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扛着鹿,擋在路中央,整個人都呆住了,傳說中的楚帥,整個小鎮都是大陳王朝的遺民,包括林昭在內,小鎮裡的所有孩子心目中,楚帥兩個字就宛若神明一般,只是楚懷昔常年駐守軍營,很少踏入小鎮,所以一般根本見不到。
楚懷昔一旁,則是一位騎乘白馬的女將,容顏美極了,一身精緻戎甲將凹凸有致的身段襯得極爲迷人,雪膩的臉蛋、精緻的五官,再加上一頭束在腦後的秀髮,並且還是一個渾身流淌拳意的女子武夫,整個人都透着英氣與挺拔。
一時間,林昭看呆了,這女子真好看,快要跟白姐姐一樣美了。
……
“林昭?”
楚懷昔停住戰馬,竟然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少年。
“啊!?”
林昭愣了愣,這才急忙把獵物從肩膀上卸下,學着小鎮裡的武夫們,雙手抱拳,道:“林昭……參見楚帥!”
“呵~~~”
楚懷昔微微一笑,翻身下馬,道:“原地休息,我跟這孩子說幾句話。”
“是,楚帥!”
一羣人紛紛下馬。
楚懷昔則看了一眼地上的獵物,一手拽着鹿腿提了起來,率先走進了林昭祖宅的院子裡,看了一眼破爛的院門,道:“這門怎麼了?”
林昭有些尷尬,撓撓頭:“被人踢爛了。”
“哦。”
楚懷昔並沒有追問,將鹿放在了院子裡的樹根上,轉身打量了一下林昭,似乎已經看透一切,道:“可以學武了?”
“嗯……”
林昭沒有隱瞞,道:“這幾天,真氣好像能夠留在體內了。”
“好事。”
楚懷昔微微一笑,看了眼剛剛走進院子的女將,笑道:“林昭,認識她嗎?”
林昭搖搖頭。
“你……可以叫她殿下。”楚懷昔道。
“什麼!?”
林昭晴空霹靂,幾十年前,大陳王朝滅國,被大商王朝直接吞併,據說所有的大陳王朝的皇族都已經戰死或者被殺了,大商王朝擊敗夏王朝的那一刻起,就對一衆夏王朝的一衆藩屬國進行斬草除根計劃,大陳王朝皇族夷滅,唯一一個例外就是逃出去了一位長公主陳雨,而這位長公主一直追隨楚懷昔,在天池嶺上尋求復國的機會,莫非就是她?
他急忙抱拳:“參見殿下!”
女子急忙笑着扶起林昭的手,道:“不要叫我殿下,叫我陳雨就是了,我現在跟你一樣,只是大陳王朝的一位刑徒流民罷了。”
楚懷昔看了一眼那隻鹿,道:“打算怎麼處理,賣掉?”
“嗯。”
林昭頷首:“吃也吃不了幾天,賣掉的話,能換一兩個月的口糧。”
“不太好。”
楚懷昔皺眉道:“你既然已經能夠正式練拳了,武夫的飯量會逐漸變大,體力消耗也會很大,不吃肉怎麼能行?這隻鹿,你自己留下,曬乾或者醃製都可以,留着自己慢慢吃,而且,你今年應該已經十四歲了,是不是?”
“是的。”
“來人。”
楚懷昔對身後的戰卒說道:“給林昭一塊預備軍士的令牌,按照規矩,我們大陳王朝十四歲的男丁就應該開始進入行伍歷練了,此外,給林昭五百個銅板,去買一點米麪慢慢吃,至於這肉……自己留着吃,從今以後,勤奮練拳。”
“是!”
林昭從甲士手中接過沉甸甸的錢袋,狂喜不已。
楚懷昔交代完之後就走,上馬之後,回眸看了一眼林昭,道:“你父親當年威震三軍,希望你以後也能一樣。”
林昭抱拳:“楚帥的話,我記在心裡了。”
“嗯。”
甲士們紛紛上馬,從林昭的祖宅前方一一穿行而過,林昭心頭有些感慨,看着這些鐵騎戰卒,這些人身上的殺氣都很重,整個人族,能夠有勇氣與妖族、魔族正面對壘的極少,但天池軍的這批戰卒就敢,也正因爲這樣,大商王朝在再三考慮之後,才準允天池鎮繼續存在下來,否則早就派遣大軍蕩平了。
而眼前的這支殺氣極重的猛士,自己遲早會是其中之一,這讓林昭甚至微微的有些心潮澎湃!
……
不管了,總之,楚懷昔的匆匆路過,給自己帶來了許多好處。
日子,要好起來!
當晚,林昭罕見的點亮了油燈,在燈光下給小鹿開膛剖肚,將鹿皮給整個剝了下來,然後將鹿肉切割成一條條,這樣更加容易風乾、晾曬,如今是熱夏,一個不小心肉就臭了,所以必須要快。
處理好鹿肉之後,林昭開始發酵麪粉,烙餅。
深夜裡,幾十張大餅出鍋,然後又燒了一大碗鹿肉,就在大半夜,吃着大餅與鹿肉,大快朵頤一番之後,開始練拳,一直練到渾身的力氣都幾乎耗盡,這才放好東西,上牀睡覺。
……
夢境之中,林昭夢到了一個更小的自己,站在星空下,而天上,似乎有人在說話。
“不知道小昭什麼時候能醒。”
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很好聽。
“緋月姐,不用太擔心的。”一個年輕男子說道:“阿昭肯定會沒事的,對不起啊……我在三天之後纔得到消息趕過來,我丁遲……這個名字還真沒有起錯……”
“沒關係的,你是小昭最好的朋友,希望你將來也能多陪陪他。”
“我知道的。”
“對了丁遲,小昭如今正在《天下》這款遊戲之中,將來等他醒來了,你們有沒有計劃一起在遊戲裡打拼一下?”
