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暉最後還是決定,就當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聽說陳老闆最近血壓有點高,還是別刺激他了。
徐放一路溜回工作室,丁鵬又帶給他一個好消息,各個音樂平臺的版權費就要下來了。
正好程小陽和季小秋要買車,工作室要配車,他決定大手一揮,先整三輛。
“每輛車預算三十萬,看上什麼,在預算以內直接去提車,超過預算也沒關係,自己添啊。”徐放最後一句是瞅着程小陽說的。
“我也有份?”丁鵬有些意外。
徐放瞥他一眼:“就當是年終福利了,你可別提了車就辭職跑路啊,信不信我追殺你。”
“謝謝老闆。”丁鵬喊的無比真誠。
最後徐放隨便選了一款看得還算順眼的GLA,其他人還沒想好,他也懶得管。
因爲專輯會推遲發佈,時間就顯得格外充裕。
徐放倒是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找他邀歌。
丁鵬接到電話之後,就迅速找到他:“是祁鬆的經紀人打來的,想找你邀一首歌。
祁鬆因爲通告,現在就在帝都,如果你方便的話,希望能約你吃頓飯。
我看祁鬆在你給我的名單上,有三顆星,就沒回絕,你的意思呢?”
“可以啊。”徐放很快就精神了。
祁鬆也是選秀出道,和魏婉同年還要早三個多月。
他參加的選秀熱度一般,雖然同樣是冠軍,卻被魏婉的人氣碾壓。
祁鬆形象不比流量鮮肉,卻也不差,性格略外向,待人非常有禮貌。
最讓人意外的是,他的歌沒有半點浮躁,不搖滾,不電音,不飆高音,每一首歌唱的都很安靜,實在和他的性格有些不符。
兩年時間,偶爾參加綜藝,發過一張專輯,沒有緋聞。
祁鬆也不是以原創出名,也許是這些年沒有遇到好歌,人氣也逐漸衰落。
每年選手冠軍有很多,每年消失在樂壇的歌手更多,看上去祁鬆如果不想辦法拼一把,也會被浪濤淹沒。
晚上六點,徐放按照對方提供的地址,進入餐廳包廂。
包廂裡只有祁鬆和他的經紀人。
見他進來,祁鬆立刻起身打招呼:“你好,我是祁鬆,這位是我經紀人雷勇。”
“你好。”雷勇笑道,“叫我大勇就行。”
“你好,談正事之前,先給籤個名?”徐放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上掏出一個本子。
“沒問題啊。”祁鬆跟經紀人要了一支筆,在徐放耳邊悄悄說道,“其實我最開始才加選秀,也是爲了追星,不過沒你那麼大膽,沒敢說。”
祁鬆簽完,把筆往徐放手裡一塞:“你也給我籤一個。”
兩人不按套路的商業互吹結束後,經紀人道明來意,希望能邀一首單曲,報價三十萬。
祁鬆有些不好意思,卻也很坦誠:“沒辦法,原創能力不行,這些年其實也遇到過一些不錯的歌,可惜沒唱火,慚愧。”
徐放想了想問道:“你想唱什麼,民謠還是抒情,還是說想換一種風格嘗試,做出改變?”
“不改變。”祁鬆連連搖頭,“這兩年也試過,效果不好,別看我挺自來熟的,但是情緒反而很難釋放,比如唱搖滾,就感覺情緒到達一個臨界點,要爆了,我卻像是啞炮,炸不開,缺最後那股勁。”
徐放也挺痛快:“好,我答應了,不過還要根據你的需求討論一下,然後再想想。”
“我能待五天。”
“行,那明天……”徐放沒請祁鬆去工作室,他自己的錄音棚暫時不對外開放,“要不在這邊預約一個錄音棚,你如果沒有常去的,就去悅佳音樂工作室。”
祁鬆笑道:“沒問題,我以前也是租這家。”
事情談的順利,祁鬆把桌上的白酒開了,沒理會經紀人的眼神警示,非要跟徐放喝點酒。
“我幹了,你隨意。”祁鬆喝掉一小盅,面色如常。
徐放一看,海量啊,於是他就真的隨意了,抿了一小口。
結果沒兩盅,祁鬆就開始說胡話:“徐放我跟你說,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投緣。
說實話,我在圈裡朋友不多……大勇,你別拉我,你讓我說完。
徐放,我不是音樂學院畢業的,甚至都沒上過大學,上的是大專。
當時一個寢室的哥們在做直播,他說我唱歌好,也可以試試,賺點錢能補貼生活費,還幫我申請了直播間。
我猶豫了挺久,覺得試試也行,沒想到反響還不錯。
粉絲漸漸多了,選秀節目邀請也找上門。
我單親家庭,家裡挺窮的,我媽對直播不瞭解,也怕節目是騙人的,她其實更希望我好好學一門手藝,安穩踏實的生活。
好在……嗝~~”
噗通!
“……”徐放無語了,我故事剛聽到一半你倒了,你能不能做個人?
“……”雷勇也挺無語,趕緊跟徐放道歉,“真不好意思,他酒量確實不行,但不至於像今天這麼差,早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他喝,可能是最近太壓抑了。
他很喜歡你的歌,你在《夢之音》中唱的歌,他一直在聽,還有你給魏婉寫的歌,他也很喜歡聽。
沒想到他今天會說這麼多,有些唐突了,實在抱歉。”
徐放像個好奇寶寶:“你能不能把故事講完?”
“呃……等他明天自己跟你講吧。”雷勇歉意的說道,“我明天有事要回一趟公司,早上的飛機,我先送他回酒店,明天讓他跟你聯繫。”
徐放也無奈:“好吧。”
雷勇又告罪一聲,這才把祁鬆扛走。
第二天一早,祁鬆躺在牀上,感覺有些頭疼,聽到手邊有電話響,順手拿到耳邊接通:“你好。”
徐放問道:“什麼時候去悅佳那邊?”
“你是?”
“我是徐放。”
就見祁鬆瞬間從牀上彈起,語氣非常客氣:“啊,你好你好,我是祁鬆,我的經紀人剛剛聯繫過你的助理……”
祁鬆說着說着,總覺得哪裡不對,聲音也變得猶豫:“請問咱們是約在晚上見面嗎?”
徐放沉默了兩秒,怒:“喝斷片了?兩盅你就喝斷片了?昨天誰和我稱兄道弟來着?你故事還沒說完呢,別想溜,一個小時後,悅佳見面!”
“……”祁鬆聽着電話裡的忙音,總感覺自己闖禍了,一扭頭,恰好發現經紀人留下的紙條。
讀完之後,他只有一個感覺,就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