大小姐,奴婢聽說文中少爺的佇思樓住進來一位姑娘。”荷塘旁。坐着一個面色冷傲的女子,她細眉入鬢,薄脣,雖美可一看就知道脾氣不好。
“佇思樓住進來一位姑娘,你聽誰說的?”夏文玉輕蹙眉頭,淡淡問道。
夏文中清心寡慾,素來對女人不感興趣,她不是不知道,所以,對丫鬟巧英的話。有些不相信。
“是春梅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跟旁邊的人閒聊不小心說漏嘴了,這個人是奴婢大姑家的表姐,她剛纔來王府找奴婢,專門跟奴婢說這件事。”巧英覺得表姐不會說謊。她無非就是來尋賞,肯定不會糊弄自己。
“春梅說的,倒是一件稀罕事,對了,你去對母妃說了嗎?”聽說是春梅說的,夏文玉有幾分相信了。
春梅是靜姨娘的陪嫁丫鬟秋娘的女兒,從小就一直伺候她那個弟弟,所以,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一定不是假消息。
“這麼說。那邊好事要近了?”夏文玉淡淡的說,這也不管她什麼事,一切都有母妃做主。
“大姐,大姐。”
二小姐夏文寧急匆匆跑來。
“什麼事讓二妹這麼火急火燎?”夏文玉笑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