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下來後我趕緊把電話給我媽撥了過去,一開始沒接通,我很執着的再撥,直到我媽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地傳出,“怎麼了,幾點了你還不睡。”
我咳了一下嗓子,“媽,你們那是不是有個脖子要斷的女孩子送去了,叫,佟倩倩的。”
“你怎麼知道?”
媽媽疑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們學校的?”
“對對對!”
我有些激動的應着,“她剛纔來找我了,就在咱家外面敲門,跟我剛來時遇見的一個說自己丑的女人一樣的,可是她很厲害,媽,她是帶子死的,這樣的煞氣很重啊,好懸就進來了”
“她跟你說什麼了嗎,我這邊正給她處理呢,她的脖子比較麻煩。”
我無語的張口,“就是她那脖子啊,就剩點薄皮兒連着了,最重要的是她有孩子,所以一噴血啊,那下面也噴,上面也噴,特別的讓我受不了,但是她沒說話,我不明白她什麼意思,等等,你是正在給她處理是嗎。”
“是啊。”
我像是想到什麼,“是不是你沒給她弄好啊。”
正常你就是讓她繞多少道彎兒她也不能來找我啊,她死關我屁事兒啊,我又沒在她蹦下去的時候踹她一腳!
“我就給她縫了一層,有問題嗎。”
我翻着眼睛想了想,“她沒說話,肯定是不會說話的,是不是裡面也得縫上啊。”
媽媽嘆氣,“我又不是的醫生,我的任務,就是讓她看起來完好無損到時候她家裡人可以瞻仰就行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難不成,我現在還把我之前縫完的拆開重縫?後面還有兩具屍體在排隊呢。”
我砸吧一下嘴,沒好意思說你這業務還真挺多的。
“反正你好好給她整整吧,我看她那意思就是來找你的,最後莫名其妙就走了,應該是一開始你沒給她弄好看了,後來又覺得還不錯,就沒跟我糾纏,我差點都要請仙兒了,弄得米雪姐還以爲我偷摸的抽她的煙。”
“這麼嚴重麼。”
媽媽也有些驚訝,“那你沒事兒吧。”
“沒事,我還挺興奮地呢”
媽媽沉了沉聲,“我明白了,她這脖子我現在都給塗完粉了,一會兒在這兒唸叨唸叨再給她打點美容蠟吧,不管她是怎麼死的,我都是爲她服務的,除非她十分的不滿意,否則不會有往生者回頭找美容師麻煩的。”
我嗯了一聲,掛下手機後起身換了一干淨內衣褲,坐回牀上後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看了看自己右手的中指,要是我不抽菸叫仙兒會做出什麼啊,仔細的合計合計,我做了個決定,要是幫自己保命之類的呢,我就叫仙兒,畢竟方便快捷還不傷手。
要是幫別人祛邪之類的呢,那我就得用舅老爺書上的道法,憋着不去請仙兒,爲啥,請完仙兒就沒法要錢了啊!人家來幫忙是要積德揚善的,可我得吃飯啊。
結果出來我還挺滿意的,嗯,就這麼辦了!
一夜無夢,隨着大太陽爬起來的時候我還感覺昨晚的事兒像是做夢,除了小腹不舒服其它還都感覺良好,我突然喜歡做個先生了,爲啥,人活着太憋屈,總是顧忌這顧忌那有時候真實情緒還得壓抑,但做先生可以在對付鬼魅邪崇時通通爆發出去,嘖嘖,想想就不是一般的爽。
只是,我回頭瞄了一眼牀頭七扭八歪扔着的書,還得學啊,不然過癮是過癮了,死的也痛快啊,就像是那個佟倩倩,‘嗖’~的一下,打了個激靈,我咧着嘴搖頭。“太痛了!!”
“小先生,昨晚睡得好嗎。”
我正在刷牙,聽着廁所裡傳出的女聲很習慣的答應着,“還行。”
不得不說,人算是天底下最能適應環境的高級動物爲了,以前我覺得這廁所特別不方便,解手的動靜外面人很輕鬆就能聽見了,但現在都適應了,哪怕廁所裡有人正在跑肚,我在廚房這邊也是該洗臉洗臉,該刷牙刷牙。
“昨晚我聽見你給你媽去電話了,說這事兒了是不?”
