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磊他們當時的處置,沒有人出言指責,國內每年的失蹤人口何其多,可其中有大半都並非真正的失蹤案件,可能只是些誤會,所以除非失蹤的人員是婦女兒童,否則的話,對於成年男子的失蹤案子,警方絕大部分都只會在失蹤人員名單上記錄一筆,並不會浪費太多警力進行調查。王磊他們能上門尋訪,已經算是盡職了。
“咳咳……韓強屍體的發現,也是一次偶然。雖然我們有叮囑過他的房東儘量保留現場,不要擅自破壞韓強房間的情況。但那位房東最後還是違背了我們的叮囑,偷偷將房屋收回,然後轉租給了別人,新的住戶在入住後沒幾天,就發覺牀底下有異味,檢查之後,終於發現了失蹤的韓強的屍體……咳咳……”
“以上……咳咳……便是有關這起案子的來龍去脈。”
發言的王警官似乎病的不清,說話的時候連續被自己的咳嗽聲打斷了好多次,見他終於說完,組織會議的領導也連忙示意他坐下休息。
接下來,輪到了新來的法醫專家的發言。
由於鹽城當地的法醫無法判斷死者的具體死因,當地警方只好求援京城,從那裡找來了一位國內權威的法醫專家,重新組建了一個解剖小組對死者的死因進行確認。
“咳咳……”
出人意料的是,這位法醫專家一上來也咳嗽了一聲,然後方纔開始說道:“很抱歉,對於死者的死因,解剖小組還是沒有合理的解釋,我從醫幾十年,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詭異的病人。”
調查組的領導問:“病人?對不起,那不是死者嗎?”
“不!”法醫專家猛然搖頭,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停下來頹然道:“你說的也對,他現在是死了……”
聽出對方話裡有話,領導連忙追問:“對不起,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各位,事實上,我有一個很可怕的發現,在我接受死者的屍體解剖時,我發現,我們一開始以爲的這個死者,其實可能還活着!”
“活着?不可能!”
會議室裡一片譁然,很多人都站了起來,就連一直在咳嗽的王磊警官都站起來道:“咳咳……那屍體我確認過……咳咳……發現時已經沒了脈搏……他肯定是已經死了!”
“不!”解剖專家連連搖頭:“死者的脈搏並不是沒有,而是極其微弱,幾乎不可察覺!事實上,我在解剖的時候就發現,死者體內雖然已經沒有了血液和內臟器官,但是他其餘身體組織的細胞卻沒有完全死亡,身體內依舊有極其微弱的代謝。如果我們撇開心跳和腦電波,單純只看他的身體的話,那我可以說,這個死者的身體,至少在我接手調查時,還沒有徹底死亡!”
會議室裡再次譁然起來,以至於調查組的領導不得不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隨後,他才問那位專家:“對不起,我想知道,這種情況能說明什麼問題?”
“我也不清楚。”專家頹然道,“我還是頭一次感到自己的知識完全不夠用,這種情況,我根本無法解釋,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人的身體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依舊有生體反應?”
法醫專家的發言不但沒有給調查組幫助,反倒是讓案子看起來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在眼下這種毫無頭緒的情況下,調查組的領導只好把目光投向了蔣軒身邊的孫宇墨。
這位領導,實際上就是孫宇墨老領導的老相識,他從孫宇墨的老領導那聽說了孫宇墨的許多神奇事蹟,在案情毫無頭緒的當下,他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孫宇墨的身上。
“孫雨墨同志,不知道你這邊有什麼發現嗎?”
孫宇墨先是看了蔣軒一眼,見蔣軒點了點頭,便站了起來。
對於這次的案件,他憑藉着自己的直覺,其實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各位領導,我這邊有一個推斷,供大家討論一下。那就是這次的案件,或許我們一開始就判斷錯了。死者韓強,或許並非是死於他殺……不,應該說,或許殺死韓強的,並不是人。”
“不是人?”
孫宇墨的話,引發了比剛纔那位法醫專家的發言更激烈的反應。
那位領導也是滿臉疑惑的問道:“孫宇墨同志,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殺死韓強的如果不是人,那是什麼?難道你要說是鬼?別忘了,我們可是警察!這種荒誕的說法,不是我們應該說的!你坐下吧……”
“對不起,我想你們誤會了。我並沒有說是鬼,我只是想說,殺死韓強的,可能不是人,而是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孫宇墨解釋道。
“是什麼東西?”
“抱歉,這一點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如果各位贊同我這個假設的話,那我們可以先不用管究竟是什麼東西殺死了韓強,而是可以專心在另一件事情上,那就是殺死韓強的東西,它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孫宇墨環視了衆人一眼,繼續說道:“簡而言之,韓強的死,究竟是一起偶然**,是因爲意外引發的巧合,還是一次蓄意的謀殺?是那個殺死韓強的東西有意爲之?搞清楚這一點,我覺得至關重要。”
“爲什麼?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領導問。
“當然有!”孫宇墨說:“如果情況是前者,整個**只是一次偶然,那這次的案子有很大可能就會成爲一個無頭案件,因爲我們連死者的死因都搞不清楚,就更別提找到兇手了。”
“但如果是後者的話,情況就有很大的不同。若殺死韓強的東西是有意爲之的,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殺死韓強的東西還會再次作案。”
“爲什麼?”有人站出來提出了異議:“如果殺死韓強的東西是專門衝着他去的怎麼辦?”
“別忘了我之前說過的前提。”孫宇墨對那人說道:“我的推斷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殺死韓強的並不是人,韓強的死,並不能歸咎於報復或者私人恩怨。所以那東西殺死韓強,也不可能是專門衝着他去的。”
“孫宇墨同志,你說的我都有些糊塗了。”調查組的領導一臉的茫然。
“你就說清楚點,如果情況真的是後者的話,我們該怎麼辦?你覺得除了韓強之外,這裡還可能發生新的兇案?”
“沒錯!”孫宇墨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