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 三十六章 讓不讓內務
繡橘和司竹嚇壞了,忙叫人請大夫。二人焦急的上前扶住迎春,叫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迎春臉色很難看,喘了半天氣,又一口吐出來,連着又吐了幾次。直到胃中吐空了,才覺好些。
迎春吐過後,虛弱的軟在榻上,司竹和繡橘連忙把迎春扶到牀上。沒多久,迎春昏昏睡去。
不多時,大夫來了,爲迎春診過脈後,皺着眉搖了搖頭。繡橘和司竹嚇壞了,一個勁的哭問大夫是怎麼回事。
大夫並沒回答,而是問了迎春中午都吃了什麼。
繡橘想了想說:“皮蛋粥,清瓜湯,羅漢片,還有素小炒和醃鴨脯。”
司竹在一旁說:“還有一碗紫薯羹。”
大夫拈着鬍鬚道:“並沒有什麼相剋的,怎麼會吐得這麼厲害。兩位姑娘,最好能找到夫人晚上吃過的飯,給老朽拿來可好?”
司竹連忙答應着,去廚房裡。不多時,司竹回來,把迎春晚上做過的東西都擺在那。
大夫一樣樣的看,一樣樣的聞着,看遍了,搖了搖頭:“這些飯菜都沒什麼問題,姑娘,讓老朽把這些飯菜拿回去細看看,有沒有問題,可好?”
繡橘和司竹連忙點頭。
大夫走了,司竹馬上遣小丫頭叫來張財家的,張財家的來了後,司竹沒有半絲笑意,問道:“張嫂子,夫人的中午飯是哪個做的?”
張財家的見問,答道:“是王貴家做的。”
“王貴家的不只是個粗使婆子麼?”司竹馬上逼問道。
張財家的連忙答道:“姑娘有所不知,前兒廚房裡趙二家的因她婆婆病了,所以向老爺告假回家伺候婆婆去了。廚房裡人手又不足,就讓王貴家的補上去了。難道出了什麼事麼?”
繡橘急急的說:“夫人吃過午飯就開始吐,大夫給開了藥,這剛剛好些。張嫂子,你說這事大不大呢?”
張財家的一愣:“這……這可怎麼好啊?”
司竹沉思了下,吩咐小丫頭道:“去把王貴家的叫來。”
小丫頭也知事關重大,連連出去了。
王貴家的被小丫頭叫來,心下慌張,見了司竹有些膽怯:“姑娘何事找我?”
司竹細細的問起王貴家的飯菜的事,但沒發現任何問題。而且,王貴家的還提出來,她做飯菜時,是由李五家的在旁幫忙的。司竹叫來李五家的,證實王貴家的所言不虛。
繡橘見司竹沒問出什麼來,急得哭了起來。這可怎麼好,聽大夫說,最好是知道夫人的病由,但怎麼看像是有些毒症。夫人病了,老爺又不待見夫人,只有她和司竹兩個大丫頭在這裡撐着,下一步到底怎麼做纔好啊。
繡橘心亂如麻。
眼下,有三件是要理個清楚些。一是,夫人的病沒個着落,她們該怎樣做?第二,夫人的病因是什麼,她總要給自己個交待才能心呢。第三,夫人現在身體這個樣子,孫榮家的如果再來問內務的處置,要她們如何答啊?
司竹見繡橘亂了陣角,心裡也急,想了想,遣走了幾個人,叫小丫頭把木香叫來。不多時,木香隨小丫頭前來。木香一進屋,就急問繡橘:“姐姐,夫人到底怎麼了?廚房裡怎麼傳出說夫人像是中了毒呢?”
司竹安撫木香後,讓她想想,到底王貴做飯菜時,做沒做過手腳。木香仔細想過,搖了搖頭:“夫人的飯食,一般我都是在旁親自照看些的。王嫂子的人品我是信得過的,王嫂子不會做這種事的。”
“真的不會?”司竹問木香。
“不會的,如果王嫂子真是那樣的人,一開始就不會熱心待我了。”
司竹又沉默起來。
繡橘聽見司竹和木香的對話,更覺不好,夫人病得蹊蹺,這可如何是好呢。
快到傍晚時,大夫那邊來了消息,飯食中確實沒有一點問題。那麼問題出在哪了呢?
迎春一直昏睡到快掌燈時,才醒來。司竹要去吩咐廚房做些粥,迎春卻搖搖頭,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迎春喝了點水,靠在牀邊,聽着司竹向自己說着過問張財,王貴和木香的事。
迎春點點頭,司竹這個丫頭雖然年紀不大,但沉穩之處要比繡橘還強。迎春對司竹說:“你做得很好,司竹。木香是不用問的,她肯定不會害我。但是,她信任的王貴家的和我們並沒有什麼交情,這個人不好全信了。”
司竹點點頭。
這時小丫頭在門口回道:“老爺來了。”
迎春冷冷一笑,黃鼠狼給雞拜年來了。
簾子挑起,孫紹祖走了進來,見迎春歪在牀上,眼中閃過一絲別樣的東西,但是迎春還沒看清,孫紹祖已經說起話了。
“我聽丫頭們說你病了,可曾請了大夫?”
迎春一點不領情,聲音雖然微弱,但是寸步不讓:“有什麼不妨直說,兜圈子也沒什麼意思。”
孫紹祖臉上有些訕訕的,咳了一聲說:“嗯,是這樣,我看你也病了,這幾天內務閒不下來,總要有人來管的,我看……”
“不必了,我自己會安排好的。”迎春冷冷的說完,卻擡頭對司竹說道:“司竹,你去看看陳姨娘在祖先堂思過思得如何了?可曾知錯了。細細的告訴了她,要在從心底思過,如果她規矩,五天後就出來,如果不規矩,十天半個月也得在祖先堂裡住着。”
司竹知道迎春這話是說給孫紹祖聽得,應了聲,出去了。
孫紹祖臉色卻不大好看。本來想和她說讓她放手內務,她卻偏不依,居然還當着自己的面說出這些。自己剛纔看到她面色有些憔悴,心裡還有些不忍。現在看來,她就是病着,也着能讓萬人恨的主兒。
孫紹祖拉長着臉走了。這個一個病了也不會示弱的女人,哪個願意看到。
迎春見孫紹祖又被氣走了,招手叫來繡橘,讓繡橘把木香再帶來。繡橘答應着出去了。
不多時,木香來見迎春,一進門就跪在迎春的牀前,哭着說:“都是奴婢無能,沒照顧好夫人,讓夫人受了這樣的苦了,奴婢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