看看,我就說這房子極其不隔音吧。
“嗯。”
“沒做惡夢啊。”
“沒做夢。”
想着那個佟倩倩應該是被我媽給伺候明白了,入睡後也就沒在找我麻煩,說實話,雖然我對付她心裡不是很有底,但我知道自己有點愣,有時候那股子勁兒一上來自己就會控制不住的不管不顧,回頭想想也有點後怕,當然,這毛病也是一直被家裡人詬病的,不知道深淺,容易闖禍。
沖廁所的聲音響起,米雪姐打開門從裡面出來,“妹妹,不是姐姐說你,以後晚上可不能這麼折騰了,你說我可以做到理解你,想你是個先生什麼的,可這一層還有別人家呢,別人看着了你在哪嗚嗚渣渣的要怎麼想,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精神不正常呢。”
我聽話的點頭。:“知道了,我下次肯定注意。”
她輕輕的笑,“咱這是半公共場所,人多嘴雜,大多都是外來打工的素質還低,你媽不在我就相當於你的長輩了,一旦有人覺得你擾民來找你麻煩怎麼辦啊。”
我知道米雪姐說的都是對的,這昨晚要是對面真有人正在用貓眼看着我起腳一踹外加掏出個衛生巾扔出去不得合計我有病啊,這傳出去就是大笑話了,他們又看不着,肯定得對我的行爲詫異了。
“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昨晚,就是形勢發展的太快,我自己都沒想到我會那個反正米雪姐你別見怪啊。”
她洗完手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沒什麼的,聽說那些有錢人都是信這些的,風水啊什麼的,這外面遍地都是騙子,最起碼我對你是知根知底兒的啊,我真特希望你趕緊成那種厲害的大師,給姐姐摸骨看看全相,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改改運什麼的,放心,姐要是多掙錢了,少不了你的。”
我笑笑沒在多言語了,看着她轉身離去想想還是甭給她普及了,看相是看相,改運是改運,怎麼能混爲一談呢,看相的目的是爲了規避一些禍事,而改運的講究就多了,那東西,以我現在的小乾巴能力,想都不敢想。
一個星期後,我如願的接到了朝陽姐讓我去面試的電話,我興奮地一再感謝,要不是礙於米雪姐還在隔壁,真的想在電話裡就給朝陽姐來一遍你是電你是光你是我的小太陽!
不過說歸說鬧歸鬧,我知道這個機會是朝陽姐給我爭取過來的,很認真的就向她詢問起面試需要注意的東西,她說主要是英語的一些基本口語跟工作學習態度。
之所以招聘大學生暑期工來做酒店的服務員就是因爲素質高,而且工作都很認真學習東西還很快,當然,還需要考慮一些相貌。
“葆四,我跟部長說了你很漂亮聰明,但究竟能不能面試通過保質期還要看你自己,因爲我們酒店給暑期工的工資較高,可以講說,競爭還是很激烈的,光我知道的大學生,現在就有三十多人了。”
這麼多啊,我撓撓頭,“那你們酒店要招多少暑期工啊。”
“肯定會有三分之一的人要淘汰的,酒店不是慈善機構,將來就算是真正的面臨就業上崗,也都存在競爭啊!”
我吐出一口氣,還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啊。
“朝陽姐,你們部長多大年紀啊,週歲。”
“週歲,四十二吧,怎麼了。”
我笑笑,“沒什麼。四十二那就是六五年出生,乙巳佛燈火,木命之蛇,跟我不衝。”
朝陽姐聽完我的話也開始發笑,“第一次見面試前問你這些的,反正你準備一下吧,明天上午九點,七樓人事部。”
我嗯着掛下手機,嘴裡輕輕的唸叨,“乙巳蛇,喜金水,乾金坎水,赤色,玄色,黑色”
起身打開衣櫃,我深色的衣服很少,可是爲了第一印象,還是套弄出一件橘紅色的t恤,合計了一下時間,坐回牀上直接打了一卦,“日干支爲人,時干支爲地日爲坎,時爲離”
我樂了,“水克火,那就是人克地,去求利,順啊!”
媽媽這幾天一直沒回來,我覺得挺好,省的我不方便了,晚上早早的睡下又起了個大早,收拾的清清爽爽就出門了。
到街面上我特意的擺弄了一下陰陽盤,往吉位的方向走了十五步,這叫迎氣,是奇門中接運的一種,我深深的覺得自己今天需要無數的好運,走完之後再去搭地鐵,雖都在一個區但離得也不近,坐地鐵最起碼不用擔心堵車的問題,方便。
海洋之星的門臉很大,站在門口的時候我深刻的意識到了啥叫高端奢華,整個就一歐洲的宮廷範兒麼,門口的保安一見我在門口停留就給我敬了禮隨後就做出個請的姿勢,我嘖嘖不停,整套動作還真是流暢自然啊。
隨着旋轉門進去,一水兒的金光燦爛,身着旗袍的迎賓小姐大個水靈,甜笑着說着歡迎光臨,要不是我率先張口說自己是來應聘的就要給我換上拖鞋送去女賓了。
說實話,賓至如歸這四個字我在這兒感受還是挺全的,反正不管你是不是頭一次來,絕對不會讓你有一絲絲侷促的感覺,各種服務貼心啊,那笑的,都恨不得掐出蜜了!
上員工電梯,給我按電梯引路的工作人員還在提醒我要是應聘成功以後就走側門員工通道,不然不方便的。
我不停的應着,四處搜尋着朝陽姐的身影,“請問,朝陽姐平常不在前臺嗎。”
“朝陽?你認識她?”
我點點頭,“認識。”
陪我等電梯的工作人員笑了笑,“她是客房部的領班,跟部長的關係很好,平常都在一樓的辦公室的,主要處理一些客房部的糾紛,今天你們面試的大學生多,她去客房人事那邊幫忙了,你上去就看見她了。”
我還是點頭,“謝謝。”
“不客氣,你哪個大學的,看長相外國語的?”
“額電梯來了,我先進去了啊。”
“好,祝你一切順利啊!”
進電梯後我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難怪城裡人這麼重視文憑,大家一張嘴都是拿啥大學畢業的說事兒啊!
