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軒給朱頂天安排的工作,其實是修復公司的內部網絡,爭取早日讓情報部可以重新正常運轉起來,除此之外,sno的內部網絡還事關公司整棟大樓的一些區域設施的開放,如果能將其修復,大樓裡的一些特殊機關就可以開啓。
這也是過去林妖妖只帶着蔣軒參觀了大樓的一層和地下收容區的原因,二樓以上,許多地方都因爲網絡癱瘓而被封閉了,只能等日後內部網絡恢復才能開啓。
如今的朱頂天雖然已經心態大變,但在對那天發生的事情上,看得出來,他的心境仍然沒有完全放開,蔣軒擔心這樣會影響他對調查工作的態度,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加入進來。
對此,朱頂天倒是很看得開,沒考慮多久就同意了。
就這樣,衆人緊接着就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
三天後,各奔東西的四人重新齊聚在會議室裡,對這三天的工作做了個總結小會。
朱頂天和林妖妖兩人的工作自不用說,這三天裡,林妖妖一共往外清理了將近幾百公斤的垃圾,都是些在上次事故中被破壞無法修復的電腦設備,而朱頂天一直在二樓的機房裡沒日沒夜地忙着修復公司內網,這麼短的時間,他的進展也只是剛剛開始。
所以這次的會議,主要還是由蔣軒與孫宇墨的介紹爲主。
“咳!”
孫宇墨咳嗽了一聲,便從他開始了介紹。
“各位,這三天裡我去市警局調閱了一下小朱說的那個直播團隊的資料,結果的確是發現了一點問題……”
“首先……”孫宇墨看了眼朱頂天,不知道爲何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揭開了謎底。
“首先,主播高藏劍,已經在一年前,幾乎就是在小朱被送到精神病院之後,與一個叫做陳果的女孩結婚了。兩人如今定居在蘇和省,還一同組建了一個叫做高果工作室的小公司,以主播工作爲主營業務。”
聽到這,蔣軒忍不住看了眼朱頂天。
孫宇墨剛纔所說的陳果,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朱頂天曾經熱戀中的那個女孩了。沒想到對方竟然和別人結了婚,也不知道朱頂天會是什麼想法。
不過出乎蔣軒的意料,朱頂天對孫宇墨的話竟是沒有半點反應,他反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蔣軒一眼,問道:“蔣軒,你看我幹嗎?”
“沒,沒什麼……”蔣軒轉過頭,繼續看向孫宇墨。
孫宇墨繼續道:“有關這兩人,我在這三天裡曾經去蘇和省觀察過,在我監視的這一天裡,他們兩人的行動十分正常,遠看就和恩愛的小夫妻一樣,走訪他們的鄰居,也是得到了和我看的一樣的反饋,據說這兩人平日裡十分恩愛,是他們小區有名的模範夫婦。不過……”
孫宇墨忽然頓了頓,語氣有些困惑道:“就我調查得知,他們兩人都十分正常,要說唯一的奇怪之處,就是這兩人自從結婚之後,似乎從來沒有去見過他們的父母,聽說有一次,陳果的父母上門來看女婿,還被他們趕了出去,當時因爲動靜比較大,左鄰右舍都見到了。”
對於這件事情,蔣軒他們並沒有做太多評論,畢竟如今這年頭,子女父母之間關係冷淡,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所以光從這一點,並不能說他們的舉動有多麼反常。
“另外還有些東西,我想先等蔣軒說了再說。”
孫宇墨的報告留了個尾巴,接下來輪到了蔣軒。
“我這幾天主要調查了高藏劍的直播室和他的團隊,然後,我發現了不少很有意思的地方……”
蔣軒看着衆人,隨後在會議室的一面牆壁上,貼上了十幾張他事先打印好的紙張。
每一張紙上,都是一個人的資料。
蔣軒一邊帖,一邊繼續說道:“高藏劍和陳果兩人創辦的高果工作室,其實就是過去朱頂天加入的那個直播團隊的延續。這一點,從他們的工作主要還是圍繞着高藏劍的直播室就可以看出。”
“在朱頂天出事後的這一年裡,他們的直播工作一直都很成功,每一次節目的直播量都很高,而且直播後轉錄的節目視頻也在各個視頻網站上點擊量驚人,可以說是已經成爲了網上的王牌戶外直播。”
“但有一點讓高藏劍的粉絲們都很奇怪,那就是幾乎每隔一個月的時間,高藏劍都會固定進行一次戶外驚悚直播,而這次直播的地點,每一次都定在了蘇和的貝爾遊樂園,一年時間,每個月都如此,以至於所有人都很不理解,他們爲什麼要那麼做?”
“每個月都如此?”
朱頂天的臉上,終於起了一絲波瀾,他開口問道:“蔣軒,你是說,他們每一個月都要去一次那個遊樂園?”
“是的,而且直播的主題都一模一樣,就是在貝爾樂園的驚悚直播。因爲每一次的內容和流程都完全相同,一些粉絲都以爲是不是他們每次放的都是錄像。不過那些視頻我也看了,並非是錄像,他們真的是每個月都去那重新拍了一次完全相同的直播內容。”蔣軒回頭說道。
這時候,他已經在牆上貼了快二十多張紙了,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爲什麼他們要這麼做?”林妖妖不解道。
“這就是我們要調查清楚的。”
蔣軒終於停下了手,轉頭拍了拍已經被他貼滿了的牆壁,上面已經貼了至少不下三十人的資料。
“除了不斷在每個月都要重複一次視頻直播外,我和孫宇墨還另外發現了一個詭異之處。那就是高果工作室,幾乎每個月都會在網絡上招人,招聘的職位從攝影助理、化妝師、羣演,幾乎把除了導演和主播之外的所有人員全都包括在內。”
“換句話說,他們幾乎每一個月都要對直播團隊進行一次全員大換血,只有陳果和高藏劍始終在團隊裡。”
“直播團隊本來就不能算是什麼正經工作,人員流動大也很正常,我那時候就是那樣,團隊裡的老人只有兩三個,其餘的都是後來才加入沒幾個月的新人。”朱頂天說道。
蔣軒看着他,卻是搖了搖手指。
“不,大換血是很正常,可你要如何解釋這個呢?”
他走到牆下,指着牆上那些人道:“這是我和孫宇墨後來調查到的,在最近一年裡有加入過高果工作室的人員名單,可你們知道嗎,這牆上的每一個人,都只在那個工作室工作了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後,他們卻全都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