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仙子,老朽要回去找師父了。告訴她,來世太遙遠了,今生還有機會,我親自給她送來了。”
玉石終於忍不住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扭過身子,一把撲進俊美男子的懷中。
玄無塵則是寵溺淡笑,大手輕拍她的纖背。
若風仙尊嚇了一跳,驚慌問:“仙子,你這是爲何啊?”
一隻小手揮了揮,某小徒弟哽咽道:“沒什麼……我……我只是受不了這樣悲情的戲碼!哇!這不是標準的韓劇虐人戲碼嗎?我能不哭嗎?我能嗎?哇嗚嗚……”
若風仙尊愣了愣,終於反應過來,抹去眼角的淚痕,微笑道:“仙子真是性情中人啊!老朽當年久居仙界,從沒見過任何仙子能跟你一般真性情!”
他恭敬作揖,對玄無塵施了一禮:“玄上仙真是有福之人。”
俊逸男子摟着小徒弟,淡淡點了點頭,眉眼處盡是幸福的柔光。
若風仙尊望了望茫茫大海,又扭過頭去,帶着依依不捨的眸光,看着不遠處的小漁村。
“這一方淨土,看來可能留不住了。”他嘆了嘆氣,低聲解釋:“二位有所不知,近些日子,海難不斷,海岸民不聊生。原以爲要平靜幾天,想不到今日又……”
“老朽在這裡居住多年,極喜歡這一帶生活的恬靜。看到衆心惶惶,漁民生活艱鉅,老朽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方纔老朽遠遠看了,玄林一脈的仙尊,果真都是不同凡響的仙人!二位年紀輕輕,便功法高深,老朽欽佩不已啊!”
接着,他俯身恭敬又施了一禮,真誠懇求道:“二位仁心仁德,救他們於危難。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二位能幫一幫他們。”
玉石聞言微愣,疑惑問:“這……”
若風仙尊急急又解釋:“老朽法力微低,常年隱居,認識的人也不多。四海近年多海難,也不知道里頭究竟是何緣故。”
“老朽雖不是凡間的人,但久居人間,早便將這一方淨土當成自己的家園。老朽要走了,但仍是放心不下。你們二位身份尊貴,又功法高深,故而想請二位幫這個忙。”
玉石搖了搖頭,答:“風爺爺,四海政局紛亂,人魚王國和墨海國常年僵持,戰爭一觸即發。兩虎相爭霸權,海底海面自然不得安生。”
“他們要爭四海霸權,除非一方爭勝,不然絕不會停歇。我們去幫忙,最多也只能勸一勸,不會加入任何一方幫忙爭奪。”
“但這最多隻能緩一緩,作用根本不大。一山難容二虎,這樣的爭權鬥爭遲早又會重燃。”
若風仙尊聽完好不難受,嘆氣道:“那……那就沒辦法了!若要安生,莫非也只能等到他們爭完安穩下來?”
玉石癟了癟嘴,無奈答:“恐怕也只能這樣了。”
“唉……”若風仙尊老淚縱橫,望着漫漫海天,哽咽道:“四海本來不屬於任何一界,以前歸屬進貢仙界,可後來也獨立一方。他們鬧的爭的,都跟我們無關。最可憐的還是這些無辜的黎民百姓啊!”
玉石聽罷,也是好不難受。
想着之前跟師父的談話,她唧吧幾下小嘴巴,上前勸道:“風爺爺,你且莫傷心。沿海地區近來都會波瀾不平,這是肯定的!唯一能幫到這麼多的老百姓的人,便只有當權者了。”
她往北方看了看,拉住身側男子的大手,道:“我和師父決定去一趟上京城,跟百里傲風解釋一下這邊的情況,希望他儘快派兵派人,安頓這些沿岸的百姓。”
若風仙尊聞言大喜,不住點頭,作揖躬身道:“如此——老朽先替沿海的黎明百姓,感謝二位仙尊大恩大德了。”
玉石反而不好意思起來,笑眯眯道:“只是說一說,真正辦事的,還是那位千古一帝。”
若風仙尊仍是感激連連,對他們拱手拜別,匆匆飛往仙界去了。
小徒弟揮着小手,忍不住又是熱淚盈眶。
玄上仙嗔怪瞪她一眼,拉起自己的雪白衣袖,爲她溫柔拭淚。
某徒弟又是哭又是笑,撲進他懷裡,乾脆扯着他的衣領,抹着淚滴。
“師父,又一對師徒戀完美收官了!我真替他們高興!寧老前輩若是看到徒弟飛了回去,不知道會多麼高興!”
“雖然有點遲,但遲到總比沒到好啊!寧老前輩讓我帶那句話時,我也哭了……若風仙尊回她的那一句話,我一聽就飆淚了!”
玄無塵不住點頭,摟着懷裡的可人兒,低哄:“好了,不哭了,既然都完美收官了,那就該高興了。”
“我也很高興啊!”
“爲師知道。”
某師父看了一眼自己亂七八糟的髒兮兮衣領,無奈輕笑。大手將她摟抱好,唸了一個“去塵訣”,踏風而行,往北方疾馳飛去。
半晌後,懷裡的人兒嘀咕:“師父,好歹人家也是師徒戀,你好像不怎麼感冒似的,還是跟平常一般淡定。”
玄上仙低頭,便看到小徒弟不滿嘟着粉嫩的小嘴,嬌瞪着他看。
“怎麼了?”
“師父,你太淡定了,太淡漠了……不好!人家也是師徒戀喲!你至少要表現得……呃……怎麼說呢?”
“跟你一樣,又哭又笑?”
“呃……也不是啦!你也做不到這樣,好不?只是我覺得……似乎有點兒欠缺啊!”
玄上仙俊美無暇的臉俯下,解釋道:“爲師不感動,甚至是有些鄙視。爲師的小石兒,做得比他們好上千倍萬倍。他們連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對,不值得感動。”
“呃……從這個角度上講,師父你說得也有道理。”
“嗯。幸虧亡羊補牢,爲時不晚。”
突然,懷裡的人兒趴上來,摟着他的脖子,問:“師父,當時我還沒跟你表白前,你有沒有因爲我們的師徒身份,逃避過啊?”
玄無塵認真想了想,答:“沒有。”
這一點,他真的沒有。
“嘻嘻……人才是最重要的,身份都是表象,我就知道師父你是不會這麼膚淺滴!”
俊美男子寵溺一笑,俯身道:“不錯,你纔是最重要的——只有你。”
海風飄飄,白袍白裙隨風輕拂,在空中掠過一道唯美的幸福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