“有的。”
“很好,我這裡剛剛好有一個緋月騎士團公會的管理賬號秘鑰,將來就交給小昭了,你以後和小昭一起建立公會吧,記住啊,這個公會賬號秘鑰十分珍貴,你們一定要認真對待啊。”
“是,知道啦,緋月姐,等阿昭醒了,我會輔佐他的,如果他是劉邦,那我就是張良。”
“那就好,那就好。”
……
一覺醒來。
林昭深吸一口氣,躺在牀上並沒有起身,那是一個漫長的夢境,他聽見許多人說話,但是卻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這些天上的人,似乎很掛念一個人,那人……莫非跟自己有關係?真是一個奇奇怪怪的夢境。
體內,一縷縷真氣宛若溫暖洋流一樣,正流淌於脈絡之間,有一種無比盈滿、充沛的感覺,這一刻,林昭已經預感到有什麼即將發生了,於是自然而然的運勁,下一刻,一縷拳意從體內迸發,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破境了。
武夫一境,煉體境!
如今,林昭的肉身在拳意、真氣的洗禮下,可以說是已經堪比銅牆鐵壁了。
……
起牀,只覺氣息綿長,體內力道充沛,感覺從未有這麼好過,林昭不禁失笑,自己居然已經有點愛上這個世界了,踏入武道的感覺,可真好!
打了一趟拳之後,熱了兩塊麪餅,燒了一大碗鹿肉湯,然後就坐在院子裡哧溜哧溜的吃完,感覺自己的日子從未如此的舒泰過,然後看了一眼破損不堪的門,沒辦法,還是要修理的,畢竟是祖宅,爹孃雖然都已經過世了,但自己還是要守好這座祖宅的。
拿着魚簍、柴刀,來到後山,砍了不少一棵適用的樹木,然後憑着一境武夫這一身的力氣,硬生生的將樹木給扛了回來,路過白魚溪,在V字形陷阱裡又收穫了幾條魚,大的有筷子長,小的只有一指長,但林昭不挑食,能吃就行,也不計較這麼多了,全部扔進魚簍之中,回到住處先把魚處理乾淨,曬魚乾,然後開始修復院門。
忙碌到了中午,一扇新門出現,裝好之後,勉強可堪一用。
下午,繼續前往白魚溪。
路過前街時,一座座大院出現在視野之中,都是富庶人家,其中,就有一戶人家正是好朋友張柳誠的家,就在林昭想要探頭看的時候,就見到一箇中年男子拿着雞毛撣子,將張柳誠放在腿上,一邊打屁股一邊怒道:“學會接濟窮人了是不是?好傢伙,十幾個大肉包子就換兩條精瘦精瘦的魚,你小子可真是做了一手好生意啊,你認不認錯!”
張柳誠屁股紅紅,一聲不吭。
孃親在一旁看得難受:“他爹,孩子性子倔強,別真的打壞了。”
“這個敗家子,不打能成嗎?”
中年人怒道:“你也是,天天慣着,都慣成什麼樣子了,你看看這臭小子,從來不知道認錯!”
“認錯,認什麼錯?”
張柳誠扭動屁股掙扎了一下,道:“賙濟朋友,本來就是我們江湖人該做的事,如果認錯了,那還有半分江湖人的風骨嗎?”
中年人氣結,反而笑了。
……
林昭不好意思再看,急忙走遠,直奔石橋。
坐下等了一會,果然,一個捂着屁股的少年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張柳誠每每捱揍之後都會來這裡。
“對不起啊。”
林昭看着流淌不息的白魚溪,愧疚道:“又害你捱揍了。”
張柳誠齜牙咧齒的坐下,手掌一揮:“多大點的事,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麼能看着好朋友捱餓?”
“謝謝你啊,張柳誠。”林昭小聲道。
張柳誠反而有點激動,小臉通紅:“林昭,我們是好兄弟、好朋友,幹嘛要說謝謝,如果是我餓肚子呢,你林昭會袖手旁觀嗎?好朋友不就是這樣嗎,如果有一天我面臨危險,可能會死,你林昭難道不會擋在我身前嗎?”
林昭深呼一口氣:“一定會的!”
兩人一起看流水淙淙。
“想拉屎…”
張柳誠忽地起身,脫下褲子就把屁股蛋對着河水,問道:“林昭,一起拉屎嗎?看誰的水花大…”
“不了,我暫時沒屎。”林昭一臉無語。
“行吧。”
張柳誠一手拉着橋上的石墩,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河水:“聽說河裡有女鬼,每年鎮子裡都有孩子淹死!實在是太可恨了……”
說着,他開始用力,一臉義憤填膺:“好個女鬼,吃小爺狗屎!”
林昭驚了:“爲什麼拉出的是狗屎?你在罵自己是狗?”
張柳誠馬上改口:“呔!好個水鬼,吃小爺油條!”
一串屎揚長直下,落入水中。
……
水底,一縷縷細絲長髮隨波搖擺,只見一名老婦在水底睜開眼,一雙淡金色眼眸帶着惡毒,遠遠的看着張柳誠的屁股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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