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派,玄林峰
晚霞滿天,橙色迷人,照耀得整個山峰宛如童話中的幻境一般。
牀上的人兒輕輕“呃……”地一聲,悠悠轉醒了。
窗口旁正在優雅看書的白袍男子嘴角微揚,高大身子側過來,看着心愛的小徒弟寵溺輕笑。
玉石懶洋洋翻身,吧唧兩下小嘴,捨不得舒服暖和的被窩,又摟着被子睡了。
玄無塵放下書,踏步過來,坐在牀沿上,幫她把被子拉扯好,蓋住調皮伸出來的長腿。
牀上的人兒發現他了,懶懶瞄了一下眼睛,撒嬌低喃:“師父……再睡一會兒……”
白袍男子答:“爲師睡夠了。你還想睡,就再睡一會兒吧。”
小徒弟戲謔扯了一下嘴角,嫩白雙手調皮伸起,將他健碩的手臂抱住,往下一扯!
某師父寵溺輕笑,連忙配合她的動作,睡了下去。大手熟悉一攬,將她摟在懷中,讓她趴着撒嬌着。
“師父,外頭怎麼樣了?你出去看過了嗎?墨黑睨醒了嗎?”
幸虧他們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差一時半刻,墨黑睨也就沒了。
任大叔把婚禮辦得十分隆重盛大,整整三天三夜的慶典和慶賀活動,熱鬧非凡,盛大空前。
大家高興不已,慶典無論大小,都一一參加,狂歡了三天三夜!直到大家都累得不行,一對新人也是累得夠嗆,衆人起鬨將新人送入洞房,然後各自安歇。
大家歇了整整一天,才緩過勁兒來。
接下來,任大叔熱情極了,說什麼大家難得來魔界一趟,一定要好好玩個夠。
冥乖乖本來要先行離開,也被他強行扣住筋斗雲,說怎麼也要讓他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招待大家繼續玩,繼續狂歡。
衆人也不好意思拂了新郎官的興頭,只好都依他。
又陸續玩了幾天,直到催促的傳信一道接一道,任大叔覺得實在不好意思再留大家,才放衆人離開。
她和親親師父則轉道去了一趟蒼北森林,冥乖乖和大三他們則秘密去了一趟四海。
不料,在回來的路上,大家不約而同收到了北海王的緊急傳信。於是,大家連忙匯合,急急往玄林峰趕。
幸虧來得及,若是差了一時半刻……唉!如今想來,還真是驚險啊!
俊逸男子嘴角微揚,輕輕親吻肩窩上的小腦袋,答:“沒事了,墨黑睨已醒,夫妻相擁大哭,風過浪靜。”
小徒弟聞言笑了,懶洋洋道:“那就好……經歷了這麼多,他們應該會更珍惜彼此了。”
玄無塵答:“彼此情真意切,還擁有好幾個孩子,他們會摒棄以往的錯誤,好好過的。”
小徒弟笑眯了眼,輕輕“嗯“了一聲,滿足躺在他的胸口上。
“我也這麼覺得。在生命的面前,什麼錯誤都會顯得渺小了。更何況,他們兩人內心都還那麼在乎愛着彼此。幸好幸好——結局還是美好的,未來絕對會是幸福的!”
玄無塵微微點頭,道:“人跟人相處久了,更多的是不可割捨的親情,不再是那麼轟烈昂揚的情愫了。”
“這般的情感,細水長流,不溫不火,但卻根深蒂固,會更不忍摒棄,也更難割捨。”
小徒弟聽罷,眨巴眨巴大眼睛,驚歎低聲哇哇兩下,笑道:“師父,我突然覺得,你說的話好有哲理啊!簡直就是散文詩一般!”
玄無塵寵溺捏了捏她的俏鼻,故意輕哼:“怎麼?你現在才發現?未免也太遲了吧?”
一句話,逗得懷裡的人兒咯咯笑了。
上前摟着他的脖子,撒嬌嘀咕:“師父你就是一個大寶貝,你的好我怎麼可能一下子都發現呢!不遲不遲,讓我好好研究,慢慢鑽研。”
玄無塵眯眼睨她,笑答:“隨時歡迎。”
某徒弟對着他略帶着曖昧的眸光,俏臉微紅,捶打一下他的胸膛,咕噥:“想哪裡去了!我是說要好好研究你的愛情理論!”
俊逸男子笑了,戲謔在她耳旁低喃:“爲師喜歡你研究更實在的。”
小徒弟嬌羞逃了,他卻不放過她,大手一抱,將她重新拉入懷中,翻過身,將她一把壓在身下。
可人兒羞紅臉嘀咕:“師父,不了……人家剛剛睡醒。”她可不想又得接着睡。
某師父好整以暇開口:“天快黑了,休息正好。”
哇卡卡!問題是他根本不讓她好好“休息”!
小徒弟不甘心瞥了一下外頭,見霞光滿天,海面盪漾極美的紅光,忍不住嘀咕:“師父,外頭景色好美,我們出去轉一轉。”
某師父卻衣袖一甩,雪白紗帳遮掩下來,將她的視線阻攔得密密實實。
“什麼都不及你美。”
這些日子出門奔波,他可是忍得十分辛苦。如今她休息夠了,也該輪到他將利息和本錢一併討回來了。
“嗯……”
懷裡的人兒還想開口,他乾脆將她小嘴吻住,不再給她任何開口的可能。
外頭紅霞通天,山峰如畫,卻不及室內一牀旖旎的美……
青雲派海面上,一個巨大的玄光結界凝固半空海面上,一隻通身血紅的巨獸,半趴在結界中,兇猛的眼睛瞪大,警惕看着四方。
怎麼辦?
找不到主人,它還被人抓了,關在這亂糟糟的海面上!
那白衣男子太厲害了!
上回斷了它一條腿,他這次一下子抓住自己的弱點,三招兩式便控制住自己,一把甩到這結界裡,拂袖飛走了。
對了,他似乎跟以前的蠻荒王長得很像……莫非他就是?!
糟了!
它這次要倒大黴了!它得罪了蠻荒大陸上,最尊貴的王……看來,它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想到這裡,擎雲獸埋下頭,嗚嗚大叫幾聲後,斜倒在結界的上。
忽然,前方有異樣的光芒掃過——
它連忙擡起頭,便看到一個少年騎着一隻火麒麟,往它飛了過來。
它警惕坐了起來,脖子挺直,瞪大眼睛看着來者。
“吼!你們要幹什麼?!”
火麒麟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吼回去:“你以爲是幹什麼?我們幹什麼輪不到你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