七樓,出去後不用怎麼特意找就能看見應聘地點了,爲啥,人多啊,我感覺自己來的挺及時的,但隊伍已經排上了,去臨時貼的簡歷桌那裡隨意的寫了一張簡歷,跟着大溜的就拿着那張紙在她們身後排好了。
時間一到,我這時倒是看見朝陽姐了,她一身正裝的從辦公室走出,從前到後的輪着收取簡歷說一會兒叫取名字進入,收到我這時還小聲的說了一嘴,你怎麼不穿白襯衫啊,這顏色也太不正式了。
我沒開口,放眼看去的確都是黑白灰的,可我這不是爲了博一人所愛麼,不理解也沒辦法。
朝陽姐收完簡歷就開始叫名,一次叫三個進辦公室,我們沒叫到的就站在外面等,還真挺像看病去掛號的,前面的兩個女生還在互相通氣兒,主要是你哪個大學的,大幾了,我哪個大學的什麼專業的,我是不願意嘮這些,就裝啞巴。
“我跟你說,其實這活特簡單,這酒店去年開業我一師姐就做的暑期工,還有外澇呢,要是人半夜退房走了,那洗髮水什麼的你都可以拿回去用,沐浴露最次的都是資生堂的!”
“我知道,暑期在這打工肯定比做家教掙得多,所以我在招聘網站上看到就報名了,我學工商管理的,硬說的話,也算是對口,就是沒經驗,不知道能不能過。”
“別緊張,有什麼不能過的,也不是多有難度的工作,其實就是看臉,你再沒經驗不也比你後面那個有經驗嗎,你看她穿的,當來這逛街了!”
我有些不悅,瞟了一眼這個尖下巴的女生,我穿什麼礙着她什麼事兒了,有病。
前面的女生沒好意思回頭打量我,緊張的不停的做着深呼吸。
沒多一會兒,我們三個就進去了,辦公室裡有三個人,牌子上寫着一個經理一個助理剩下的就是朝陽姐了。
朝陽姐的臉色有些尷尬,肯定也是跟我的衣服的關係。
那個部長經理倒是瞄了我們三個一眼沒什麼表情,頂着一張圓潤而又透着幾分嚴肅的臉逐一直看着簡歷,“薛認,hlp”
我天,腦子裡迅速過濾了幾個單詞,幫我,訂機票,多倫多,清了一下嗓子,“k,nprbl。”
部長微微的點下頭看向尖下巴,禿嚕的又說出一大長串子,這個我真的聽的很費勁,大概解讀出,是什麼茶,咖啡
尖下巴一臉的自信,張嘴就用英語說着什麼拿鐵卡布基諾還問部長要選擇哪種。
部長很滿意,又看向那個極其緊張的,還是英文對話,我大概能聽出是詢問她餐廳的對外經營時間以及菜品的大致種類。
我覺得這種的其實她也沒指望你報什麼菜名,但肯定得意思意思說兩句的,但是那個緊張的卡殼了,磕吧了半天s後部長就擡起手,“可以了,你可以走了,有機會再來我們酒店就職。”
她很委屈,看了我一眼咬了咬脣還是轉身出去了。
部長隨即看向我們倆,“樊麗,薛認,是這樣,我們酒店這次的暑期工有些多,你們倆從明天開始去十七樓實習,正好十七樓現在有空缺位,你們過去後會有人帶你們,至於過不過試用期要看顧客的評價分數。
當然。這個分數還有一個重要性是你們將來分配的樓層,雖然你們是暑期工,在我們酒店就職也就一個月的用期,但你們的薪資標準是跟正式員工一樣的,樓層不同任務量不同,薪資也就不同,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跟樊麗同時點頭,臨出門前我看着朝陽姐悄悄的鬆了一口氣,而那個助理卻是明顯不解的,關門的時候我還聽到她在跟部長確認,“經理,這個薛認您確定要試用嗎,她是高中生啊,而且,她穿的也太隨意了”
“穿的很不錯啊,年輕女孩子,總該有些活力,我找的是客房部的臉面,難道招些個死氣沉沉的?”
那個助理不敢在多言語,直接讓朝陽姐繼續出來叫應聘者進去,我抿着嘴偷笑,投機成功!
渾身輕鬆的走向電梯,回頭看着出來的朝陽姐還感激的朝她笑笑,臉一轉過來,直接撞上了正在安等電梯打量我的尖下巴樊麗,“呦,我說那個經理怎麼給你放水呢,合計你認識那個領班啊。”
我懶得搭理她,站在電梯口直看着跳躍的數字也不吱聲。
心裡很清楚,我的確是走了後門了,不然那經理要是問我點反問句或者是需要我多回答我肯定也磕巴,看樣子是那個助理不知道,而朝陽姐是單獨跟這個部長通氣兒要高擡貴手的。
她切了一聲,自言自語的在那開口,“我後面的女孩兒也真倒黴,被經理問了一堆東西,要是直接問你那個,初中生都會答了,k,後門要不要走的那麼明顯”
說着,她忽然就笑了,看着我神叨叨的張口,“不過你說,像你這樣的試用期能過嗎,就算過了,也未必能被分配到好樓層吧,畢竟顧客不是部長,不能讓你走捷徑的。”
我還是不說話,就一暑期工,又不是幹一輩子,跟她這種人,我真是懶得費口舌!
哼着小曲兒回家,一進屋,就看見媽媽正打掃着房間,“你去哪了?”
“我去逛街了。”
媽媽沒什麼表情,每次回來都是很勞累的樣子,看習慣了,“這些天還能看見你那個同學嗎。”
我搖頭,“沒有了。”
她吐出一口氣,“那應該是滿意了,我跟她念叨了好一陣子呢行了,你看會兒書吧,我去給你下點麪條。”
我答應着,坐到沙發上開始看書,剛看了一會兒,就聽見有嗡嗡的聲響傳出,微怔了一下,我走向媽媽的小屋,是她包裡的手機在響,回頭就是一嗓子,“媽!你電話響了!應該是又來活啦!”
媽媽沒有應我,我走到門口,聽見油鍋呲呲的聲音傳出,應該是要下掛麪熗鍋呢,拿出她包裡的手機,屏幕上躍着三個字,‘劉護士。’
護士?
我愣了一下,接起放到耳邊,“喂,你好。”
“若君啊,我唉,你不是若君吧。”
這耳朵還挺好使的,“不是,我媽做飯呢,你有什麼事兒嗎。”
“你媽?啊,若君的女兒啊,沒事兒,我就是有些事兒要跟你媽講,你能幫我叫她一聲嗎。”
我應了一聲,拿着手機走到廚房遞給她,“一個護士找你的。”
媽媽有些不悅,“你接我手機做什麼!”
我一時無語,卻覺得這個場景無比的熟悉,對了,爸爸那時看我接他電話也很生氣,可是。一通電話而已,犯得上這麼嚴肅嗎。
媽媽揹着我走到牆角,嘴裡小聲說着,“是麼,那等我過後我在回給你吧,恩,那是我女兒,對,先掛了。”
我愣愣的看着她,卻在她把手機揣進兜裡時直接出口,“你在醫院有人監視爸爸?”
媽媽沒搭理我,“隨你怎麼想。”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點頭,“好,那我不問。”
她又不在醫院工作,哪裡來的護士朋友,很顯然嘛,她還是放不下爸爸,可是,她爲什麼選擇這種方式,是想看爸爸究竟有沒有背叛她麼,長長的嘆氣,瞬間就想起一句話,女人的心思啊,你別猜,尤其是我媽這種特別哏的
那晚媽媽後半夜還是接到電話走了,我真是對她的工作性質無比慶幸,早早的起牀先去酒店的人事部報道。
臨上電梯前朝陽姐還特意拉着我小聲的叮囑,“葆四,十七樓都是經濟客房的,入住率特別高,什麼樣的顧客都有。一定要認真知道嗎。”
我點了一下頭,“那評分是不是及格就可以了,就是一個顧客可以打十分,六十分就可以了。”
朝陽姐輕笑,“當然,但是越高越好啊,你不是想多賺錢嗎,工資也是跟績效對比的啊。”
“那大概能對賺多少。”
“你是暑期工,基本工資雖然一樣,但獎金肯定要少很多的,全下來肯定會多一兩百吧。”
一兩百。
我心裡有數了,又跟朝陽姐聊了幾句就上樓了,這個帳是要算的,辛苦沒事兒,可要看付出跟回報啊。
如果我累得要死要活連看書學習的時間都沒有我是覺得不值得,畢竟我有正事兒要乾的啊!
來不及多想,得先熟悉業務,給我們的辦公室不大,有四五臺電話,帶着我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她讓我們叫她萱姐,很漂亮,但看着我們沒什麼好脾氣,一來就吩咐我們趕緊換好衣服,她好給我們講工作流程
工作服其實就是個白襯衫外加黑色一字裙,大方,職業,優雅,當然是酒店服務員必備的裝束了,踩着小高跟,我略微不適的跟在萱姐身後,聽她講着一層有多少客房。布草間以及洗衣房的位置,包括布草旁邊的房掃員休息室。
她的意思就是說客人的退房後前臺是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也是由我們檢查一下客人有沒有遺落的物品以及酒店公用物的損耗,確保沒問題後再聯繫房掃員就位打掃更換,我聽着很認真,但一圈下來腳真疼。
剩下的就是排班,她先帶我們一個白夜班,剩下的班就是她跟我們倆輪着來,“我們這層都是經濟房,訂機票這類的業務不多,有人家也都在前臺解決完了,但是入住率很高,幾乎都住滿了,因爲退房時間不定,叫醒業務很多,最不能犯的錯誤就是耽誤客人的時間,所以晚上必須熬夜,時刻抖索精神,老外很少,不需要英語,只是活比較雜碎,可以做好嗎。”
很簡單麼,別說我們只是客房服務員了,每層還有專門值早晚班的呢,就算我們睡過去了也有人去處理這些事兒,只不過影響不太好而已。
結果當晚我就要崩潰了,困得我啊,真是五迷三道的,強撐着接電話,轉接餐飲部叫宵夜,然後按照記錄做叫醒服務,好幾次都開始點頭了。倒是看着樊麗跟上了弦的小馬達似得一刻都不停的轉。
心裡說了無數遍的佩服,熬到上午就換下破高跟鞋直奔地鐵站,也顧不上聽那個樊麗跟萱姐抱怨我多不認真就要回家補覺,這麼熬下去我基本就廢了!
一覺悶到手機鈴聲響起,我看了一眼時間起身洗漱直奔星星幼兒園,感覺放學點差不多了,遠遠的看見萱姐拉着個小女孩兒的手走出來,佯裝不經意的路過,“呀!萱姐?!”
她看着我也有些驚訝,“你住在這附近?”
我點頭,看着她家的女兒笑呵呵的張口,“真可愛,你叫什麼名字?”
“彤彤,姐姐好。”
我大大的笑着,“真有禮貌,你好,我是你媽媽的下屬,就是被你媽媽領導的,我叫薛認。”
說了一陣,我看向萱姐點頭,“萱姐,那我去上班兒了啊。”
她倒不似工作中那麼嚴肅,微微的額首,“別遲到了,今晚夜班就你跟小樊,千萬別打瞌睡了。”
“哎!我知道了!”
我應了一聲又跟小彤彤打了一聲招呼就跑遠了,生活最重要的一堂課就是觀察,雖然我昨晚沒挺住但是白天可一直沒閒着。
首先,昨晚萱姐接了兩通電話,聲音很大,我聽的清楚,其次。是她辦公桌上放着的女兒表演照片,燙金字顯示的日期是今年的六一兒童節匯演,星星幼兒園,這些東西,我當然要記牢了。
一晚又是沒閒着,突然發現很多工作不是想的那麼簡單了,首先,樓層的值班員有些欺負人,他們知道我們是暑期工基本上髒活累活都推諉交給我們,白班還好,由於有經理巡查一個個都裝着很認真,但一到晚班,那就關門睡覺,睡覺前還得交代一句,“打起精神來啊,不然不過試用期別怪我們!“
典型的拿新人當冤大頭麼,反正我們也就幹一個月,留不下,他們也不怕結怨,最逗得是倆五十多歲的房掃,一開始各種誇我和樊麗長得好看,笑呵呵的說我們學生暑假出來打工是爲家裡人分憂,可一當着我們面幹活就哎呦哎呦哼哼個不停。
本來我合計着後半夜她們還得收拾客房是不容易,那我就幫着搭把手唄,幫着幫着發現不對味兒了,開始指揮你了,明顯的就是抓胡人。
就在我撂挑子以後,那倆大姨的臉色也就變了,那副嘴臉啥樣我就不說了,只要我在客人退房後稍一催促快點換新的牀單被褥那倆大姨就扔出一句,“要不你來?真拿個雞毛就當令箭了。”
就我這小暴脾氣,一個禮拜,上到那兩個裝大爺的值班人員下到我們這樓層的倆房掃,明裡暗裡掐了個遍,最後那四個人組團去萱姐那告我狀,說我夜班打瞌睡,爲人孤傲各色,態度不好,動不動還抓不到人影,一天天的倆人活都讓小樊一個人幹了!
爲啥誇樊麗,看她那迅速瘦下一圈的臉就知道了,這傢伙爲了評分以及同事和諧真是拼了命的幹啊,雖然背後也會詛咒那這幾個老員工倚老賣老的欺負人但是明面上絕對的笑臉相迎,小馬達開啓的最大時都恨不得去樓上樓下幫忙了,那口碑好的,十六跟十八樓的專職服務員都搶着要她,說她勤快!
“部長,這是薛認和樊麗的評分成績。”
試用期一到,我和樊麗就跟着萱姐來到部長辦公室等着宣判,是被踢啊,還是分配就職,也就看這一刻了。
樊麗滿眼得意的瞟了我一眼,無聲的對我做了拜拜的口型頂着一張深凹的臉恨不得把腰板挺得一直再直。
我一臉無所謂的站在她身旁,不到最後一刻,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呢。
“不錯,小樊啊,乾的不錯,評價很高麼。”
樊麗衝着部長謙虛的笑着,“哪裡,我還要繼續努力呢。”
部長點頭,“好,看你這麼努力我很高興,既然你在十七樓都很習慣那你這一個月就安心待在那吧。”
看着樊麗僵住的臉,我差點沒忍住也雪上加霜的笑了,繼續幫那倆大姨忙活吧,我的天啊,一晚上絕對讓你連喝杯水的功夫都沒有,很容易就讓你在幫着大姨拖地時迷茫了,我是來幹客房服務員的還是來幹保潔的?
“薛認”
“在。”
部長看着我的評分單微微皺眉,“顧客評價還好,只是,聽說你跟同事之間的關係不太和諧?”
我不動聲色的張口,“我不認爲不和諧,只是我只想全心全意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不是一心只想着去照顧同事情緒。”
部長沒說話,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評分單子看,“你就去二十九層吧,明天直接報道。”
心花怒放,“知道了。”
樊麗驚了,“部長,爲什麼要讓薛認去二十九層,那層是商務會議室還有總統套房,她英語以及服務都沒有我好啊!!”
部長淡淡的看向她,態度卻很強硬,“我們酒店剛剛開業一年,作爲品牌連鎖,分店知名度還沒有徹底打響,商務會議室一個月也就能用上一兩次,而總統套房,頂層也只有一間,其餘都在二十八層,正是考慮到你服務以及各項素質都高於薛認,這才安排你在更需要的崗位就職,怎麼,還有問題嗎。”
樊麗不甘心,可也只能咬牙。“沒問題了。”
部長揮了一下手,“那你們就出去吧,去人事辦理下入職,明天正式工作。”
我點頭,臨出門前還特意看了萱姐一眼,我這一個禮拜的‘辛苦’果真沒白費啊!
“薛認,我問你,你給部長灌什麼迷魂藥了,如果你說部長是你們家親戚,好,那我認了,但要不是,我不”
“部長不是我家親戚。”
走在去往人事辦公室的路上我輕輕的張口,看着她的臉,不疾不徐的吐出下一句,“自己家有菩薩,你出門念哪門子經啊。”
樊麗瞪眼,:“你什麼意思啊!論英語論學歷你哪裡比得過我,就你那工作態度就有問題!”
我呵呵兩聲停住腳看向她,“我工作態度有問題嗎,是,我是困,可我該做的工作我都做了啊,幫忙掃地拖地是我的活嗎,我憑什麼去幹,是你想討好不相干的人,這結果不是很好嘛,你如願了啊!”
“我不服!”
她開始掐腰,“憑什麼你去輕鬆的樓層要給我留在十七樓經濟房跟那幾個老不死總之我不服你!!”
我還是笑,語氣緩緩的看着她,“樊姐,你勁兒使錯了,部長辦公室在後面,你跟她不服去,跟我你就是喊破喉嚨,那都沒用,誰叫你發光發熱大公無私啊”
說完,我扔下目瞪口呆的她直接去了人事部換正式工牌,我是在夜班的時候打過瞌睡,我也跟房掃和倆值班的態度不好,只是我沒有動不動就抓不到人影,只是在白班下午三點半的時候消失一會兒去幫萱姐接孩子而已。
第一天實習我就聽到她跟幼兒園的老師解釋說家裡的阿姨不做了她跟愛人的工作都忙接起來不方便,所以我踩好點就去了啊。
是,我是拍馬屁了,我也不怕被人說,過後我也把我的情況都跟萱姐說了,她很理解我,說了一堆我高中生要高考了還打工不容易的話,當然,她理解我也有些感激我幫忙的成分,所以,我的工作順理成章的就被她推薦到相對輕鬆和諧的樓層了。
我知道評分很重要,可我清楚最重要的是領頭上司的評價跟推薦,否則你就是讓別的老員工管你叫爹也沒用啊!
說實話,都是老油條,誰看不出樊麗也是虛招子,給你兩句好話互相利用而已,人家是輕鬆一天是一天的,就這種愛佔便宜歲數大的,我在我們村看多了!
也不再去管樊麗的那張臉,只能祈禱她咬牙挺住吧,底兒都打好了,現在她正式入職要是在翻臉那幾個人不得輪番整她啊,就這種工作環境,其實也很頭疼,做人啊,假到最後還是坑自己。
我取好正式工牌哼着小曲兒回家,一進門,剛要掏我家的門鑰匙開鎖,龐旁的電話就打來了,“葆四,有好事兒要跟你說!”
“啥好事兒啊,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那我先說,我跟我哥打聽到好工作了,羣演,就一晚,三百!”
我眼睛亮了,“什麼羣演那麼好,要爆血漿的啊!”
“不是,是去看場電影,就是他們影視公司出的一恐怖電影,是在北郊荒村那拍的,上映前說要先找二十人提前觀影,就在那村裡,不過挺嚇人的,說前三排的椅子要空着,給好朋友坐,後面纔是觀影人。”
我懂了,“炒作被,都是噱頭,電影都拍完了,鬧個屁鬼!”
龐旁呵呵的笑,“反正,說是羣演,但要求不能有表演痕跡的,說是要表現的很害怕,攝影機是全程監控你們的,最好回頭有記者採訪時你們在說有怪聲啊,或者是感覺聽到哭聲什麼的。”
“我懂,還是噱頭,都是爲了票房,哪天啊,我晚班夠嗆。”
“還不知道哪天呢,這兩天我哥說正在跟媒體合作發稿,事兒得先放出去,到時候在找人觀影。”
“那成,你回頭再告訴我,我先告訴你我的好消息,我正式入職了!一個月,三千塊!!”
“真的啊!你不是熬夜很累嗎!”
“現在這個樓層不累啊,整個樓層就一個套房,就一個人還不好伺候啊,你都不知道,那十七層有幾十個客房,可忙了!”
“我的天,那得多大啊,你說有那麼多人住嗎。”
我嘖了一聲,:“怎麼沒有,它有好些層是跟旅行社合作的,不愁客源,再說也不全是客房,還有幾層是供客房部的客人就餐的中西餐廳,咖啡廳,檯球室什麼的,總之就是度假型的,除了不正當服務,裡面什麼都有,所以消費才那麼高的!”
龐旁驚歎了一陣就讓我好好幹。說是要幹好了我寒假也不愁去處了,這比她姑那強多了!
我笑着應着,掛下手機才發現米雪姐一直倚着門框看我,有些驚訝,“米雪姐,你看我做什麼。“
她牽起一側嘴角,“恭喜你啊,一個月的工資相當於白領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我是貴人多啊!
“那個姐能不能求你件事兒啊。”
“你說!”
米雪姐似乎是下了下狠心,拿過一小沓名片遞給我,“幫姐在你們那酒店客房發發,算是給姐找點來錢道吧。”
我有些懵,眼看着那名片上印了大美女,還寫着什麼上門服務,隨叫隨到,按摩陪聊,保證滿意
“米雪姐,你這是讓我”
讓我砸飯碗啊。
米雪姐看着我嘆氣,“姐沒招了啊,那海洋之星的門在哪姐都沒摸過,裡面更不熟,你在那上班,就幫着姐把名片塞門裡就成,不會有人懷疑你的!”
我搖頭,把名片塞回她手裡,“我做不了,查出來我就得被開除。”
“你一個暑期工怕什麼啊,那你就不怕我告訴你媽?”
我有點生氣,:“你威脅我啊。”
米雪姐隨即掛笑,再次把名片塞進我手裡,於此同時,還多了三百塊錢。“我的好妹妹,咱兩年鄰居了,姐對你啥樣你清楚吧,你總不能看着姐現在有難處不幫着拉扯姐一把啊,就一回,真的,求求你了。”
我咬了咬牙,看着手裡的錢,“我就發一層,我在的那個樓層就一個總統套房,要麼人家不會”
“總統套房好!”
米雪姐有些着急的握緊了我的手,“有錢人大方,我接個活最起碼夠吃一個月了,你就給我發總統套房的,一層就行了!”
我看她那樣半晌無奈的點了一下頭,“那你得等我幹幾天的,我摸清哪有監控再給你發”
“是,我明白,不急,不急哈,謝謝你了葆四,真的!”
我被她感激了半天默默的回屋,覺得有時候人處到了一定情分真的爲難你你也不好意思拒絕,都有點不像我作風了,不過看着手裡的錢,也有可能是它的功勞。
再上班自然就輕鬆了,一天電話都不響,人壓力輕鬆一些不過分功力氣氛也就非常和諧,房掃就一個,她還閒的要命,沒事兒就跟我和帶我的許姐嘮嗑,連帶着也算是給我普及了下各樓層的客房情況,用她的話講,就是客房部每層都是個小社會,有解放前的,還有剛解放的,更有正在鬧革命天天都打得!
我聽着她的話就笑,“王姨,那咱們層呢。”
王姨眉頭一挑,“資本主義唄,不,是社會主義,和諧啊!”
大家聽完都咯咯的笑,許姐聽到笑聲進來提醒說要小點聲,那個總統套房的客人還在呢,別讓他逮到容易投訴。
王姨擺手,“沒事兒,他住了三四天了吧,我看就出了兩回門,吃東西都是餐車送進去的,咱離這麼老遠,他上哪聽到。”
許姐有些嚴肅,“我聽說他是董事長家的什麼人,那天我接到他一個電話,也就點背,趕上我當時正跟家人通手機,結果一接通後他就不樂意了,那聲音,涼颼颼的,問我爲什麼響了第三聲才接,嚇得我各種道歉,聽客房部經理講,也是得罪不起的。”
王姨忽然有些神秘的湊近,“哎。你們知道嗎,他那就算是不出門,那屋我也得進去擦幾遍,這作風絕對是富二代,打小被人伺候的就是乾淨慣了!”
許姐認同,“那肯定的了,我的天,他第一天入住的時候是後半夜三點,我領他進的房間介紹的,全程英語啊,我還納悶兒他問這麼仔細幹什麼,難不成是個沒住過總統套的香蕉人?
誰知道最後我要走了他說上中文了,說我口語還可以,擺明就是考我麼,長的是真帥,挺拔,但作風,咱受不了,百分百董事長家親戚!”
我沒吭聲,雖然打我上樓後沒服務過他,但他的入住姓名我是知道的,陸沛,可能姓陸的有錢人都一個德行吧!“
“薛認。”
“啊。“
許姐很認真的看我叮囑,“要是你接到他電話了,一定要打起精神,千萬別出錯”
“對,不能出錯!”
王姨也在旁邊點頭,“丫頭啊,你要是出錯了你許姐也得被連累,是她帶的你啊!這年頭找工作不容易,你許姐家裡的還有上小學的兒子吶!”
我點頭,“我明白。如果電話一響,不超過兩聲我肯定就接,必須努力認真!”
“要是他還說英語怎麼辦啊”
許姐擺手,“應該不能,薛認是暑期工,就算是英語差點他應該也會理解的,主要是要做好他交代的事,一旦他要叫醒服務或者是訂機票之類的,不要出岔子。”
“嗯!”
白班結束,我還跟以前一樣去二十八樓踩點,說實在的,就米雪姐這幾張名片都要給我弄出陰影來了,我不知道她給我那三百塊能不能收回成本,可目前來看,我覺得給我是折磨夠嗆啊。
我們那層的顧客我沒敢考慮,上二十九樓的第一天我就拿盤看過,這整幢大樓的風水都是極其考究的,財位佈局不需多講,裝修整體爲乾,主體金,豪華的同時卻又升財,可金多偏硬,過份金亮長此以往會讓人磁場不適作用相反,於是四樓出現的整個大型的游泳池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它最高明的不是單純的做出個游泳池,而是在三樓的自助餐飲上方,吊頂的天花板整個就是透明的玻璃,也就是說吃飯的食客只要擡眼,就會發現頭頂的最上方是蔚藍的顏色,那就是泳池,有時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有人正在游泳。
餐廳屬火,以水相剋,抑制口舌,糾紛以及竈臺明火隱患,而水又生金,很好的運用了相生相剋卻又潤澤的道理,我曾計算過整個建築的面積,得出的數據後又跟朝陽姐確認,九萬九千平方米,數字還是爲乾,絕對是有意爲之。
而整個酒店的層數也是二十九,我想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有陽必有陰,酒店有財位必有兇位,我找過兇位,其位置正是酒店頂層,我用指針尋找,本以爲兇位會被用作儲藏間或者是會議室,要麼空着,要麼有很多人氣去壓,這是正常的處理辦法。
可是都沒有,兇位居然就是那間唯一的總統套房,這說明什麼,設計這間酒店的風水師處處都透着高級不可能在這失算,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風水師知道誰會住進去而且一早便已安排。
可以確定這個住進去的人一定不尋常,首先那命格肯定是硬與常人能鎮住兇位的,。
如今再聽許姐說現在這個套房的客人他應該是董事長的親戚,那誰敢給他塞名片啊,正規酒店對這種事情的管理還是很嚴格的!
所以,我的目標,就是二十八樓!
換好衣服,我下樓特意跟樓下的服務員閒聊打招呼,27.28.29這三層算是樓上樓下的老能碰見,再加上都是伺候帶總統或者高級倆字的,算是有點共鳴,老聊心裡也算是有譜。
事實上,我們酒店除了經濟房以外其他的總統或者是高級套房入住率都不太高,首先這酒店是名頭是度假型的,用米雪姐的話就是個升級版的高端會所,不能評星,但是消費的卻是花着星級的錢,難免有人會心有顧忌,覺得不值得。
其次就是這附近有不是隻有這一家酒店,跟海洋之星相隔不遠就有個凱瑞,也不錯,人家是主打酒店服務的,沒大澡堂子,正兒八經的酒店,講究點的更願意去那裡入住消費,所以我們酒店這高級間人就少,好處也是有的,那就是我打聽起來方便,哪個房間什麼樣的客人誰都能有些印象。
下樓在監控有死角的步行樓梯間套上一層衣服,戴上一次性口罩鴨舌帽掐着他們換班後開早會的時間直奔二十八樓一陣神塞。
不是亂塞,而是往這段時間打聽出來的登記單人的男住客門下塞,塞完我就趕緊撤了,心虛啊,我覺得這種事要是沒心的就扔了,有心的或許就給米雪姐打電話了,但肯定有極個別的得投訴酒店,那我就管不着了,我就不信我捂着這麼嚴實誰還能認出我來!
手裡還剩下很多,我一合計米雪姐落我手那三百塊錢,算了,幫人幫到底,在二十七樓迅速處理掉手裡剩下的名片後打道回府!
回家一進門米雪姐就追着我詢問消息,自從接了她這活她就天天攆着我問了。
“都塞門縫裡了,要是有需要的,那個就給你打電話了!”
米雪姐高興壞了,不停的抱着我說要是賺到錢了肯定會想着我的!
我心裡合計你可別想着我了,就這事兒,我也就幹這一回了,下次肯定不幹了,不夠擔這份心的!
休息一天,第二天去上的夜班,交接班感覺一切都很正常也沒有多問,不過心是放了的,想着要是有人投訴舉報那許姐肯帝就得提醒我了,一夜無事,總統套房的那個男人依舊悄無聲息。
等到下班回家,我打着哈欠朝我家的房門走,不經意間,卻發現米雪姐家的房門上鎖了,仔細看了看,這是有活去幹了,只是,大早上還不回來?
腦子木也沒有多餘的思考能力,回屋撲到牀上就睡着了,睡的正香時被電話吵醒,眯着眼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多了,接起電話,聲音還有些沙啞,“喂。”
“你好,請問你現在有空嗎。”
我迷瞪着應了一聲,“沒空,你誰啊。”
“我是酒店的住客,我發現你的名片可以出來談一下嗎。“
“什麼名”
當時就清醒了,連忙看了下自己的手機,“你,你看到了我發名片了!”
“當然,你是直接來找我,還是來酒店門口我去接你。”
我聽着這男聲嚥了口唾沫,“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哈哈,小姐,知道你電話很難嗎。”
心有些發慌,“你怎麼知道是我的,你,你認識我?”
“或許認識吧,價碼咱們好談。”
“價碼”
是要跟我要錢封口嗎,我咬了咬牙,聽他繼續張口,“三百,可以嗎。”
心裡居然鬆了一下,他居然只朝我要三百,只是,這人是怎麼看到我發名片還知道我電話的,這麼神!
“你現在在哪,不,我這麼跟你講,錢好說,只是見面地點我定,有些話咱們一定要當面說清楚講明白!”
“是,我明白,你不用這麼謹慎的,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你說對吧。”
我瞪大眼,不需要謹慎?我這麼謹慎居然都被人發現了還要怎麼樣啊。
急匆的下地洗了把臉我就朝樓下跑去,腦子裡怎麼都想不通這人怎麼發現我塞名片的,應該能確定,認識我,還知道我手機號,那一定是酒店內部客房部員工,不然我號碼不好查的
一路緊張,給着那個號碼發着地址確認見面地點,死熱的天還戴着個一次性口罩,想着我哪步都是算計過的啊,怎麼還會被人給偷窺了呢,真是有些錢掙不得,有些小聰明玩不得啊!
出了地鐵口我就向約定地點走着,在一個相對來講偏僻的位置,我拿出手機聯繫着他,“你在哪了?”
“在你身後。”
回頭,是個我不認識的年輕男人,我看着走近的他一邊掏錢一邊張口,“我告訴你啊,這個封口費哎!你幹嘛!!”
趁我不注意他反手居然直接把我的胳膊別到身後,“別動!膽子不小,賣銀都已經賣到這份兒上了!!”
我疼的嘴巴直咧,“你說什麼?”
“少裝蒜!!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跟我去局裡走一趟!!”